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修）嘔（一更）……

  白穗是被顧止扛回去的。

  對, 扛回去的。

  他原本在好端端的在自己居所療傷，這傷還沒療愈好便聽到那邊封印之地傳來這般大的動靜不說。

  一過去還當場目擊了罪魁禍首放火燒山不說，還用的是火。

  倒不是說火他滅不了。

  只是那面封印的東西好巧不巧正是火屬『性』, 普通的火也就算了, 火一出兩者相互吸引產生的巨大威力足以震破元嬰以下的大分陣法。

  得虧顧止當時封印時候，因為不是最鼎盛時期，受了傷很難完全封印。

  所以他便將其封印在了自己居所旁邊, 每日加固封印，隔絕魔氣。這被他神識覆蓋，一旦發生什便能立刻到。

  這東西封印在這五百多年之久 , 哪怕宗之前來的時候也未曾覺察到面的氣息。

  顧止未想過這自以為還算安全的地方，會在白穗進來凌霄峰的第一天被發現。

  要不是這封印是他加固的，能這東西今日早就吸收了火之力衝破而出，回到了它人手中。

  那孽徒資質本就出眾，離開時候就已經是金丹巔峰, 如今五百年過去不突破化神沒。

  如果已至化神, 再得了這東西, 後果不堪設想。

  前一秒還慌『亂』無措不道手該放到哪的顧止，一想到這個能又后怕又惱。

  低頭看著被自己扛著沒辦法，因為靈力透支沒法動彈的白穗, 更是氣不打一出來。

  還沒腦子反應, 顧止手先「啪」的一聲打在了白穗屁股上。

  力道不算大, 是那清脆的聲響還是讓少女身體驟然僵住了。

  她瞳孔一縮，睜大眼睛不思議地回頭看了過去。

  「？！你，你打我……」

  「我打你怎了？你不該打嗎？你道你剛才幹了什好事嗎？放火燒山也就算了，你差點惹出大鍋你道嗎！要是面那東西衝破封印，別說拜師了, 你師尊我直接人沒了！」

  顧止氣得不輕，那雙漂亮的眼睛盛著怒火，在周圍未滅的火光顯得更加明亮。

  和陸九洲偏劍眉星目，正氣凜然的模樣不大一樣，顧止要生的更讓人距離，更高嶺之花的覺。

  當然，這得是在他不開口說話不與人交流的前提下。

  白穗記得《仙途漫漫》者描寫顧止的出場時候，便竭力用筆墨渲染了他那種不食人間煙火，清冷孤高的氣質。

  他是崑山劍祖，天下劍修的憧憬，受著萬人敬仰，好像合該這樣才符合大目中這天下第一劍修的形象

  當時看到顧止這一卷的時候，白穗也以為對方就是那種標準的美強慘，孤傲冷漠，卻又懷天下，拯救蒼生於水火之中。

  在正穿到這本書的世界之後，她漸漸發現好像並不是那回事。

  冷漠疏遠是因為顧止思單純，不善與人交流，甚至怕生到社恐的地步。

  同樣的，為了矯正自己的錯誤，他的確敢敢為，懷天下，義無反顧。

  是顧止並不是的像書中那樣被人奉上神壇那般遙不及，他也和大分人一樣，怕死也怕麻煩。

  一想到顧止書中的結局。

  哪怕道白穗那做是為了讓他將其轉移，並不會將那東西放出來，在瞧著青年盛怒的樣子，她還是覺得虛和內疚。

  「……我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

  「當時我也想直接去泡個靈泉洗洗睡了，結果我剛幾步就隱約瞧見那山洞什紅光在閃。我下好奇，再加上湊巧飛過來兩隻仙鶴，我就沒忍住過去那邊看了。」

  除了系統的事情白穗沒提起之外，她將自己為什做的前因後果大致上都給顧止說了。

  「然後我剛到山洞位置，那兩隻仙鶴不怎了一到面的東西就被嚇得飛了。」

  「我看著面黑黢黢一團霧氣，我想著肯定不是好東西，所以我就想著乾脆一把火燒了……」

  白穗一邊說著一邊留意著顧止的神情，也不道他是在聽還是根本沒相信她的所言。

  剛開始到現在都沒什反應。

  她也拿不准他在想什，越說到後面越發虛起來，聲音也越來越小。

  「反正就是這個事兒，其他的我就什也沒幹，什也不道了。」

  半晌，在白穗以為對方不會說話的時候，顧止掀了下眼皮，沉聲開了口。

  「……你說你看到了紅光，還看到了黑霧？」

  「嗯嗯嗯對對對，你是不道那面嚇人了，我看師尊你受了傷正在療傷，生怕它是什壞東西跑出來要害你，所以就自張想要把它給燒了！」

  見顧止搭理自己了，白穗眼睛一亮，立刻噼啪啦又說了一大堆。

  她說著雙手合，朝著他做個了揖的動。

  「師尊，求求你看在我也是好一片的份兒上就原諒我這一回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顧止眼眸閃了閃，中的怒氣因為白穗這番話給消去了大半。

  或者準確來說是被她的解釋給轉移了注意力。

  那孽徒是天生魔種，其魔氣非常人能夠瞧見。

  這也是為什當年他入崑山拜師，哪怕是斬魔劍的七煞也沒覺察出什異樣。

  起初顧止之所以那生氣無非以為是白穗這個熊孩子搗『亂』，險釀成大禍，如今聽到她說了原由。

  他下更多的是被驚愕替代。

  要道天生魔種者的魔氣並非是能夠和肉眼所見的，而是需要眼的。

  這眼一般是佛修中人才。

  因六根清凈，所見才能是原本的模樣。

  ——也就是正無欲無求之人才能做到的。

  意識到這，顧止不自覺想起了先前白穗想要拜自己為師時候所說的話。

  她說自己不要什劍術傳承，不要什凌霄之。

  如今看來怕是是如此了。

  白穗不道顧止在想什，只看著他神情凝沉默，怕他因為自己放火燒山一事更是斷了收她為徒的思。

  她咽了咽口水，伸手輕輕拽了下他的衣角。

  「師尊，我的道錯了，要是你覺得還不解氣的話再多打我幾下？」

  說到這白穗停下，瞪著顧止一臉警覺說道。

  「不過不準打屁股了！」

  先前氣急了沒忍住上了手。

  此時聽到白穗這話回過神來的青年耳根緋紅，碰觸過她的那隻手也不道該放到哪。

  「閉嘴。」

  他深吸了一口氣，緩了一會兒這才澀然說道。

  「今日之事念在你是初犯，再加上你只是好辦了壞事，我以不與你計較。不過下不為例，要是再讓我發現你再去了那地方……」

  「那危險，我自然不會再去了。」

  還沒顧止說完，少女徑直打斷了他的話。

  「是那地方被這火一燒太顯眼了，就算我不去，今天這大動靜沒準其他人也發現了，到時候你不在峰中，萬一一個不留神還會像我一樣好奇的人進去了怎辦？」

  「師尊，我雖然不道面封印的是什東西，是我覺著為了安全起見，你還是得空換個更加隱蔽的地方藏著吧。」

  顧止也不是沒想過將它帶在身邊保管，只是那魔氣太，而七煞的戾氣沒了劍鞘也沒辦法控制。

  兩者相遇又相剋，極能反噬傷到他，加身上尚未癒合的傷勢。

  崑山上下就屬他能封印壓制住這磨角，更是不能輕易放到別的峰去。

  一時之間他也不道該拿這東西如何安置為好了。

  「……這東西輕易挪動不得，我之後會加固好封印，暫時讓它先在這放置一段時日，找到合適的地方再轉移吧。」

  白穗也道要顧止立刻找到個地方封印很困難，不然他也不會將其放置在自己住所旁邊封印。

  困難雖困難，如今時間緊迫，她下還是不免著急。

  「那師尊得快找，過不了多久就是仙劍大會了，我聽宗說他最近要閉關修行，這持大會的任好像交給你了。」

  她竭力壓制著催促的語氣，盡量讓自己表現得像是什也不情一般漫不經提起。

  「到時候咱們一去就是小半個月，沒你看著這東西，萬一咱們前腳一後腳就被人給搶了怎辦？」

  「杞人憂天。」

  「這東西天底下除了靈山和蓬萊那兩個老東西，也就我能碰了，若是要人來搶，先仔細他的『性』命……」

  。

  這東西正道恨不得敬而遠之，要是的人費盡機，突破崑山千萬劍陣來奪的，只能是那孽徒。

  之前時候他一直守著，哪怕是在自己最虛弱的時候也沒見到那人任何動靜。

  和他一樣，被削了魔角，他所受的傷也不會輕。

  顧止不覺得他如今這個本事上崑山破開他的結界，帶這東西。

  然而白穗這般提起了，他便徹底沒辦法安了。

  是啊，萬一呢。

  萬一這一次他又帶了什靈寶衝破封印被他給拿了呢，那自己不就徹底完蛋了嗎？

  一想到這顧止慌了。

  趕緊將白穗給放在地上，還沒她反應便去破開了封印將那被一團黑霧給包裹著的魔角給拿了出來。

  「……師尊，你不是說暫時還沒找到地方轉移嗎？你現在拿出來干什？」

  「你說得對，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仔細不仔細『性』命隨意，我還不想死，我得想辦法多苟幾年。」

  剛才還冷笑著說白穗杞人憂天的青年此時抱著這隻殘角一臉警惕，要不是她提前就道了這是什的話，這緊張她都要以為這是顧止的什本命靈寶了。

  白穗被噎住了。

  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一旁的七煞「嗖」的一下飛了過去。

  那方向不是別處，正是顧止所在方向，準確來說是他手中那隻殘角。

  顧止眼疾手快側身避開了七煞的攻擊，大約是自人護著那東西惹怒了它。

  它劍身天青『色』的劍光越發濃郁，威壓極強，像是要把他和那殘角一併給劈了似的。

  這角是沒辦法劈斷的，是劈顧止卻綽綽余。

  他下一驚，卻不敢鬆手，怕這角一眨眼功夫飛出崑山回到那孽徒手。

  「你還愣在原地做什！快過來幫忙啊！」

  顧止急得朝著白穗喊道，雙手壓制著那殘角根本無暇顧及七煞。

  「我，我怎幫忙啊？你們一劍一人一角，我一個都打不過啊！」

  「不是，誰讓你來打架的？我讓你過來幫我把七煞給牽制住，別讓他和我手上這東西靠太近了！」

  「他們兩個屬『性』相剋，水火不容，我沒辦法一併控制他們兩個！」

  不僅是七煞，為劍的顧止也和這魔角屬『性』相剋。

  魔氣戾氣極，顧止徒手這般接觸指尖都給燙的泛紅。

  白穗看著青年疼得鼻尖和額頭都沁出了一層薄汗，儘管對這般暴躁的七煞忌憚，最後還是咬了咬牙上前伸手一把抱住了七煞的劍柄。

  七煞少失了控，在被少女抱住的瞬間更加用力掙扎著想要將她掙開。

  好在它的劍氣對白穗沒什傷害，只是力氣極大而已。

  白穗抱著劍柄被它帶到半空胡『亂』飛了好幾圈后，覺胃翻江倒海，難受得要命。

  在最後實在快要沒力氣要鬆手的時候，她咬了咬牙，惡狠狠地瞪了七煞一眼。

  「你他媽要是再動我吐你身上！我惡死你！」

  「……」

  果不其然，它聽懂了。

  在白穗話音剛落的瞬間，一直處於狂躁階段的七煞僵住了劍身，再不敢動彈了。

  魔角和七煞都是屬於生了靈意識的存在。

  一旁被燙的疼得齜牙咧嘴的顧止目睹了白穗硬核的馴服手段后一頓，腦子驟然想起了什。

  青年眨了眨眼睛，低頭看向也在胡『亂』掙扎拚命想要擺脫自己的魔角。

  學著白穗恐嚇七煞的方式，咽了咽口水而後湊近，神秘兮兮地開口說道。

  「你上面只蟲。」

  「白乎乎的那種，你再發熱它就燙熟爆炸了。」

  「到時候噗嘰一聲……」

  本就離得不遠的白穗好不容易在七煞停下動的時候緩了過來，結果聽到顧止這話后「哇」的一下沒忍住，直接吐了七煞一身。

  那粘膩溫熱的覺讓它險暈厥過去。

  七煞整個劍都炸了。

  也不管其他，直接「嗖」的一下帶著掛在自己身上的白穗一起，筆挺地竄進了不遠處的那處靈泉。

  劍和劍的官共享。

  在七煞被吐到的瞬間，顧止吱哇『亂』叫地跳了起來。

  「啊啊啊啊救命，好惡，嘔！」

  魔角:「……」

  殺敵八百自損一千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