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謝虞他…不是那種人
從楚漠的咸豬手觸碰到謝虞的肌膚時,他的雞皮疙瘩都可以拿來炒菜了。
在打了個哆嗦以後,謝虞拿出了他霸道總裁的貼身搏鬥術,先是肘擊了楚漠的小腹,然後快速接完美的鯉魚打挺,做出防衛的姿態喝道:「手往哪放呢?那是你該摸的地方嗎?」
楚漠沒料到謝虞身手這麼靈活,滑溜溜的像條魚一樣從他懷裡流走,罌粟花香氣由濃轉淡不由得有些失落,但又覺得面前像只受驚小鹿的謝虞十分地可愛。
「阿虞乖,」楚漠倚在枕邊好整以暇地看著無路可逃的謝虞,拍了拍床上的絲綢床單,「本座只是想抱著你睡覺而已。」
謝虞:.……這話聽著怎麼這麼耳熟。
跟「我就蹭一蹭,不進去」不是一個含義嗎?
「鬼話連篇!」謝虞冷冷地看著楚漠,「別以為你弄一個傀儡代替本殿就沒人會發現,馬上就會有人來將你碎屍萬段!」
楚漠挑挑眉,開口意味深長地說道:「阿虞說的可是那個純魔體質的孩子?確實是個修魔的好苗子.……當然,也是煉製爐鼎的完美容器。」
「你什麼意思?」謝虞心口莫名地一跳,更大的原因是楚漠刺中了他隱藏的真相。
「若是那個孩子知道自己的師尊只是為了提升修為,恐怕會對他的好師尊恨之入骨吧?」楚漠半眯著眼,既像是威脅又像是恐嚇。
謝虞臉色忽而一變,卻很快從怔楞中回過神,回道:「那是我們師徒的事,與你無關。」
為什麼離段修寒知道真相越近,謝虞的心就越恐慌,彷彿那個依賴著他的少年轉瞬間便會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充滿了陰冷和仇恨的臉。
他想要那個依賴他的阿寒.……永遠也不離開他.……
然而,就在謝虞稍微分神之際,纖細的手腕就突然被男人給捏住,隨即被一股力量拉倒,重重地跌在了不算柔軟的床榻之上。
墨黑色的烏髮散落在白色絲綢之上,還未從震驚和慌張中回過神的琥珀色瞳孔在油燈下泛著淡金色的流光,謝虞的鼻尖和睫毛輕輕顫抖,眼角不知何時染上了紅暈,淚痣在上揚的眼尾處點綴著魅惑與妖冶。
「你……你個混蛋!放手!」屈辱地被壓在身下的紅衣男子嘶啞著聲音吼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來反抗楚漠的鉗制。
楚漠的眸子不再溫和,閃著野獸才會露出的凌厲眼神。
他兩指併攏後點在謝虞的穴道上,才算讓謝虞冷靜下來,接著便沉聲道:「阿虞,本座的耐心遲早有一天會耗盡,所以阿虞最好乖乖地聽話,不然本座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
謝虞咬緊了牙關,斷斷續續地開口道:「楚漠.……你個.……王八蛋羔子.……」
然後就又恢復了殭屍狀態。
見謝虞緩緩閉上眼,楚漠暴戾的情緒似乎轉瞬消失,繼續心滿意足地抱著謝虞,聞到淡淡的罌粟花香氣,呼吸聲逐漸地均勻,像是從未那樣放鬆過一樣。
另一邊,君晏跪了好幾天楚漠都不出來,他唯有像陸淮寧說的那樣,去鎖靈台見謝虞。
鎖靈台有弟子層層把守,君晏想要過去,卻被一弟子攔住:「君師弟,你不能過去。」
君晏不服,「誰下的命令?」
那弟子也很為難,說:「是賀長老,從昨天起就不準任何人進入鎖靈台,以免讓罪人謝虞有逃走的機會。」
「什麼?」賀軒逸恨不得將謝虞千刀萬剮,下這種命令不就是為了好好地折磨謝虞嗎?
他不再多做停留,不顧阻攔就要闖進去,被看守的弟子給圍住了。
「君師弟,」其中一個弟子輕蔑地說,「謝虞殺了這麼多人死有餘辜,你難不成也想墮入魔道不成?」
君晏因為這句話而紅了眼睛,一把扯住那名弟子怒吼:「誰讓你這麼說他的!」
「他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罪不可恕,也不該被囚在這種地方任人凌辱。」君晏一字一句地說完,卻聽見周圍的弟子發出嘲笑聲。
剛剛說話的那名弟子名叫葉少乾,是剛拜在賀軒逸門下的內門弟子。
他的資質在平輩里算是比較好的,因此自視甚高,十分嫉妒君晏能夠拜在楚漠門下,早就想給他個下馬威。
如今君晏自己來挑事,那不正好可以好好收拾他嗎?
葉少乾冷笑一聲,「君晏,別以為你是掌門的弟子就可以胡作非為!謝虞乃是重犯,說不得探望就不得探望,你這是要違抗師尊的命令嗎?」
葉少乾這人可以說是欺軟怕硬的絕佳典範,在賀軒逸面前就是馬屁精,在其他弟子面前就是作威作福,好多時候連他同門師兄陸淮寧都不給半分面子。
聖墟派弟子其實早就對他有所怨言,可誰讓人家有人撐腰啊?
楚漠兩耳不聞窗外事,如今還不都是賀軒逸說了算。
君晏眯了眯眼,捏緊了腰間的劍身,緊抿著唇散發出駭人的氣勢,竟讓人有種被高上好幾個級別修為的修仙者碾壓的錯覺。
「今天我必須進去,都給我讓開!」君晏心急如焚,也顧不得什麼規矩了,拔劍相向。
修仙門派的弟子皆需佩劍,而手裡的劍就代表了本人的態度。
再此時拔劍,君晏的意圖已經很明顯了,就是要闖入鎖靈台劫走重犯。
葉少乾彷彿是找到了君晏的把柄,也和其他弟子舉劍對立,勢必不會讓君晏有任何機會、
「君晏!你這麼護著那個謝虞,該不會是和他有私情吧?」葉少乾嘲諷道。
君晏霎時臉色漲紅,惱羞成怒地咬牙道:「你胡說八道什麼?謝虞他救過我一命,我不會眼睜睜看著他不管的。」
葉少乾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挑挑眉道:「謝虞那個魔修會救你!君晏,你怕不是腦子被狐妖給熏壞了吧?」
「跟你們這些人沒什麼好說的,到底讓不讓開!」
君晏周身的真氣開始聚集,足以讓這些弟子感受到壓力。
葉少乾的神情卻沒有多大的波動,因為他十分清楚君晏和他同一時期入門,實力本就不分伯仲。
當初收徒的比試大會上,若不是君晏背後有高人相助,在最後關頭贏了他,如今當上掌門大弟子的人應該是他才對!
葉少乾恨恨地盯著君晏,憑什麼?憑什麼他樣樣都比君晏優秀,最後卻只能位居他之下。
他不甘心。
「既然你執意如此,那就別怪我們阻攔了。」葉少乾說完這句話就舉劍朝著君晏攻去。
君晏驚險地躲開,其他弟子又繼續攻破。
好在君晏修為比這些弟子都要高許多,勉強能夠應付,還要注意不能下手過重傷了人。
然而,君晏再怎麼厲害也抵不過人海戰術。
隨著時間的流逝,君晏愈發覺得吃力,而葉少乾步步緊逼,眼看著就要傷了君晏,卻及時出現了一道身影,將君晏護在身後。
「夠了,是我讓他來的。」陸淮寧開口道。
葉少乾隨即憤然地說:「大師兄,你不幫師尊也就算了,竟然還向著外面的人!」
陸淮寧皺眉道:「就是師尊讓君師弟過來的。」
葉少乾收回劍狐疑道:「怎麼可能?我怎麼沒有收到師尊的命令。」
陸淮寧臉上帶著溫文爾雅的笑,說出的話傷害不高,但侮辱性極強:「師弟竟然沒有收到?看來師尊還不夠信任你啊。」
「你!」葉少乾臉都氣綠了,還是不甘心地說道,「那證據呢?空口無憑就想糊弄人不成?」
陸淮寧用右手在空氣中劃出一道金光,接著便響起了賀軒逸的聲音,確實是讓君晏過來的密語符。
「現在師弟可以放行了嗎?」陸淮寧清冷得說道。
葉少乾就像是打碎了好幾顆大牙還得自己往下咽,狠狠地瞪了眼君晏,最後還是打開了結界。
君晏怎麼會不知道陸淮寧是在幫他撒謊,誠摯地道謝:「多謝師兄。」
「快去吧,記得別現身,遠遠地看一眼就行了。」陸淮寧用密語告訴君晏。
君晏點點頭,接著便快步走進了鎖靈台。
「明明我們才是同門,你怎麼就幫他啊?」葉少乾盯著君晏的方向不滿地嘀咕著。
陸淮寧沒有說話,只是眼神深邃地讓人有些看不清。
當君晏穿過一條條的小道,來到了鎖靈台的中央時,快要急的燒起來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只見他擔心的人正一身紅衣躺在玄鐵所鑄的籠子中央沉睡,臉色有些蒼白,能夠清晰可見兩頰多了好幾道划痕,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弄傷了。
君晏的心驟然一緊,因為他注意到,原來謝虞本身並未身著紅衣,而是純白色的囚服。
他之所以能看到滿眼的紅,都是因為鮮血已經浸透了謝虞的衣衫,隱藏在血衣下的,可能是更加觸目驚心的傷痕。
而就在這時,他聽見了寂靜的鎖靈台上響起了腳步聲,閃身躲進了一處石壁後面。
那腳步聲每走近一步都像是在君晏的心上狠狠地踩上一腳,疼地他開始急促地喘息。
不久以後,那腳步聲停了,接著傳來一個陰惻惻的嗓音:「謝虞,看來你還沒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