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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章(分開)

  見簡輕語突然不說話了, 陸遠唇角浮起一點弧度:「現在知道怕了?」

  「……不就是被聖上知道我回京了么,有什麼可怕的,」簡輕語破罐子破摔, 「反正他早就知曉我與你的事了。」

  她最怕的便是自己成為陸遠的弱點, 但來之前她仔細想過了,如今在位的,不是對她和陸遠的事一無所知的先皇, 褚禎若真要拿她做文章,即便她躲到天涯海角也沒用, 倒不如大大方方地回來,還能時時陪著陸遠。

  對於她的說法,陸遠輕嗤一聲,板著臉訓人:「還不回馬車?」

  簡輕語笑笑,趕緊回馬車裡坐下,待馬車跑起來后,才掀起一角車簾看向駕馬的陸遠:「沒想到有朝一日, 我能讓陸大人給我做車夫。」

  「坐穩,別貧嘴。」陸遠不悅。

  簡輕語一聽就知道他還在生氣,趕緊縮回馬車裡坐穩了,陸遠雖然沒往後看,可也能想到她是何種模樣,唇角的弧度便愈發深了, 只是笑過之後又覺得不該助長她囂張氣焰, 於是又強行板起臉。

  二人很快回了陸府,陸遠一邊吩咐下人燒熱水備餐食, 一邊將簡輕語拎進了寢房,打算好好審問一番。

  待房門關上的一瞬間, 簡輕語總算開始緊張了:「你你關門做什麼?」

  「你說我要做什麼,」陸遠將人按到椅子上,自己也拖了條椅子在她對面坐下,「不是讓你去揚州嗎,為何不乖乖聽話?」

  「我都要生了,你不在身邊怎麼行。」簡輕語可憐地看著他,試圖召喚他的同情心。

  然而陸遠不為所動:「沒抓到你的時候,怎麼沒見你這麼想?」

  「……今時不同往日嘛。」簡輕語底氣不怎麼足。

  陸遠不說話了,漆黑的眼眸只是盯著她看。

  簡輕語眨了眨眼,只好握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話話是不是長大很多?」

  「……嗯。」

  掌下的肚子緊繃繃的,比之前確實大了不少,仔細摩挲還能感覺到孩子在動,陸遠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下一瞬簡輕語便驚呼:「他動了!」

  「真的?」陸遠抬眸看向她。

  簡輕語點頭,看到他眼底的茫然後失笑:「我就說了吧,話話想爹爹了。」

  爹爹……陌生又熟悉的稱謂讓他心底一熱,微妙的情緒突然滋生,陸遠整個人都彷彿泡在溫泉水裡一般熨帖,方才還在氣她擅自回京,這會兒倒是怎麼都氣不起來了。

  見他不說話了,簡輕語握緊了他的手:「培之,我知道你送我去揚州,是為了我跟話話考慮,可是你越這樣,我便越擔心,所以讓我留在京都好嗎?」

  「有什麼可擔心的,我能應付得來,如今的光景,也只是暫時的而已。」陸遠蹙眉。

  簡輕語輕哼一聲:「既然你能應付,為何不肯讓我留下?」

  「我是……」

  「我不聽我不聽!」簡輕語捂著耳朵打斷他,「你要是敢送我走,我就找根繩子吊死在你家門口,叫滿京都的人都知道你陸遠拋棄妻子違背良心!」

  陸遠沉著臉將她的手拉下來:「胡說八道。」

  「所以我能留下了嗎?」簡輕語眼巴巴地看著他。

  陸遠沉默不語。

  簡輕語咬著下唇,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別來這招,沒用。」陸遠不悅。

  簡輕語不聽他的,依然裝可憐。

  一刻鐘后,陸遠板著臉,到底還是妥協了:「那你乖一點,別亂跑。」

  「嗯!」簡輕語立刻點頭。

  陸遠眼底閃過一絲笑意,無奈地摸摸她的腦袋,簡輕語乖順地笑笑,想到什麼后又道:「季陽也是被我騙了,你能別不罰他嗎?」

  「輕易被一個小姑娘騙了,不該罰?」陸遠反問。

  簡輕語乾笑一聲,試著為季陽辯解:「其實也不能怪他,畢竟騙他的又不是普通小姑娘,連錦衣衛指揮使都上過她的當呢。」

  「你還挺得意?」陸遠揚眉。

  簡輕語趕緊順毛:「不敢不敢,小的只是說說而已。」

  陸遠這才放過她,只是季陽就沒那麼好的運氣了,原本在大理寺盯著行刑,結果一半的時候突然想起馬車裡的簡輕語,又趕緊跑回城門口找人,然而人不見了、馬車也不見了。

  他差點嚇死,又立刻去了陸府,見到簡輕語后沒等鬆一口氣,就被陸遠拖去練刀了,一練便是一下午,最後還是簡輕語以該用晚膳了為由,強行終止了這場單方面的毆打。

  餐桌上,趁陸遠回屋更衣了,季陽哆嗦地指著簡輕語:「……你這個、你這個害人不淺的妖精!禍害!我認識你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

  「抱歉抱歉,都是我不好,」簡輕語親自為他盛粥,「你辛苦了,多吃點。」

  「吃什麼吃!我被揍了兩個時辰,都是被你害的!」季陽怒氣沖沖。

  話音未落,陸遠從內堂進來了,掃了他一眼后冷淡開口:「誰害的?」

  「……我,我自己,我識人不清,我沒有腦子,大人您教訓得對,卑職日後定當小心謹慎。」季陽接過簡輕語遞來的粥,含淚吃了一口。

  陸遠這才放過他,簡輕語趕緊拍了拍旁邊的椅子,示意他坐自己身邊,陸遠唇角浮起一點弧度,在她身側坐定了。

  季陽見他心情還算不錯,趕緊問:「大人,您揍也揍了,這事兒是不是就算了?」

  「下不為例。」陸遠開口。

  季陽頓時又燦爛起來,將碗里的粥一飲而盡,又抬頭看向簡輕語。簡輕語『哦』了一聲,還未伸手去接,就聽到陸遠涼涼開口:「手沒用的話,可以剁了。」

  季陽瞬間站起來,盛粥夾菜一氣呵成。簡輕語哭笑不得,乾脆給陸遠盛了一碗,陸遠這回倒是沒意見了。

  季陽撇了撇嘴,正要繼續吃飯時,就聽到陸遠淡淡道:「你方才去了大理寺一趟,應該也知道了錦衣衛如今的處境,日後記住謹言慎行,切莫輕易與人起衝突。」

  「……是。」季陽答應了,心裡還是不服氣,「大人,卑職不懂,您明明有從龍之功,為何聖上登基之後,不但沒有嘉獎您,反而還要苛責錦衣衛?」

  想想今日去大理寺,那些人眼中或多或少的輕蔑,他真是從入職便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

  「先皇在時,錦衣衛得罪了太多人,聖上登基后便收到了許多彈劾的奏摺,為了安撫朝臣百姓,對錦衣衛下手也不奇怪。」陸遠神色冷淡,似乎早就猜到了。

  季陽皺眉:「那咱們日後就得夾著尾巴做人了?」

  「倒也不必,只是短時間內,難以再像先皇在時那般,」陸遠看向他,「你且安分些,不要再像以前那般爭強好勝。」

  「知道了……」季陽喪著臉答應。

  待一頓飯結束,季陽便離開了,簡輕語挽著陸遠的胳膊,兩人在花園裡散步,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陸遠打破沉默:「還在想我飯桌上說的話?」

  「嗯。」簡輕語點頭。

  陸遠安撫地握住她的手:「不必擔心,我說過,能應付。」

  「萬一應付不了呢?」簡輕語蹙眉,「萬一聖上接到更多彈劾奏摺,一怒之下動了殺心怎麼辦?畢竟錦衣衛以前……是挺缺德的,估計他做皇子時,也不怎麼喜歡你們。」

  「原來在你心裡,我就只是缺德?」陸遠好笑,見她還想再說什麼,便將她攏進懷中,「放心,做皇子和做皇帝是兩碼事,沒人不喜歡鋒利的刀,只是不喜歡被刀尖對著。」

  當成為持刀的人,又如何會討厭手中利器。

  簡輕語大約明白他的意思,抿了抿唇后抱緊了他。

  這一晚之後,陸遠越來越忙,每次到家已是深夜,簡輕語每次想熬夜等著,最後都抵不過困意提前睡去,等再次醒來時已是天亮,陸遠也就離開了。

  整整三日,她都沒見著陸遠,只能去找季陽打聽近來的狀況。

  從季陽口中,她得知錦衣衛又被聖上罵了,如今的地位連禁軍都不如,彷彿人人都可以踩上一腳,鮮衣怒馬的少年郎哪裡受過這種氣,即便被陸遠叮囑再三,還是同人起了幾次爭執,結果便是有人被陸遠親自逐出錦衣衛,剩下的也都捱了罰,如今都如喪家之犬一般。

  然而即便如此,還是被人彈劾了,陸遠這幾日便一直在為此事留在宮中。

  「這次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起爭執的是個文臣,那群酸儒向來抱團,一聽自己人被打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便直接跑去告狀了,真是卑鄙,」季陽憤憤,「聖上也是,只關了咱們的人,卻隻字不提那個文臣。」

  簡輕語嘆氣:「如今朝局不穩,聖上要籠絡人心,自然柿子只能挑軟的捏,不過應該也只是做個樣子,過兩日就放出來了。」

  「不可能吧?」季陽遲疑。

  簡輕語笑笑:「若那群文臣沒有抱團彈劾,應該是不可能的,可既然這般做了,聖上即便有心罰錦衣衛,也不會再罰,否則叫那群文臣嘗了甜頭,日後豈不是要次次都用此招清除異黨了?」

  「你說得也有道理。」季陽皺著眉頭點了點頭。

  簡輕語看他一眼,又安撫了他兩句,季陽眉間的褶皺總算沒那麼深了,轉身離開時,突然想起自己今日來的原因:「啊,大人讓我同你說一聲,他今晚或許能早些回來,你若是想同他一起吃晚膳,便等上一個時辰,若是一個時辰后還未回,你便自己用膳。」

  「真的呀?」簡輕語眼睛晶亮,看到他點頭后頓時笑眯眯,「那我現在就去廚房,叫廚子多做兩道他喜歡的菜。」

  說著話,便往後廚走去。

  另一邊,皇宮中。

  褚禎看完一份奏摺,含笑看向身側的陸遠:「站了一下午,可是累了?」

  「回聖上的話,卑職不累。」陸遠垂眸抱拳。

  褚禎笑笑,正要再說什麼,一個黃門走了進來,直接在桌前跪下:「給聖上請安。」

  「叫你查的事可都查妥了?」褚禎隨手又拿了一份奏摺。

  黃門忙應聲:「已經查過了,孫大人與錦衣衛的爭執,的確是因為孫大人先出言不遜。」

  陸遠頓了一下,這才正眼看向黃門,黃門被他看得一縮,乾笑一聲將頭低得更深。

  褚禎聞言唇角上揚,扭頭對陸遠道:「既然不是什麼大事,待會兒你去大理寺,將那幾個錦衣衛帶走吧,關了這麼久,想來也得到教訓了。」

  「多謝聖上。」陸遠垂下眼眸。

  褚禎臉上笑意不減,將黃門叫過來對陸遠介紹:「對了,這是朕身邊打小伺候的宮人來喜,辦事還算妥當,你近來事忙,那些做不完的差事,朕打算叫他去做,你覺得如何?」

  「卑職不敢有異議,只是朝中有律例,太監不得干政,叫他去做,會不會略有不妥?」陸遠不緊不慢地開口。

  「無妨,朕打算在宮中設東廠,廠務由來喜負責,日後與錦衣衛共同分擔差事,至於律例……不過是跑個腿的活計,也算不上政務,」褚禎看他一眼,「自然,你若覺得不妥,不設也無妨。」

  「卑職不敢,一切皆由聖上做主。」陸遠語氣平靜,握刀的手卻暴起了青筋。

  褚禎失笑:「你沒意見便好。」

  說完,他起身走到門口,抬頭看向逐漸暗下來的天空。陸遠抬腳跟了過去,剛在他身後站穩,便聽到他緩緩開口:「大皇子的餘黨,都清算得如何了?」

  「回聖上的話,已經快結束了。」陸遠回答。

  褚禎點了點頭:「你辦事,朕一向放心。」

  「多謝聖上。」

  兩個人突然沉默下來,誰也沒有再說話。

  天色漸漸晚了,隨著越來越多的宮燈亮起,陸遠的眉頭也漸漸蹙了起來。本以為今日能早些回去,才讓季陽跟她說的,結果沒想到還是拖到了現在。

  也幸好只讓她等一個時辰,不至於太久。陸遠微微放下心時,褚禎突然開口:「她回京之後,便一直在你的宅子里住著?」

  陸遠眼底閃過一道暗色,面上卻沒有顯露半分:「回聖上的話,是。」

  「到底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成日住你那兒算怎麼回事,」褚禎回頭,不認同地看向他,「待會兒朕叫寧昌侯去接她回家,你也回去知會她一聲吧。」

  陸遠頓了頓,一時間沒有開口。

  「讓她先回去,等過了這陣子,朕親自為你們賜婚。」褚禎又道。

  陸遠這才看向他,與他對視片刻后低下頭:「是。」

  褚禎抿了抿唇,突然轉身離開了。

  陸遠見狀,正要跟上去,便聽到他淡淡開口:「回去吧。」

  「是。」陸遠停下腳步。

  褚禎離開后,陸遠便也要出宮,只是還未走出殿門,方才唯唯諾諾的黃門便湊了過來,笑眯眯地同陸遠說話:「陸大人,日後咱們就是同僚了,你可要多多關照咱家呀。」

  「同僚,」陸遠眼底閃過一絲輕蔑,「你也配?」

  黃門愣了一下,頓時臉色難看:「咱家配不配可不是你陸大人說得算的,一切還是要聽聖上的。」

  陸遠輕嗤一聲,轉身便往外走,黃門氣得呼吸都顫了,直到他走遠了才敢大聲罵了一句:「什麼東西!」

  臨近夏日,方才還蒙蒙亮的天兒,眨眼便徹底黑了下來。

  因為今日之事,陸遠一路上都氣壓極低,直到回了家,看到簡輕語在昏黃的燭光下等他,他的表情才算好一些,只是一想到她馬上便要離開,心情又沒那麼好了。

  「不是跟你說了,一個時辰等不到我,便不必再等了嗎?」陸遠進屋時,看到她瞬間亮起的眼眸,唇角便剋制不住地上揚。

  簡輕語忙迎上來:「我點心吃多了,不大餓,便繼續等了。」

  陸遠抬手,將她扶到桌邊坐下:「今日話話可有打擾你?」

  「沒有,他很乖。」簡輕語笑眯眯道。

  陸遠點了點頭:「那就好。」

  「你餓壞了吧,我特意叫廚房多做了幾道菜,你快嘗嘗。」簡輕語說著,便開始給他夾菜。

  陸遠看著她乖巧的模樣,靜了靜后緩緩開口:「今日聖上同我提起你了。」

  簡輕語夾菜的手猛地一停,略帶緊張地看向他:「他說我什麼了?」

  「沒什麼大事,只是說你沒名沒分地留在陸家,對聲譽不好,所以要你父親接你回去。」陸遠安撫地握住她的手,拇指指腹在她手背上輕輕摩挲。

  簡輕語還是緊張了:「他要將我活著的事告訴父親?」

  「別怕,聖上已經答應了,過了這段時日,他便為我們賜婚。」陸遠安慰。

  簡輕語皺眉:「賜什麼婚,我們孩子都要生了,何須他來賜婚,他不知道我有身孕了嗎?」

  「他沒有提過,想來是不知道的,你且回家住一段,我會儘快娶你進門。」陸遠輕笑。

  簡輕語咬唇:「儘快是多快,話話都快出生了……」

  「即便是回寧昌侯府,我也會時常去看你,」陸遠又道,見她還是不情願,只能繼續哄,「聽話,話話出生之前,我肯定接你回來。」

  簡輕語見他都這樣保證了,也只好點頭答應,兩個人一同用了膳,便一同坐在前院等寧昌侯。

  宮裡的人告知寧昌侯后,寧昌侯便馬不停蹄地趕來了,見陸家大門沒關便直接騎馬沖了進來,看到簡輕語站在院子里后頓時紅了眼眶。

  「輕語!」他激動得破了音,紅著眼翻身下馬,直直朝她衝去,然而還未跑幾步,便看到了她的肚子,瞬間又停了下來。

  「這是……這是……」他聲音顫抖。

  簡輕語乾笑一聲,正要解釋,陸遠便走上前去行了一禮:「侯爺。」

  寧昌侯愣了一下,回過神后怒從膽邊起,直接一拳砸在了陸遠臉上,陸遠的唇角瞬間破了,鮮血順著唇角滑落。

  簡輕語嚇了一跳,見寧昌侯還要動手,急忙將陸遠拉到身後:「父親!你這是做什麼?!」

  「你讓開,你讓開!」寧昌侯氣得直哆嗦,「我要打死這個混賬羔子!」

  「父親!」簡輕語忙伸手去攔。

  陸遠扶住她:「你先去一旁,我同侯爺解釋……」

  「有什麼可解釋的!老子要弄死你!」一向文雅的寧昌侯破口大罵,挽著袖子便又要動手。

  簡輕語見狀,急忙哎呦慘叫著捂肚子蹲下了,陸遠和寧昌侯都表情變了變,一左一右扶住了她。

  「怎麼回事?」

  「我去叫大夫。」

  陸遠說完便要離開,簡輕語急忙扯了一下他的袖子,在寧昌侯看不到的角度朝他眨了眨眼,陸遠頓了一下,眉頭擰得極緊。

  簡輕語見他停下了,便理直氣壯地去控訴親爹:「我肚子疼,肯定是被你嚇著了。」

  「我我我什麼也沒做啊!」寧昌侯瞪大眼睛,趕緊將她扶到椅子上坐下,「現在呢?還疼嗎?」

  「好多了,你別大聲嚷就行。」簡輕語認真道。

  寧昌侯不悅:「我怎麼就大聲……」說到一半想起什麼,聲音瞬間小了一半,「怎麼就大聲了?我恨不得殺了他,這聲音已經夠小了!」

  「行了,我們的事,等我回去了再跟你解釋,」簡輕語說完便站了起來,扶著肚子要往外走,陸遠要上前扶她,卻被寧昌侯給推開了,簡輕語無奈地看了陸遠一眼,「父親騎馬來的,你備一輛馬車。」

  「好。」陸遠當即叫人送了輛馬車過來,寧昌侯冷眼旁觀,等馬車來了親自將簡輕語送了上去。

  簡輕語坐在馬車裡,撩開車簾看向陸遠,陸遠立刻道:「我同你一起回去。」未婚有孕是大忌,他不想她一個人承受。

  「放心,我一個人也可以,」簡輕語含笑點了點唇角,「你記得敷藥,這幾日別吃辛辣。」

  「知道。」見她主意已定,他也只好妥協。

  簡輕語依依不捨:「那我回去了啊。」

  「好。」陸遠頷首。

  寧昌侯心氣不順,連車夫也不等了,直接自己駕著馬車離開了,簡輕語扒著車窗,無聲地提醒陸遠今晚別去找她。

  陸遠抿了抿唇,目送她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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