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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不是腹內存石,而是內傷蓄血之症!

  江逐月也忙道,「是啊,胡神醫太難找了。我爹娘還想尋他給我祖母看看病呢,結果也是一直尋不到。這回也是陰差陽錯尋到了鄒大夫,就盼著能治好伯父!」

  「看茶。鄒大夫請上座稍等,我去請我夫君出來!」柳夫人站起,急匆匆入了內室。

  柳慶雲本來睡得好好的,結果就被推醒了。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就看到自家夫人站在床邊,他打了個哈欠,「夫人,怎麼了?到時辰了嗎?」

  「你快起來,江家給你尋了胡神醫的徒弟來,人家現在在外頭等著給你看診呢!」柳夫人催促道。

  柳慶雲納悶道,「咱們都有趙大夫給開的葯了,怎生又冒出個鄒大夫來。讀書要多師,看病卻最忌諱同時多個大夫看診。這是對趙大夫的失禮!」

  不然意見相作如何算?看診好又如何算?這是行業大忌。

  柳夫人無奈道,「你當我不知道嗎?我剛收到了江家來信,裡面說了些趙大夫的事情。」說著,就簡略提了提。

  柳慶雲皺眉,「但趙大夫是阿煜尋來的,阿煜尋來的人不該有問題的。而且,趙大夫的那一手筆,咱們可都是看到的,能寫這種風骨字體的,哪兒會是那等狹隘之徒。」

  「再說了,當時我疼成那樣,就全靠趙大夫給我扎針止疼,她斷不會是騙子的。反正,我是信阿煜不會害我的!」

  他不提蕭承煜還好,一提柳夫人臉色就不好看了,「你就知道阿煜阿煜的,柳慶雲,你眼裡可還有我們母女?」

  柳慶雲見她惱怒,有些手足無措,「夫人,我……」

  「你當我想做這種令人詬病的事情嗎?我只是想更穩妥一些,想你能夠好,讓我背多少罵名都成,欠多少人情都行。」

  「我這事事都是為了你,你倒是好,就顧著什麼兄弟情分,什麼師生之誼,你瞧瞧你現在都成什麼樣了,就是這些什麼情誼把你給害成這副模樣!」

  「你眼裡但凡有我們這些妻女,咱們家何至於過成這樣子?你是想得好,到時候拍拍屁股走了,我們母女到時候得受多少白眼,你想過沒有?」柳夫人說著,眼眶就紅了,她乾脆一摔帕子,往旁邊一坐。

  「好,你就且死去吧!我們母女到時就去地下尋你,看你心虧不心虧!」

  見柳夫人生氣了,柳慶雲忙爬了起來,摟住了她的肩膀哄道,「夫人,我知道你為了我付出良多,為了治我的病,你給人賠了多少笑臉。」

  「出嫁前,你最是傲氣,結果嫁給我,卻是折了這身傲骨,伏小做低就為了讓我好起來。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好好好,我都聽你的。看病,看病,這胡神醫的徒弟肯定厲害,走走,我們現在就去,這種有本事的大夫最是高傲不過了,別讓人等久了!」

  柳夫人這才作罷,擦了擦眼角,斜睨了他一眼,「你曉得就好。快點!」

  兩人剛才在屋內的聲音沒有壓著,外頭的人都聽得見,鄒大夫倒是還坐得穩當,就是兩個姑娘家臉有點紅。

  江逐月暗地裡啐了口,還說是什麼讀書人家,卻白日就開始打情罵俏,真是傷風敗俗!

  但她面上卻揚起了笑容來,「鄒大夫,快給伯父把脈吧!」

  鄒大夫和柳慶雲見了禮,寒暄了兩句,這才開始切脈診斷。

  待得鄒大夫收了手,柳夫人迫不及待地問道,「大夫,我夫君的病情如何?」

  鄒大夫皺了皺眉頭,「柳先生脈象正常,除卻有些體虛氣弱之外,並無不妥之處。」

  「不可能,我夫君每回發作都痛入骨髓,行如癲狂。」柳夫人急道。

  柳慶雲也頷首道,「是啊,趙大夫說我體內有石頭才會如此,我如她所言,飲下大量茶水后就即刻不疼了。」

  聽得鄒大夫所言,柳慶雲就有些懷疑,實在是趙宛舒之前的舉措太過驚艷,免卻了他的疼痛,難免他這心就更偏袒幾分了。

  鄒大夫沉著臉道:「我話還未說完,柳先生、柳夫人何必這般急迫地反駁我? 莫不是懷疑我的醫術?」

  「這飲水止疼的法子,是窮苦人家人人皆知的土方子。」

  江逐月也想起來了,「是啊,我以前也見過鄉下人家如此止疼的。窮人家喝不起葯,疼了喝水就能止住,久而久之就是個方子了。」

  「趙宛舒不會醫術,肯定是聽了就拿來給您用了,哪知道您一用有用,也是她運氣好。」

  「當真?」柳夫人驚訝。

  「千真萬確,伯母您尋人問問就曉得了。」江逐月點頭如搗蒜。

  鄒大夫繼續道,「還有腹內存石的說法,我行醫多年,聞所未聞,就是師傅都不曾提過。」

  「人體最是精細,便是吃了石頭下去,也該隨著排泄而出,何以留存在體內,引起人體慟痛?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江逐月道:「對啊,這人體內掛著石頭,那人還能活嗎?趙宛舒不是誇下大口說,讓您三天之內排出體內的石頭嗎?這就是第三天了吧,可有結果?」

  柳慶雲搖了搖頭,這兩天他很是注意,今天早上他也看過,的確沒有排出石頭來。

  「那不就是了,趙宛舒她就是個騙子!鄒大夫可是胡神醫的弟子,他說的難道還能有假?」江逐月得意道。

  柳夫人有些動搖,她小心翼翼問道,「那照鄒大夫所言,我夫君得的到底是何病?」

  「我師傅曾在手札里提過這樣的病症。我想問問,柳先生可曾經腹部受過傷?或者經常飽腹麵食,常睏倦而眠。然腹中如針扎,兼胸滿疼,難以自抑?」鄒大夫問道。

  柳慶云:「我曾驚過馬,但當時並未有事。其他倒是對得上!」

  「那便是了,」鄒大夫撫掌道,「我剛觀先生面容黃白,舌苔灰黑而潤,胸腹柔軟,然只臍下堅硬,這乃是內傷蓄血之症。」

  「得此病者,堆積多年,滿腹擾刺,躁煩靡安,發作之時,常以頭搶地,求死不得。」

  「可我驚馬不曾受傷,何來的出血之症?」柳慶雲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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