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看師尊哭著求饒的表情
謝虞驚慌失措地跌坐在地上,身體卻怎麼也動不了,只能渾身戰慄地含淚看向段修寒,不停地搖頭:「我不愛你.……我不愛你了.……你放過我好不好.……」
如果愛上段修寒就要被逼到這副田地,那他寧願從來就沒有動過心。
「師尊什麼時候學會說謊了?」男人毫不留情地鉗制住謝虞的下巴,「明明剛剛還情深意切地叫著阿寒,一副離不開本尊的樣子。」
四周的烈火像是在灼燒謝虞的身體,只在須臾之間就嘗到了從天堂落到地獄的滋味,他怎麼會這麼傻.……居然以為阿寒回來了。
謝虞奮力掙扎,從地上爬起來朝烈火中跑去,身後的男人沒有繼續跟過來。
他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更分不清現實和幻覺,既像是在做夢,眼前的一切卻又那麼真實。
只要一直跑就好了.……不管前方是什麼,也不會比段修寒在的地方更加令人窒息。
謝虞漫無目的地在無邊無際的烈火中穿梭,嗓子干啞地急促呼吸,終於在前方看到了一束亮光.……
床榻上的人猛然驚醒,鬢髮早已被冷汗打濕,緊緊地貼著慘白的臉頰。
心臟還在急速跳動,寂靜無聲的寢殿內只剩下一片寂冷,謝虞驀然發現,這裡不是魔淵,而是他的蝕殺殿。
他怔怔地看向手掌心,又將視線落在門外,飄然大雪將艷麗紅梅蓋了個嚴嚴實實,入目便是一片寒冷的白。
謝虞再次走下床,緩緩走到門口,看到身穿黑衣的少女扎了一頭幹練的馬尾,背對著他留下一道熟悉的背影。
「瑾然.……」他呢喃出聲,眼圈瞬間發紅,語氣帶著試探的小心翼翼,「是你嗎?」
少女沒有回答他,只是隱隱約約地能聽見悲戚的哭聲。
謝虞光著腳踏進厚厚的雪地之中,步伐不穩卻堅定地朝著那道背影走去,因為寒冷而發顫的聲調里儘是歡喜和激動,「你等等我.……」
話音剛落,瑾然驟然轉過身,七竅流血的樣子分外瘮人,嘴角勾起一個陰森可怖的笑。
謝虞心頭一驚,驀然憶起瑾然服毒后死在自己懷裡的樣子,他這輩子都忘不掉那雙眸子里的不舍和悲慟,那樣地決絕而凄涼。
他像是失去了力氣那般倒在雪地,任由刺骨的寒通過肌膚慢慢滲進血液,再流到更加空洞鈍痛的心臟,由僵硬到麻木。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謝虞捂住頭崩潰地痛哭,瑾然一定恨死他了。
他不敢再抬頭看瑾然,可那張臉還是滿滿地佔據了他的大腦。
就在他覺得自己快要瘋了的時候,他再次驚醒過來,剛剛發生的一切又消失不見。
忽然,謝虞聽見了不遠處的嬰兒床傳出的哭喊聲。
神使鬼差地往那裡走,他看見一個白白胖胖的奶香味寶寶乖乖地躺在襁褓之中,小手小腳胡亂地蹬著空氣,軟乎乎的臉蛋因為不停地哭,眉毛鼻子都紅成一團。
寶寶手裡有個漂亮的撥浪鼓,謝虞顫抖著手將撥浪鼓拿起來輕輕搖了搖,清脆的聲音格外悅耳,一直哭鬧的寶寶忽而破涕為笑,黑黝黝的眼睛閃著純潔的亮光朝著他笑。
不知為什麼,謝虞心底被一股從未有過的暖意填滿。
他跟著嘴角揚了揚,柔聲回道:「喜歡嗎?」
寶寶雖然沒有回答,可燦爛的笑容足以表明一切。
謝虞莫名地鼻尖發酸,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纖細分明的手指劃過寶寶幼嫩光滑的右頰,又道:「你在怪爹爹對不對?連讓你長大的機會都不給。」
寶寶根本不知道謝虞在說什麼,只是好奇地抱著散發著淡淡幽香的手,像是吮吸奶嘴一樣把指頭放進濕漉漉的嘴裡吮吸。
觸感又癢又麻,謝虞卻沒有把手收回去,就這麼垂著眸靜靜地看著寶寶。
過了一會兒,寶寶又不滿地伸出手,想要謝虞抱抱他。
謝虞小心翼翼地托著寶寶的腦袋和身子,輕飄飄的宛如一朵軟綿雲彩,脆弱得一碰就碎。
可這種溫軟的觸感給他帶來了從未有過的悸動,新生的生命和自己這副骯髒的軀體完全是兩個極端,讓他惶恐不安地怕把乾乾淨淨的孩子也拖進深淵。
寶寶伸出手在他的臉上摸過去摸過來,謝虞也不惱,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
過去的痛苦,好像在此時被治癒。
他發現他不是無法接受這個孩子,而是不願意接受被段修寒牢牢掌控在手心的自己。
因為沒有辦法反抗,所以他把所有的怒火都遷移到無辜的生命身上,自以為是報復了段修寒,實際上是在自我折磨。
這世上,應該沒有誰會像他這樣殘忍狠心了吧……
然而就在一轉眼之間,懷裡的寶寶開始變得猙獰不堪,皮肉腐爛后露出森森白骨,連笑聲也變得分外刺耳,最後化為一攤血水,把謝虞的雙手染紅。
謝虞僵直著身體低下頭,刺目的顏色和難聞的腥氣取代了可愛的嬰兒,他看到的是滾燙的鮮血把他的掌心填滿。
「哈哈哈哈哈……」
他覺得心臟疼得快不是自己的了,想哭出聲卻發現擠出喉嚨的全是一聲接一聲的笑。
比起撕心裂肺的哀嚎,瘋狂的諷笑更為悲戚。
謝虞背靠著床腳滑落下來,渾身都是擦不幹凈的血跡,可他還是抱著自己的胳膊,就好像還在感受寶寶在他懷裡的觸感。
深深地閉上眼,任由心如刀絞,卻連眼淚都流不出來。
看不見的夢魘,讓他一次次地經歷最不想回首的過去,就像是十八層地獄不停地煎熬他的內心。
而他已然深陷其中,永遠也清醒不了了。
————
自從南宮皓用離魄杵施展了召魂之術,謝虞就陷入了無休止的夢魘之中。
只要一陷入沉睡,就必然被噩夢驚醒,精神越來越恍惚。
特別是在段修寒出現時,謝虞就會受到巨大刺激,躲在無人的陰影處不讓人碰。
大約是知道謝虞失了金丹後有多脆弱,段修寒沒有把謝虞逼得太緊。
可謝虞一次次地拒絕和抗拒,讓男人的耐心消磨殆盡。
這天趁著謝虞還沒有醒過來,段修寒讓人準備了桃花酥和清茶,便踏進了寢殿。
他看到謝虞蜷縮在床上,身體時不時地抽搐戰慄,艷麗漂亮的臉龐上沾滿了淚水,冷汗早已打濕了衣襟,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極易勾起心底的慾望。
段修寒此時身穿一襲玄色織錦鶴氅,腰間綁著鴉青色龍紋錦帶,墨發由金冠束起,俊朗不凡的臉龐卻透著淡淡寒意,讓人不敢靠近。
他眸色黯然,許久未得到紓解的小腹像是有一團無名之火在燒,卻還是強壓下來。
輕柔地伸出手把謝虞臉上的淚痕擦乾淨,段修寒攬住細腰將顫抖不已的身軀包裹在懷裡,開口道:「師尊,又做噩夢了?」
謝虞聽見男人的聲音,猛地睜開眼,正好對上那雙波瀾不驚的寒眸。
他本能地想掙扎,卻被狠狠地堵上了唇,侵略性極強的氣息讓他混沌的意識清醒了不少。
段修寒的手牢牢地托著他的後腦勺,加深了夾雜著水聲瀲灧的吻,吮吸口中的甘甜……
謝虞眼底閃過屈辱和狠厲,下一秒段修寒的舌頭就被咬出了血,濃濃的腥氣遍布口腔,通過唾液繼續傳到謝虞的喉嚨。
段修寒像是嘗到了嗜血的快感,不僅沒有鬆開懷裡的人,還狠狠地撕開濕透的紅袍,許久未被沾染過後的身體潔白如許,敏感地輕輕一碰都會情難自禁地發顫。
「師尊天生就是淫 盪的身子,這麼久沒男人滿足怕是早就忍不住了……」男人毫不在意地用指腹拂去嘴角被謝虞咬開的血跡。
謝虞眼角泛著紅暈,卻死死地盯著段修寒許久未吐出一個字。
「嘖嘖.……眼神還是這麼倔,本尊真想看看等會兒師尊哭著求饒的表情……」
這具身子實在是極品,用來伺候人最合適不過了。
宛如廢人的謝虞,除了成為他的玩樂之物再無任何價值,段修寒不會壓抑自己的慾望,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看到謝虞被他淦地欲仙欲死的樣子。
除去礙眼的衣物,段修寒把謝虞的手腕捏住,讓他背對著自己趴在床榻之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認命了,謝虞沒有再掙扎,而是宛如精緻的娃娃一般被男人擺弄……
他能看到光滑白皙的背脊勾勒出絕美的曲線,嗓子莫名變得乾澀無比,恨不得立馬貫穿身下的人……
「段……段修寒.……」許久未說話的謝虞終於還是開口了,聽起來分外沙啞卻魅惑。
男人眼神明顯怔了怔,從身後環住謝虞的腰,低下頭在那人的耳垂邊呢喃:「師尊想說什麼?」
謝虞卻說了句:「給我..吃塊桃花酥吧。」
他嘴裡又澀又苦,好想吃點甜的東西。
這樣等會疼起來的時候,也就沒那麼難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