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以身殉道
羽縹緲脫口而出 ?“沒想到你居然還存在這天地間，自你分開天地之後，便歸於混沌。當初我可是難受了一陣，畢竟好長時間沒人和我說話了。既然我將你召喚出來了，你可是有解決的法子嗎？”
“孩子，我一直都存在，這世間所發生的一切我都知道。這些自有他的軌跡，犧牲是改變的必經之路，隻要還未破壞平衡我是不會插手的，不管魔，人，神都是這世間的一部份，萬物都是我的孩子。”
聽他叫自己孩子，羽縹緲覺著有些別扭“你還是喚我無極吧！我記得那時天地還未開，我倆就在一起聊天了，何時成你的孩子了。”
“哈哈哈……”?那聲音笑了會說道“你誕生的時候我已經存在萬年了，論年齡我自是可以喚你聲孩子。”
那時的事誰又不能證明，全由他說了算。羽縹緲不想同他為個稱呼爭論不休，況且轉生這些年，接受的教導無形中讓她對盤古生出敬意來。
“好吧！你說怎樣就怎樣，我現在隻想結束戰爭，人，魔，仙神我都不願再有任何一個死去，如何有兩全的方法。”
聽到她承認是自己的孩子，那聲音變的興奮起來 “好孩子，任何問題都有解決之法，隻是看你如何選擇，我送給你一樣東西等你決定了就啟動它。”
飄渺隻覺身體一熱就想著火般，最後所有的火熱集中在額頭，一個血紅的痣在額間顯現，腦海中也浮現了剛剛盤古大神所說的解決方法。
玄卿已經召集到了五位上神，五神的到來是一股極大的助力。同時東方皓集結木都國的大軍也趕到了中土，目前雖說兩方勢均力敵，但雙方死傷無數。
羽飄渺清楚的看到人，仙，魔的屍體陳橫地上，他們身上的血已經染紅了整個大地。周圍的光芒散去，盤古大神的聲音也從兒邊消失。羽縹緲起站立在廣場上，看到這個世界變的滿目瘡痍，心中升起無限悲涼。
羽縹緲此時很想見到清淺，向著山下飛去。清淺站在山腳下，老遠便瞧見一道流光筆直的朝自己飛來，清淺正想著躲開，在感受到縹緲的氣息後便由著那流光撲向自己。
撲進清淺的懷裏，羽縹緲環重重的抱住他。她這一下力度著實不輕，撞的他胸口發疼，但清淺能喜歡。羽縹緲埋在他的懷裏，悶聲說道“我好想好想你，就這一會就想的不行。”
聽她講情話，可是破天荒頭一回，清淺問道“可是出了什麽事。”
羽縹緲搖了搖頭，沒有把墨楚軒和伏安苓的死告訴他“就是想你想的心口發疼，你就是我的藥，見到你我這心口疼自然就好了。”
說完抬頭凝望著他，發現他的耳朵變的通紅，臉上竟出現一絲羞澀。那一瞬間羽縹緲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抽出手來揉了揉眼，他的臉上還微泛著紅暈。雖顏色極淡，但羽縹緲瞧著真切，能瞧見清淺出現這樣的表情，羽縹緲完全忘記之前的抑鬱了。
雙手捧上他的臉，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輕輕的啄了下，笑容燦爛，滿足的看著他。世間萬物，僅是他的一個表情，就讓她覺著此生足以。
可她不知道還有沒有這個機會，她真的好舍不得他。羽縹緲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不想讓他瞧出異樣來。這時遠方黑雲滾滾，氣勢洶湧朝蜀山襲來。
“他來了。”羽縹緲緊握住他的手說道“你帶著那些靈物先去擋著轅也和魔軍，剛剛耗費了我一些力量，我需要補充些靈力。”
當她說這話時，不知為何清淺突然覺的她好像又要再一次離他而去。可目前的情況容不得他多想，反手握住她的手，將她拉過來吻了下她的額頭“你自己要小心。”
“恩，你也是。”說完羽縹緲放開他的手，向山峰飛去，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眼中已滿含著淚水。
轅也帶領著魔軍已經突破蜀山的仙門，清淺等候多時就是為了這刻，他相信轅也也在期待。轅也冷笑道“看到你沒死我很高興，因為這樣我就能親手解決了，為漓落報仇。”
“漓落隻是你的一個借口，你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填補你那顆空蕩的心，或許你曾經因為某些事動搖過，但那些事隻是暫時填補了你的空洞，很快你心中的洞變的越來越大，大到你要用所有人，所有物去填補。”清淺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說道。
轅也挑了挑眉，差點就要拍手叫好“我是集天地間的怨氣而成，我活著的每一秒每一刻都在感受著來自萬物的痛苦，時間越久就越痛苦。憑什麽你們的怨氣要我來承受，我要讓你們每一個人都嚐嚐痛苦的滋味。”
說到最後轅也的麵部變的猙獰，清淺突然明白他想這天地毀滅，實際上是想讓毀滅自己。清淺幻化出劍“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麽，今日總是要了結的。”
話音剛落他倆默契的同時出手，都為了各自的目的全力以赴，幾百招下來倒難分高下。隻是隨行而來的魔軍乃是封印許久的遠古妖魔，由羽縹緲所催生的靈物不是其對手，很快魔物便攻上了山。
清淺衝著一個靈物喊道“快去通知縹緲，讓她做好防備。”
那靈物點了點頭化成一道光往羽縹緲所在的方向飛去，尋著氣息找到她，隻見她靜靜的坐在大殿上的房頂上出神，像是在思考什麽事。
靈物不敢打擾，站立在一旁靜候著。過了會羽縹緲轉過頭，對它笑了笑“你說這世界是不是變的很難看，我讓它恢複成以前的樣子好不好。”
靈物雖不明白她的意思，但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羽縹緲站起來，將有些坐皺的衣服扯平。張開手臂如同擁抱著天空，她往後一仰整個人便掉了下去。
掉落的同時無數風刃穿過她的身上，當她重重的摔落生硬的地板時，鮮紅的血從她身後蔓延出來。彼時她額頭上的紅痣大放光彩，以她為中心光芒以圓圈的方式迅速的向外綿延，直至整個天地。
天空中開始下起了大雪，冰雪從蜀山開始覆蓋，轉眼間成一座冰山。凡是冰雪所到之處，所有人，仙和魔都感到被一股力量控製停下了。放眼望去整個世界都變成一望無際的冰川，好似天地都變成了無極之地的模樣。
羽縹緲的身子漂浮到半空中，身下的那灘血變成了一和黑色旋渦，身上的血滴進漩渦中，那漩渦便又大上幾分，沒過一會整個蜀山都成了黑色漩渦。羽縹緲原本白皙的肌膚，因為失血的緣故變的異常蒼白，白的近乎透明。
隨著所有的魔物開始躁動不安起來，到處逃竄，一些魔物陸續的被吸進了黑洞。原本正在打鬥的兩人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牽製住，強行使兩人停了下來。
轅也的身子被那股力量拉走，往黑色漩渦中拽去。轅也試著掙紮了下，發現毫無抵抗之力。這是他第一次產生這種感覺，毀滅的感覺，轅也不再反抗，神色安詳，衝清淺笑了下，平靜的閉上眼睛。
他終於能夠安息了，他心中的怨念正在一點點的消散。以前那些美好的瞬間，一時間全部湧上心頭。他想起落兒還是嬰兒時，白嫩嫩的小手衝自己張牙舞爪。看著她一點點的長大成人，有種欣慰油然而生。
他很愛漓落，可以說她在他心中排第一，但那種愛卻是父親對女兒的愛。至於男女之愛，他其實是有過的，隻是被怨念給掩蓋了，在此時那種情意清晰的湧上心頭。
當她用軟綿綿的聲音喚安大哥時，自己就像是吃了蜜糖般，很甜很甜。過往和羽縹緲的經曆一幕幕的在他腦海重現，在李家大宅中，在亡靈島時，在羽家村和縹緲坊時。他已經分不清自己是安拾生還是轅也，隻知道他原來愛她。
過去的幾萬年裏，唯有這一刻轅也的整顆心才感受到滿滿的愛意。緣起緣滅，是他助自己成形，亦是她讓自己解脫。永不相見了，無極！黑色的漩渦已將他全部淹沒。
清淺瞧見懸浮在半空中的人兒，不斷的有白色和紅色的光從她身上流到漩渦中。他心中一緊，朝著她飛去卻被一股力震到十裏之外。
清淺不死心，又朝著她飛去，連著被震飛了十幾次。眼看著她的身子越發透明，他失去往日的理智，連剛才噴撒出來的血跡也顧不上擦拭，衝著羽縹緲吼道“渺渺，渺渺……”
一邊撕吼著，一邊又朝著那股力量撞去。那力量突然消失，清淺撞了個空急忙穩住身子，才不至於摔倒。這時漂浮在半空中的羽縹緲近乎透明，如同一隻斷了線的風箏，又如同一片脫離樹幹的落葉，了無生氣的朝著地下飄落。
清淺飛身過去，急忙將她接住，可她的身子竟輕的像一片雪花一樣，好像稍微不注意，她就會從他的手掌心化掉一般。
轉眼間清淺抱著她落到了地上，二話不說的就要為她渡入仙力。當仙力進入到她的身體時，猶如石沉大海。清淺不肯放棄，想要繼續為她渡入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