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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熱戀中

  敬舒認真盯著他看,他站在大雪風飛里,路燈靜謐刺白,他的笑容諱莫如深,雪花如白蝴蝶旋轉過兩人之間,似微微升騰的心,敬舒說,「再說一遍。」

  「談戀愛我是認真的。」紀臨江說,「對你,我也是認真的。」

  「不,我就要聽那三個字!」

  「我愛你。」

  敬舒抿唇,似是無法承受內心深處洶湧的熱情,她轉身離開,她快步向山下走了幾步之後,忽然再次轉身,向著紀臨江的方向飛跑過去,撲入他溫暖的懷抱中,如飛蛾撲火,義無反顧淹沒在翻滾的熱浪里,伴隨著她歡愉的笑聲。

  紀臨江穩穩將她接入懷裡,大羽服包裹著她,低低笑了起來,「有這麼開心么?」

  敬舒將頭埋在他的肩窩,眼淚鼻涕蹭在他的頸項上,笑個不停。

  這綿延萬里的蒼茫大雪,霧靄沉沉的寒冬長夜,甜蜜溫熱的兩人,難分難捨,情真意切。

  「不要再去見宋司璞。」紀臨江低聲。

  「不見了。」她的妹妹都回來了,她根本沒有必要再見他。

  敬舒搖搖晃晃的心,忽然又定又沉。

  閔靜嫻歸來,填充了敬舒人生的缺口,敬舒和閔恩呈都留在家中陪伴她,甚至請了心理醫生給閔靜嫻做心理疏導,直到她的情緒穩定下來,能夠重新融入正常生活中,但兩人依然一刻都不敢放鬆的輪番守著她。

  紀臨江每日一束花必來,每日的電話和消息多了起來,他說一不二,除了工作,所有的時間都給了她,他與客戶應酬時,會約上她打高爾夫,只要是戶外活動,他皆帶上她,順便叫上其他朋友避嫌,偶爾出席酒局,同行的名流很多,兩人沒什麼曖昧舉止。

  可是感情,穩步升溫,默契又火熱。

  彷彿有一團火燃燒在敬舒的心中,總能讓她提著裙裾不顧一切的奔跑,兩人的第一次水到渠成,像是無數個成年男女那般蠢蠢欲動,又像是無數個熱戀中的少男少女那般火熱,那一晚,他約敬舒出來,吃完晚餐,送她回家的路上,傘頭壓的很低,遮住了兩人的臉面,司機開著車慢悠悠跟在身後,大雪依然厚重。

  他似是不經意地說,「不回去了吧。」

  敬舒麵皮發燙,她是成年人了,自然知道他這番話是什麼意思,兩人是戀愛關係,早晚都會走到那一步,她心臟狂跳,沒有回答。

  「我的生日禮物,你還沒給我。」紀臨江微笑。

  「給了,讓小翁都給你搬去了。」敬舒說。

  紀臨江扯了扯領帶,「你是說這個?」他的動作莫名有一絲野性的誘惑,「你知道,我對這種東西不感興趣。」

  「那你對什麼感興趣?」

  「你。」紀臨江看著她有些窘迫的樣子,唇角微勾,「做這種事情不是很正常么。」

  他的言辭有些直接。

  敬舒忽然漲紅了臉,胸腔里那團火燃燒的更旺了,她發現自己失了語,口乾舌燥,站在原地成了木頭人,鋪天蓋地的大雪都壓不下她體內的火熱。

  紀臨江的笑容有些壞,「試試?」

  他已經不加修飾。

  敬舒沒言語,儘管她早就在腦海里設想過很多遍了,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當紀臨江這麼直接的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敬舒整顆心都跳至嗓子眼兒了,期待又害怕,衝動又畏懼。

  這跟她勾引宋司璞時的感覺完全不一樣,那時候她冷靜算計,知道怎麼展現自己的魅力去向一個男人獻身,她是帶著視死如歸的心去跟宋司璞相處,可是面對紀臨江時,她完全冷靜不下來,她的心,她的身體,每一個細胞都在被他牽動。

  「怕了?」他反問。

  敬舒盡量讓自己顯得體面又從容,她勇敢地抬頭看他,「我會怕?」

  她長發下的臉妖嬈美麗,眼睛里閃著純摯的微光,有些堅定的信仰,全無算計。

  紀臨江捏起她的下顎,薄唇蜻蜓點水般掠過她的唇,「來。」他帶她去了酒店,兩人都是初體驗,敬舒仍然有些緊張,她吃了一顆抗過敏葯,然後喝了一杯紅酒給自己壯膽,看著紀臨江從浴室里走出來時,她的心頭一陣陣發緊,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這個男人……這種時候……太帥了……

  紀臨江的身材很好,肌肉健康、勻稱有力,身型高大有型,他氣質舒韻,沒有其他男人的俗世感,他的身上沒有煙火氣息,總給人很舒服的感覺,就像此刻,那種舒服的感覺直抵她的心扉。

  兩人的初體驗很順利,敬舒從沒想過會那麼疼,她不想讓自己顯得太過生分落了下風,生生忍住了撕裂般的疼痛,如同夏日裡熱烈的暴風雨,帶著雲濤怒卷的力量,將她整個人卷進了一場沉淪的歡愉的疼痛中,她彷彿搖搖欲墜在萬丈深淵的邊緣,欲落不落。

  雖然有些生疏,但是動作流暢,有時候出點小差錯,敬舒忍不住笑,紀臨江也笑了聲。

  對於熱戀中的男女來說,這是最熱烈最值得記憶的一晚,也是人生中重要的初體驗。

  次日退房前,敬舒清晰的看見紀臨江穿衣時視線瞥過被褥上大片蹂躪的血紅色,他微笑看向她,「我要出差一段時間,跟我一起?」

  敬舒說,「我不放心小嫻,還是……」

  不等她說完,紀臨江淡淡打斷她的話,「我會讓你哥在家陪她一段時間,閔氏業務上的事情,不用他操心。」

  敬舒沒言語。

  紀臨江笑眯眯看著她,「去不去?」

  敬舒依然不放心,她坐在梳妝台前沒吭聲,眼線筆描摹過睫毛底色,半晌才說,「我哥是男人,多少有些不方便,我不能離開小嫻身邊太久。」

  於是紀臨江便將自己學心理學的表姐請來照顧小嫻一段時間,順便給她做心理疏導,他的表姐很快跟小嫻交上了朋友,引導著小嫻的情緒,加上閔恩呈在家,敬舒稍稍放心。

  國內兩人因為身份的原因,出行不方便,可是在國外,這種顧慮便沒有了。

  紀臨江處理完公務,幾乎帶著敬舒將兩人之間所有沒幹過的事情,都幹了一遍,牽著她光明正大的逛街,看電影,帶她吃小吃,敬舒遮遮掩掩的情緒漸漸放鬆下來,她像是普通女孩子一樣看見美食會挪不動腿,看見棉花糖會眼直,看見喜歡的包包就想要,她發現,在紀臨江面前,她特別小女人的一面總是不經意流露出來。

  腦子彷彿不好使,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諸如此刻,她路過街邊一個做棒棒糖的攤位,超大一個棒棒糖,多看了一眼,覺得五彩斑斕很漂亮,紀臨江便給她買了。

  把她寵成了孩子。

  敬舒戴著墨鏡,尷尬的拿過棒棒糖,舔了口,她發誓,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吃棒棒糖,以前覺得甜膩又幼稚,她不願意碰,覺得她這種御姐范兒的女人,怎麼可能碰這麼幼稚的東西。

  可是跟紀臨江一起,吃棒棒糖便成了一種情趣。

  像是人生從一種極端墜入另一種極端,從寒冬臘月忽而炙熱入夏,自從跟紀臨江確定戀愛關係,她的人生開始變得順順利利,像是手中的棒棒糖又斑斕又香甜,尤其是他牽著她的手光明正大的穿過擁擠的陌生街頭,敬舒莫名的想要掉淚,是感動,是珍惜。

  從沒有男人這般珍惜過她,除了她的爸爸,尤其是經過宋司璞殘酷的踐踏以後,她幾乎對感情有了一種天然的自卑和敏感,毫無安全感。可是跟紀臨江在一起,無論是春風、夏花、秋雨、冬雪,還是賴以生存的氧氣,都是滾燙的,這種滾燙熨帖著大地掀起排山倒海的暖風,將她席捲上了半空,落不了地。

  敬舒的心情漸漸放飛,他會約上他的朋友帶敬舒一起去衝浪,玩滑翔傘,帶她去迪士尼,給她買米奇耳朵,明明有VIP通道可以徑直前去購票點買票,他卻牽著敬舒排著長隊,等上一兩個小時,彷彿在體驗普通情侶的快樂。

  兩人皆戴著寬大的墨鏡遮住臉面,可突兀的站在人群里,那種不同旁人的貴氣自然而然的流露,引來旁人的側目,帥哥美女太過賞心悅目。

  偷拍他們的人太多,敬舒下意識避開臉。

  紀臨江倒是無所謂,不在國內,沒那麼多人認識他們。

  敬舒覺得自己前半輩子白活了,一直追逐著優秀的腳步,課程排的滿滿當當,朋友不多,老師一大把,一直在拚命的學習,拚命的拿各種獎項,拚命的站在高處,拚命的吸引別人的注意,她天真的以為,只要她足夠優秀了,她暗戀的人就會喜歡上她,現在她才明白,愛情是一種頻率,如果不在一個頻率上,無論你多優秀,哪怕你天姿絕色,德才兼備,十項全能,聲明顯赫,那個男人也不一定會愛你,他看不見你,卻看得見腳底那顆卑微如塵的同頻率的沙子。

  從未好好體驗過這煙火人間,以至於坐雲霄飛車的時候,敬舒甚至想把前半生全部推翻,重活一遍,她一點也不害怕,一邊尖叫一邊大笑,緊緊握著紀臨江的手,玩歡實了,連續幾天興緻勃勃,跑了好多個項目都不夠,看什麼都覺有意思,紀臨江去給她買冷飲的空檔,她便跑沒了蹤影,沒多久,她從攢動的擁擠人流中努力跳出一顆頭,沖他揮手。

  她不停的跳起來,好讓他看到她,像是一隻冒尖的地鼠,「我在這裡,這裡!」

  紀臨江擠過人潮,向她走去。

  敬舒遠遠的沖他喊,「紀臨江!我愛你!」

  她喊的很大聲,全然無所畏懼的表白,也不怕人偷拍了,就那麼一跳一跳的蹦出人山人海,冒出一顆戴著米奇耳朵的頭,沖他喊道,喊完她就開始笑。

  紀臨江猛然一震,下意識握緊了手中的冷飲,若無其事的向她走去。

  白日里娛樂的開心無與倫比,夜晚的激情亦是躲不過去。

  敬舒覺得,自從她和紀臨江做過以後,兩人的感情突飛猛進,曾經那種若有似無的距離感忽然就沒有了,像是身體契合的那般緊密,兩個人的關係親密無間,她似乎了解他更多了,他的餐飲口味兒偏淡,他夜生活豐富但睡眠質量很高,他喜歡穿淺色的衣服,但也不排斥深色,他不愛用男士香水,他看似來者不拒,平易近人,但又生人勿近。

  他真的喜歡在出行途中辦公,飛機上,車裡,等候區,不浪費一丁點時間。

  私下裡他話不多,他是行動派。

  他腦子比敬舒更靈活,處理問題遊刃有餘,不露痕迹。

  他很自律。

  除了夜裡。

  但會戴套,哪怕是兩人的第一次,他都會戴套。

  敬舒在國外停留了小半個月便先一步回了國,一來是放心不下小嫻,二來紀臨江像是剛開了葷的男人,需求量比較高,她的身體遭不住。

  敬舒回到家休息了兩三天元神彷彿才歸位,她一回來,小嫻便粘著她離不開身。

  閔恩呈用一種懷疑的眼光看著她,「我給你打了那麼多電話你怎麼不接?」

  「不是回你消息了么。」敬舒說,「出差辦公呢。」

  閔恩呈像是一個不放心孩子的家長,每天給敬舒打很多個電話提醒,尤其是夜裡,敬舒總是把手機關機。

  「你……是不是已經……跟他那個了?」閔恩呈皺眉。

  敬舒面不改色的說沒有。

  閔恩呈仍然不相信,兩人都一起在外面過夜了,還什麼都沒發生?他不信紀臨江會是什麼清湯寡水的人,憑藉男人的直覺,紀臨江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閔恩呈召開了家庭會議,將敬舒和小嫻都叫來客廳。

  「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最終還是決定:搬離這座城市。」閔恩呈說。

  敬舒和小嫻坐在一起。

  「為什麼?」小嫻說,「這裡才是我們的家啊。」

  閔恩呈嚴肅,「宋司璞入獄了,只判了三年,這個大仇人一旦出來,我怕他會報復我們,所以我們必須離開,你二姐也說了要離開這裡。」

  敬舒沒言語,手機傳來訊息聲,她拿出來看一眼,紀臨江給她傳來一張開會時的照片,他的筆記本上畫了兩個牽著手的小人兒,一男一女,特簡筆,像是兩根火柴似的,敬舒偷笑,看來他開會很無聊啊。

  「大妹!我在說正經事!能不能嚴肅點!」閔恩呈斥聲,「我知道你正處於熱戀中,他幫咱家這麼多忙,我也不想再說什麼,你已經是成年人了,感情的事情你自己把握,但是關於搬離海港市這件事,我希望你和小嫻都表態一下。」

  敬舒收起手機,「你打算搬去哪裡。」

  閔恩呈說,「國內是不行了,躲哪裡都會被找到,我打算遷去國外。」

  「我不要出國。」小嫻似是很敏感,忽然抱住敬舒的胳膊,「我不要出去了,我就在這裡待著,哪裡也不去,這裡最安全。」

  敬舒握著她的手,「距離宋司璞出獄,還有三年,等小嫻狀態穩定了,再考慮這個問題也不遲。」

  閔恩呈看了敬舒一眼,「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麼心思,你就是不想跟他分開。」

  「這件事我會跟他商量。」敬舒說,「給我點時間,何況,宋司璞如果想找我們,無論我們躲在哪裡他都會找到,與其逃避,不如積極應對。」

  閔恩呈說,「那你前陣子跟我說什麼離開。」

  「那是為了躲紀臨江。」敬舒坦然,「現在沒這個必要了。」

  閔恩呈瞪她一眼,「還是那句話,把握好自己。」他起身,「今晚我有應酬,你和小嫻在家照顧好自己。」

  敬舒這些日子考慮最多的便是跟宋司璞的離婚事宜,她問小翁,「跟宋司璞離婚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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