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拖油瓶
小翁說,「律師已經找過宋總了,宋總不肯離婚,律師正在想辦法,就算是訴訟離婚,也需要時間。」
敬舒坐在沙發上擺弄著她養的多肉,小嫻緊緊靠著她,敬舒說,「陸嬈安排好沒?」
「陸嬈已經按照宋總的要求轉交給了宋氏的孫董代為關照。」小翁說,「紀小姐,你已經仁至義盡了。」
宋司璞不肯離婚,有他的道理,他怕是拖也要把她拖死,怎麼可能便宜她,更不可能讓她分割他名下的財產,敬舒微微笑,「讓律師先辦著,我回頭約吉雅回國玩幾天。」
她倒是不太擔心宋司璞出獄后報復,如今的宋氏集團是宋孝凌一手遮天,他幾乎完完全全擠走了宋司璞,就算宋司璞出獄了,宋氏也沒有他一席之地,宋孝凌也容不得他,他後半生的境遇可想而知。
何況,還有紀臨江虎視眈眈坐鎮後方,宋孝凌上位后,便將宋氏部分股權拋售給了紀氏,以此讓紀氏順利入股宋氏集團,紀臨江現在亦是宋氏的大股東,也是宋孝凌背後的靠山。
對敬舒來說,紀臨江利用宋孝凌這顆棋子替代她,確實是妙,比她的效率更高,辦事更順暢,紀氏就這麼長驅直入宋氏的心臟。
敬舒一直覺得,紀臨江的腦子轉的太快了,很多時候,她還沒反應過來,便被繞了進去,她隨便一個眼神,一句話,一個動作,紀臨江便知她的心思。
這樣的男人,是朋友時,很可靠。是敵人時,太可怕。
這樣想來,紀臨江當初之所以會選擇她作為合作夥伴,除了因為她對宋司璞的了解和恨意,還有整容后這張臉帶來的便利條件,宋司璞其實是栽在了這張臉上。
如果不是對這張臉掉以輕心,他不至於栽的這麼徹底。
「姐,那位紀先生是你的男朋友嗎?」小嫻弱弱問她。
敬舒微笑說是。
「真好啊。」小嫻讚歎一聲,「長得真好看,每天還有花送來,連我都沾了光,收到禮物了呢,姐,你是怎麼讓紀先生喜歡上你的?」
敬舒詫異,笑說,「你怎麼跟哥問了同樣的問題。」
小嫻乖巧的依著她,「好奇嘛。」
敬舒想了許久,「回頭我問問他。」
她和紀臨江的感情一路走來,應是兩個人共同努力的結果,每當她有了蠢蠢欲動的小心思,紀臨江總能精準捕捉她的小心思,從確定戀愛關係到發生關係,所有的步驟,都是他主動提出,又迎合了她的心理需求,這很神奇,也讓人琢磨不透。
敬舒將自己大量的時間用來陪妹妹,帶她去醫院做了全身體檢,沒有什麼問題,再次去看了心理醫生,恢復的很好,只是小嫻沒有以前那麼開朗活潑,沉默又膽小,夜裡時常驚醒大哭大叫。
敬舒不想讓她一直窩在家裡胡思亂想,便帶著她一起學賽車,亦或者陪她去圖書館看書,還給她請了高中課程的老師在家補習高一的知識點。
敬舒陪在身邊。
紀臨江回國那日,敬舒帶著小嫻飛奔去機場接他,晚餐是在紀氏旗下的餐廳進行的,閔恩呈亦來赴約,有說有笑倒像是一家人。
只是敬舒卻沒有了與紀臨江單獨相處的時間,小嫻把她粘的太緊了,白天粘著,晚上粘著,無時無刻都要與她在一起才有安全感,她也放不下小嫻。
紀臨江空出時間單獨約她。
她帶了小嫻前去赴約。
紀臨江來時,看到她帶了小嫻來,倒是沒有說什麼,只是兩人原本的親近因為多了第三者,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敬舒選的餐點,皆是小嫻愛吃的。
敬舒討論的話題,皆是小嫻愛聽的。
敬舒圍著小嫻轉,似是想將小嫻這一年所受的委屈都彌補給她。
紀臨江話不多,他似是對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沒什麼興趣,所以很少跟小嫻對話。
期間,敬舒起身去衛生間。
小嫻盯著紀臨江看。
紀臨江本是微微低頭看手機上傳來的訊息,似是察覺了她的目光,他下意識抬眸看她。
小嫻忽然目光閃躲紅了臉,「Waiter,給我一杯……冰……冰焦瑪。」
服務生將冰焦瑪放在她面前,她慌亂的伸手去拿,指尖一抬,不小心將杯子戳倒了,冰焦瑪潑了一桌子,濺上了紀臨江的西裝。
「紀先生,對……對對不起!」小嫻趕緊拿過一旁的餐巾探身過去幫他擦。
紀臨江抓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靠近,「沒事。」
小嫻的臉更紅了,猛然縮回了手,捂著手腕縮在座位上。
紀臨江看著她小鹿亂撞的模樣,微微眯了眯眼。
敬舒回到座位上時,司機已經給紀臨江拿了套乾淨的西裝換上,他坐在原位看雜誌,小嫻看著窗外的夜景。
敬舒笑說,「一會兒不見,怎麼換了件衣服。」
紀臨江說,「剛剛那件髒了。」
敬舒沒有看出端倪,她所說的話題依然圍繞著小嫻,只是紀臨江不怎麼搭話了,送她們回去的路上,小嫻緊緊抓著敬舒的手。
紀臨江什麼也沒說,微微一笑,「好夢。」
敬舒笑著點了點頭,拉著小嫻往家去了。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似乎從紀臨江回國那日起,敬舒和他的約會,小嫻每次都跟去,連續半個多月,紀臨江連敬舒的手都沒牽過,他工作繁忙,百忙之中抽出時間約她,她便這麼拖家帶口的。
更別說,兩人一同過夜了。
終於,紀臨江若無其事地問了句,「你打算把她帶到什麼時候?」
敬舒說,「我哥最近很忙,我就這一個妹妹,她經歷了那麼多事,留她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
許是紀臨江幫忙,老誠在這個時候被放了回來,那起縱火案宋氏並沒有起訴老誠,畢竟宋孝凌現在當家做主,老誠對宋氏所做的一切都解釋成了誤會,於是老誠被拘禁一段日子后,便這麼放了出來,這麼算來,閔氏一家子齊齊整整,也算團員了,全家人前去墓園祭拜老爺子,似是為過去的一切畫上了一個句號。
「有誠叔陪你妹妹,你沒什麼不放心的。」紀臨江說,「出來。」
敬舒微笑,「想我了?」
「你說呢?」
「約哪裡?」
「桌球俱樂部。」
談話間,紀臨江安排的車已經到了門口,敬舒行至半路,便接到小嫻的電話,小嫻在電話里哭的很厲害,「姐……不要留我一個人在家……我害怕……」
「誠叔在家裡陪你,我出門辦點事。」敬舒說。
「不,我只要你陪我,姐。」她很驚恐的哭。
敬舒只得返回家中陪她。
小嫻哭著說,「姐,帶我出去散散心好不好,我在家裡好壓抑,總想起那些不開心的事。」
敬舒思慮再三,便將小嫻帶上了,一同去了桌球俱樂部。
紀臨江看到她帶著小嫻出現時,不明意味地笑了聲,「閔敬舒,你好樣的。」隨後全程跟敬舒保持著安全的距離,儘管他不露痕迹,可憑敬舒這些日子對他的了解,他似乎有了不悅的情緒。
自這一晚之後,他連續幾天沒有聯繫過敬舒。
敬舒給他打電話,「生氣了?」
「怎麼會。」紀臨江不動聲色,「你有時間了通知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