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五章 好好活著,K洲再見
第二天一大早,舒遙連早飯都沒吃就出門去找霍雲驍了。
他長這麼大可從來沒見過這種人,竟然追著趕著拆他的房子,太過分了!
舒遙前腳走人,舒嫣後腳就去找了蔣安寧。
她一進門就激動的說:「跟你預料的一點都沒錯,哥哥看到我身上的傷心疼的不得了,現在別提道歉了,他都打算親自幫我教訓沈暮了!」
蔣安寧坐在沙發上吃早飯,礙於舒嫣在這裡,她只能慢條斯理的夾起菜,再撩開紗幔送進嘴裡。
大概是因為疼痛和部分神經受損,她嚼的極慢。
她好不容易咽下去一口菜,才說:「舒小姐只要相信我,按照我的意思去做,殺了沈暮只是時間問題。」
舒嫣看著這髒亂差的旅館,實在是不想多待。
她皺眉說道:「既然合作了,我給你安排一處房子住吧,這裡這麼臟,哪裡是人住的地方?」
蔣安寧搖頭:「不用,我並不缺錢,住這裡只是掩人耳目,這裡不需要證件,附近也沒有監控,是很好的藏身之地。」
她抬頭透過紗幔看了舒嫣一眼,說道:「你不要在我身上花心思,霍雲驍和沈暮都是極其警覺的人,一旦被他們察覺蛛絲馬跡,很快就會摸到我這裡來。」
蔣安寧的聲音幽幽的,像是地獄傳來的怨氣:「我不需要錢,也不要房子,我只要沈暮……死無葬身之地!」
蔣安寧又從包里摸出一個手機遞給舒嫣,說:「以後你也不必到我這裡來了,免得被人察覺,這是匿名付費手機,用這個跟我聯繫,只要別被人發覺,不會有人知道我們的計劃。」
舒嫣接過來看了看,又嫌棄的皺起眉頭。
這手機的款式老得很,看起來只能發信息打電話。
蔣安寧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沉聲說道:「你想悄無聲息的除掉沈暮,就聽我的。」
舒嫣擺擺手:「知道了,現在我已經在濱海住下了,可霍雲驍把沈暮護的跟眼珠子一樣,怎麼除掉她?」
蔣安寧婉轉一笑:「讓他們分開不就得了。」
舒嫣冷哼一聲:「我都看得出來,就算沈暮捅了霍雲驍一刀,霍雲驍都不可能離開她,說的輕巧,怎麼讓他們分開?」
蔣安寧的眼神幽暗,輕聲說:「我自有辦法。」
她的厲害之處,正是將霍雲驍和沈暮的心思摸得清清楚楚。
先前險些成功,正是拿捏住沈暮和霍雲驍之間互不信任的短處,可沒想到霍雲驍有本事讓沈暮全心全意的信任他。
可沈暮的軟肋太多了,她想傷到沈暮,或者借霍家的人的手去傷到沈暮,都太簡單了。
沈暮今天一大早就在家裡陪著老爺子,伺候著老爺子吃了早飯,又看著他把葯吃了才安心。
她千叮嚀萬囑咐:「我爸的事情爺爺不要再操心了,歐瑾說了爺爺不能再動氣,您就好好養著,至於我爸出軌養女人這種事,他自己做的出來,讓他自己去解決。」
老爺子點點頭,又嘆了口氣:「這……哎,我這還不是覺得他對不起你媽媽!」
沈暮自嘲的笑了笑:「他對不起我媽也不是第一天了,由他去吧。」
哄著老爺子心情好一些,沈暮才出門。
褚酒酒還在濱海逗留,或者說……還在為歐瑾逗留,沈暮得去看看情況才行。
她開著車剛駛離沈家門口的巷子,後視鏡里突然冒出一個人臉,沈暮嚇得猛踩急剎車。
待看清了那人之後,沈暮無奈:「酒酒,你怎麼在我車裡?」
褚酒酒從後座爬起來,長腿邁到前面,輕鬆的挪到了副駕駛坐好。
她笑著說:「妞,你這車又不是改裝過的,撬個車鎖而已對我來說太簡單了。」
沈暮瞥了她一眼:「安全帶。」
褚酒酒老老實實的系好,說:「我知道你想我了,所以我馬不停蹄的就來見你了。」
沈暮呵呵一笑:「是在歐瑾那吃癟了吧?才能想起我來?」
褚酒酒一噎,說道:「我不會再見他了。」
沈暮一愣,昨天還好好地,嚷嚷著要跟歐瑾算賬,怎麼今天就要斷絕關係了?
褚酒酒支著太陽穴看著窗外的風景,說:「本來就是露水情緣,難不成還要以身相許嗎?再說了,我的身份,許給他他敢要嗎?」
沈暮輕笑著說:「不好說,歐瑾只是看著文弱書生,可手段也厲害的很,他要是真的動心了,你敢許,他就敢要。」
褚酒酒沉默良久,說:「你帶我逛逛濱海吧,我沒來過,我看看你現在過的是什麼日子,看完了我就走了。」
沈暮的手頓了一下,轉頭看她:「要走了?」
褚酒酒點點頭,緋紅的眼尾吊起來,輕笑著說:「我在這裡多待一天,你的身份就多一重暴露的危險,我要回K洲了。」
沈暮不免有些傷感,可也不能挽留。
她開著車帶著褚酒酒在市區繞了一會,不過半個多小時,褚酒酒的手機就響了十幾次。
沈暮無奈道:「歐瑾找你,你真不接啊?」
褚酒酒直接將手機關機,然後從車窗把手機扔了出去。
「不接。」
最後,沈暮將人送到了機場。
褚酒酒買了一張去米國的機票,再從米國乘船或在聯絡點安排飛機回K洲。
她來時就一身輕,走的時候也什麼都沒帶。
盛夏的濱海,褚酒酒穿著熱褲,露出長的逆天的雙腿,引著不少男人悄悄打量她。
她揉了揉波浪捲髮,給了沈暮一個大大的擁抱,說:「妞,好好活著,K洲再見。」
沈暮輕輕的抱住她,說:「好,總會再見的。」
她轉身走出了機場,可沈暮不知道,她前腳離開,歐瑾後腳就到了機場。
這酒才剛醒的男人,身上的襯衣連扣子都沒扣好,在機場里橫衝直撞,最後在登機口攔住了褚酒酒。
他衝進人群,把那個美艷的過分的女人拽出來,雙眸血紅:「沒有我的允許,誰讓你走的?」
褚酒酒看著歐瑾略有些憔悴和邋遢的臉,勾唇嘲諷一笑:「歐醫生,濱海不是我的家,我們倆好聚好……」
「散」字還沒出口,就被歐瑾堵住了唇。
人來人往的機場,他擁著懷裡的女人侵略般的強吻。
良久,歐瑾喑啞著聲音說:「你這個渣女,你得對我負責,哪都不許去,就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