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情不知所起2
“老婆婆家裏就你一個人嗎？”柳若水問道
老婆婆抬起頭詭異的笑道“以前是的，但現在你來陪我了。”
她的笑讓人毛骨悚然，柳若水的後背像是萬隻毛毛蟲在爬，老婆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說道“我要你永遠在這裏陪我。”
柳若水掙脫掉她的手站起來，卻見她的手化成柳條向自己伸來，柳若水嚇的跑到了出去，而那位老婆婆的身子扭曲，無數的柳條鑽出身體，最後撐破房屋。柳若水尖叫著跑旁邊的村民家，撞開他們的大門叫道“那邊有妖怪。”
屋裏的所以人回過頭，竟長著同樣的麵孔，全是那位老婆婆，她們咧著嘴咯咯直笑“你說的是我們嗎？”
霍然間她們的身上也鑽出柳條來向她伸來，柳若水驚呼著擺腿就跑，她身後的房屋都被柳條撐開，那些柳條像長了眼睛緊追著她不放。一跟柳條纏住她的腳踝往後猛的一拉，柳若水倒在地上更多的柳條纏在她身上，將她使勁往裏拽。
急促的馬蹄身響起，柳若水慌亂中看到身穿黑色勁騎裝的元澈騎著馬飛奔而來，那一刻時間好像停止。他揮劍坎斷纏住她的柳條，一把將她拉到馬背上“抓穩了。”
說完腳下用力打到馬肚上，馬快速的奔跑起來，無數的柳條如同蛇一般追趕著。這時伴隨著聲雞叫，黎明的第一束陽光灑在地上麵，柳若水回頭看到那些柳條避之不及的縮了回去，身後的村莊轟然倒塌。
元澈拉住韁繩喊了幾聲籲，馬慢慢的停了下來，回頭看著她說道“我們安全了。”
“你怎麽到這裏來了。”柳若水低著頭問道。
元澈跳下馬，將她也抱了下來卻沒舍得放手，深情的望著她“當然是來找我的王妃了。”
“可……”柳若水支支吾吾說道“你應該知道我是假的啊！”
元澈捧著她的臉，強迫她直視自己的眼睛“我知道你叫柳若水，但是在你冒充長姐參加宴會將我灌醉時，我便對你動了心，所以我愛的人一直是你，隻是中間認錯人了。”
“那你不愛我長姐嗎？”
“我曾迷惑過，但後來你代替長姐嫁給我時，經過和你的相處，讓我確定我愛的人隻有你。”
柳若水從他眼中看到自己，原來他是愛自己的，眼中氤氳著霧氣淚水滴滴答答的落下來，元澈為她抹去淚水，眼中盡是疼惜“好好的怎麽哭了，乖不哭了。”說著在她額頭留下深情一吻，將她擁入懷中。
正當她沉浸在喜悅和甜蜜中時，從天空響起縹緲的聲音“若水，趕緊醒來，不管你看到什麽都假的，不要相信，若水趕緊醒過來。”
柳若水從元澈懷裏抬起頭問道“你有沒有聽到縹緲的聲音。”
元澈愛憐的將她重新擁入懷中“這裏荒郊野嶺的縹緲怎麽會來這，肯定是你聽錯了。”
柳若水皺著眉頭躺在他的胸口，聽著他的心跳，皺著的眉頭慢慢鬆開，伸手環抱上他的腰際，不再去管縹緲的叫喊。
羽縹緲站在柳樹二十米遠的地方大聲的呼喊著柳若水，隻見柳若水緊閉雙眼，麵帶笑意的趴在樹根上，柳條已經纏滿全身。喊了半天也不見有反應，看來隻能硬上了。若水離開沒沒多久，師傅察覺她有危險，便讓自己找了出來。
找到她時已經被柳條纏住，並且有結界保護著柳樹，羽縹緲無法近身，便派出了靈雀通知師傅。羽縹緲化出鳴劍，將師傅設在自己身上的屏障撤去，催動身上的靈氣對著柳樹說道“柳妖，你最好把若水放了，要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風未起樹卻動了，柳條之間相互摩擦發出咻咻聲來，從柳樹中響起厚重陰鬱的聲音“小丫頭，不要多管閑事。”
“她是我朋友，這事我管定了。”
“找死。”
鋪天蓋地的柳條襲來，羽縹緲飛身閃躲之際將鳴劍一分為二，以此遞加化出幾十支鳴劍。羽縹緲一邊閃躲一邊用靈力指揮著所有鳴劍抵抗柳條。不出一會所有鳴劍被柳條纏住，羽縹緲一不留神也被纏住四肢。羽縹緲用意念化出光刃將柳條砍斷。
重獲身體後羽縹緲發現不用捏決念咒，僅用意念便可以驅動術法。手腳重獲自由後，羽縹緲飛過去抽出其中一把鳴劍，其他的鳴劍隨之消失。舉著鳴劍旋轉著朝樹幹刺去，流光般的速度讓柳妖來不及阻擋。
被鳴劍刺中的地方，流出鮮紅的血來。柳妖慘叫著把她震開，羽縹緲身子翻轉將鳴劍插在地上才穩住身子。還沒等她歇口氣，柳妖的攻擊接踵而至比起之前的更加凶猛，羽縹緲身上多處被柳條抽中，衣服上滲出血跡。
被柳條打中還是很疼的，羽縹緲倒抽了幾口冷氣。飛到五十米開外，手掌中凝聚出小火球，用靈力不斷催大火球，朝柳樹襲去。見此柳妖不斷舞動柳條，至柳條下生出股風來對抗羽縹緲的烈火。
趁柳妖集中滅火時，羽縹緲閃身來到樹根斬開纏著若水的柳條。將她抱起往外飛時，腳踝卻被纏住，抱著若水不好施展這時羽縹緲看到禦劍而來的清淺，便喊道“師傅，接住若水。”
說完用靈力將若水拋出去，清淺及時接住她落到地上。沒了顧及羽縹緲很快抽身飛到了清淺身邊，這才看清他身後還有個元澈“他怎麽來了。”
“稍後再說，先把柳妖解決了。”清淺把若水交給元澈，將羽縹緲拉到自己身後。
清淺撤下屏障，周身靈力乍現，那柳條還未碰到他身上便被彈了回去，柳妖不死心無數的枝條快速旋轉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強大的吸力將清淺吸進漩渦中，羽縹緲將劍插入地下，及時抓住元澈才避免他被吸進去。
不出片刻柳樹被炸開，枝條橫飛，清淺從殘骸中飛出，如同白色蓮花在黑色淤泥中綻放，刹那芳華，連日月都暗淡無光。同為男人的元澈也被清淺的風華給折服，激蕩的心緒久久不能平複。
在爆炸的同時柳若水驚醒，瞧見自己躺在元澈的懷裏以為自己還在夢中，直到羽縹緲出聲“若水，你可算醒了。”
這個陌生的女子怎麽知道自己的名字，還有那迎麵走來的男子，讓柳若水大為震驚，要說安拾生的的容貌已經夠美，但這個男子麵容和氣質恍如天人，對他直視都是一種褻瀆。可他又是誰？見若水麵露疑惑，羽縹緲便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聽完縹緲的解釋，意味著眼前的元澈是真實的，柳若水急忙和他拉開距離“你……知道了？”
“很早以前我有所懷疑，便派人暗中調查過，才知道柳尚書還有個女兒。”
“既然你早就知道了為什麽不戳破。”
元澈麵露難色“因為……”
“我來替你說吧！你以為至始至終愛的是柳如霜，卻不曾想開始那個讓你動心的是另一個人，經過多年和柳如霜的接觸，你對她情根深重。可是當你知道真相後，開始疑惑自己愛的到底是誰，所以你將柳若水留在身邊，想要弄清對她的感覺。那你現在有答案了嗎？”清淺說道。
元澈看著柳若水艱難的開口道“我愛如霜，可是對你我……”
“你不用說，我知道了。”柳若水不想聽他親口說出來。
這時從井裏飄出一個身影來，深清的呼喚她“若水，跟我走吧！我會永遠愛你的。”
看著那張熟悉的臉，此刻充滿愛意的凝望著自己，柳若水情不自禁的走過去。羽縹緲拉住她“別過去，那是柳妖精魂所化，隻是幻像。”
“是不是沉入幻像中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沒錯，你還慢慢的被他吸光精氣。”
柳妖殘存的精魂向柳若水張開雙臂，她麵上浮現幸福的笑意，甩開羽縹緲的胳膊毫不遲疑的跑向那口井，義無反顧的跳了進去。她的一滴淚飄到了清淺的手中，化成一顆晶瑩璀璨的珠子。
“若水……”羽縹緲跑到井邊，看見往下沉的柳若水眉眼間充滿笑意，此時的她進入了美夢中。就算隻是幻像，隻要他愛自己，她便甘之如飴。
“若水一路走好。”
元澈也跑了過來要跳進井裏救她，羽縹緲將他扯回來扇了一巴掌“你有什麽資格去救她。”
“你給我讓開，我要去救她。”元澈正要推開她，突然身子動彈不得。
“我的徒兒豈是你能動的。”
清淺走到元澈身邊說道“放她離開吧！她對你已經情深之極，明知是幻像也義無反顧，隻是因為那個元澈隻會全心全意的愛她，無關柳如霜，而這正是你做不到的。這定身術在兩個小時會解開。”
清淺又對羽縹緲說道“縹緲，我們走。”
羽縹緲看了眼元澈本想問他一個問題，想了想還是算了，跟著師傅離開。兩人沒有禦劍並肩走在路上，沿路的風景很美，但羽縹緲卻沒有心情，猶豫許久問道“師傅，假如有一天你碰到和元澈一樣的問題，你會怎麽辦。”
清淺沉思道“這個問題很難。”
“連師傅都答不出來嗎？”
“嗯！但我不是元澈，這種事情也不發生在我身上。”
羽縹緲暗衛吐槽，你身上早一百年前就發生過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