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 還是堅持
當太虛老祖話完之後，玉玨四人皆是麵麵相怔，依這老祖之言，那他四人亦是來自太古？“老祖，這話當真屬實？”離淵見龍景幾人不言，便開口問了幾人心中一致的想法。
便連妍雙都有幾分懷疑太虛老祖話裏的真實性，隻因那些記憶她也沒有，許是魂神不全的緣故。
“你們不信？”太虛老祖眸光飄遠，見幾人都是質疑的模樣。
“不信。”幾人一起搖頭。龍景與玉玨雖是太虛老祖的徒弟，但此時卻對他說的這句話產生了懷疑。
墨塵此時就淡然站在幾人身旁，一句話也未言。
“你等隨我來。”太虛老祖當先走在了前麵，玉玨四人對視了一眼，便跟上了太虛老祖的身影，妍雙見幾人離去，卻有幾分好奇，正待跟上去時，“你不會也想跟著去吧！”嘴角尤帶幾分雲淡風輕。
“我隻是好奇，玉玨他們如何會是太古之魂。”妍雙眸光一直跟隨著幾人的身影。
“太古之時，皇者之脈本就稀缺，在滅世之戰中，各脈之人本來就死傷慘重，若非先保住神獸中的皇者之脈，後世神獸出現皇者的機會實在渺茫。”
“你何以知道得如此清楚！”妍雙心中的懷疑此時亦發肯定了下來，如若他不是那神族戰神，如何會對太古之事知道得如此清楚，莫非是師傅告訴他的？
“我也不知，好像腦海深處本來就該知道一樣！”墨塵濃密漆黑的長睫微微眨動，掩蓋住了眸底的光芒。
妍雙雙眸微睜，墨塵如若是那戰神，那麽是否也如她一般，經曆重生，偶爾會想起一些零碎的片段，但是就是記不清楚呢！
“塵，若你當是那戰神呢！”妍雙雙眸此時灼灼盯著墨塵。
“也有這種可能。”墨塵卻是毫不關心，隻淡然說了可能之後便不再言語。
妍雙眼眸似是滑過光亮之色，“若你真是那戰神，那麽打敗邪元的機會。”
“你方才未聽師傅所言？當初的戰神乃為無上之境，顯然弱水妍神也是無上之境，可這二人也不是邪元的對手，而今那命魂又在你的身上，若我當真是那戰神，你以為我會對你出手？”墨塵說了一個事實，妍雙方才有幾分喜悅的麵容卻也是沉了下來。
片刻之後。
“塵，若我日後當真被那邪元吞噬毫無一絲意識，那麽你便殺了我，不論是為我，為六界，為蒼生，也請你殺了我。”妍雙此時說得極是認真，眸光看著墨塵卻帶了祈求之意。
墨塵就這樣看著妍雙投來的眸光，半晌之後，用了極艱難的聲音回答，“好！”
妍雙知道這一聲好墨塵定是用了很大的力氣才能對她許諾，雙眸漣漪泛動，就這樣，二人說了一會話後，太虛老祖引著眾人方才回來。
妍雙一抬眸順著龍景麵上的神情掃過，卻才發現幾人似是變得有些了不一般，“師傅，你是帶他們去看了什麽東西，何至回來之後每個人的麵色都是這樣掛著沉鬱的神情。”
“去看了一座太古墳墓。”太虛老祖看了墨塵一眼後，眸光便至移開了去。
“太古墳墓？”妍雙神情閃動。
“你等回去交代好自己職權之事，記得把西蜀山的鳳皇也叫著過來，在妍兒體內的命魂還尚有一絲氣息未完全蘇醒之前，你等必須把修為提高至尊神之境，若是可以，再往上也無不可，隻有這樣，六界才有一絲渺茫的機會。”太虛老祖眼凝擔憂。
龍華等人一起點了頭，隨即看著妍雙和龍景二人，“你們可要一起回去。”這話是龍景問的。
“回去。”妍雙回了龍景一句，她需要再回去看看。
墨塵此時並無意見，妍雙去哪裏他自然會跟著妍雙一起。
就這樣，眾人急匆匆來，又急匆匆離開。
西蜀山，金元自從在孟婆元尊那裏收得三生石，每日皆會以心頭血灌養，這才養了幾日，金元卻已經有了幾分虛弱之象。
“鳳皇，監執長老求見！”
聽到通報，金元眉頭不由一皺，他來做什麽！“請進來。”
“老臣拜見鳳皇。”
“你有何事！”金元沒有去看鳳滄，隻盯著手中的三生石看，嘴角不免滑過嘲弄之色，鳳金元，你到底在做什麽，即便你恢複了記憶又如何，即便這三生三世戀的是他又如何，他根本一絲一分也不在乎你，不然那日西海之上，何以要那般傷你。
“鳳皇手上拿的可是三生石。”在看到金元手上發著七彩的三生石時，鳳滄便已經明白了近日金元麵色越發蒼白之事。
“不錯，你如何知道！”自每日的接觸之後，金元對眼前之人的怨恨早已經消去了大半，似是有些明白他當初的為難，可是即便如此，亦然免不了大哥和母後之死皆是與他有關，若讓她稱他父皇，她實在是開不了口。
“你用心頭血養了三生石。”這話鳳滄不是在問金元，而是格外肯定，因為此時三生石上，還有著鮮豔的鮮血未被三生石吞噬。
金元對於鳳滄的神情似是有幾分疑惑，他如何會知道此事，“是，我以心頭血養了三生石，不過此事孟婆元尊告知於我，你怎麽會知道這三生石一事？”金元麵色雖蒼白，但眸光依然銳利無比，落在鳳滄閃躲的眸光上時，金元便自有了幾分猜測，“你當初記憶也被封了？”
鳳滄見金元說得肯定，當下微微點頭，“我當初與你母後大婚之後，對你的母後記憶越來越差，後娶了鳳側妃後，對你的母妃更是冷淡。”
“你想告訴我你對母後冷淡是因為失了憶忘記母後？”金元語音寒冷，眸色卻是複雜看著鳳滄。
“那時鳳側妃一脈坐大，雖不喜她，我還是順從父皇的意思娶了鳳側妃。”
金元想著母後命數而盡那日，鳳滄是真真泣了血淚的，如若不愛母後，他如何會有那般傷痛的麵貌，隻是。
“所以說你一直心悅的是母後，隻不過忘記了母後一段時間？”
“恩，當初父皇對我下了忘情蠱，以至於我數萬年來都不曾記得同你母後的點點滴滴，後來偶然之間，我發現了一些事情，所以私下去冥界見了孟婆元尊，向她求來了三生石，恢複了以前所有的記憶，但恢複記憶之後，我卻不敢對你們三人太好。”
“為何！”
“因為父皇用了心頭血在你母後身上下了詛咒，一旦我對你母後好，那麽你母後將會麵臨心宛如刀割的痛。”提到此時，鳳滄眸中卻含了霧氣，是他對不起她，允了要對她好一輩子的話，可是他沒做到，而她也因此賠上了性命！
“所以母後有時候突然病情發作，痛得暈死了過去，也是因為你靠近她？”金元心中大驚而附，那父皇不是不愛母後，隻是因為太愛，所以才處處避著母後，但最後母後卻也因此送了性命！
“恩，她自小患有心疾，每月十五都會病發，而我擔心她，卻常常躲在遠處看望，卻不知自己隻要一靠近她她便會更痛。”鳳滄眸光複雜，回想此前之事，覺胸口處還是麻木的痛。
金元此時看鳳滄的眸光極是複雜，一直以為他不愛母後，不愛她三人，所以自她出生，她去母後院子的次數亦是可數，可如今事情卻是如此，那麽，她，還應該記恨於他？
“你今日來是想告訴我此事的？”金元壓下了心中的異常，隻淡然問著鳳滄今日的來意。
“不是，我今日是來勸告你的。”鳳滄看著金元手中的七彩石，便知道她定然是察覺出了什麽，可如今龍景位居司命，即便她想起來二人還是沒有結果，他不想她記起之後還要如如今這般，愛而不得。
“我的記憶，難道我不該尋回？”金元此時的音色難得的平緩，看鳳滄的神色，想來他也知道她涅槃忘記最愛之人一事。
鳳滄稍一抿唇，“你乃是鳳皇之脈，涅槃是必然之事，隻要是鳳凰一族，皆會經曆涅槃，隻不過分等級而已，而你，本就是鳳凰族選定之皇，而為皇者，自然該以鳳凰族為尊，如何能記得所愛之人。若是真能記起前塵往事，那麽這鳳凰族的姻緣豈不是該亂了。”鳳滄字字凜冽，雙眸盯著金元看。
金元抿了抿唇，“這是本皇的事，似乎輪不到族長來過問。”
“涅槃之後從未有人能記起前生之事，曆來便無先例，且先不論這三生石當真可有如此作用，便先談談那司命上神，他如今位居司神殿，神職乃是天地授命，職責六界命裏，是不允許生有一分一毫的男女之情的，因為一旦他生了情，便會受到天譴之罰，我不知你如今何以又對他上心，那他心中可曾有你，若是你記起了所有之事，你又該以何自處，去問他當初何以要棄了你？還是大吵大鬧，讓六界笑話於他！”
金元聞此之後，眼眸淡掃了鳳滄一眼，她就知道他定然知道一些實情，不過從他說的話中，她已經很敏銳的捕捉到了當初是龍景棄她而去，也就是說龍景之前愛過她，但與司命一職相比，她顯得就沒有那麽重要了。
“還有，你如今身為一族之皇，你的身後是鳳凰族，若你當真要任性而為。”鳳滄後麵的話淹沒在了歎息聲中。
“你好好想想！”鳳滄歎了一聲後，轉身走了出去。
金元看了看鳳滄的背影，又低眸看向手中的三生石，心中突然有了一股堅定的強烈之意，她一定要記起來，即便那人真是龍景，即便他們再無可能，那是他的記憶，她有權利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