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正式通牒

  “韓先生你好。我們是上嗨靜庵分局的警員。”


  “你們好，坐。”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先來的反而不是鍾冉冉和顧天成，而是兩位三十多歲的警察。


  “其實昨天我們來過。”


  警察坐下看著韓為：“聽說你醒了我們就來做筆錄，不過來之後你好像又昏迷過去，我們就隻能先離開，今天再過來。”


  詢問韓為：“身體好點了吧？”


  韓為覺得那麽深的傷口差點紮死應該挺嚴重，不過現在感覺就有一點疼，其他沒別的。


  “還好。麻煩你們了。”


  韓為客氣著。


  警察拿出錄音筆，另一個拿出筆和本：“我們簡單給你做個筆錄好嗎？”


  韓為猶豫：“這個沒什麽，不過有個情況我得說明一下。”


  警察示意他說。


  韓為無奈：“你們不信可以問醫生，我失憶了。他初步判斷也是這樣，今天就要做檢查。”


  “失憶？”


  警察肯定懷疑看著韓為：“據我所知你是後背有銳器刺傷，並不是頭部受到撞擊。”


  另一個年輕點的麵無表情：“而且網上傳言你是遭到報複遇刺。”


  韓為輕笑：“網上傳言你們也信，尤其娛樂圈的。你們可是警察，不是要講證據嗎？”


  年輕警察皺眉要說話，被年齡大的抬手打斷。


  看著韓為：“所以我們來調查。希望從你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韓為開口：“我說的事實。當然我看出你們的目光是質疑的，以為我因為某種顧忌而不說實話用失憶來隱瞞。”


  年齡大的警察饒有興致：“是嗎？你覺得我們質疑你因為某種什麽顧忌才用失憶隱瞞？”


  韓為聳聳肩：“比如因為我是藝人，查出真相反而不好。或者比如我認識凶手是誰或者幕後主使是誰，卻更不能說出來。”


  看著兩人：“不過有一件事很容易驗證就是如今的國內不說，至少上嗨這樣的一線大都市到處都是監控攝像頭。你們調出來看一看，我都很好奇是誰做的，具體前後什麽情況。”


  警察思索，另一個年輕警察看著韓為：“這也是我們要來調查的原因。你去的地方沒有監控，似乎是故意避開比較公開的場所而去了偏僻的地方。我們懷疑你是主動去的，被熟人約到那裏然後下手。這也是我們來的目的。”


  韓為驚訝：“是嗎？我去了哪？是坐車去的還是開車……”


  年輕警察敲敲筆：“是我們問你。你最好配合不要隱瞞。”


  韓為皺眉：“我才是受害者，你們怎麽把我當犯人似的？我哪怕自己刺自己也叫自殺不算犯罪吧？何況現在……”


  “他不是那個意思。”


  年紀大的警察開口：“我們也是為了查案。畢竟你是藝人，網絡也都傳你的事，我覺得還是早點查明真相，對你對我們都好。”


  韓為搖頭：“我我說了……正好！”


  護士和醫生一起進來，韓為示意：“醫生你幫忙解釋一下。我說我失憶了警察同誌不信。”


  警察都站起，醫生看著兩人：“認識，昨天來過是吧？”


  重新坐下，醫生開口：“雖然沒有經過嚴密的診斷，但是以我醫生的專業來講，他的確是有失憶的狀況。當然現在不確定，我馬上就給他做檢查。你們或許可以等到下午或者明天再過來。”


  兩名警察對視一眼，稍微年長的看著韓為：“如果你是真失憶，我們會從其他渠道尋找線索。但如果你是裝失憶，我提醒你在你昏迷的時候我們給你驗過傷，對方不是搶劫不是誤殺，他就是想殺你。現在你沒死，很顯然你依然有可能被對方繼續找機會針對。哪怕你是公眾人物似乎對方沒太多顧忌。這次你很危險差點就死掉，下一次是不是還能這麽幸運，最好不要拿自己生命開玩笑。”


  韓為點頭：“疼的是我，我比你們更怕。對了我經紀人一會會過來，他是發現並送我去醫院的。你們可以先問他。”


  另一個警察開口：“我們已經問過了。”


  韓為好奇：“他怎麽說？”


  警察還要說話，年長一些的攔住，起身開口：“你可以自己問他。我們先回去了，有需要的話還是希望你隨時配合。”


  韓為點頭：“一定，畢竟是為了我的事，辛苦你們了。”


  兩人都留下聯係方式，隨後一起離開。


  韓為暗自鬆口氣，沒有監控就好辦多了。


  這件事是肯定不能讓警察查出來，麻煩會更多。最好的辦法就是當做普通搶劫案處理的話，韓為對公眾也就有交代好洗白了。


  醫生見他們離開也就不拖延，給韓為安排做腦ct以及其他身體檢查。


  快結束的時候，顧天成來了。並且不但他來了，還有一個四十多歲看起來很有氣質的男人也一起過來。


  當然缺不了鍾冉冉。


  “韓為我給你帶吃的了。是不是餓了？”


  先過來放在那，韓為看看她，點頭道謝。


  鍾冉冉坐下給他削蘋果：“怎麽樣？什麽時候體檢？”


  反應過來：“體檢不能吃東西是吧？要空腹。”


  韓為開口：“結束了。”


  四十歲男人抱肩狐疑看著韓為一直沒說話，韓為不確定目光詢問顧天成，顧天成開口：“你所在經紀公司張齊張總。”


  韓為恍然，看著也感覺是，不然不相關的誰來看他？


  “張總你好。”


  張齊皺眉打量他：“還真失憶了？這麽神奇的嗎？”


  韓為無奈：“醫生已經做完腦ct還有其他體檢，下午出結果。”


  鍾冉冉對著韓為：“你放心，我和張總說了。他肯定全力幫你公關網上的遇刺影響還有代言方索賠。”


  張齊看了鍾冉冉一眼，鍾冉冉卻看著顧天成。


  顧天成沒說話，張齊輕咳一聲：“冉冉，你去問問醫生能不能盡快判斷一下韓為的病情，不管是後背的刀傷還是腦子的問題。”


  鍾冉冉沒多想，因為關係到韓為的事。


  韓為目送她離開，表情嚴肅看著顧天成和張齊：“我私人手機被撿走了，好像就是那個刺傷我後背的男人。昨晚他給我打了電話，我們簡單聊過。”


  顧天成皺眉：“錄音了嗎？”


  韓為搖頭：“他用我手機打的。裏麵好像有很多私密的東西。錄音敢送給警察？”


  顧天成詢問：“那他提了什麽要求？”


  韓為開口：“我說我失憶了，他不信。說我是裝的……”


  “我信你。”


  張齊開口：“我覺得你不是裝的。”


  韓為一愣，張齊坐在那拉著椅子看著韓為：“冉冉叫我來，我想著也該和你談談。不過所謂的公關還有索賠，那隻是敷衍她。在我這裏你想都別想。”


  韓為咂咂嘴，歎口氣：“張總……”


  “你要是沒失憶的話。”


  張齊打斷：“就該知道顧天成是我小舅子，冉冉是我小舅子的老婆，這你都敢勾搭上？！”


  “哈？！”


  韓為咧嘴看著兩人。


  顧天成沒反應。


  張齊冷笑：“韓為。算我瞎了眼，以前我知道你作風惡劣就當你愛玩，把我小舅子分配給你做經紀人，公司其他藝人隨便給你搭戲配戲，不管咖位高於你還是低於你。我對你這麽栽培，你肆無忌憚惹事我能平都給你平了，最後怎麽著？你把屎拉到我的頭上？別說撿手機，你怎麽沒死在刀傷下？老天不開眼。”


  韓為摸著下巴不出聲。


  這人緣真的，不死都冇用了。


  靠在一邊看看門口，張齊開口：“冉冉和天成青梅竹馬，兩人都是對方的初戀。幸福美滿。”


  看著韓為：“那麽多女人你不去搞，你非要搞天成的？他為你跑行程擦屁股累到胃出血，你一句謝沒有。結果還這麽對他。”


  “張總。”


  韓為開口：“我和顧經紀人說的話再和你說一次，你可以不信我失憶，但你先假定我真的失憶了，這件事要怎麽處理。”


  張齊搖頭：“對我來說沒分別，你失憶了之前的缺德事就能一筆勾銷了嗎？”


  看著韓為：“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找你麻煩。因為你的麻煩夠多了，圈內已經通知我，你這次的麻煩處理不好加上以前圈內傳得劣跡，短時間內是不會有人找你的。還有一點……”


  張齊開口：“房子我做主替你賣了，之後你租個地方……你聽我說完。”


  果然韓為第一時間就要開口。但張齊知道他要反對，打斷讓他繼續聽：“你可以看合同，都是你自己簽的，沒通過公司因為你不想讓公司分成。所以天成背著我也同意了。本來我是要追究的，可是也沒必要了。你這些合同簽署都有附加條件就是一旦你個人負麵新聞和形象給那些品牌方造成損失，將十倍賠償。其他藝人沒有，隻有你有。而且你也簽了。現在事情發生了。前前後後大概八個代言都追責，你一共要賠償2億，不過房子賣了之後，我那邊談了一下。你隻要還8000就好。”


  看著韓為：“你可以不同意，無所謂。還有，年底公司會和你合約到期，就幾個月了。到時候分道揚鑣，互不相幹。你能翻紅算你本事，你不能也是你活該。天成會調給其他藝人去運營。”


  韓為一直聽著，幹淨利落沒有任何可以和需要反駁的地方。


  張齊起身：“沒話說了吧？那就自求多福吧。”


  對著顧天成：“住院費給他交了，算是最後一點意思。”


  看著韓為：“不然他可能還得管冉冉要！”


  門突然推開，鍾冉冉進來：“醫生說了……張總你要走？”


  張齊點頭：“我先回去了。”


  示意鍾冉冉：“你呢，好自為之。”


  鍾冉冉撇嘴：“你答應過我的要幫韓為……”


  “因為你得先答應我以後不許見他。”


  張齊看著鍾冉冉：“你要是說話不算話那就別怪我。”


  鍾冉冉咬著嘴唇看著顧天成，抱怨叫著：“說話啊！啞巴了？！”


  顧天成歎息抬頭，張齊打斷：“你給他戴綠帽子，現在有事又想起他來了？而且還是為了救你出軌的人渣？鍾冉冉你腦子有病吧？”


  鍾冉冉幹脆不理他，過去看著韓為：“醫生說了，雖然還要看其他化驗結果，不過已經看了你的腦ct。似乎是有些損傷，不過不嚴重。但是對記憶會有影響。”


  韓為一點都不意外，不是有影響，是幹脆都不記得。甚至根本已經不是一個靈魂了。


  倒是看著顧天成，鍾冉冉開口：“這回你信了吧？”


  張齊不耐煩看著顧天成：“趕緊處理完回公司。帶著鍾冉冉。”


  說完就走了。


  鍾冉冉看著門口嘀咕什麽，顧天成起身：“我去交住院費。”


  “我還是出院吧。”


  韓為突然開口：“不過房子賣了我住哪？我以後怎麽生活？8000怎麽還？”


  “8000？！”


  鍾冉冉驚呆：“怎麽這麽多？還代言違約金嗎？”


  顧天成看著韓為：“你自己簽的你問誰？”


  韓為還要說話，鍾冉冉拉著韓為手：“沒關係，我賺錢幫你一起還。”


  “我特麽……”


  韓為很是無語到了極點，然而看著有些不知所措又滿眼擔心的鍾冉冉，又看看低頭麵無表情卻拳頭緊攥的顧天成。


  韓為沉默許久，語氣溫和對著鍾冉冉：“你找個飯店，咱們一起吃頓飯。”


  看著顧天成：“你也一起，現在幫我辦出院手續。”


  顧天成皺眉：“你認真的？”


  鍾冉冉也擔心：“你才醒過來，後背的傷還沒好，而且頭還受損失憶……”


  “我確定沒事。”


  韓為打斷看著顧天成：“你不是想我死嗎？我自己身體如果因此傷勢加重不是隨你心意了？”


  顧天成邁步就走，鍾冉冉叫著顧天成：“你回來！！你別……喂！！”


  沒叫住，韓為卻示意鍾冉冉：“去吧。”


  鍾冉冉很聽話，就真的去了。韓為反正也沒什麽東西，就簡單收拾一下穿上便裝，沒多久顧天成和鍾冉冉都辦好，一起出院。


  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