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哪裏不一樣
在沒有羅雅和唐蜜的日子裏,桑晚覺得人生突然沒樂趣了很多,哪哪都不太想去,所以也就造成了,她兩點一線的生活。
再加上,最近也不知怎麽回事,薑遲也甚少來騷擾她,偶爾兩次電話,還是問她最近過的怎樣,說實在的,她恨他恨的有些牙癢癢,你說,這撩完就跑是個什麽意思?
而且,她家小區裏的路燈,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老是忽明忽暗的,有的時候,幹脆就直接撂挑子罷工了,害的她每晚走這條路時,小心髒都不由自主的撲通撲通,狂跳個沒完。
總之,沒有一樣是順她心意的事情,降臨在她身上的。 快步在趕往小公寓路上的桑晚,覺得今晚有些不對勁,冷颼颼的,比以往都冷了許多,按理說,這都要往盛夏奔的日子了,夜晚怎麽會越來越冷?
桑晚抬頭看向四周,由遠及近的細細看了好幾眼,不行,她不敢走,前麵就是沒路燈的路了,這黑漆漆的夜晚,誰知道會不會突然冒出嚇死人的東西? 要是,冒出小時候看的電影上的那種怪東西,她……她怕黑,不要過去。 桑晚哆哆嗦嗦的縮了縮脖子,越想越覺得有,越想也越覺得害怕,可她要是不過去,怎麽回家睡覺?這附近也就隻有這麽一條路,通往她的小公寓。
她猛的吸了口氣,埋頭大步流星的往前衝去,走過這一段就好了,她心裏不停的自我安慰著。
走著走著,她突然覺得,她可能踩到了什麽不該踩到的東西,起初軟軟的,然後,隨著她的用力,它又變成硬邦邦的東西,鉻人鉻腳底板疼。
她不敢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功能,要是看到……不行,想想就覺得渾身冒冷汗。
桑晚立馬裝作若無其事的挪開腳,小心翼翼的轉身,然後迅速往回走,其實她更想跑,可是她怕那東西比她跑的還快,桑晚焦急的捂住心髒,小聲嘀咕著:“我滴個小乖乖,你能不能小點聲?這麽大聲,它會聽到的。”
還好桑晚走的不是特別遠,身後不遠處就有路燈,而且她現在所在的位置,也有暗淡的燈暉。
所以,對於十分怕黑的桑晚,也能勉勉強強的支撐著,低頭哪也不看,飛快的往後走。
當薑遲想要提醒桑晚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隻聽到砰的一聲,桑晚就撞到了壞掉的路燈,那聲音還真是咯嘣脆,響亮的緊。 薑遲聽到這個聲音,心裏疼的跟個什麽勁似的,連忙上前將桑晚攬到懷裏,摸摸她撞到的地方,剛要出聲安慰,指尖一片濡濕。
“你說說你,自己撞到了還哭?真嬌氣!”語氣中的心疼,溢於言表。
懵了的桑晚,想都沒想,張口就指責,這個不知是人是鬼的東西:“大晚上的,瞎出來亂晃悠什麽!”
“晚晚……”薑遲給她腦袋瓜子又揉了好幾下,這才勉強讓桑晚恢複理智,蒼白的小臉也漸漸的恢複了紅潤。
熟悉的聲音,讓她頓時不再低泣,狠狠的拍開來人的手,賭氣一般的直挺挺的站起身,她才不是因為撞疼才沒出息的哭了,而是他裝鬼來嚇她,也不吱個聲,就知道站在黑暗裏不說話。
薑遲被這一連段的舉動,推得一個踉蹌。 桑晚也不管他,邁著步伐,晃晃悠悠的往自己家走去,她剛剛還以為被鬼抓住了呢!人嚇人,果真是能嚇死人的。
桑晚悶氣,剛準備掏出鑰匙開門,發現身後的某人還一直跟著她,大有跟她進門的趨勢,她也不出聲讓他走,反正她說了也不算,費那個勁幹嘛! 桑晚幹脆背對著他,掏出手機開始玩遊戲,等他自覺離開後再開門。
薑遲皺著眉,這是鬧別扭了?他以為是剛剛的事情,讓桑晚生氣了,於是走到她身後伸出手,摸著她撞出包的地方,又揉了好一會兒,才發現對方仍然無動於衷的盯著,自己的手機屏幕看著。
“不生氣了,給你做好吃的?”
桑晚假裝沒聽見,繼續玩遊戲。
薑遲見狀,隻好從她手裏,將手機抽走。
被拿走手機的桑晚,心裏太不是滋味了,轉身就要搶回來。
薑遲順勢就將她攬懷裏:“晚晚,你別生氣了,都是我的錯,我給你道歉。”
桑晚被薑遲抱在懷裏,悶的有些喘不過氣,加上又恨著他的種種,張嘴就是一口,薑遲一聲悶哼。
桑晚得意的從懷裏鑽出頭,剛要嘲笑他一番的時候,薑遲就十分不給麵子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桑晚氣急,拿頭死命的撞他,然後開門回家,讓他在外麵笑去。
薑遲見桑晚急了,腿一伸,本打算是想將門抵住不讓桑晚關上的,誰知道這一操作,直接讓桑晚摔地上了,還是屁股朝下的那種。
本著逗逗她的薑遲,此時,可心疼壞了。
“薑遲,你走!”桑晚氣呼呼的爬起來,推搡著某人。
他當然不願走,一個側身,輕鬆的進了桑晚的家。
桑晚不依,拉住他的衣角,不許他進去:“你是誰,幹嘛私闖民宅?”
薑遲一聽這話,頓時不高興了,你拽我衣服是吧,老子不要了,脫給你,說完就開始解紐扣。
桑晚哪裏見過還有這樣的人,小手立馬放開,竄到前方,背過身,擋在薑遲身前:“這是我家,你現在的行為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是嗎?那我要是還把房子裏的女主人怎樣了,你說是不是更嚴重?”薑遲不管她,往臥室走去。 “好,你不走我走。”桑晚跺腳轉身離開。
“走吧,正好去我家,這房子太小,住著不舒服。”說完就大步走到桑晚身後,陪著她往外走。
今晚,要是再繼續氣下去,明早肯定會是她於三月23號晚卒,桑晚深呼吸,果斷轉身進屋。
薑遲仍然跟著她,走哪跟哪,離影子也不遠了。
“出去,我要洗澡了。”桑晚換好拖鞋後,往浴室走去,發現薑遲仍然跟著,氣的死死抵著浴室的門,將他的賊爪子扳開。
薑遲不動聲色的看了一會兒,賊手也不放開:“給我親一口,我就出去。”說的那叫一個當然。
“桑晚,你別生氣,氣壞的可是自己的身子,他不要臉是他的事情。”桑晚內心不斷的暗示著自己。 她鬆開手微笑道“那我今晚不洗了。”
薑遲聽到這話皺皺眉頭,然後桑晚就蹦噠噠的走到冰箱前,像在找什麽似的。
“今晚,我做飯,你坐一旁嗑瓜子就好。”
“大蒜,你給我找大蒜。”按理說這不會做飯的人,冰箱裏定然不會放著菜以及調味品這類的東西,奈何,前不久陳媽媽來過,尤其再看到,冰箱裏全是零食後,一怒之下,全給她捯飭扔了,順帶著整滿青菜,放進了冰箱裏,前些天她還看到大蒜那種難聞的東西來著,今個兒,怎麽找不著了?
桑晚也沒覺得不妥,乖乖的給薑遲,讓了個位置,暈呆呆的站在後麵,看著薑遲給她找東西。
不一會兒,薑遲就給她找到了。
桑晚見到薑遲手上的大蒜後,更加氣憤了,這明明是她的家,為何對方都比她熟悉?
“怎麽突然找大蒜這種東西了?”薑遲是不大喜歡它的味道的。
“吃。”桑晚恨恨的從薑遲手裏接了過來。
薑遲瞅了她一眼,默不作聲的倚靠在洗手池邊上,好整以暇的看著猶猶豫豫的桑晚,一點要阻止她的意願都沒有,靠在一旁,靜靜地看她吃了三瓣大蒜,辣的眼睛都沁的水汪汪。
吃完大蒜的桑晚,這下算是恨死,那個站在一旁看好戲的人了,她要去刷牙,否則,就連自己的呼吸,她都難以忍受。
“我要吃薄荷餅幹,薄荷蛋糕,薄荷布丁。”桑晚一口氣全都點了薄荷味的甜點,沒辦法,她後悔了。 “好。”薑遲二話不說,就應了。
桑晚也沒多想,立即跑到洗手間刷牙去了。
十幾分鍾過後,桑晚隻覺得自己的牙齒,都要被她刷的脫落了,雙手無力的懸垂在身體兩側,瞥了一眼正在做好吃的某人一眼,走到冰箱旁,打算找些瓜子看電視去。
“我的瓜子呢,薑遲?” 正在認真處理草莓的薑遲,在感受到有人拉他衣角之前,就已經轉過了頭。
“我放在餐桌上的那個小盤子裏了,磕的瓜子殼,放在另一個盤子裏就好,過後,我收拾。”
桑晚一點都沒覺得不合理,卷了卷袖口,就將兩個盤子,捧到了電視前的那個茶幾上,盤起兩條嫩生生的小腿,就津津有味的看著電視,嗑起瓜子來了。
薑遲抬頭看了一眼那個毛茸茸的後腦勺,唇角不自覺的微微上挑。
喵,桑晚怔愣的看著沙發底下,翹著尾巴的小白,藍寶石浸水般的澄澈,讓桑晚將手中的瓜子仁,慢慢的放到,已經頗具規模,積攢起來的瓜子仁堆中,抬眼瞥了一眼,背對著她的薑遲。
“小白,今天委屈你了,家裏來了個不重要的人,對你過敏,出於無奈的主人地位,你就受點小苦,以後,我再補償你。”
剛被吵醒的小白,朦朦朧朧的,趁著桑晚自言自語之際,一下跳到了她的懷裏,尋摸著個舒適的位置,又十分滿意的蜷縮起貓身準備睡個回籠覺,壓根不管對方的念念叨叨。
桑晚心下一驚,就沾染上了無數的貓毛,急忙掐著小白的腋窩,木木的站起身,同手同腳的將其抱到陽台。
“你委屈一下下,他走了,我就放了你。”
小白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又討好的圍著桑晚的腳踝,繞了好幾圈,這一討好的舉動,可把桑晚心疼壞了,急忙蹲下身體,親了一口它的腦袋瓜子,撫慰道:“今晚給你加餐,不減肥了,胖胖的挺好。”
在十分的不舍下,桑晚還是將小白關了起來,匆匆忙忙的又隨便拿起了一套睡衣,往浴室裏趕去,等她洗完澡,白白嫩嫩的站在薑遲的麵前時,薑某人不受控製的咽了咽口水,嗯,他做的甜點,一如既往的好吃,也不枉費,他剛才去將某種不該吵醒的生物,吵醒了。
桑晚怔愣的看著站在浴室門口的薑遲,脆生生的問了句:“好了?”
“嗯。”
沐浴後的她,那雙布滿氤氳水汽的眼睛,更加會說話了,石榴籽色的臉頰,透紅透紅的,甚至那滴水的頭發,都將那掩不盡的春色,清楚的暴露在自己的眼前。
“頭發濕漉漉的,也不曉得擦幹?”
薑遲這靡靡之音一勾,桑晚立即覺得哪哪都不對勁,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轉身拿起身後的毛巾擦頭發。
“需要我效勞嗎?”薑遲的指尖,不安的沿著神經末梢癢意的方向,快速的敲動著。
“不,不了.……我自己可以。”桑晚立馬裝作混不在意的,背對著牆麵,與薑遲對話。
“五分鍾以後,來吃飯。”薑遲看著身前的這一小團,笑了笑,早知她這麽慫,當初就該借此栓住她,也省的他們錯過了那麽久,今夜還很長,他不著急,起碼得喂飽了再說。
“哦,好,好……”桑晚不爭氣的麵對著牆壁連續說了幾句好,直到聽見對方離去的步伐,才勉強轉頭,瞧了一眼。
見對方真的走了,立刻結束麵壁生涯,恢複的精神,也被用來擦頭發了,她一貫不喜歡使用吹風機,所以現在還好,要是冬天,每次洗頭發,都是她的痛苦日。
薑遲在桑晚擦頭發的時候,一聲不吭的坐在餐桌前,低頭刷著手機,這裏實在太小了,一眼便能看盡,他現在,隻對那人的臥室感興趣,要是今晚他能進去瞧瞧,就是最大的滿足。
“草莓布丁?”擦完頭發的過來的桑晚,一眼就看到了餐桌上,盤子裏裝的甜點是什麽。
“不喜歡?”薑遲給桑晚遞去餐布。
“喜,喜歡,就是多,多了點。”桑晚是既開心又憂愁,這怎麽做了三份一模一樣的甜點?而且都不是她起初點的東西。
“嗯。”單音詞說話的薑遲,讓桑晚覺得莫名的害怕,這樣安靜的場景,立刻就讓自己想起了當年的胡蘿卜事件。
“那天,我去接他,沒有別的意思。”桑晚努力的控製著自己不去看一動不動的薑遲,低頭聞著草莓的紛芳,以及甜點的甜膩味,她想吃,但不想以後天天都吃這個。
薑遲對於桑晚突然變聰明這件事,不置可否,接著在桑晚的注視下,不動聲色的卷起了自己盤子裏的意大利麵,遞到桑晚身前最前麵,不顯眼的一個小盤子裏。
“嚐嚐。”
在聽到嚐嚐二字後,桑晚如釋重負的吃了一口,草莓布丁。
咣當一聲,準備吃第二口的桑晚,轉頭瞄了薑遲一眼,薑遲盤子裏被放下的刀叉。
“不許對我眨眼睛。”
“我控製不住。”桑晚又眨了一下,淒淒然的看著身前吃了一口的草莓布丁。
薑遲推了推起先放入意大利麵的那個盤子:“先吃,我給你的意大利麵。”
“那以後,我能吃其他口味的甜點?”桑晚一點都沒察覺到,此時的討價還價,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我能親你嗎?”悠悠出口,便是這麽一句話。
“不能!”桑晚戳了戳前方的草莓布丁。
“那我也不能。”薑遲拿起叉子,卷起意大利麵。
“這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
“哪都不一樣。”桑晚自知口舌之爭是爭不過他的,索性坐在桌子上不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