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 一人一半
李占剛聽他的話,頓感驚訝,可瞧祁化善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模樣,心裡也不由地信了幾分,何況他已走投無路了,本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在一旁深深嘆了口氣,心裡估算了一下數字,然後說:「我前前後後輸了一百多萬,還有兩套房子,一套門市房,現在恐怕都已經翻倍升值了,唉,想當初我運氣昌盛,一張彩票改變命運,如今身無分文,走投無路,真不知道該拿什麼去翻本啊。」
祁化善微微一笑,拿出一個小荷包遞給李占剛,「這有何難,為兄我這裡有一根金條一道符籙,金條你可以拿去換錢做本金,憑藉我教你的咒語,多則一年,快則三個月,所有輸了的錢財都能一一撈回來,贏了錢以後,你我兄弟之間,可要一人一半。」
李占剛聽后,好似抓住救命稻草,激動地說:「你真要能助我贏回來,我的錢就是你的錢,我拿你當親哥哥,不分彼此!」
祁化善笑了笑,叮囑道:「你可要記住你的承諾。」說罷,他在李占剛耳邊講起咒語,並吩咐他如何如何翻本賺錢。
可世上哪有天上掉餡餅的?
要知道,人的眼睛是黑的,心是紅的。
一旦看見金錢利益,眼睛一紅,心就黑了。
李占剛告訴我,他剛接過荷包,眼前頓時一花,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躺在湖邊,身上全是污泥水藻,就連鼻子、嘴巴、耳朵里都灌滿了泥沙,他被嗆得連連咳嗽,胃裡面翻江倒海,大口大口吐出泥巴。
當他還以為是場夢的時候,卻注意到手中緊握的荷包竟與夢中所見一模一樣,他大吃一驚,急忙打開荷包看去,裡面果然有一根金條和一道木刻的符咒。
站在湖邊,四周長滿了雜草,看著湖面浮萍若現,他哪裡不會知道,自己剛剛險些被淹死啊。
李占剛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他心中害怕,可荷包里的金條做不得假。
他說自己那天離開湖邊,偷偷回到家中,越想事情越離奇,可一想起自己欠下的外債,還有輸光了的那些錢,心裡也就不那麼害怕了,他告訴我,這輩子最怕的是窮鬼,因為沒什麼比貧窮更可怕的了。
第二天,他把金條賣給當鋪,換了一些錢,就聯繫起曾經的那些朋友出來賭錢,一開始大家都以為李占剛又想借錢,並沒有答應,後來他自己拿著一沓子錢找到賭局。
所有人都認識他這個爛賭鬼,知道他逢賭必輸,過來玩也是送錢的。
然後讓他加入賭局,發完牌,李占剛根本不看底牌,每一次都是最大的注碼,眼看桌子上摞起紅燦燦的「老人頭」,他內心激動無比,心裡默念咒語,然後喊了一聲「炸彈」,當時把牌反過來,四個大十,這可是填大坑中最大的牌面。
那一把,他贏了兩萬多塊錢。
大家都以為李占剛是蒙的,於是繼續開始賭錢,可他竟然連續贏了六把,把所有人都看懵了。
他壓下內心的狂喜,裝作運氣很好的樣子,為了不動聲色繼續撈錢,只好隔上幾把再念咒語。
每次他不念咒,準會輸錢,一旦念咒就會大殺四方。
一晚上他贏了十幾萬,當天結束之後已經是凌晨後半夜,李占剛在街邊燒烤店買了五把羊肉串,拎著兩瓶「馬三」去了湖邊,剛到那兒,就看到在湖邊靜坐的祁化善。
祁化善回過頭,向他笑笑,主動邀請過來一起坐。
李占剛特別激動,把今天贏錢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出來,祁化善聽后十分淡定,說:「這點小錢算什麼,按照我說的照做,有你贏得。」
李占剛感慨自己是遇見貴人了,他們倆一邊擼串,一邊喝著白酒,祁化善伸出手,向他索要今天贏了的錢,按照約定,他們一人一半。
雖然李占剛聽後有些不情願,可他哪裡敢得罪人家,於是老老實實把錢對半分了,之後他還試著問:「兄弟,瞧您這身裝扮,您是人是鬼啊?」
祁化善笑著說:「我是這片湖水的湖神,你信嗎?」
說著,兩個人還互相碰了一下酒瓶,李占剛無所謂地告訴他,只要能贏錢,當他是祖宗都行啊。
喝到快天亮,李占剛昏睡過去,醒來以後自己依然在湖邊,看著錢包里少了一半的紙幣,他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
從那天開始,他天天出去賭錢,贏了就找祁化善喝酒聊天,兩個人經常聊到半夜三更。
短短几個月,他把欠下的債全部還清了,老婆帶著孩子與他復婚。
轉眼過了半年,李占剛這時已經成為遠近聞名的賭神,往往一些賭局都拒絕他參加,只有一些老闆故意做局,當某個南方富商來玩,他就會把李占剛請去賭錢。
一場賭局下來,分個三四十萬都很輕鬆,輸掉的房產很快被贖回來,還重新換上大房子。
隨著時間推移,他非常畏懼祁化善,有一次,他一晚上贏了八十多萬,不僅捨不得錢,還特別害怕見到他,在李占剛的心裡,這位神秘的男子,明顯就不是人。
現在日子也好了,有了錢,沒必要再和他糾纏不休。
按照李占剛的意思,他甚至想過請法師超度了祁化善。
所以,連續好幾天,他始終沒去。
本以為事情就此作罷,結果,在一天半夜,李占剛在外面賭錢回到家,媳婦見到他的時候,一臉驚恐,嚇得面如白紙,哆哆嗦嗦問,「怎麼可能,你——你是誰?」
李占剛很納悶,就問媳婦睡糊塗了嗎?連親老公都不認得了?
他媳婦慌張道:「我的天啊,你是剛子,那洗手間里的又是誰啊?」
話音剛落,聽見兒子在洗手間說:「爸爸,你身上怎麼這麼臟啊,要不要我幫你洗洗?」
李占剛和媳婦對視一眼,都感覺到不對勁。
緊接著,聽見孩子在洗手間嚎啕大哭,聲音還透露著一種絕望。
兩人急忙衝過去,可洗手間的門怎麼也推不開,就聽見孩子哭嚎,「爸爸,你別咬我啊,好疼啊爸爸!」
李占剛瘋了一樣大喊大叫,當洗手間的門被打開時,他看到自己的兒子肩膀上有一道血痕。
與此同時,洗手間里的燈火,一閃一閃的,顯得陰氣森森,而這裡除了孩子以外空無一人。
李占剛大吵大叫:「你出來啊!別搞我兒子,次奧尼瑪的,你出來!」
他走到鏡子前,無意間發現鏡子里的自己有些不同,他明明穿著短衣短褲,可鏡子里的那個自己,卻是一身西裝,眼神陰森恐怖,身上掛滿了水藻,臉色像死人一般慘白,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冷笑,鏡子里的自己緩緩說話,「你欠我一半..兄弟……我的呢?」
李占剛瘋了一樣打碎了鏡子,拳頭上沾滿了鮮血,妻子也意識到了可怕的事情,抱著孩子痛哭,喊著:「我剛才在屋裡睡覺,被他在床上摸著,我還以為是你……!你個天殺的混蛋,到底做了什麼缺德事兒,怎麼還惹到鬼了!」
李占剛十分崩潰,他坐在地上,整個人非常崩潰,看著孩子肩膀上的傷口,他內心非常自責。
於是,他拿起家裡的菜刀,直奔向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