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一個人精，一個戲精
程甜聽到老爺子這一番話，無異於刀劍割破心。
靳言的母親是她，而顧曉曉不過是個劊子手，是個陰謀者，是剝奪她兒子健康的兇手。
席家的榮華富貴她不稀罕，但也不會讓顧曉曉這個女人踏進這座金字塔。
她冷聲上前，冷冷質問道：「席老先生，在您心裡，是顧曉曉的名聲重要，還是您曾孫子的健康重要？」
席老爺子反問：「你什麼意思？」
「爺爺。」席靳言風輕雲淡的目光落在程甜身上，「她是唯一能夠讓言言恢復健康的人。」
「Tee？她就是你一直找的那個心理專家？」席老爺子顯然沒有想到，國際上名聲斐然的心理學大師竟然是一個如此年輕稚嫩的小丫頭，但想起方才一番交鋒，程甜雖然年紀輕，但氣度卻不小。
這樣的名聲放在程甜身上，似乎又不會那麼違和了。
「我明白了。」席老爺子嘆了一口氣，望向席慕沉的眼神不再是不滿和失望，「你做得對，言言是最重要的。」
「爺爺！」顧曉曉沒想到自己棋差一招，「什麼狗屁心理學專家，她就是賣弄玄虛，故意要弄死我，搞垮席家……說不定還是席家的對家派來的……」
沒了老爺子撐腰，又沒有劉玉出主意，現在的顧曉曉被程甜咄咄相逼，已經亂了步伐，只知道自己不能失去唾手可得的富貴和權勢。
「爺爺，你們都別被她騙了。」
席老爺子很平靜地反問：「你知道她是Tee嗎？」
顧曉曉：「……我……我不……」
「怎麼會不知道呢？我們可是姐妹啊，顧小姐剛剛不是強調過很多遍了嗎？」程甜接話，「況且在機場，我給的名片，大家都看到了，我和我兒子還當眾給小少爺治病。」
她看向顧曉曉，嗤笑，「妹妹該不是被狗咬傻了，忘記了吧？」
「程甜，你閉嘴。」
「你閉嘴。」席老爺子突然動了氣，「身為母親，還有什麼比孩子的健康更重要？我不管你和程甜有什麼恩怨，席家不會為你的愚蠢買單。」
原本，他幫顧曉曉出頭，為的不過是席家的聲譽。事後也打算親自處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的。
現在看來，為了曾孫子，乾脆把她交給程甜處理，才是最簡單快捷的法子，挫挫她的銳氣，省的她再打折席家的旗號作威作福。
「慕沉，這裡就交給你了。」席老爺子擺擺手，看了程甜一眼，「程醫生膽大心細，但願你有實力，治好靳言。」
程甜沉聲道：「我一定會治好他的。不過……」她看了一眼顧曉曉，見她眼眶赤紅，嘲諷道，「以顧曉曉如今的心理狀態，離瘋也只是一念之差，況且席小少爺很排斥這個女人，在我治療期間，希望這個女人別再出現在靳言面前。」
席老爺子沉默片刻，似乎想到什麼，臉色也冷了：「就按你說的辦。」
隨後，上車走了。
席慕沉唇角不動聲色地一勾，眸底閃過一抹深沉的光，看得一旁的助理心肝直跳：席總早上突然取消行程，難道就是在等程小姐的電話？
這一出，壓根是席總預料之中的吧！
借力打力，讓一向袒護顧曉曉的老爺子無話可說。
席總，真是……
太腹黑了。
「爺爺！」顧曉曉不敢置信地吃了一嘴汽車尾氣，自己竟然就這麼被丟下了？
「程甜，你……」她氣得臉色發青，「你以為你贏了，我不會讓你搶走我的兒子和我的幸福，你以為你的秘密能守得住多久？」
「你去和警察慢慢說吧。」程甜看她宛如野獸一般發狂的眼神，簡直懶得搭理，「金律師，這瘋女人，就交給你處理了。我不希望太快在外頭見到她。」
金葵輕蔑地看了一眼顧曉曉：「放心吧，殺人未遂，又不是小偷小摸，哪有那麼容易出來。」
「不，不要！」顧曉曉扭頭就想跑，席慕沉一個點頭，周特助很快上前把她抓住，「顧小姐，你如果真的是無辜的，更不應該逃跑。」
「放開我！」顧曉曉手足無措，「慕沉，救我……我是你的妻子，是你兒子的媽媽啊，你不能對我這麼殘忍……」
「程甜接近你，就是為了報仇，你不要被她騙了。」
金葵掏出手帕捂住她的嘴巴，把人拖進去，「顧小姐，我們進去慢慢聊，時間還早，不著急。」
聒噪的聲音終於消失在耳邊，程甜掏了掏耳朵，看向席慕沉笑了笑：「席總，不是還要去出差嗎？要我送你去機場嗎？」
席慕沉：「好。」
「……」程甜露出一個職業假笑，「不好意思，我只是戰略性客氣一下。」
席慕沉挑眉：「你笑起來真難看。」
程甜冷哼：「老娘又不是蒙娜麗莎，見人都得笑一個？」
她看了看時間，直接上車：「差不多該去幼兒園接五寶和貝貝放學了。剛回國，也不知道他們適不適應國內的幼兒園……」
「那倆雙胞胎，一個人精，一個戲精，你不如擔心擔心他們的同學。畢竟——智商被同齡人，摁在地上摩擦摩擦，將是多麼慘無人道的一件事。」胡鯉跟上來發動車子，一邊抓耳撓腮：「你就不好奇二寶送了什麼嗎？會不會是高科技人肉炸彈之類的？」
程甜嘖了一聲，「你的思維這麼跳躍，差點沒給我帶到大西洋彼岸去。」
剛要開車，席慕沉卻忽然上前一步，「我要出差，心理諮詢從今天開始吧。」
程甜驚訝：「你是讓……我順便把言言接回來？」
席慕沉點頭，臉色似笑非笑，「不願意？」
「……你該不會有什麼陰謀吧？」程甜總覺得他的神情有些不懷好意，又怕自己表現得太熱切會引起懷疑，轉而故意趴在窗口說，「席總不怕我把你兒子拐走嗎？」
席慕沉眼神一動，冷冷地說：「除非你有本事消失在地球上，否則……」
他挑眉一笑，眼底是運籌帷幄的傲然，話鋒一轉，「我出差西城，明天就回來。今天就勞煩程醫生了。」
程甜覺得有點怪怪的，乾巴巴地說：「哦……祝你一路順風。」
看著車子開走，周特助不解道：「席總，家裡這麼多人照顧小少爺，您真的放心把他交給一個，和顧小姐有仇怨的女人嗎？」
席慕沉反問：「你看不出來嗎？她幾乎把言言當成自己的兒子，眼神是不會騙人的。」
周特助：「……」
我只看出這女人的眼神，十分兇殘。
「出差回來，去掛個眼科吧。」席慕沉上了車，靠在車座上閉著眼睛，忽然說，「仔細查查程甜，從小到大，國內國外，事無巨細，我都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