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5 抱了一百塊金磚

  北疆的民俗向來開放，不似中州，有許多禮教束縛。

  所以青年男女雙雙出行，倒也沒什麼忌諱，未必都會是夫妻或情侶，也許也能是友人。

  但這位掌柜如此詢問，像是胸有成竹的模樣，倒是讓兩人有些意外。

  「這位姑娘不是我的妻子，掌柜的誤會了。」陳語生急忙解釋道。

  雖然他心中很清楚，幽淵不會因為此事生氣，胸襟遠比他了解的更加寬廣，但此事涉及女子清譽，他不好含糊。

  聞此，掌柜的也是一愣，趕忙賠禮道歉，還言稱多送一道小菜賠罪。

  可他還是多看了兩人一眼，並不覺得自己的判斷有何問題。

  大抵是因為見的往來客人太多，掌柜的對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早已經頗有熟稔。

  這對年輕男女之間，頗有夫妻相。

  雖然女子似比男子大個兩三歲，但掌柜的自然看得出，這兩人出身貴胄之家，那麼些許年齡，便不是問題。

  何況諸多貴胄世族在挑選下一任當家主母時，未必不會考量沉穩壓得住事兒的，這般境況下，女子比男子大一點兒，倒是好事。

  女大三抱金磚，大抵如此。

  遺憾的是，掌柜的未將心中所想說出，陳語生也就不得而知。

  否則他一定會反駁，何止是抱了一塊金磚，而是整整抱了一百塊金磚！

  ……

  ……

  不多時，兩人點的菜盛了上來。

  幽淵對此興緻似乎不大，所以菜式都是陳語生點的。

  除了館子內的滷味拼盤，還有單獨的大醬牛骨與涼拼，一道炒牛舌是掌柜送來賠罪的，飲品則是懷鎮常見的燒酒。

  菜色不算多，但看起來卻頗為誘人，色香味俱佳，只是一眼便讓人食指大動。

  陳語生很謙遜的給幽淵斟了酒，布了菜，在打了招呼之後，方才開動。

  已經被他盛在碟子里的大醬牛骨，是棒骨的一半，不僅骨節處的牛肉極為綿軟厚實，浸滿了滷味色澤，棒骨的斷截處，骨髓更是凝而不化，充斥滿了鮮香的汁液，想來吮吸一口，便是極為醇厚回味的味道。

  陳語生見此，已經顧不得閑聊，隨即動手開吃。

  對坐的幽淵撩起耳畔的發梢，凈手之後，同樣雙手捧起自己碟子里的棒骨，秀氣典雅的輕咬著棒骨的厚肉。

  此刻的她，雖然早已取下了面紗，但背坐眾人，除了陳語生倒也沒誰看得見她的正臉，還不至於引起太大轟動。

  陳語生正將一口肉咬下，唇齒之間滿是牛肉與滷味香料的醇厚回味，見到幽淵秀氣而爽朗的吃法，也是一怔。

  「你也啃著吃？」

  誠然，幽淵的吃法很秀氣，但在如何秀氣，依舊是『啃』。

  還是用雙手捧起棒骨的啃。

  陳語生雖覺得這種吃法才是正宗，但在他的眼裡，如淵大姑娘這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子，能用筷子輕夾一點嘗嘗，大抵便應該算是給了面子。

  「不然呢？」

  幽淵古怪的看了陳語生一眼。

  雖然在世人眼中，她無論命數還是體質，都是怪物一般的存在，但在吃大醬棒骨時，也沒必要特立獨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