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六十六章 今年應該四歲了
歐瑾為弗雷親王做了全面的檢查,檢查過程中,他就已經皺緊了眉頭。
弗雷親王緊張的問:「我的情況很嚴重是嗎?」
歐瑾說道:「現在還不好說,需要等所有的檢查結果都出來之後,我要仔細看過才能回復您。」
弗雷親王憂心忡忡:「安妮還這麼小,這麼多年她都沒有母親,已經很可憐了,要是再失去父親,我真的不敢想象她以後的生活。」
歐瑾勸道:「弗雷親王,現在您先不要考慮這些,等我研究過結果之後,一定會儘快答覆您的,您現在還是放寬心情,好好陪伴公主吧。」
「好。」
弗雷親王點點頭,可還是嘆氣離開了檢查室。
梁易走進來,問:「院長,他的情況真的很嚴重嗎?我看您的表情一直很嚴肅。」
歐瑾搖頭:「初步判斷不至於到無計可施的地步,但是現在情況不能確定,我也不能表現的太輕鬆,否則豈不是白白給他希望。」
梁易笑著點點頭:「原來如此。」
歐瑾叮囑道:「所有的檢查我都做過了,你只要盯著檢查結果出來就好了,一出來就立刻通知我,先不要讓其他人知道。」
「好,院長放心。」
歐瑾往外走去,梁易急忙問:「院長今天還有別的安排嗎?需要我陪您一起去嗎?」
歐瑾勾唇笑了:「不用,我自己去,你留在這裡好好工作。」
「是。」
歐瑾走出檢查室,沿著走廊一直到了雕花的玻璃窗邊。
此刻夕陽西下,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傍晚,這趟全身檢查確實費了他不少時間。
不過這樣也好,他正好去辦正事。
走廊里傳來安妮公主的聲音:「黛薇,你真的不留下來吃晚飯嗎?」
「安妮,我跟你說過了呀,我有事情要去處理,明天一早我就來看你,好不好?」
安妮的聲音有些沮喪:「那好吧,我還想今晚可以聽你講故事呢。」
「好了,我保證下次一定繼續講那個故事給你聽,但是今天真的不行,你今天乖乖吃藥,等你的病好了,我再陪你玩遊戲。」
「好,那你要說話算數哦!」
「一定算數!」
歐瑾站在床邊,聽著走廊那邊的談話聲,唇角溢出笑容。
褚酒酒現在真的溫柔多了,連對待一個小孩子都有這樣的耐心,是因為……她也是個母親嗎?
歐瑾只要想一想,他和褚酒酒的孩子還好好的活在這世上,就覺得心裡澎湃。
他想,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可以慢慢調查,慢慢再把褚酒酒拉回他身邊。
只要他確定,褚酒酒是愛他的。
如果她肯在身不由己的情況下仍能努力保住他們倆的孩子,他還有什麼不確定的事情呢?
他要調查的就只有一件事,到底是什麼讓他們分別五年。
腳步聲漸行漸遠,歐瑾回過神,從這邊的樓梯往樓下走去。
他看著褚酒酒上車,開車離去。
褚酒酒開的是一輛低調的黑色汽車,遠不像她從前喜歡的那些明艷張揚的超跑,大概也是為了隱藏身份。
歐瑾開著自己的車,悄悄的跟在了褚酒酒的身後。
他不敢跟的太近,擔心會被褚酒酒發現。
雖然時隔五年,雖然現在的褚酒酒一副溫柔知性的模樣,可歐瑾仍然覺得,她骨子裡還是那個警覺機敏的殺手。
實際上他也不一定非要跟蹤,他早就從弗雷親王那裡要到了褚酒酒的住址。
他只是想跟她前後腳回家,免得這女人發現了他的意圖又提前布置籌謀,或者眨眼間消失不見,只為了躲開他。
歐瑾打著方向盤,匯入車流中,看著這個城市逐漸亮起燈光,行人匆匆。
有剛下班的職員三三兩兩推門走進街邊的酒吧放鬆,有小孩子牽著母親和父親的手在路邊一蹦一跳的走路,還有情侶在等待斑馬線的時候有說有笑,相擁而吻。
他不禁在想,這五年褚酒酒是怎麼過來的?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陌生的生活習慣。
她就這樣一點一點融入其中,偽造出一個名叫「黛薇」的人嗎?
她看著那個孩子的時候,有沒有……想念過他呢?
歐瑾摸了摸兜里的打火機,心裡有些莫名的急躁。
他迫不及待的想見到褚酒酒和那個孩子在一個溫馨家庭里的畫面,想知道她這些年住在什麼樣的房子里,一日三餐都在吃什麼。
紅燈變綠,歐瑾踩下油門,繼續跟上去。
褚酒酒確實住在市區,但是不在市中心,倒是選了風景較好的小洋房。
這裡的房子一幢隔著一幢,中間都是寬闊的草坪,隱私性很好,視野也十分寬闊。
哥本市的房子修建的十分漂亮,外面圍著一圈白色的籬笆,像是童話里的迷你城堡一般。
更像是……一個溫暖的家。
歐瑾將車停好,下了車看著褚酒酒快步往房子走去。
他抬眼望去,只見那幢漂亮的紅頂白牆的房子里亮著燈。
有人在家。
歐瑾想,是那個孩子嗎?
算算年紀,今年應該四歲了。
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不知道爸爸媽媽不在家的時候,一個人在家裡都做些什麼。
歐瑾的眼神落在褚酒酒的身上,褚酒酒一身黑色絲絨長裙,袖口墜著圓潤的珍珠,像個急於歸家的妻子,焦急中透出溫婉來。
歐瑾看著自己一身黑色的西裝,還算得體,這樣走進去應該也不算丟臉。
他總要給第一次見面的孩子留下個好印象。
歐瑾快走了兩步,跟在了褚酒酒的身後。
剎那間,褚酒酒周身的氣場瞬間冷冽。
她的手悄無聲息的伸進包包里,猛地轉身!
可她卻在對上歐瑾眼神的那一刻,硬生生頓住了自己即將從包里甩出的手。
眸中殺機瞬間化解,變成了一絲疑惑和隱藏的不安。
歐瑾確定,那一瞬間,他在褚酒酒那雙漂亮的眼中看到的是冷冽的殺機。
五年了,即使她住在這樣完全陌生的沒有一個熟人的城市,也從未覺得安全。
她仍然保持著殺手的警覺。
歐瑾的眸中劃過心疼,問:「你剛才是在害怕嗎?在怕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