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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痛苦煎熬

  七年前,覺得自己謹慎低調的愛是她所能理解和能感受得到的,心高氣傲隻是偽裝自卑膽怯的外表。


  有人給自己寫情書,年少的陳皓傑沒有表態,盡管他知道這會讓程雨琪生氣吃醋。


  可這能讓她更緊張自己,更離不開自己,不是嗎?


  他不滿足程雨琪對他的感情,他理所應當地覺得應該還要更深,更難以自拔。


  得到的結果適得其反,是陳皓傑不能接受也無法接受的結果。


  程雨琪沒有更黏他想他,反而對自己越來越冷淡!

  然後,她的身邊也有越來越多的異性圍著她轉。


  兩個距離遙遠的城市,兩個不同專業的大學,還有窩在宿舍打開電腦登上QQ互相辱罵的兩個人。


  這就是陳皓傑和程雨琪大學的開始。


  最懵懂青澀的年紀,最幹淨純潔的年紀,那麽用力地愛過想過這輩子隻要能彼此牽手,就算睡大馬路顛沛流離都無所謂。


  怎麽就死不瞑目了呢?

  陳皓傑不懂女人,更不懂女人心。


  同齡的男女,女人總是要比男人更成熟懂事,程雨琪亦是如此。


  陳皓傑不停回憶他與程雨琪有過的點點滴滴,十八歲時的過往,還有二十六七歲重逢的每一幕。


  直到現在陳皓傑才想得清楚,一份感情的蕭條直至死亡,兩個人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當初歇斯底裏地覺得一切的過錯方都是程雨琪,她為何要毫不留情地對自己說分手,單方麵解除了他們二人的戀人關係。


  現在,陳皓傑開始反思自己,可反思過後,再想執她之手好好重來一次,卻又無法保護好她,無法能從她丈夫身邊光明正大地帶她走!


  沒有飲酒,沒有發狂,沒有失心瘋,陳皓傑覺得自己仿佛瀕臨死亡的無名魚一般。


  被那叫做“愛情”的潮汐卷到了岸邊,沒人救他,也沒人給他提供水源。


  他就那樣張著嘴大口地吞吐著氣息,想讓自己活得久一些,再久一些。


  期盼有人能看到他奄奄一息的身子,也期盼那愛情的潮水能再次翻滾而來將他帶入大海。


  天不知道黑了多久,陳皓傑的手機也亮起了屏幕。


  他移了移僵硬的身子,會是程雨琪嗎?


  他苦澀地笑了笑,怎麽會是她……現在夜都深了,她隻怕已經躺在她丈夫的臂彎進入了夢香……


  “阿銘……”陳皓傑嘶啞地喊了聲。


  “吃東西沒?”李銘輕聲問道。


  被李銘這麽一問,陳皓傑的肚子倒也咕嚕咕嚕叫喚了起來。


  “沒胃口,你自己去吃……”陳皓傑在沙發上躺下,不想動彈。


  “把燈打開,我十分鍾後就上來。”李銘用毋庸置疑的口吻強硬說道,然後掛斷了電話。


  陳皓傑一驚,望了望客廳漆黑一片,他怎麽知道自己在這裏?


  李銘如約而至,砰砰砰敲了門。


  適應了黑暗的陳皓傑應著窗外的點點亮光走到門口將門打開。


  李銘抬手將門邊的開關重重按開,刺眼的亮光就陳皓傑緊閉了眼睛一時難以接受。


  “帶了點漢堡雞翅薯條,先趕緊吃點吧。”李銘將陳皓傑推到沙發上坐下。


  “我說了我沒胃口。”陳皓傑懶散靠著沙發,語氣平淡。


  “要不是程雨琪打電話讓我來看你,我根本不會過來。”李銘瞪了瞪陳皓傑。


  陳皓傑立馬彈了起來,雙眼充滿希冀:“她讓你來的?”


  “就知道隻有提起她,你才能打起精神。”李銘歎了口氣,將打開包裝的漢堡遞到他跟前,滿眼無奈,“她打電話給我,說你現在情緒應該不太好。”


  “她還說了什麽?”陳皓傑接過漢堡,大口啃了起來,“還說了什麽?”


  李銘端起一杯熱飲吸了起來,然後慢悠悠說道:“你還希望她說些什麽?我問她自己怎麽不來,然後她沒回答反而問我,這房子是不是你的……”


  “她好像已經知道你就是那隱形的房東了,這可不是我透露的啊……隻是……她……”李銘說著說著,有些支支吾吾。


  “然後呢,她知道這房子是我的,然後呢?”陳皓傑頓住,一種不好的感覺從心口蔓延開。


  “她說……她不租了……”李銘小聲開口。


  “我就知道會這樣……”陳皓傑輕輕笑了笑,帶著自嘲和苦澀。


  李銘皺了下眉頭,程雨琪的原話不是這麽簡單,話中帶著的決絕和堅硬讓李銘無法傳達給陳皓傑,他怕他承受不住。


  “我會盡快把所有我的東西全部清理走,李銘,你若真為了他好,就不要再讓他的生活乃至生命與我有任何交集了,我會躲得遠遠的,永遠不再與他有任何聯係,回到曾經立過的誓,老死不相往來。”


  李銘不知道他們二人之間到底又發生了什麽,讓程雨琪說出這樣一番話。


  原本他覺得程雨琪已經打算跟她老公離婚,陳皓傑又一直對程雨琪念念不忘,二人極有可能舊情複燃,能再續前緣也是極好的。


  可現在這算什麽?

  現在陳皓傑這頹敗低迷的樣子,又是因為程雨琪變成如此的……


  “阿傑,放下吧……”


  李銘望著茶幾玻璃缸內的幾十個煙頭,痛心勸說道。


  陳皓傑嘴角還粘著一些麵包碎片,手中還有小半個漢堡沒有啃咬。握住漢堡的手突然一軟,那漢堡就從包紙中滾了出來,掉落在地上,散成兩半。


  陳皓傑連忙蹲下身子將其拾了起來,全部塞進了自己嘴中,想拚命咽進去。


  李銘連忙從座位上跳了下來,抓住陳皓傑的胳膊,大吼道:“你豬啊你!掉地上了怎麽還吃!噎死你,快吐出來!”


  陳皓傑鼓著腮幫子拚命地咀嚼,整張臉都憋得通紅,他拚命嚼著,甚至雙眼都變得通紅,眼眶內已經溢出了淚水。


  李銘看到了那亮晶晶的液體,也感受到了陳皓傑微微顫抖的身子,他抓住陳皓傑胳膊的手不由得放鬆了下來。


  “她不值得你這麽愛她!放下吧!”陳皓傑在強忍著哭意,李銘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他。


  陳皓傑伸手將垃圾桶拿至自己身側,將嘴裏的東西全部吐了出來。這一低頭,眼眶內的滾燙淚水也跟著滴落進簍子。


  他擦了擦嘴巴,雙目赤紅。


  “剛才我都把她抱在懷裏準備去床上了,然後她老公,或者說是即將成為前夫的那個人來了,我就隻能拱手相讓。”陳皓傑伸出食指邊說邊戳著茶幾桌麵。


  “你們都發展到床上了?”李銘的重心好像有些偏題。


  他發現自己問得不對,立馬改口:“你們差點讓她老公捉奸在床?”


  結果這話一出口,李銘還是覺得自己問得不妥。


  “她老公知道你們的事,然後不讓她繼續住這裏了。”李銘想了想,覺得自己正確地分析出了程雨琪不願再與陳皓傑有聯係的原因。


  陳皓傑直接抓起桌上的打火機就往李銘頭上砸。


  “要你讀書,你要喂豬!會不會說話!”陳皓傑哽咽著聲音對李銘低吼道。


  李銘摸了摸砸疼的額頭,對著陳皓傑翻了一個白眼。


  “難道我分析得不對嗎?”


  “如果她老公沒有來,現在我就不是跟你這個單身狗在這裏吃這些垃圾食品,而是舒舒服服地在床上躺著,懷裏還摟著她……”陳皓傑籲了口氣,又自顧自地搖了搖頭。


  “喲,說我是單身狗,你自己不是?切……別玩太過火了……她畢竟還沒離婚,讓她背上婚內出軌偷情的罵名就不太好了……”李銘權衡了一下局勢。


  “有些事給你解釋不清,她對我還有感情,我沒法放下。”陳皓傑擺了擺手,他不能將白天的事告訴李銘,更不能將程雨琪被下了那種藥需要泄火的事告訴李銘。


  李銘自然而然就認為他們是情到深處準備往床上發展施展拳腳了,不由得感歎自己這哥們的泡妞技術還是這麽牛叉!


  隻是聽得他侃侃深沉道出來的話,李銘還是皺了皺眉:“難道真的要一輩子栽她手裏?阿傑,你痛苦她痛苦,甚至更多的人也跟著一起痛苦,難道你真的可以無視這些?”


  “你以為我會跟她發展地下情,做她婚姻外的情人?”陳皓傑抬頭看向李銘。


  李銘沒有出聲,但也是一種默認。他當初牽線讓二人重新認識可能帶著好奇和好玩的心態,當然更多的也是幫他們兩個人圓夢。


  隻是現在事態的發展感覺越來越脫離軌道了!

  “難道你們兩個現在的狀態不就是如此?!”李銘反問陳皓傑。


  陳皓傑笑了笑,找李銘要了一根煙點燃吸了起來。


  若說上次她發高燒被自己偶然發現幫她卸了衣物泡澡降溫,是救人之舉不含別的雜念;那今日抱著她去河邊吹冷風感受著她如八爪魚一樣黏在自己身上,再任由她上下其手地非禮自己,於私來講,這不僅是救她更是一種享受。


  可他們二人在你情我願狀態下有過的情不自禁,應該就是在房間她輕柔喊了自己一聲“皓傑”,然後被何筱筱打斷的那一個擁吻吧。


  陳皓傑抹了一把依舊濕潤的眼眶,然後開始整理桌上的淩亂物品。


  “你想多了。”


  他輕飄飄地回應李銘之前的問話,言語中依舊帶著隱忍的痛苦之意。


  “你走吧,你不會明白我們經曆了什麽……”陳皓傑將垃圾袋遞給李銘,開始催促他離開。


  “阿傑!要怎樣你才肯放下?比她好的女人大把都是,你怎麽就如此執迷不悟呢!”李銘沒想到如今的陳皓傑比年輕時還要癡狂。


  “兄弟,等我死了再說吧。”陳皓傑淡淡一笑,已經仰頭倒在沙發上閉上眼睛假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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