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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帝後生氣,帝君被罰了

  地府空間,陰暗晦澀。

  那一束青蓮虛影衝天而起,是那麼的格格不入。

  就像天地初開時的那一株仙植,破開了混沌,一支撐天!

  這哪是什麼軟柿子,簡直就是塊頑石啊!

  如此恐怖的靈力溢出,葉玄怕還真是沒有誇張。

  地府所有的成員一擁而上,可能都沒有太大的勝算。

  楚江王一時間心灰意冷,接著便被惱怒和不甘沖昏了頭腦。

  「動手!」

  「還不放箭!」

  「只要殺了你,我就還沒輸!」

  他就像一個即將輸掉本錢的賭徒,在進行著最後的掙扎!

  沒有人願意陪著一個瘋子發瘋,不少立場動搖之人兵刃朝下,開始向後退去。

  帝君既然已經歸來,那他們就不想再跟著楚江王胡來了。

  楚江王的面色很難看,為了今天,他足足準備的三年之久,之前還清理了一遍死忠派,結果現在他稍稍劣勢,這些人就開始退卻。

  不過,所幸那那些一百架滅仙弩的地府成員,都是楚江王絕對的心腹,在這個危急關頭,還是嚴格的執行了楚江王的命令。

  咻咻咻!

  一時間,一百根滅仙箭被激發,靈紋涌動下,其所攜的威勢,讓元嬰修士都感到心驚。

  「冥頑不靈。」

  ……

  一盞茶前,酆都大帝府邸。

  挑動的紅燭下,一名白衣男子倚頭而坐,過長的睫毛垂落,於臉間投落一層細密的陰影。

  他長發散於背脊,一雙鳳眸璀璨,薄唇微抿,握著酒杯的手指蔥白纖長,淺抿著酒杯中那散發著瑩瑩光澤的酒液。

  杯中瑩白色的液體入喉,經過喉結的上下涌動而吞入腹中。

  「好酒。」

  秦長生淡淡的讚許了一聲,像極了一位正在品酒的白衣劍仙。

  一邊的小饞貓秦安,見狀也把腦袋湊過去,想嘗嘗味道,卻被秦長生眯眼一瞪,挨了一個腦瓜崩,捂著腦袋委屈屈的縮到大兄懷裡去了。

  「小饞貓。」

  秦長生口上責怪一聲,其實手上根本沒用多大的力氣。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

  一聲怒吼從旁邊傳來。

  顧白覺得自己簡直要被氣死,自己明明已經帶人團團圍住了這個男子,怎麼此人還是這副風輕雲淡的模樣?!

  三大閻王,加上一眾地府小鬼,就算是元嬰五層境的修士,也占不到什麼便宜。

  所以……此人憑什麼這麼漠視他!

  秦長生放下酒杯,把大腿上的兩個奶娃娃放下來,冷冷的瞟了顧白一眼。

  「怎麼?講完了?」

  剛才他並不是故意這在裝高深,而是一直在聽顧白說話,說那些顧白和葉玄的『愛恨情仇』。

  對,就是愛恨情仇。

  要不是這次,秦長生還不知道,眼前的這個樣貌姣好的男子,居然還和他的那個好徒弟,有過這麼一段故事呢。

  原來兩人在清風寨就已經相識,美人身陷囹圄,被恰巧下山歷練的男主所救。

  而後美人心生愛慕之情,遂歷經周折,加入了男主所創立的勢力……

  呵呵,要是再往下發展,還真是一部好狗血啊。

  秦長生眸色晦暗不明,讓四周圍著的層層不懷好意看著他的男人們,都頭皮發麻。

  這麼大的一件事情,他竟然不知道!

  自己之前在葉玄歷練歸來后,還好好問過,可當初,葉玄為什麼對這些隻字未提?!

  好徒弟,真是他的好徒弟啊。

  竟然敢欺瞞他了!!!

  玉手摩挲著酒杯,每多一下,大殿內的氣壓就要低上一截。

  他才不生氣……不生氣。

  為了這事氣壞了身子不值得。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麼。」

  秦長生起身。

  「你是不是在想,我為什麼這麼淡然,我怎麼還不求饒?」

  秦長生向著顧白走來,完全視那刀光劍影於無物。

  「你是不是很想看我驚慌失措的表情,然後抱著孩子在你面前求饒,以此……」

  秦長生頓了一會。

  「以此來滿足你心中那變態的快.感?」

  每一步走下,秦長生身上的氣勢就高上一分。

  金丹初期……中期……後期……

  直至走近顧白身側,氣勢已經來到了金丹巔峰。

  兩人直直對視著,只是顧白卻明顯的感覺到他落入了下風,對面的男子冷冷的看著他,眼中是強壓的怒火。

  秦長生壓低喉嚨,用只夠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說道:

  「他是我的,任何人,都不能向他伸手。」

  「要不然,來一隻我斬一隻,來一雙我斬一雙!」

  突然,秦長生鳳眸中寒光大盛,玉手一下擒住了顧白的脖頸,將之一下舉起。

  什麼……什麼時候的事?

  好快!

  顧白的笑容瞬間凝固,旁邊的眾人愣住。

  見爹爹目光漸冷,秦玄思趕緊一手捂住小弟的眼睛,再用兩臂遮著他的兩隻肉耳朵。

  「誒呀,大兄你幹嘛!安安看不到,也聽不見了。」秦安揮舞著雙手。

  「爹爹要動手了,安安不許看。」

  「再不聽話的話,以後大兄就不帶安安睡覺了,安安一個人睡小床。」

  秦長生冷視著周圍的人,毫不畏懼道:

  「怎麼?你們當本尊還解決不了你們這些廢物嗎?」

  下一刻,青蓮衝天而起!

  與此同時,一株並蒂蓮生出,將那兩個可愛的小傢伙護在蓮心。

  幾乎是所有的地府中人都看到了這一幕,孟婆咋舌道:

  「我的個乖乖,帝君他是給我們地府娶了個什麼樣的帝后回來?」

  這也,太……太強了一點。

  ……

  這邊,葉玄隨意的挑開射來的滅仙箭,在楚江王絕望的目光中,一身的氣息仿若深淵般恐怖、氣血衝天的向他破空而來!

  不會真有人覺得,他那風華絕代的冷師尊,是一個花瓶吧?

  果然,世人總被表像所迷惑。

  「好了,讓你看了這麼久,你應該死也能瞑目了。」

  死?

  楚江王雙目赤紅,他可不打算這麼束手就擒了。

  他雙手結印,一朵朵璀璨的血色花蕊落下,顯得詭異至極。

  但葉玄身上一股衝天的血氣升空,那些血色如同夢幻泡影一般,紛紛碎裂。

  「跟老子玩幻術這套?找死!」

  葉玄冷哼一聲,一拳轟出!

  他身上那變得漆黑的皮膚上,一道道紅色的紋路帶著猙獰的殺機浮現,將之襯托的仿若是上古魔神降世一般,恐怖無比。

  楚江王的身形急退,食指點出,血色空間顯現,迷惑視野。

  面對這詭異的元神秘法,葉玄卻是一點不顧,一拳轟出,毫不講理的霸道一拳直接將所有的虛妄撕碎。

  虛空都好似承受不住他這一拳的力量一般,發出了一聲聲劇烈的爆響。

  一力降十會,大道至簡。

  無論楚江王有什麼神功秘技在這至強的一拳之下,都紛紛寂滅,楚江王當場便是一口鮮血噴出倒飛了出去。

  而葉玄緊接著又是一拳轟出,拳風撕裂長空,在這一拳之下彷彿有古魔在狂笑,有仙靈在悲嚎。

  噗呲!

  楚江王的身軀竟直接被轟碎,化作一堆血霧消散在天地之間,只剩下那柄殘缺不全的魔刀。

  「論實力,你差遠了。」

  ……

  一場足以顛覆地府勢力的大風波,就這麼的被秦長生、葉玄夫夫兩給平定了。

  簡單的就像在秋天時,掃去樹下的枯葉一樣。

  秋風掃落葉,不過於此。

  由於戰鬥太過激烈,酆都大帝府邸被毀,葉玄就看著師尊往帝府走來,身後跟著兩個小糰子。

  「師尊!」

  「玄思,安安!」

  葉玄打了個招呼,可是美人師尊臉上冰的嚇人,秦玄思不理他,秦安一副欲言又止,怯怯的模樣,也不和他說話。

  這是怎麼了?

  莫不是初來地府,就遇到這倒灶的事,師尊心情不好?

  葉玄這麼猜想著,但在秦長生走到帝府寢宮殿門前時,他發現自己想錯了,而且錯的很離譜。

  「好了,到了這裡,就不勞煩帝君想送,長生要休息了。」

  秦長生轉身冷視著他,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是疏遠。

  任他怎麼也想不到,師尊這是知道他和顧白之間的那些事情,吃醋了。

  「師尊,你我之間,還需……」

  葉玄走近,壯著膽子去摟那纖薄的肩膀,卻被人不著痕迹的躲過。

  「呵呵,你現在可是地府帝君,元嬰境界的大人物,我一個金丹期的小修士,哪敢和帝君大人套近乎啊?」

  師尊擺明了不想理他,他卻想和師尊『套近乎』。

  可是剛上前一步,就被橫在脖間的冰晶長劍擋住了去路。

  冰寒森森,離皮膚只差一絲。

  「玄思!把你阿弟帶進去!」

  秦長生側臉一呵,秦玄思見爹爹生氣了,立刻把還在獃獃看戲的秦安拉走。

  殿門前,就只剩這師徒二人。

  「師尊,徒兒到底哪裡做錯了?要打要殺,徒兒都悉聽尊便,但總得有個罪名吧?」

  秦長生現在正在氣頭上,連聽葉玄多說一句都欠奉。

  「你自己好好想想,到底還有什麼事,是瞞著我的!」

  冰晶長劍劃過地面,形成一道冰牆!

  「今日,你要是敢踏進這寢宮半步,呵呵!」

  葉玄看著轉身便走的師尊,想要追上去,可是又想到師尊剛才的言語。

  真是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只得在殿門外傻傻的站著。

  夜色漸深,秦安從被子里探出腦袋,往窗外瞧了一眼,只見父親還在殿門外站著。

  「爹爹,我們真的讓父親就這麼站在外面嘛?」

  秦安心軟,秦玄思倒是抱著秦長生睡的安安靜靜的。

  「怎麼秦安?你是想出去陪他?」

  這小傢伙到底是哪邊的?

  吃了那逆徒幾塊糖,就想『叛變』了?

  秦長生看了他一眼,嚇得秦安趕緊往被子里鑽。

  看來爹爹是真生氣了,平日里,爹爹都叫他小名安安的。

  秦安連忙搖頭道:「沒有!」

  是外面陪父親罰站舒服,還在待在爹爹懷裡舒服,小傢伙還是分的清的。

  「安安困了,安安要睡覺!」

  殿門外。

  葉玄站著不走,就像被夫郎趕出門來的丈夫,心心念念的。

  師尊生氣了,他現在只求自己能安安靜靜了受了這一夜的罰。

  元嬰境界,還是煉體修為,站一晚上,根本不打緊。

  只可惜,沒等多久,就有不速之客到來。

  「帝君,你站在這幹嘛?」

  都不用看,就知道是宋帝王那個大嗓門,這傢伙被葉玄派人從牢獄中救出來后,就急著要來面見帝君。

  孟婆等人拗不過他,只得陪著一起前來。

  可這一來,就看見帝君大人站在帝府寢宮前。

  這是在幹嘛?

  孟婆等人心細,聯想到之前手下彙報,帝后今晚似乎心情不好,出來后沒給帝君一點好臉色看的事,心中就猜了個三五分。

  這是鬧彆扭了。

  但是宋帝王這老粗不知道啊。

  「哈哈……」

  葉玄打了個哈哈,在地府成員面前,自己被夫郎趕下床這種事,怎麼好意思說呢。

  實在太過丟人了一些。

  「我……咳咳……我在賞月。」

  葉玄背手看天道。

  「賞月?」宋帝王疑惑抬頭,同樣看天:「可是今天的月亮有個鎚子看的?」

  他完全沒看見孟婆對他使的眼色。

  「這地府的月亮都看了這麼多年了,還不就是那個鳥樣?」

  「孟婆你怎麼了?為什麼對我拋媚眼?哎呀,我不喜歡你這種類型的,咱倆沒戲!」

  孟婆面具下的俏臉一抽一抽的:「……」

  要不,乾脆今晚就下毒把這傢伙毒死算了?

  「誒?」

  「你看!有一塊烏雲飄過來了,月亮被擋住了!」

  「帝君,這月都殘了,還有什麼好看的?快進去休息吧,您今天處理叛逆,也累了。」

  廢話!

  他要是能進去的話,還用得著站在這和你這個莽漢掰扯!

  葉玄背手,一臉的高深:

  「這叫意境,你們不懂。」

  「殘缺,也是一種美。」

  「你們回去吧,我從這殘月中悟到了一些別的東西,對修鍊大有幫助。」

  從殘月中也能悟出東西?

  宋帝王.震驚了。

  要不說,別人是帝君呢。

  他就啥也看不出。

  果然,帝君真是天縱之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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