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你對天下人情深義重,唯獨對本王薄情寡義
「咻——」
一陣破風聲響起,風滄瀾瞳孔一縮極速往裡跑去。
在長鞭落下的一剎,她一手握住。
「你在幹什麼!」她清冷的聲音充滿了戾氣,明亮的秋水眸往外溢著嗜血氣息。
整個人縈繞著寒氣,好似要將所有人冰封。
兩人一站一坐,四目相對火藥味瀰漫四周。
「咳……」
「咳咳。」宗正昱一陣猛烈咳嗽,好似肺都要咳出來了。
風滄瀾眼底沒有絲毫動容,儘是陰鬱森冷。
目光轉到跪在地上的徽羽,眸中戾氣更重,「起來。」
簡短的兩個字,卻如同有一座大山壓下來。
徽羽立馬站起來,退到風滄瀾的身側。
風滄瀾握著鞭子的手往回一扔,「攝政王好大的威風!」
「都發到我滄海一粟來了。」
「我要提醒一下攝政王,徽羽是我從將軍府帶來的,且她們並非奴籍。」
宗正昱身上的冷戾跟暴怒在風滄瀾出現時消散了些,卻依舊是面若寒霜。
「您,沒有權利也沒有這個資格動我的人。」
兩人爭鋒相對,戰火一觸即發。
宗正昱快速念了幾遍經文,捻動手中佛珠,片刻身上戾氣散盡。
「那王妃同本王解釋解釋,這畫怎麼回事!」
宗正昱拿起旁邊的畫卷就扔過去。
風滄瀾看著地上五彩斑斕一片模糊的畫卷,眉頭輕皺轉而看向徽羽,「怎麼回事?」
「剛才收拾桌子時不小心把茶水潑到上面了,準備拿出來晾乾就遇到了王爺。」
徽羽自知理虧,深呼吸哦都越說越小。
風滄瀾聽到後面戾氣消散了些,卻依舊是眸含冰冷。
「小姐對不起,都是徽羽毛手毛腳。」
「是徽羽……徽羽不小心把畫弄壞了。」說著,徽羽聲音都帶著哭腔,最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小姐,你懲罰徽羽吧。」
「起來。」見徽羽跪下,風滄瀾聲音當即冷了幾個度。
「我來解決,沒事。」冰冷的聲音卻說著寬慰的話,徽羽心頭一動,慢慢站起來,「小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沒事。」風滄瀾再安慰一聲,將目光轉向宗正昱,「畫是我從庫房帶出來的。」
「我不帶出來徽羽不會不小心潑水弄壞畫,而且她是我的人,真要管教也輪不到王爺插手。」
「她犯得錯,我一力承擔。」
宗正昱蒼白的臉上扯出一抹無力的笑,「王妃對婢女倒是情深義重。」
「徽羽不是婢女。」是陪著她一路走過來的人。
她說過,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徽羽宮商。
任何人!
宗正昱垂眸自嘲的笑了笑,微微抬手問道會意,推著輪椅離開。
兩人擦肩而過時,宗正昱低沉的聲音有些虛無縹緲,「你對天下人情深義重,唯獨對本王薄情寡義。」
他掀開眼帘,看著被風滄瀾護在身後的徽羽低沉苦笑。
沒想到,他宗正昱竟然也有羨慕人的一天。
發現宗正昱注視著徽羽,風滄瀾一手將其拉到身後,以身阻擋。看著他的眸子,充滿了警惕戒備。
這目光恍若一把把利刃,扎的心頭一陣揪疼。
「等等。」風滄瀾忽的出聲。
問道自作主張停下來,宗正昱眸光微閃,以為風滄瀾要做什麼時。
就看到風滄瀾前進兩步,將融成一團的畫撿起來,扔在他的懷裡。
「你的東西你帶走。」
「另外,往後無事,王爺少來滄海一粟為妙。」
看著腿上的畫卷,宗正昱瑞鳳眼裡浮現一抹戾氣。
掀開眼帘視線掃過風滄瀾的手,看到流淌的鮮血他一把拽住拉過來。
看著掌心的血痕,鳳眸中的戾氣消散化為擔憂。
「疼嗎?」
風滄瀾往後縮,卻被握的死緊。
剛要說不疼讓他放開,就看到宗正昱蒼白的臉陰翳、自責、瘋狂揉雜。
讓人情不自禁想要撤退與其保持距離。
「這麼漂亮的手,留下疤痕就不好了。」他吹了吹傷口,掏出手帕包紮。
動作溫柔細膩,卻引得風滄瀾陣陣惡寒,
她一把抽回手,將帶血的手帕摘下來扔到宗正昱懷裡,「王爺的東西太過高貴,我等凡人哪裡配用。」
話畢,她拉著徽羽就回屋。
「轟——」
房門猛的一聲關上,宗正昱將膝蓋上染血的手帕拿起來,放在口鼻旁一陣猛吸。
就像是毒癮發了的癮君子,深黑的瞳孔中散發著瘋狂。
推輪椅的問道,都被宗正昱這模樣嚇了心裡一激靈。
半舜,宗正昱將染血的手帕拿下來,眸中不見剛才的瘋狂,又恢復了平常的模樣。
將手帕整整齊齊疊在一起,放進袖口。
目光聚焦腿上的畫卷,他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觸碰,「把畫拿去燒了。」
「是。」
屋內
徽羽看著風滄瀾掌心的血痕紅了眼眶,「是徽羽毛手毛腳害了小姐。」
「不管你的事,是我把畫帶出來的。」
「真沒事,一點小傷。」
風滄瀾找出創傷葯敷一點,然後包紮。
見徽羽還在自責寬慰一笑,「這點小傷,算什麼,我們以前風裡來雨里去你見我哼過嗎?」
「好啦,沒事。」
夜涼如水,金星半月
「嘎吱——」
一陣細小的開門聲響起,偉岸的背影逆光而來,小心謹慎的關上房門沒發出一點聲音。
慢步走向床榻,鑲嵌金邊的錦袍下擺隨著走動而擺動。
路過木桌,燭火搖曳,隨後燃燒的更旺盛。
站在床榻旁,他偉岸的身影將床榻上熟睡的風滄瀾籠罩。
慢慢坐下,節骨分明的手在燭光的照應下添了幾分暖黃。
他指尖輕撫風滄瀾的眉眼,順著鬢角滑落到朱唇。
微熱的指腹細細摩擦,看著那猶如雨後玫瑰的紅唇,瞳孔中一閃而逝的瘋狂被照的一清二楚。
手中力度越來越重,睡夢中的風滄瀾似有所查,眉頭皺成一個川字。
唇角的手立馬鬆開,風滄瀾的眉頭舒展開來。
他白皙修長的手指抬著香腮,俯身細細親吻。
和風細雨般品嘗著甘甜,漸漸的他不滿足於此,撬開貝齒無止盡的索取,恨不得將風滄瀾吃進肚子里。
熟睡中的風滄瀾察覺到異樣頓時驚醒,猛的睜開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