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兄妹相認
助理應下,心裡唏噓:之前顧氏醫院出了事,顧正軍用錢用權強行將事情壓下來,其中也不乏利用了席家狐假虎威,早已引起不滿。
這時不來鬧事,更待何時?
果然大魔王不敢得罪。那麼早就開始布局了,打擊顧正軍的把柄他手裡一抓一大把。
原本劉玉入獄時,這些事就該發酵。老闆是為了程醫生才按到現在。
可鐐銬,早就為顧正軍這吸血鬼老賊準備好了。
席家的血,是那麼好吸的嗎?
「哇哦,這下可有好戲看了。」對於席慕沉的處理方式,二寶很是滿意。
這一天接二連三的打擊可不是蓋的,果然是他的爸爸,不賴。
「走吧。」顧正軍愣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席慕沉和程甜一起帶著孩子離開。
「不,這不是真的,席慕沉,我是言言的外公,你不能這麼做。」
這個時候如果再加上醫鬧,以前那些不幹凈的帳面了世,他就完了。
「真鬧起來,顧氏醫院也完了啊,你們是不是瘋了。」顧正軍起身要追上去,卻被助理直接壓住,動彈不得。
司南玦看著幾近癲狂的顧正軍,搖了搖頭:「言言的外公?你還真說得出口還沒認清自己的情況嗎?想翻身,做夢去吧。」
丟下這句話,他連忙追上程甜一行人。
再穩重如他,此刻也是難掩激動。
這可是他的親妹妹啊,失散這麼多年終於要團聚了。
離開顧家,程甜原本冷靜自若的神色忽然凝住了,看著這棟承載過太多黑暗和屈辱的宅子,突然身體一軟,差點栽倒在地,幸好席慕沉手快接住了她。
這一接倒好,直接讓他手臂的傷口裂開了,紗布上瞬間浸滿了一片紅。
「媽媽,爸爸傷口流血了。」三寶驚呼,程甜立刻轉過身查看,眼眶瞬間又紅了。
「對不起,都怪我。」
此刻程甜雙手在顫抖,不僅是因為看到了席慕沉的傷口。
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顧曉曉和劉玉進了局子,顧氏幾乎倒台。
更讓她驚訝的是,蘇鳴東竟然是媽媽的親生兒子,那她豈不就是……
這一切的一切,讓她恍惚置於夢中。
到現在冷風一吹,終於全盤反應過來。
卻又怕只是一場夢。
席慕沉的大掌撫過她的臉頰,指腹揉了揉她的眼眶,柔聲安慰:「我沒事的,倒是你,今天都哭了多少回了?不許再哭了,嗯?」
追上來的司南玦正好看見這柔情蜜意的一幕,頓時有些不忍打擾。
「我沒事。」程甜自然看到了追上來的司南玦,輕輕推了推眼前的男人,隨即來到司南玦面前。
她再次紅了眼眶,顫抖著嘴唇,只是這一聲哥哥卻怎麼也叫不出口。
他們認識了這麼久,沒想到竟然是親兄妹。
原本她對蘇曼的在意,並不僅僅是因為醫生的本能。
而是母女的牽絆。
「別哭啊,我們應該高興才對。」司南玦冷酷的面龐此刻難掩溫柔之色。
程甜捂著嘴唇,眼中閃爍著激動,眼眶不爭氣的紅了起來。
「我害怕,這是在做夢。」她忽然抱住了司南玦的肩膀,哽咽道,「原來你真是我哥哥。」
原先蘇曼總說自己是她的女兒,沒想到竟然成真了。
一瞬間幸福也不過如此,哪怕遭遇過再多磨難,如今也是雨過天晴,陰暗和苦痛隨著風雨過後,被深深的淹沒在塵土之下,陽光撥開厚重的烏雲,一家人終於要團聚了。
席慕沉蹙眉,冷峻的面容顯出幾分不悅,忽然側頭咳了兩聲,似乎不太舒服似的。
三寶立刻擔心道:「席叔叔,是不是傷口疼了?」
程甜一驚,正要說話。
抬頭,司南玦往席慕沉的方向看了看,將程甜帶在自己身後:「席慕沉,今天就讓我這個做哥哥的,好好跟妹妹聚聚。」
聲音雖冷冽,卻也忍不住悄然紅了眼眶。
他們兄妹分離這麼多年,如今終於團聚了,還有母親,知道這件事一定很高興。
席慕沉緊抿薄唇,下意識就要拒絕,但是看到程甜希冀的樣子,心下嘆氣,冷酷地別開眼神,摸了摸三寶的腦袋,「我沒事。」
程甜一頭霧水:突然鬧什麼彆扭呢?
「我們今天就去找媽媽好嗎?她一定很高興。」司南玦拉著她的手腕,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
事情來得太突然,程甜有些不適應:「現在就去見嗎?我還沒準備好。」
雖然之前見過無數次,但這是第一次以女兒的身份去見,她雖激動,卻也緊張。
「沒關係,媽媽她等你很久了。」司南玦眼中的期待之意明顯,想到蘇曼,她猶豫了。
她原本打算跟席慕沉坦白的,但也很想見蘇曼。
一旁的蘇鳴東看到這一幕眼神一黯,卻斂去傷神,面上依舊是一片溫柔之色:「甜甜,去吧,媽媽她……等著你呢。」
說完,他落寞轉身,在眾人沒有注意到他的時候選擇悄悄離開這裡。
這是他們一家人的現場,而自己,不過是和外人,甚至是仇人的兒子。
程甜一直悄悄關注他,沒有錯過這一幕,心中一酸,選擇推開了司南玦:「改天吧,今天事情太多了,我現在這個狀態,也不太適合見……媽媽,你先和蘇鳴東回去吧。」說完,她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司南玦自是明白她的意思,訕訕一笑:「剛剛太激動了,是我考慮不周,那我們下次一起去,我先回去了。」
說完,他連忙追上蘇鳴東。
見他離開,席慕沉連忙摟了上來,嘴角上揚:「咱們該回家了。」
程甜握住他的大手,嘴邊同樣綻放出幸福的笑容,看到五個寶貝,忽的抬手摸了摸眼前男人的眉眼:「慕沉,我有件事想告訴你。」
「我們回家說。」
另一邊,蘇鳴東走得很快,幾乎是小跑著離開的。
那樣幸福的場景,不屬於自己。
「走那麼快乾嘛?」司南玦喘著氣追上他,手撐著他的肩膀,好半天才緩過來,來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