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他的人
從沒有人打過他,人生很多個第一次,都被敬舒破了例。
敬舒的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仇視和悔恨交織,可她的大腦是清醒的,她就勢貼近他,「總有一天,你會為了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慘重的代價!」兩人離得很近,敬舒找準時機,忽然從口袋裡摸出的匕首握在手中,迅速刺向紀臨江心臟的位置。
「老闆……」小翁作勢就要上前。
紀臨江似是早有提防,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出其不意的動作,用力將她甩開。
敬舒猝不及防跌倒在地,她再次撲向紀臨江。
紀臨江攥住了她手中的噴霧,再一次將她甩開,敬舒跌在案几旁,額頭撞在了地毯上,有一瞬間的眩暈,她知道自己今天九死一生,紀臨江無時無刻不在提防她,他不是宋司璞,沒有那麼好騙,也不願意為她的謊言兜底,更不會給她偷襲的可能,所以他將她從封閉的卧室帶至客廳那一刻,敬舒便知道自己沒有勝算了,眾目睽睽之下,她彷彿以卵擊石。
可是有些話必須要問清楚,有些事必須要有個了斷。
似是從那記耳光之後,紀臨江便不再說話了,他沉下鐵青的臉,露出資本逐利的無情面孔,他冷淡的低頭擦了擦觸碰過她的手,沉默的抬眸看了她一眼,丟下手帕向外走去。
可是剛走至門口,心底遏制的怒意衝破了理智防線,似是地震來臨前夕,掩蓋的火山口忽然噴發,不甘心的恨惱如同滾燙火紅的岩漿噴井了,紀臨江在門口站定一瞬,理智被憤怒沖刷至臨界點,他忽然轉身大步向敬舒走去,一把將她從地上撈了起來,鉗起敬舒的臉,吻上了她的唇。
敬舒睜大眼睛,拚命掙扎,可是她的力道那麼小,紀臨江單手便禁錮了她的雙手,她無法掙脫他的懷抱。
敬舒只當這是一種變相的羞辱,掙扎躲閃,後退了兩步被抵上了牆壁,當睡袍被撕開,敬舒才意識到他想做什麼!
「紀臨……唔……」他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無論她怎麼掙扎,都擺脫不了他,整個身體都被托起,緊緊抵上了牆壁,敬舒萬分絕望之下凄厲的叫了一聲。
小翁下意識看了過來,面露不忍,最終低下頭,背過了身去。
論力量,敬舒不敵他,論計謀,敬舒不是他的對手,論殘忍無情,敬舒不及他千萬分之一,他所做的任何一個判斷,走過的那些詭辯的棋局,都是敬舒預料不到的,如同這一刻,他突如其來的掠奪。
強勢的正面掠奪。
不捆綁她的雙手,也不捆綁她的雙腳,讓她在自由的狀態下,硬生生奪去她視若珍寶的東西,奪去她最後的尊嚴。
他似是故意的,這般殘忍的對待她,攻城略地之時,還不忘覆在她的耳邊低聲,「閔敬舒,我說過,你逃不掉的。」
逃不掉,死不了,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死人。
曾幾何時,他對是否讓她知道真相這件事猶豫過,也曾因害怕失去她有那麼一瞬間恐懼過,這些模糊不清,卻會影響判斷力的情緒太過危險,被他及時扼殺在了心底,他曾將她和他的野心放在一個天枰上冷靜的衡量過,在巨大的利益和報復心面前,他的重心傾向了利益。
不過是一個女人,無論她的心是怎樣的,只要是她這個人還在他的身邊,便也沒什麼所謂。
想通了這一點,他便也不懼她知道真相,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罷,她這輩子都別想從他的身邊離開,她是他一手打造的藝術品,從記憶里不會社交的青澀的撲克少女臉到如今堪稱完美誘惑的矛盾體,從頭到尾,從情感到跳躍的復仇因子,再到她充滿欺騙的一舉一動,都是他創造出來的。
哪怕知道她被人輪了,縱然她從他的心上跌落下去,變得輕賤,無足輕重,想要就此厭棄了她,可是他仍然沒辦法放她走,似是有一根看不見的線牽引著她,將她吊在低空,落不下底,剪不斷,斬不斷,繚繞在心頭,忘不了,也棄不了,他將自己對她產生的莫名情愫,歸咎於對一件藝術品的愛惜和著迷,僅此而已。
所以,陸瑾喬便這麼被他無所顧慮的從幕後拎出來了。
暴風雨過後,是滿地凌亂的衣物,這場「暴雨」持續了很久,直到敬舒筋疲力盡,不再抗拒和掙扎,任由他作踐,他才偃旗息鼓,放開了她。
似是積攢了那麼久的置頂情緒得到釋放和發泄,他有條不紊的扣上了皮帶,風平浪靜的樣子,將一件西裝扔在她被洗禮過的軀體上,覆蓋了他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你應該感謝我,還願意光顧你這具劣跡斑斑的身體。」
他頭也不回的離開,小翁不敢看敬舒,快步跟隨紀臨江離開。
沒多久,一名女佣人便從外跑了進來,許是得了紀臨江的口令,她飛快幫敬舒把衣服穿了起來,扶起她往樓上走去。
身體彷彿被撞碎了,敬舒站都站不起來,想要推開女傭,可是抬起的胳膊有氣無力,女傭將她背上了樓,許是為了防止她逃跑,又或者為了防止她自殺,女傭遵從了紀臨江的交待,拿出鎖鏈將她鎖了起來,給她佩戴了口塞和項圈,方才匆匆離開,關上了門。
敬舒被抓回來那天,宋司璞找到了陸瑾喬,他隻身一人按照訊息里的定位,來到陸瑾喬的藏匿點,簽合同前夕,紀臨江忽然離席,隨後他便收到了訊息,紀臨江不會多此一舉。
推開了那扇門,宋司璞凝默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