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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我夫君還活著,送上門來的謝輕衣

  「簡直是胡說八道!」

  這逆徒怎麼可以把如此隱秘的事寫出來!

  下次非得凍上他那雙作惡多端的爪子不可!

  秦長生一生氣,就連往日里最為活潑的靈兒都不敢造次了。

  靈兒吐吐舌頭,倒是紫兒看出了秦長生只是羞憤居多,並沒有真的生氣,便想著換一個話題。

  「對了世子,這些時日過去了,怎麼不見葉玄那傢伙?」

  這樣想來,葉玄也是的,這麼久了,也不見他來拜見一下世子。

  紫兒他們還不知道葉玄失蹤的消息,此事被秦長生捂的死死地。

  估計她們怎麼也想不到,現在最想來『拜見』秦長生的,大概就是那葉玄了。

  「好了,我乏了。」

  被人提到腹中胎兒的父親,秦長生呼吸一滯,想著要是再說下去的話,免不得被看出什麼破綻,便起身向那軟榻

  走去。

  「那紫兒就先告退,蜂王和熊妖的住處還沒定下呢。」

  紫兒一舉一動都是這般落落大方,靈兒就要活潑的多了。

  「世子一定要好好休息!趕緊把小世子給生下來!我和紫兒姐姐還要逗……」

  還沒來得及再說些什麼,就被靈兒拉著出了寢殿。

  空蕩蕩的寢殿,便只剩下了一人。

  靠在那暖玉製成的玉枕之上,秦長生撫著小腹,卻是怎麼也睡不著了。

  半晌,又把被褥抱在懷裡,側臉靠著,這才好受了些許。

  ……

  大周,一處別院。

  這是一座極普通的宅院,青檐灰瓦,幾棵大樹有氣無力的散落在四周,襯著青灰色的大門,平實樸素得在任何城鎮里都可以一抓一大把。

  如果硬要說有什麼不同的話,大概就是它的氣氛,寧靜的就像沒有蟬鳴的夏夜一般。

  一輛黑色馬車無聲無息的停在這座宅院的大門外,一位黑袍男子穩健的走下車,在青灰大門上敲擊出陣陣細微的、有節奏的『咯咯』聲,敲擊停止,門也悄然的打開。

  一個身著黃葛麻衫,相貌憨厚樸實的青年低頭恭聲道:「屬下『暗網』十八號,恭迎柳行柳大人。」

  青年從剛才敲門的暗號聽出,來者正是世子的侍從柳行。

  現在世子不在緝仙司,一切都暫時由此人作主。

  「不知柳大人今日過來,還是去看那魔修嗎?」

  這是秦家大周緝仙司的一處暗點,專門用來關押抓捕到的魔修,經過簡單的審問后,這些魔修才會被送去秦家,由秦家的執法堂定罪。

  麻衫青年繼續說著,試探道:

  「大人,那魔修已經抓來十數日,別的早就被押往秦家定罪了,是不是……」

  十數日前,正值正魔大戰的巔峰時段,大周緝仙司可抓了不少魔修。

  煉骨門、殺劍閣、陰煞殿……

  各種魔道宗門的魔修都有,關都關不過來。

  僅僅是甄別身份,就用了數天之久。

  而除此以外,他們還幸運的抓到了一條『大魚』!

  一位魔道三宗合歡宗的親傳弟子居然落網!

  魔道三宗在魔修中的地位,就相當於道宮等正道勢力在正道心中的地位一樣。

  可以說,單單就這麼一位合歡宗的親傳弟子,就足以抵得上他們這段時間抓到的所有的那些『小蝦米』!

  這一結果令大周緝仙司所有的修士都欣喜若狂。

  可以想到,把這位魔修押送到秦家之後,靈丹妙藥、升職嘉獎,還不是手到擒來!

  可是眾修士還沒高興幾天,就發現有些不對。

  他們的這位柳大人,似乎……對這魔修格外上心,三天兩頭的往這牢中來。

  起初,大家也只是有些疑惑,畢竟,這名魔修也是柳大人他抓下的,而柳大人又是全權負責緝仙司的要務,對此人上心一點也是正常。

  但時間一久,大家心中難免猜疑四起。

  為什麼別的魔修都押送到秦家去了,偏偏扣著這個魔修不放?

  要知道,那可是合歡宗的弟子,熟悉情調之術,而且那魔修又長的俊俏非凡。

  這柳大人不會是……

  「大人,此魔修精通魅惑之術,審訊之時還請多加小心啊。」

  在『魅惑』二字上,他還特地加了重音。

  換作別的時候,麻衫青年是萬萬不敢這麼對柳衍說話的。

  可這魔修關乎整個大周緝仙司全部修士的利益,那就由不得他不多嘴了。

  不少正道修士暗地裡,都會在府中養一些特別的魔修。

  而合歡宗的弟子,就是其中最受歡迎的一類。

  陰陽合歡,歡愉、修鍊兩不誤。

  身為緝仙司的老人,麻衫青年當然清楚這一點。

  可是,你玩歸玩,總不能擋著兄弟們升官發財吧。

  這魔修遲一日押送到秦家,那他們的獎賞就會遲一日發下來。

  想到這裡,麻衫青年的心中有些埋怨。

  再說了,你都玩了十多天了,也應該夠了。

  「嗯,你在教我做事?」

  黑袍男子冷冷看了麻衫青年一眼,那冰冷如蛇的目光令其向來堅忍的心也覺得一陣不舒服。

  恍惚間,四周的空間都凝固、寒冷了許多。

  這位爺,那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啊。

  「不……不是!是屬下多嘴了!」麻衫青年感覺自己就像只被獵手盯上的獵物一般,幸好這時地牢的大門到了,他趕緊轉移話題道:「還請大人出示信物一觀。」

  一塊翠綠玉佩從他袖口電射而出,詭異的停在麻衫青年手心,良久才緩緩落下。

  這人又強了!

  麻衫青年心中是又驚又懼,必恭必敬的接下玉佩,只見玉佩呈半個手掌大小,其色艷綠如青葉,上有一條直欲破雲而出的蒼龍盤旋環繞,盡顯尊貴之氣。

  將其鑲入門上缺口,大門轟隆隆的開啟了。

  進入前,柳衍走至他的身旁,低聲道:

  「你只需做好自己分內之事便行了,知道嗎?」

  麻衫青年霎那間汗如雨下。

  「屬下知曉。」

  「屬下知曉。」

  ……

  地牢。

  剛剛進入就感到一股潮濕的陰氣撲面而來。

  骯髒、陰森、可怖……

  凡是你能想到的惡劣的辭彙,都能用來形容這個鬼地方。

  柳衍腳上蹬著一雙黑色鑲玉珠的長靴,踩在這潮濕的地上似乎都是對鞋子的褻瀆。

  不多時,他來到最裡面那間特別的囚室。

  囚室裡面乾淨整潔,與外面的一切都是那麼的格格不入。

  鐵鏈、刑具一樣不缺,可就是沒有一點恐怖之感。

  一個絕色佳人,正蜷成一團昏躺在厚厚的狐皮地氈上,烏黑的長發泛著絲綢的光澤,遮蓋住微微起伏的胸膛,花瓣一樣的紅唇,吐出均勻的呼吸。

  整間牢房瀰漫著一種的勾人香甜,正是那被麻衫青年口中的合歡宗魔修。

  哐當!

  牢門開啟的聲音吵醒了他。

  只見男子先是一臉戒備的醒來,往後一退,待看清來人是柳衍后,卻又欣喜的從床上奔下!

  「夫君!」

  「夫君你又來看輕衣啦!」

  嘩啦啦!

  纏繞在雙手雙腿上的鎖鏈陡然伸直,魔修男子還沒跑到柳衍身邊,就被鎖鏈拉扯著又往後退了幾步。

  這是專門為修士定製的鎖鏈,有限制修為、行動之效。

  魔修男子站起來,才知道他的身材是多麼的高挑,雖然身上穿著不可能好看的囚衣。

  但是僅憑那一雙靈動美麗,彷彿千年妖狐般勾人的眼眸,和那無比驚艷人眼的身材曲線,以及那如凝脂白玉般溫潤細滑的肌膚,便足以讓大部分人心生情愫了。

  「謝輕衣,看來你還沒有明白你現在的處境。」

  柳衍深入牢房,略微粗暴的將人推回了床榻之上。

  「你現在是階下囚。」

  「要明白,我是來提審你的,不是什麼夫君。」

  柳衍一手按著他的胸口,一手撐在他的頭側,臉上不起一絲波瀾,黑髮垂下,一股冷漠的氣勢自然流露。

  要是尋常魔修見了,雖然不至失態,但心中也絕對不會輕鬆。

  謝輕衣眼中卻沒有一點應有的畏懼,反而是滿滿的愛意和渴望。

  他視柳衍的冷漠如無睹,伸手輕輕掠去他垂下的髮絲。

  雙頰嫣紅,如搽了胭脂一般,兩片朱唇鮮艷欲滴,鼻端發出急促的呼吸聲。

  扯過柳衍壓在他胸口的手掌。

  「夫君,不要摸這裡,要摸這裡……」

  他吐氣若蘭,掀開囚衣的一角,自薦枕席般的主動將那手掌放了進去。

  「哈——」

  面如桃紅,櫻桃小果和掌心親密接觸,酥麻感讓他聲線都顫了。

  他似乎是不滿足於此,還用雙手牽引著那手掌往下移動而去。

  可是那手掌的主人卻不願意了。

  「謝輕衣!」

  「我看你是冥頑不靈!」

  嘴上這麼說著,甚是強硬,身體卻是趕緊從床榻上起身,退至那擺放刑具之處。

  火盆中安靜燃燒火焰反射出的光線,掩蓋了他面上的情緒變化。

  「夫君……」

  「是輕衣做的不夠好嗎?」

  謝輕衣幽怨的低喚著。

  他囚衣被掀開,也不拉回,就這樣以上摟的狀態掛著,大腿一扭,反而把那腰身整個的側露出來。

  天知道在那天見到柳衍之後,他是如何的欣喜若狂。

  就像是一具軀殼被重新注入了靈魂,又『活』了過來。

  什麼都不重要了。

  宗門、名譽、修為等等一切的一切……

  他就想好好的去愛,好好的被愛。

  謝輕衣擺弄著自己身體的每一份美妙,可惜柳衍背對著他,這讓他很是遺憾的將衣服重新整理好來。

  只差一點,只差一點就能……

  他能感覺的到,剛才夫君對他情動了的。

  「謝輕衣,你還是不肯走嗎?」

  「外面的人已經起疑心了,你再這麼無理取鬧下去,雖然我是這裡掌事人,但時間一長,恐怕也無法保你……」

  謝輕衣其實不是他抓到的,是他自己送上門的。

  當時眾目睽睽,柳衍就是想放也放不了他。

  如果是他抓捕的話,謝輕衣的審訊還能由他負責。

  所以,萬千魔修畏懼的緝仙司地牢,謝輕衣算是第一個自願關進來的。

  「要是被送到秦家執法堂手上,你難逃一死。」

  柳衍轉身凝望著這張嬌顏,希望能將他嚇住。

  「夫君,我不走。」

  答案依舊。

  上一次他放手了,這一次就算是死,他也不會再有半點猶豫。

  他要和夫君在一起,一輩子都是。

  「以前的柳衍他已經死了!你還要我說多少遍!」

  謝輕衣在這待得時間越久,被押送走的概率就越大。

  想到這個,柳衍再也保持不住前些時日的淡漠,大吼道。

  「不!他沒死!他還活著!他就站在我眼前!」

  謝輕衣比他還要激動,眼淚不要錢似的滴滴答答墜滿了床榻,我見猶憐。

  「夫君,嗚嗚嗚……以前都是我的錯,我們和好……嗚嗚和好……好不好?」

  「好!叫你滾,你不滾是吧!」

  柳衍一把抓過刑具架上的鐵釘,單手掐上了謝輕衣的下頷。

  鐵釘的釘頭寒光閃閃,光是看著就讓人遍體生寒。

  「這是蝕骨釘,一釘下去,鑽心蝕骨的痛。」

  「你真當我不敢對你動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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