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以身殉道2
羽縹緲抓住他的手,揺了揺頭“沒用的,我的神身已經化成了無極之地,而我恩神魂也將化成封印,封印萬魔之淵。這樣一來,天下萬物又會恢複往日的平靜。”
“我不想管什麽天下蒼生,我隻要你在我身邊。那些人與我何幹,我隻要你。”清淺緊緊的抱著她,撕心裂肺的吼道。
羽縹緲伸手撫摸在他的臉上,死死的盯著他,隻想著再多看他一眼“你知道不知道,你這樣看起來有些傻乎乎的,不過我很喜歡。你的笑,你的淚,你所有的一切我都喜歡,恨不得無時無刻的都和在一起。”
看著她越大透明的身子,清淺的整顆心都揪在一起,難受的喘不過氣來“渺渺,我不許你離開我,沒有了你在身邊,你讓我怎麽活。”
羽縹緲笑著說道“清淺我想看你笑,你哭起來不好看,還是笑著好看。”
清淺很努力的想扯出了一個笑容來,可臉卻不聽使喚,痛哭的揪成一團。就在這時,他突然發現有些記不清,初見她時的情景,腦海裏關於她的記憶在一點點淡去,清淺錯愕的看著她,他知道肯定是她動了手腳。
“別怕清淺,很快你就不會痛苦了。我會從你,還有所有人的記憶中消失,就像這個世界我從來都沒有來過。”
清淺拚命的揺著頭“你不能這麽殘忍,竟要連關於你的記憶都要剝奪了,你趕緊住手,不管多痛苦我絕對不要忘記你。”
“這力量能吞噬所有的汙穢,還世界的一片清明。在這個新的世界裏,人,魔,仙都是一樣的,不分彼此和平相處。自然他們的記憶和心靈都會被淨化,以前的種種都會被無極之地帶走。”
清淺抱著飄渺仰天痛哭,滾燙的淚水滴落在她臉上,羽縹緲強撐著最後一口氣“你能再吻我一下嗎?”
清淺深邃的眼眸,凝望著她半響,顫抖著朝她的唇吻下。剛觸碰到她的唇,羽縹緲的身子完全透明,最後化成一道光將那漩渦蓋住,那黑色的漩渦逐漸合上,看不出半點痕跡。大地的冰川一點點消逝,蜀山也漸漸露出了原貌。
中土眾將士都被這奇觀給震撼住了,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他們的家園守住了,不用打仗也不會有人傷亡,喜悅歡呼響徹雲霄,沒人發現在一旁還遺留著你部分魔人和妖獸。
玄卿和幾位神卻是沉默不已,他們明白最後的一個遠古上神已經隕落,玄卿命令所有弟子對著天際叩首行禮,蜀山弟子的行為感染眾人,也都紛紛跪下叩頭,以表感恩之意。
而一部分留下來的魔人則是一臉茫然的站在一旁,他們不明白為何有些同伴被帶走,而自己卻留下來。其實無極帶走的,全是殺戮殘暴之心極重的魔物。
人仙有好壞之分,魔又何嚐不是。不能因為生為魔,便早早的將人定罪,每個魔都該被平等對待。那雪花落在魔人和妖獸的身上,他們心中升起平靜祥和,就像被母親的手拂過。
大雪停止後,玄卿帶領著蜀山弟子朝他們走過來,麵帶笑容,沒有任何惡意。魔人們望著走過來的人,臉上也浮現笑容。
此時在他們的心中,不再是敵對的關係。而是共同並肩作戰的同盟,在新的記憶中,人,仙,魔一直和平相處。隻是在前段時間,天地間突然多出了一個厲害的魔物轅也,他帶一群凶殘的魔物,如暴風雨般降臨。
人界,仙界,魔界聯手抗敵,可對手太過強大,他們死傷慘重,尤其是魔界損失了不少子民。最後五神的到來,召喚出來無極之地,將那群魔物全部封印起來。
至於無極之地的主人無極之神,他們沒有看到真容,她踏著萬丈光芒而來,那白光太過刺眼,所有人隻能依稀看到些許輪廓。
似乎是有一雙巨大的翅膀,又好像有千萬隻手臂,又好像有一條巨大的尾巴。甚至有人認為那黑色的巨洞是無極之神的嘴巴,以至於後世留下了許多關於無極之神傳說。
這一場大戰之後,魔人和妖獸回到了九幽森林,那是羽縹緲為他們安排的一個新的立命之所,沒有該生下來就生活在那地獄般的魔域。
關於縹緲的記憶,清淺越來越模糊,他甚至有些記不清她長什麽樣子。他幻化出筆墨,將宣紙鋪在地上,抓緊腦海中最後那模糊的映像,快速的在紙上描繪出羽縹緲的丹青。
當他想要寫上名字時,卻發現已經忘記了她的名字,不管他怎麽回想,都無法想起來。到了最後甚至看著畫上的女子他都覺著陌生,看到手中的筆,清淺很是疑惑自己為什麽回畫這個女子。
他記得剛才還在和轅也打鬥,後來召喚出無極之神後,轅也和他帶來的那些魔物全部被吸進了一個黑色的漩渦,可為什麽他會跪在這裏畫陌生女子的畫像?
自己這麽做一定是有原因的,清淺將畫卷起來收進了須彌空間。這場戰鬥終於要結束了,可他卻有些高興不起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圍繞在他心頭。
戰鬥結束後,蜀山和華山的弟子幫助凡人,一起重新建造被摧毀的城牆後,便各自返回了自己的門派。經過此戰役後,仙山之間的情誼更加深厚,除了之前的比試外,還另外增加了交流會,探討各自的修煉心得。
而昆侖從雲霄掌門雲遊後,便成為了無主之境。但有神龍和青鳥等遠古神獸守護著,閑雜人等很難靠近一步,使昆侖成為三大仙山中最神秘的存在。有不少修仙者想要進去一窺究竟,卻被強大的結界抵擋在外,無一人能踏足。
有人說昆侖是遠古神山,它在等待著它的主人,一旦它的主人歸來,它便會敞開山門,萬鳥齊鳴,一展它的絕色天姿。
距離上次大戰已經一百年了,各派一片繁榮祥和。清淺躺在葡萄架的藤椅上,眯著眼睛小憩,突然心口絞痛。清淺已經習慣的這突如其來的心絞痛,慢慢的睜來眼睛,從須彌空間拿出了一卷畫。
展開畫卷一位女子的麵容展露在他眼前,望著那女子月牙似的眼睛,清淺情不自已的流下兩行清淚來,心底蘊蘊傷感。清淺的手指觸摸著女子的麵容,喃喃自語道“你到底是誰?”
一百年了他總是會莫名其妙的心絞痛,會情不自禁的拿出畫卷,看上個好半天。每當看到那畫上的女子,又會覺著悲從心來。
畫上的女子他追查了一百年,沒有任何關係她的訊息,無一人認識她。難道她是自己憑空想象出來的,這世上壓根不存在這個女子。
清淺拿著畫像出神時,從院子外響起了敲門聲。清淺收起畫卷,抹去眼角的淚痕對門外說道“進來吧!”
門被推開溫子燃走進院子裏,對著清淺行禮道“師傅,這大賽馬上就要開始了,掌教的意思讓你好歹去露個麵,畢竟是兩山十年一度賽事。”
“我知道了。”清淺慵懶的躺在藤椅上,藤椅慢悠悠的搖晃著。
溫子燃有些犯難了,師傅回答的模棱兩可的,他這讓該如何向掌教回答。躊躇了會問道“那師傅你是去還是不去,我好向掌教回話。”
清淺看了眼自己的這個大徒弟,淡淡的說道“不去。”
“那徒兒先行告退。”溫子燃已猜到他的答案,也不多加勸說,便行禮告退。
清淺心中沒由來的一動,叫住溫子燃“等等,你去告訴掌教,說我有時間了自然回去,讓他們不要等我,直接開始。”
“是。”溫子燃覺著有些驚訝,平日關於這些活動師傅都是直接拒絕的,今日他這是打算要去參加了,難不成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十年一度的賽事不知舉行了多少回,對於那些剛入門的弟子可是大事,但那些個老弟子們,因參加了很多回,便不覺著稀奇了。凡是一臉興奮的四處張望,鐵定是入門沒多久的。
在人群中一位年約十六七歲的小姑娘正伸長了脖子,全神貫注的盯著擂台。小臉紅撲撲的,耳邊的小碎發有些濕潤,不知是太陽曬的,還是剛打鬥完的緣故。
台上兩個女子正在激烈的打鬥,看得台下那小姑娘握劍的有些出汗了,當其中一位身穿青衣的女子刺上白色女子時,小姑娘的一顆心立馬提到嗓子眼,見白衣女子躲過,才長鬆了口氣。
過來半柱香的時間,台上白衣女子獲勝。小姑娘高興的蹦起來,白衣女子還為走下來她便迎了上去,興高采烈的喚道“師姐。”
老遠便瞧見小丫頭跑過來,蓮心溫柔的笑道“穗兒,瞧你這高興的樣子,看來你發揮的還不錯。”
被師姐一眼看穿,麥穗羞澀的點了點頭,小聲的說道“發揮的還不錯,不過比起師姐就差的遠了。”
蓮心幻化出手帕,為麥穗將額頭上細汗擦掉“看你出的這一頭的汗,準是剛比完就跑到這來了。”擦完汗蓮心欣慰的說道“你不過才入門三年,這已經能參加這等賽事,用不了多久就能超過我了。”
麥穗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師姐,又取笑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