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無法抑制的邪念
「大師兄!」
司恆的身影很快掠來,落地后直衝雪清塵而來。
「大師兄,你沒事吧?」
司恆眼裡滿是擔憂和焦急,抓住雪清塵的手將他全身都檢查了一遍,直到確定雪清塵沒什麼大事他緊繃的心神才微鬆了些許。
「大師兄……」司恆清澈的眼中逐漸漫上水霧,他看了雪清塵半響,突然將雪清塵整個人擁住了。
「你嚇死我了,我找了你整整一夜……」
「那些長老傳訊說你在大會上驚慌離場后失蹤,我以為,我以為……」
幸好,幸好並不是他想的那樣,若大師兄突然火毒發作沒有及時泡太清池,他幾乎不敢想象會有什麼後果。
被擁住后雪清塵微愣了一下,聽聞到司恆語氣中的不安,他抬手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
「別擔心,我沒事。」
「大師兄都感染風寒了還說沒事,以大師兄的修為一般風寒怎麼可能侵襲得了你的身體。」
司恆放開了雪清塵,看著他又開始蒼白的臉色,心疼了。
他之前好不容易將大師兄的氣色養好些許,如今又回到了原點。
「大師兄,以後傷沒養好之前,你不能再出蒼梧了。」
這句話一出,司恆就覺得自己有些霸道了,他以前對不聽話的病人霸道慣了,可眼前這個人是他的大師兄,他不能像對別人那般對他,怕雪清塵生氣,他又裝起了可憐。
「大師兄若要出去的話,要記得將我帶上,大師兄一人外出,我不放心,好不好大師兄?」
見雪清塵不說話,司恆撒起了嬌,拉住雪清塵的手臂輕晃。
「答應我吧大師兄~」
若是之前他肯定不敢對雪輕塵這樣,但這段時間雪輕塵與他關係緩和,對他格外縱容,讓他好似又回到了幼年時期與雪輕塵相處的那段時光。
大師兄性子雖冷,但只要他一撒嬌,他就會拿自己沒轍。
雪清塵身體微僵,面對這樣的司恆,他有些招架不住,但對方確實是關心自己,於是他暗嘆一口氣,沒有拒絕。
「好。」
「大師兄~」
司恆又將雪清塵抱了個滿懷,俊秀的臉上滿是笑意。
重淵站在一旁將兩人的互動盡數收入眼中,藏在身後的雙拳緊握,連眼神都冷了不止一分。
雪輕塵對司恆都能如此溫柔,但對自己時……
重淵薄唇緊抿,下顎的線條緊繃,周身氣息冰冷,連帶著周圍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分。
一陣冷風吹過,司恆頓時打了個寒顫,他放開雪清塵看向寒氣來源,卻見一旁站著大師兄的徒弟。
少年此刻的神色顯得有些怪異,之前溫潤的感覺消失不見,變得凌厲了些,不知是不是司恆的錯覺,他覺得這份凌厲是沖他而來的。
「三師叔,師尊身體有恙不宜再吹冷風,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重淵幾步走到雪清塵身邊,將他欲落的風帽重新帶好,又整理了被司恆之前舉動弄亂的披風,他抬眸看向雪清塵,溫聲道:
「師尊,我們回去吧。」
如此親密的舉動,讓雪清塵頓時僵在原地,心中抵觸本欲推開重淵,但司恆在側他不好發作,最後只能由他。
司恆有些不高興,看向重淵的眼神都凶了些,他本以為大師兄這個徒弟是個乖巧的,但此時他卻發現,這個重淵並沒有表面看起來的那般溫順,而且……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突然覺得這個師侄看自己大師兄的眼神有些不對,讓他想起了沈無風那色胚。
如果今日在雪清塵面前的是沈無風,司恆可能想都不會想就會上前推走他,但重淵畢竟是大師兄的徒弟,與沈無風那個外宗人不同,或許他僅僅只是關心自家師尊而已,他不能往壞處想。
*
昨日雪清塵離去后長老們只能選幾個代表自己參與大會,但大會進行的並不順利。
歸一門主血滴子亦正亦邪,歸一門又神秘異常,根本無人知曉他是正道亦或者魔道,於是血滴子昨日自然被婉拒門外。
以血滴子的行事作風自然不會輕易收場,昨日他一怒打傷了玄天宗數名長老,若非玄天宗宗主親自出手,那些長老恐怕早已凶多吉少。
就算玄天宗宗主親自出手了玄天宗也沒能拿血滴子如何,血滴子神秘異常,即使他不是玄天宗主的對手玄天宗主也沒傷到他分毫,對方甚至還在挑釁了玄天宗后張揚離去,連玄天宗的大陣也沒能將他攔住。
自此一戰後,血滴子的凶名更是遠揚,恐怕已被不少門派列為魔道一脈。
大會早已結束,之前的萬人廣場如今空空蕩蕩,只剩蒼梧的人還留在此處。
見雪清塵完好無損的回來,那些長老才鬆了一口氣,但看到司恆時還是忍不住吹鬍子瞪眼。
這臭小子一來就將他們這些比他大了不知道多少歲的長老一頓臭罵,讓他們在眾弟子面前丟盡了臉面,可這小霸王天不怕地不怕,就是他們這些長老也治不了他,最後只能硬生生咽下這口氣。
雪清塵攏了攏風帽,寬大的帽子幾乎將他整張臉遮住,即使血滴子早已不在,可他還是忍不住想將自己藏起來。
雪清塵的動作自然沒有逃過重淵的眼睛,他如此舉動反而更加引起了他的好奇心,他現在是越發想知道那血滴子到底是誰了。
*
回到蒼梧后雪清塵最先回的不是自己的凌雪峰,而是被司恆拉到了天闕峰,在經歷了數日葯浴和湯藥后,雪清塵身上的味道除了梅香外又染上了藥草香。
司恆這幾日看他看得緊,即使他想回凌雪峰都不行。
氤氳的水汽繚繞眼前,雪清塵微眯著眼,感受著體內流動的靈氣。
經過這幾日的療養,他體內的痛楚已經褪去,回想著原書中雪輕塵的劇情,他心中微嘆,若雪輕塵能放下芥蒂與那彆扭的心態向司恆求醫,或許他就不會得到原劇中那種下場。
雪清塵有些慶幸自己有選擇的權利,系統並未逼迫他必須按照原劇那般走完雪輕塵的劇情,否則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麼辦。
這幾日雪清塵也曾召喚過系統,但系統卻始終沒有出現,就如同消失了一般。
那日見到血滴子后,雪清塵的心就一直未曾安定下來,系統的消失更是越發加劇了他這種不安,讓他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泡了近一個時辰葯浴,雪清塵覺得自己頭都有些暈了。
自那日回來后司恆每日都讓他必須泡夠一個時辰的葯浴,計算著時間差不多了,雪清塵這才起身離開藥池。
然而他剛一轉身,就見一道黑影不知何時已經站在池邊那顆巨大的藍色花樹下。
花樹垂下的枝條在微風中輕晃,藍色花瓣飄落而下,那人的發上肩上落了幾片,可見已經站在那裡很長時間了。
雪清塵眉頭輕蹙,重淵是何時來的,他竟然絲毫沒有察覺。
精緻的眉目間冰冷一片,凝神間,只見空中飄落的花瓣受到一股力量控制,以極快的速度朝重淵襲去。
薄薄的花瓣如同飛刀般,少年不閃不避,身上的衣衫瞬間被割出了幾道口子。
額前被勁風撩起的碎發落下,重淵白凈的臉上被花瓣劃出了一道細長的傷口,有血珠從中溢出,順著臉頰的弧度滑下。
「誰允許你進來的!」
冰冷的聲音傳來,重淵看著池中的雪清塵,視線落在他露出水面的白皙身體上時不著痕迹的幽深了許多。
臉上傳來的細微痛楚使他回神,垂眸斂下眸中快要壓抑不住的慾望,池水中傳來一陣水聲,重淵抬眼間只看到一雙來不及遮掩的修長小腿,瑩白如玉,他見過的最美玉石也不及他一分。
靈樹因突然的撞擊而顫動,紛紛揚揚落下更多花瓣,恍若下了一場藍色的花瓣雨。
雪清塵披散著墨發,髮絲長及臀下,濕透的發尾還滴著水珠,在剛穿上的白衣上留下一串濡濕的印記。
被雪清塵一掌打退撞在樹榦上,重淵背部因撞擊傳來陣陣痛楚,可他此刻心思全然不在自身,他視線落在雪清塵的臉上,將他出浴后的所有姿態盡收眼中。
精緻的面容帶著被池水熏出的淡淡緋色,那雙桃花眼尾亦泛著紅,即使他眉目冰冷,卻仍舊難掩那活色生香的魅色。
重淵總算有些理解為何前世的雪輕塵會被那麼多人爭奪,他除了擁有這世間最完美的鼎爐體質外,還擁有著一副世間罕見的絕美皮囊。
心中的慾念越發強烈,重淵眸色暗沉,借著痛楚低頭,掩住了那已經藏不住的濃烈邪念。
終有一天,他會將雪輕塵囚至自己的摩羅殿內,讓他這一生只能做他一人的禁臠。
「若以後再犯,就不是一掌這麼簡單了。」
「是,師尊,徒兒知錯。」重淵捂著心口,視線落在雪清塵裸露的白皙雙腳上,視線像是黏住了一般沒有移開分毫。
雪清塵背過身去,拾起岸邊的衣衫一件件穿上,思索著自己剛才那一掌能提升重淵多少黑化值。
自那日重淵被司恆趕走後雪清塵已經有幾日不曾見過他,如今系統不在,他現在對重淵的動向是一無所知,連黑化值現在是多少了都不知道。
出去之時,雪清塵剛好遇見前來的司恆。
「大師兄!」
見雪清塵剛出浴的慵懶模樣,司恆眼前一亮,就要衝上去抱一抱雪清塵,但剛踏出一步,他的手腕便被一股大力扯住了,司恆回頭一看,正是自家徒弟,那張帥臉冷得能掉下冰碴子。
司恆一臉莫名,他這徒弟又怎麼了?
「師尊,大師伯身體抱恙,你衝上去,會撞傷他。」
雪清塵:「……」
經過這樣一段小插曲,司恆自然是沒抱到雪清塵,但見雪清塵身後的黑衣少年,司恆卻皺了皺眉。
大師兄這徒弟是什麼時候來的?他怎麼沒有一絲察覺,視線落在重淵臉上的傷口上,司恆輕輕的咦了一聲。
作為一個頂尖醫師,司恆的觀察力自然絕佳,從重淵臉上傷口殘留的淡淡寒氣可以看出,他這傷就是大師兄留的。
之前幾次見面他就發現大師兄對重淵異常冷淡,看來大師兄這徒弟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般受寵。
那日知道大師兄收徒后他便覺得不可思議,大師兄從小到大性子就極為孤僻冷淡,師兄弟幾人中也就他兒時與大師兄關係較好,而且這還是因師命大師兄不得不照顧他的情況下才有的,否則他根本就沒有跟大師兄相處的機會。
「今天是最後一天了,阿恆,我要回凌雪峰了。」
司恆現在來這裡就是因為這個,想到今日突然出現的某人,司恆頓時急了。
「不行,大師兄你現在不能回去!」
話音剛落,平靜的空氣突然開始躁動起來,一股凌然的劍意從遠處蔓延過來,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道充滿怒氣的男音。
「司恆!你竟然敢欺騙本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