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會說情話的桑晚
微妙的曖昧情愫,將空氣熏染的有些燥熱,薑遲看著桑晚不自知的眼睛,心下卻有幾分慚愧,他對她總是能夠浮想聯翩,更不用說,這麽近距離的去接近她。
指腹下的滑膩,在他放手後,還殘留著軟嫩的餘韻。
“頭暈嗎?”桑晚抿了抿唇瓣,跪坐在床上,一邊說著暈,一邊搖著頭,弄的薑遲都不知道,她是暈還是不暈。
“又暈又熱,你去把窗戶開了。”珍珠貝般的圓潤小腳指頭,瑟瑟蜷縮在鬆軟的被子上,反扣的腳背,與床麵平貼成一條直線,崩出完美的弧度。
薑遲的喉嚨有些幹澀,更加摸不著她現在是什麽意思,起先還是那麽的排斥他,怎麽生病了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嗯,薑遲並不知道他也如桑晚這般,一生病就喜歡胡作非為。
“今晚,遇見特別的人了嗎?”最終他還是依了她的意,給她開了窗。
晚風吹過窗際,帶著原屋的天藍色窗簾,飄向空中,漆黑的夜,除了對麵零零散散還亮著的燈光,其餘的什麽都不剩。
“你是我最特別的人。”清脆的聲音,帶著發燒時的灼熱,直入薑遲的耳朵,襲進他的心尖上,暖麻麻的擾人思緒。
“你可知,此時的話,最不該對我說?”薑遲站在窗邊,逆著晚風,看著床上的桑晚,似乎在那刻,柔和的燈光,淡化了他眉眼分明的棱角。
月光石般澄澈的眼睛,在燈下亮亮的,看著他:“和你說話,是我最想做的事情。”許是高難度坐姿,保持的太過長久,桑晚發現她的腿居然會發麻,一度認為是自己做夢時,給的心裏暗示太過真切了。
“這樣看著我,我會真的當真。”天藍色的窗簾,被晚風拂的鼓鼓的,下擺不停的晃動,單單在薑遲站著的地方,凹了下去,將整個人襯的格外清冷。
“當真,才是我真的要對你說的話。”桑晚不可置信的感受著,腿麻給她帶來的刺酸。
“什麽時候,這麽會說情話了?為他學的?”薑遲轉身,背對著桑晚,將她要打開的窗戶,再次關閉,也許他的火不該就此澆滅。
“學也學不會,對著你,自然有情話。”桑晚麵對著薑遲,側睡著,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他,表情認真的讓他差點就相信了。
“是嗎?那你知道我最想聽的情話是什麽嗎?”濃密的睫毛,就像天然的情緒保護傘一般,將薑遲的眼神,遮的滴水不漏。
“最想聽的情話?”桑晚一邊摸著自己的腦袋,感受著來自神經的疼痛,一邊不舍的看著窗邊薑遲,不解的問。
“對,是你要對我說的情話,會嗎?”薑遲踏著緩慢的步伐,往床邊靠去。
這次,桑晚並沒有像剛才那般,張口就來一句情話,而是思考片刻,闔上眼睛,搖了搖頭。
這是她的禁區,不管是夢裏還是現實中,她都不能說出來,讓他知道。
薑遲走至她的床前,一尺之遠,停了下來:“終於知道我是誰了?”聲音輕而易散。
桑晚閉上眼睛,並不搭話,她的腦袋,現在很疼,就連眼睛熱的也很疼。
“這才和你之前的態度符合。”他不該懷有期望的,做什麽這麽容易燃起希望,既可癡又可笑。
“你好好休息吧,今晚發生的事情,我會替你處理,之前的諾言也不會變,你放心。”
“諾言?”桑晚突然睜開眼睛,定定的看著,近在咫尺的薑遲,隨後在他的注視下,慢慢綻開苦澀的笑容,酒窩越深,笑容越苦。
薑遲不明白,為什麽自己在她眼裏的倒影,是如此的波瀾不安,而她也像是個旁觀者似的,將她自己摘除在外,靜靜的看著他的疑惑。
“嗯?”頓頓停停的聲線,泄露了他的彷徨。
晚風,仿佛在她的猶豫中,褪盡了溫度,吹在身上,竟讓薑遲有些涼意,同時也讓深處的心髒,隨之戰栗,他努力的回想著,他對她的所有承諾,不管有多麽微不足道的諾言,也被他想了個徹底,可依然一無所獲。
桑晚見證了對方,所有的麵部表情的變化,裏麵的每一個表情都不是她想要的,終究隻有自己記得那年雨中的承諾。
“我記得你說過的每一句話,甚至是結尾的省略號。”氣定神閑的就像個沒事人一般,爬起身,坐了起來,目光平靜的看著薑遲。
他的心髒,明知她說的是謊話,卻仍然狠狠的砸了他:“沒哄我,對嗎?”
桑晚隻覺得今晚夢中的薑遲,笑的實在太過頻繁,甚至是過分的淒涼,他不記得對自己的承諾,有何比她更覺得悲傷的?
“你需要對你而言的陌生人,我來哄嗎?沒效果的不是嗎?”桑晚不想在繼續做夢了,她需要休息,需要無他的安眠,他總在這裏幹擾著她想徹底睡去的思緒,想來退燒藥裏的安眠成分實在不小,否則桑晚也不會放棄這,來之不易的夢見。
“陌生人?”薑遲不願再看此時的桑晚一眼,原因無它,隻是,為他自從見到她的那一刻起,她對他而言,就不是個可有可無,陌生人地位的想法,而感到可笑,原來,這麽多年自己的渴求,都被對方列在了,她是他的陌生人範疇內。
大概這世上,再也不會有比他這個暗戀者,更可笑的遭遇了,同時那句辯解的話語,你怎麽會是我的陌生人,他是再也不想去碰觸,去解釋的。
桑晚被他突如其來的悲切,嚇得往後一縮,薑遲見狀,立刻收回了他的情緒,不自知的人,總是那麽可惡又可恨,而他卻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甚至賠盡了這輩子,所有的感情。
莫名其妙的談話,再次陷入僵局,一時之間二人就這麽互相的靜靜的處在自己的角落裏,不言不語。
桑晚討厭這種在夢裏都不能,為所欲為的感覺,明明是自己主宰的夢,為何要在這裏,聽對方東扯一句,西扯一句,敗壞自己的興致?
起先,自己就不該與這個虛無的人對話:“這是我的夢,你有發言權嗎?是不是陌生人,有什麽關係?反正你現在,擱淺在我的夢裏,我不讓你出去,你還能出去了?”桑晚氣的推開了被子,在床上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個不願看自己的男人,她是個傻的,在夢裏都能被自己操控的人氣哭,還說了那麽多句,有的沒的的話,他能知道什麽?在這裏跟他辯論不是智商有問題,就是她有問題。
“我走了,好好休息,今晚的事情,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
桑晚定神看著開始往外走的薑遲,不僅沒弄懂他話裏的意思,還再次被他漫不經心的話語,給氣到了,是了,她智商有問題,不就是她有問題嗎?自己損自己,當真,一損一個準。
認為自己在夢裏的桑晚,一點都不記得,她昏迷之前發生的事情,睛裏滿滿的都是,要消失不見的薑遲,腦海裏也不知怎麽的,就再次回想起,那抹潔白脖頸處的嫣紅,以及在環城給他打電話時,出現的熟悉女音,光是這般表麵的想想,桑晚就覺得心底在翻江倒海的嫉妒著,理智什麽的,通通分崩離析。
薑遲不可置信的感受著掌心下的柔軟,下意識的捏了捏。
桑晚輕顫,接著以薑遲不能反應過來的速度,將他推倒在地。
灼熱的氣息,隨著桑晚的毫無章法的摩挲,吹在了薑遲的胸膛處,倏然間,還沒等薑遲想明白怎麽一回事的時候,桑晚又將濡濕滾燙的唇瓣,移至他的耳垂,啃噬,撕咬,細密的疼痛,比不及,小腹處刹那間,鑽出的麻。
彼時的二人,做不得一點思考,外在的冷言冷語,所有包裹著的冰冷,在逐漸飆升的體溫下,釋放出原本的溫柔與脆弱,緊緊纏繞猶如寄生的藤蔓一般無二。
得不到薑遲回應的桑晚,手下的動作越發凶狠,撕扯衣衫的力氣越來越大,她不懂為什麽在夢裏,她不能,控製他衣服的走向,而且對方的存在是那麽的真實。
薑遲哪裏受得了,她這般的撩撥,也不等桑晚思沒思考完,坐起身狠狠的反壓回去,更甚的是,順帶著固定了對方會妨礙他的手和腿,用著充滿沙啞動亂的聲音,性感的誘惑著身下尚在做夢的桑晚:“明早,可不許你後悔,畢竟這次是你主動的,做不做夢,我這個普通人,可也管不著。”說完便將桑晚所有的聲音,吞進肚腹之中。
衣服之間的摩擦聲,霍霍作響,口齒糾纏的靡靡之音,同樣不輸,高昂起的玉白色脖頸上,印滿嬌豔的紅,仿似缺氧的魚,迫切的想要逃離窒息。
滾動的喉結,帶著滴落的汗意,鋪天蓋地的撲向還在做夢的桑晚,她很難受,難受的仿若下一秒就會死去,她很痛苦,痛苦的想要尋找,此時該得的東西,可是夢裏的燈光下,他寧願隱忍也不願意更進一步。
“你想起,要對我說的情話了嗎?”赤紅的眼睛,將對視的桑晚的釉白色身軀,完完整整的映了進去,薄薄一層,滑膩的肌膚,在汗水中交融,栓入彼此的眼。
桑晚將自己的口鼻,悶進薑遲寬闊的胸膛,地麵的寒冷,即使有散落的衣衫支撐,也是抵不住,從窗際吹進來的晚風,她在他的懷裏瑟瑟發抖。
汗噠噠的觸感,讓二人更加緊密相貼,薑遲的聲音不再性感,溫柔誘哄,而是和噗噗噴吐鼻息,準備狩獵的的野狼一般凶狠,執意要問個結果,互相鉻弄。
桑晚的聲音終於還是斷斷續續的被他逼了出來:“情話?對你說的情話?”迷離的眼神透過薑遲的背,看向頭頂恍眼的光暈。
“對,我要你,對我說。”薑遲不停的啄吻著桑晚敏感的耳垂與現在隻可以看見他的眼睛。
癢,癢的發狂,桑晚晃動著自己的腦袋,躲避著薑遲的騷擾,說不出口,不管是夢裏還是現實世界,她都說不出口,那個字,對她來說,太過沉重。
鮮紅的血,順著青筋畢現的胳膊而下,滴落至桑晚的身上,她不懂那是什麽,眼裏的世界,太過花白,隻以為那是他隱忍的汗。
最終,薑遲還是敗下了陣,他早已達到忍耐的極限,尤其是看到,桑晚潔白肌膚上的沾著他的血的點點紅梅,世界顛倒的桑晚,再次睜開眼之時,她和他已是到了隻夠一人的單人床上。
桑晚錯過薑遲的身影,看向不遠處的窗戶,原來那窗戶早已關了起來,根本沒有,她所認為的晚風,讓她可以顫抖,那她是為了什麽而戰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