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棧ㄒ唬?
一個深巷的角落裏,座落著一家醫館。醫館不像別的醫館那樣裝飾得富麗堂皇,巴不得多迎一些顧客來提升自己的業績。這家醫館很小,門還半掩著,隻有從門縫裏才能看到裏麵極其簡單的裝潢。一個櫃台,三張板凳,還有鑲嵌在牆裏裝藥的木盒子。
門被一個女人輕輕推開,女人好像對這裏十分熟悉一般,推開門進去沒看見人也不叫老板,隻是自己默默坐著,好像坐一會兒一定會來人一樣。
果然不一會兒從一個門後麵出來一個人。那人身穿一件長衫,鼻梁上架著銀邊的眼鏡,手裏還端著茶。
“張先生,不好意思,又來麻煩你了。”女人麵容憔悴,說出這一句話好像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不用,生意人怎麽會嫌棄客人呢?”張先生雖是麵帶微笑,可是眼裏還是有著關心。
女人從自己的手提包裏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金子,喝了一小口端出來的茶:“先生的茶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你如果喜歡的話我那兒還有,等你病好了,你拿些去喝。”
“那就謝謝先生了。”
張先生拿起放在桌上的金子,轉身抽出鑲嵌在牆裏的一個盒子,裏麵有一株千年靈芝:“你千年前被人所傷,隻靠千年靈芝續命,如今我這兒的靈芝也不多了,你若是再找不到他,你要怎麽辦?”
誰知女子聽到這句話像是受了什麽刺激似的,連忙放下茶為自己申辯:“我會找到他的,我能找到他。先生,若是真到了那時,無論會有什麽代價,我求你救我一命,不用讓我活多久,我隻要能多活一天,我找到他的機會就會大一分。”
“白矖,以你和我的交情,就算你不說我也會救你的。我先去給煎藥。”
“先生,謝謝。”
白矖趴在櫃台上,臉色變得越來越差,可是無論臉色怎麽變差,無論全身多麽沒有精神,總是有一口氣在支撐著她。
張先生走出來,手裏端著的正是煎好的藥,這藥裏有著白矖的希望。張先生將白矖抱進自己的房間,貼心的給她蓋上被子。白矖睜開眼看著張先生,又看看自己在張先生的房間裏,強扯出一個笑容:“又進你的房間了,還是跟一千多年前一樣沒有變,看著小,但卻有乾坤。”
“這樣才神秘嘛,好了,快喝藥吧。”
白矖微微起身,將一碗薑黃色的藥一幹而盡。然後熟練地躺下,又做起了以往的那個夢,那個真實的,讓人心痛的夢。
森林,是無數野獸動物的家,當然,也是現實生活中真實存在的神獸異獸的家。白天的森林特別寂靜,隻有偶爾能看見一個白色的身影一閃而過。
突然這個身影停了下來,有大半截身子躲在一棵樹後麵,露出來的是一個妙齡少女的頭。長發及腰,不似一般少女一樣將頭發綰起,青絲隨意的散落在肩上,與這森林倒真感覺很是想搭配。少女將身體慢慢從樹後麵移出,隻見她衣不蔽體,這倒也算了,後麵出來的竟然不是腳,而是蛇尾。她轉了轉眼珠,嘴上一笑,一道白光閃過之後再看那棵樹後的人,人身蛇尾的妖怪竟然不見了,隻有一個身穿白衣並且有雙腿的姑娘。然而長相並沒有怎麽變,隻是和一般姑娘不同的是她沒有一個姑娘應有的守宮砂。
白矖蹦蹦跳跳走出森林,走到路上餓了也不用找吃的,對一個人甜甜地笑一下總會有吃的。在所有的時代,國度裏,人們總是對長相好看的人抱有一分又愛的態度的。就這樣她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就來到一個自己從未到過的地方。她懷著好奇心走進去,琳琅滿目的商品是她以前在鄉間的小路上所沒有看那過的。所以白矖什麽也沒有想就走了進去。
“冰糖葫蘆。又甜又好吃的冰糖葫蘆。”
“包子,混沌,好吃又便宜的包子和混沌。”
雖是商品繁多,但是唯一吸引白矖的就是那紅彤彤的冰糖葫蘆,看著那樣誘人,吃在嘴裏肯定很好吃。於是白矖走到抱著冰糖葫蘆棒子的大叔哪兒,對她甜甜一笑,然後順手拿下一串冰糖葫蘆張嘴就咬了一顆含在嘴裏。那個老板好像也沒有看過這個陣仗,先是一愣然後還是笑著說:“姑娘,你還沒有給錢,大街上的你也不能明搶是吧。”
“可是以前我吃東西就是這樣的啊。”
“哪有你這樣吃東西的。”老板一聽氣更加不打一處來,直接將白矖手中的冰糖葫蘆搶回來:“沒錢就別吃,還在那兒瞎說什麽。”
“可是以前他們都說我長得好看,所以沒有收我的錢啊。難道你覺得我長得不好看嗎?”
那個老板一聽就真的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說不好看吧這絕對是在騙人,況且旁邊已經圍了很多好事的人,你這說好看吧,別人都給東西了自己又不給,顯得自己有很小氣。於是沒有辦法,那個老板又隻好將冰糖葫蘆還給她:“唉!你拿去吧,拿了就快走,別打擾我做生意。”
白矖拿著冰糖葫蘆,不再在這裏逗留,因為她發現這裏的人太壞了,她不喜歡壞人,喜歡好人。
一串冰糖葫蘆白矖吃了很久,像是一個剛得糖吃的小孩子,慢慢的吃,能多吃一會兒就多吃一會兒。剛剛吃完,白矖又看到一個人手裏拿著一大串冰糖葫蘆。穿冰糖葫蘆的竹竿上還掛著四五串。看著那誘人的紅色,白矖很想衝上去拿一串就往嘴裏塞,可是由於剛剛的經曆,白矖隻是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麵。
男子走到哪兒,白矖就跟到哪兒。許是今天冰糖葫蘆賣的好,男子竟然沒有發現後麵跟著一個女子。就這樣白矖跟著男子回到了他的家。等到了家後男子回頭才看到後麵跟著一個女子。
男子已經驚訝的說不出話來,自己已經快二十了,還沒有一個女生跟自己回過家:“姑娘,你在我家外做什麽,我們應該是不認識的吧。”
隻見白矖不說話,男子沒辦法:“姑娘你是不是迷路,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白矖還是盯著冰糖葫蘆不說話。看白矖沒有反應,那名男子才順著白矖的目光望去,發現白矖一直盯著自己賣剩下的冰糖葫蘆,終於明白了怎麽回事。可是他又不明白了,自己的冰糖葫蘆沒有這麽大的魅力吧,於是他試探性的問了問:“姑娘,你可是要我的冰糖葫蘆?”
白矖點點頭:“可是我沒有錢,我長得很好看,你可以免費送我一串嗎?”
男子皺了皺眉頭,他實在不明白長相與免費送有什麽關係,隻是覺得白矖很有意思。於是將已經放下的竹竿又拿起來:“你要幾個就那幾個吧,反正隻剩這五個了。”
白矖盯著他,試探性的拿了一個,見那個男子還是笑著的,又默默拿了第二個,然後終於鼓起勇氣拿了最後一個:“謝謝。”
“哈哈哈哈哈哈,不用謝,不用謝。明天我會做完然後又拿到前麵的市集上去賣,你要還想吃就來找我吧,順便陪我說說話。”
等男子剛說完,白矖就走了,急得男子大喊:“姑娘,我叫胡禮騫,你叫什麽名字。”
可是白矖已經走的很遠了,以人的聽力來說根本就聽不到。
第二天,胡禮騫那好昨天晚上做好的冰糖葫蘆到集市上去買,但是賣了半天還是沒有等到白矖,於是下午他又把冰糖葫蘆拿到更遠的地方去賣,結果今天冰糖葫蘆柱子上還有一半以上的冰糖葫蘆沒有賣完。
胡禮騫不甘心,又在路上邊走邊賣,嗓子也比平常吼的更加賣力,隻是為了有可能她能聽見而過來找自己,可是無論他做什麽都隻是徒勞,她還是沒有出現。也許她隻是圖一時的新鮮罷了,冰糖葫蘆又不是什麽山珍海味,怎麽可能會有人流連忘返。胡禮騫這樣想著,還是抱著冰糖葫蘆回了家,若是在無緣,再怎麽努力也都隻是徒勞。
胡禮騫走到家門口還是沒有看見人,望四周望了望,見沒有人後往自己破敗的家裏走進去。一進去就看見白矖睡在自己的床上。男女有別,她怎麽這樣,於是急忙將白矖叫醒。
白矖睜開眼睛看見胡禮騫笑道:“你回來啦。”
“嗯。你怎麽在我床上?你不知道男女有別嗎?”
“你房間有冰糖葫蘆的味道,很香。”
胡禮騫笑了笑:“今天還有冰糖葫蘆,要嗎?”
“謝謝。”
胡禮騫將冰糖葫蘆拿給白矖:“自己拿。”
白矖拿了一串,吃了一口後說;“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