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給他過生日
敬舒的心被輕輕牽動,她對這個男人,全然沒有抵抗力,她穩住自己的聲音,「你有許韻樺,聽我的聲音做什麼?」
紀臨江輕笑一聲,「你提小許做什麼?這跟她有關係么?」
「你的初吻不是給她了么?」敬舒說,「都這關係了,還沒關係?」
紀臨江的聲音微冷,「這都哪兒跟哪兒?」
「許小姐身材性感,A4的腰,性感的馬甲線,D罩杯,靚麗的臉,顯赫的家世,是個男人都會為她瘋狂,很正常。」
「她有么?」紀臨江說,「你莫不是在誇你自己。」
「我說的是許小姐。」
「小許是我兄弟。」紀臨江說,「穿開襠褲一起長大的情分。」
敬舒說,「什麼兄弟不兄弟的,我只知道她是女人。」
紀臨江意味不明得笑了聲,「她算什麼女人。」
敬舒欲言又止。
「你生氣因為這個?」紀臨江似乎覺得沒必要。
「還有紀總沒猜對的事情么。」敬舒反問,「看來,你真沒把我當回事,沒有用心猜。」
紀臨江說,「用心了。」
「用心了?你那麼久都不來見我一次,還好意思說用心了?」
紀臨江沉默。
他似乎並不擅長找理由,也不怎麼喜歡解釋,沉默許久,他說,「小許的事情,我會避嫌。至於為什麼沒去找你,因為你哥並不希望我跟你有瓜葛,想要長久的跟你在一起,先要過了你哥那一關不是么?我不能違背他的意願跟你廝混,這樣只會適得其反,讓你進退兩難。我需要徵得他的同意,再跟你廝混,讓你混的心安理得。」話語說到最後,他帶了一絲邪氣的笑音,「搞定女朋友的家長,難道不是我這個男朋友當務之急么。」
他默了一瞬,又說,「短暫的離別,是為了長久的相守。」
「嘶」敬舒冷不丁打了個寒顫,這個不輕易說矯情肉麻言語的男人,忽然來了這麼一句,敬舒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多麼通透的男人啊,總能精準的找到她的癥結所在,一番話語說下來,敬舒心裡的那根刺鬆了松,她磨磨蹭蹭地說,「你有喜歡的東西么?」
「你。」
「我是說愛好。」
「你。」
「不是,我說的是禮物,你有想要的禮物嗎?」
「你。」
敬舒忍了好一會兒,「說正經的。」
「現階段,我只想要你。」
這是兩人相識以來,通話時長最久的一次,敬舒突兀沉默下去。
紀臨江便也不說話了。
敬舒似乎能聽到他所在國度的夜風,撩撥過人的心頭,發出錚錚的聲響,「掛了。」
敬舒忽然切斷了電話,悶坐了好一會兒,方才倒在床上,抱著枕頭在床上滾了好幾圈,她的少女心在泛濫,該送給他什麼生日禮物好呢?
日日想,夜夜想,每時每刻不在想,可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該送他什麼禮物好。
閔恩呈這段時間接了一個大項目,沒日沒夜的忙,敬舒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那個項目是紀臨江給他的。
畢竟那曾是紀氏勢在必得的項目,當閔恩呈前來競標時,紀氏競標的底價飆升,幾乎將項目拱手送給了閔恩呈,紀氏對外宣傳是工作人員的失誤導致流標,可敬舒心裡清楚,這不過是紀臨江為了維護閔恩呈的顏面,安撫閔恩呈彆扭的自尊心,方才給出了這麼個借口,只有這樣,閔恩呈才會以為是自己業務能力優異,高高興興拿下項目。
他哥已經被紀臨江拿下了,而不自知。
而敬舒,亦是淪陷在了紀臨江若即若離的溫柔里,他對她的每一次情感回應,都讓敬舒對他的感情依賴強烈了那麼多,似是一種癮葯,一點點投喂,一點點滿心歡喜的吞下去,起初並沒有察覺,可當驚覺自己不知不覺吞下了那麼多次葯時,量變引起質變,她已經對他的溫柔上了癮。
儘管那根刺還扎在心裡,略微的鬆動,可是拔不出來,又按不下去,只能任由它扎在那裡,盡量不去觸碰。
紀臨江回國那一日,海港市迎來了第一場雪,漫天漫地的大雪,臨海山脈覆蓋了一層蒼茫的素白,敬舒大清早推開窗,看著窗外的鵝毛大雪,微微驚呼了一聲。
她想給紀臨江打電話,可想著今日要給他一個驚喜,便忍住了聯繫的衝動,她想破頭頂都沒有想出來送給他什麼禮物,圍巾?帽子?手套?腕錶?西裝?鋼筆?香水?等等等等全部想了一遍,都覺普通,紀臨江什麼都不缺,他見慣了這些東西,就連這場初冬的大雪,那麼浪漫的時刻,他都無聲無息,不覺得稀奇。
想來想去,想到頭禿。
最終她去商場掃貨,將腕錶、鋼筆、香水、皮帶等等能想到的禮物全部買了,都是她喜愛的牌子,最終覺得不夠,她從自己心愛的花園裡端出一盆最愛的仙人掌,也不知腦迴路怎麼轉彎的,就想著送他一個盆栽,這算是她最看重的禮物了。
閔恩呈見她在客廳里打包了幾大箱子禮物,說:「搬家?」
「不是啊,一個朋友過生日,送點禮物。」敬舒說。
閔恩呈說,「你朋友很缺東西?」
「他什麼都不缺。」
「那你搞這麼多東西幹嘛?」
「你別管了。」敬舒說,「我自己看著辦。」
不管看見什麼,都想送給他,想把自己喜歡的一切都買給他,讓他穿她送的衣服,配她買的領帶,噴她喜愛的香水,戴她送的腕錶,她幾乎將卡刷爆,買到面面俱到,將自己所有錯過的細節全部買了下來。
「頭腦靈活,情感笨拙。」閔恩呈說,「別費盡心思取悅男人,這樣只會讓男人覺得你輕賤。」
敬舒遣人將一箱一箱的東西搬進車裡,隨後從樓上抱下一個人偶娃娃下來,塞進車裡,她看著時間,差不多紀臨江已經到家了,她驅車前往紀臨江的家中。
紀臨江似乎很喜歡小動物,他在迪士尼的時候戴過米奇耳朵,所以敬舒為了給他一個驚喜,便買了一套成人米奇人偶,她將車停在紀臨江的家門口,在車裡把自己裝進人偶里,戴上了米奇的大頭,跳下車,捧著一束玫瑰花,一跳一跳往他的家門口走去。
還未靠近他的家,便看到紀臨江站在大雪紛飛的路口,助理拎著行李箱站在一旁,似乎剛下飛機回來,在路口便遇上了許韻樺。
紀臨江著白色長款大羽絨服,一米八七的身高。
許韻樺扎著時髦的丸子頭,嬌小迷人,她手舞足蹈的說著什麼,將手中的圍巾給他戴上,撲進了他的懷裡。
米奇人偶的大頭似是有些遮住了視線,敬舒取下大頭抱在懷裡,定定看著這一幕,白色的霧氣從嘴裡溢出。
那根扎在心裡的刺瞬間洞穿了心臟,血淋淋的穿透了她的身體,尖銳的疼痛從心臟處迅速蔓延,芒刺扎滿全身,敬舒忽然轉身往回走,儘管知道他們是發小,他們是朋友,說無數遍他們之間沒有什麼,可是她仍然敏感又多疑,疼痛且難忍。
她的步子越走越快,玩偶的身形笨重,跑起來一跳一跳,猝不及防摔了一跤,她趕緊戴著玩偶的大頭,遮住自己狼狽的樣子,散了滿地的玫瑰花。
紀臨江的視線越過許韻樺的頭頂,落在不遠處的米奇玩偶身上,那玩偶慌慌亂亂的跑,雙腿打架,跌了好幾跤,最終跳出了他的視線。
許韻樺依然摟了他的腰說著什麼,紀臨江緩緩推開她,他看著米奇消失的方向說,「小許,謝謝你的生日禮物,你先回家去。」
他向著米奇消失的方向大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