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五章 混沌海中有高塔
“好了.……已經完全激活，現在直視，已經沒有一點問題。”
商嘉文的聲音緩緩響起。
南宮凡也在這一刹那感到四周波蕩的能量平和了不少，轉過頭，再次看向先前遭重的地方。
一方乳白色的陣法呈現在眼底，其中紋路密密麻麻，卻再沒有透露出一點多餘的氣息，所有能量全部都在陣紋拘束之中。沒有那些在外波蕩的氣息，自然不會牽動人的心神，進入那美輪美奐的“空間·傳送法則”的世界之中。
莫名的，南宮凡竟感覺到一絲絲遺憾，這讓他不由撓了撓頭，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嚴重的受虐傾向。
“可以進去了.……”商嘉文話音落下，率先進入了陣法籠罩之中。
似乎有一層透明的光膜浮現，隻不過是一步，商嘉文就完全消失在南宮凡眼前。這讓他瞳孔閃爍光澤，雖如今不能領悟有關空間的法則，可見到的這些點點滴滴，在日後必然會形成洶湧的衝擊。隻要時機足夠，說不定就能借此看到傳送法則的一點奧秘。
深吸一口氣，南宮凡同樣抬起了步伐，透過光膜……竟生起了以前進入秘境的感覺，似乎穿梭到了另外一個空間般。
環視一圈，滿目都是淡淡的乳白色光芒。
南宮凡有著進入秘境和飛升的經曆，又看到這相同的場景，心中似有所悟，可一切都是懵懵懂懂般……如今，還不是領悟空間法則的時候。
此時，南宮凡的心神無比活躍，他突兀察覺到自己一直以來似乎疏忽了什麽.……
會是什麽呢？
他蹙起了眉頭，心念一動.……
輪回印！
準確的說應當是第二道輪回印——刹那煙華。
南宮凡的師門名為輪回穀，核心功法便是《輪回天功》，這功法並不屬於精氣神三修中的一個，神異無比。而《輪回天功》的修煉依托於輪回印，三道輪回印大成之後，便能綻放出狂暴的力量。
按常理來說，隻有第一道輪回印大成之後，才能開始琢磨第二道輪回印的事情，第二道大成再琢磨第三道……有師兄說極限是數之極的九，有師兄又說若是領悟足夠，輪回印可以無數，他並不局限於修為，隻看你領悟。哪怕是一個嬰兒，隻要對《輪回天功》的領悟達到了那樣的程度，就能有九道輪回印。
不過，據南宮凡的了解，除了師尊之外，幾個功成名就的師兄師姐沒有一人達到了九道輪回印的境界。
“自己的第一道輪回印還在孕養之中……刹那煙華便形成了第二道輪回印！”
當初南宮凡將這當成因緣際會下的造化處理，根本就沒想這麽多。如今，他總算察覺到了不對。
當然，既然已經成了輪回印，這點不對無傷大雅，大不了將其當成真正的第二道輪回印便是。可第二道輪回印若是沒有大成，根本無法以正常的途徑去考慮第三的事情.……
“黑澤”輪回印，幫黑澤將遺憾彌補便達到了小成，以黑澤的名號在地球留下傳說，就達到了大成。至於真正的圓滿，還有一些距離，可已經無傷大雅。
可，這“刹那煙華”輪回印該怎麽小成、大成？
如果按照《輪回天功》的思路，隻能用時間、空間法則去喂養它.……那豈不是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達到小成的境界？更遑論大成了。
南宮凡還期望著早日達到三道輪回印大成的境界，到時整個《輪回天功》才算是真正的小成，其他的不說，光是修煉速度都能一下子提升幾個檔次。
想到此處，整個臉龐瞬間垮了下來，以為得了一份天大的造化，沒想到卻是一個深不見底的坑？
“南宮老弟，你怎麽了？不要驚慌，這四周都有空間能量庇護，我們商盟使用過不知多少次了，絕對不會有什麽問題。”商嘉文誤以為南宮凡是在這環境之中感到不適，連連開口解釋道。
南宮凡臉色緩緩恢複了過來，“不是這個原因.……我經曆過飛升等，自然知道這是什麽。”
“也是，那我開始啟動陣法了？”商嘉文點頭應道。
“可以。”
商嘉文心念一動，乳白色的光華蠕動。
南宮凡心中瞬間生起了失重的感覺，透過朦朧的光華，看到了外麵光怪陸離的場景……
“商兄，這陣法消耗一定很大吧？”
“還好，也就十來塊上品靈石的事。”商嘉文毫不在乎的一笑。
南宮凡不由嘖嘖感歎，不愧是商盟，真是財大氣粗。十塊上品靈石說得像下品靈石般隨手可丟棄。
很快，乳白色光罩之外不停閃爍的場景漸漸放慢了下來，甚至已經有了停止的跡象。
透過光罩，能看到外麵流動的混沌氣。
“這是在混沌海之中！”
南宮凡瞬間做出判斷，至於傳聞中，商盟擁有一塊完整的大陸，想必也是流言蜚語罷了，或者是有人曾進入過商盟總部，不過在那浩瀚的第一層中誤以為那是一塊大陸罷了。
不過，讓他奇怪的是，他如今也沒發現商嘉文所說的高塔到底在哪裏。如果真一直沉浮在混沌海之中，怎般各個大陸之中應該也會留有訊息吧？
“那高塔完全融入混沌海之中，說是隱身也不為過，自然看不到。”
商嘉文似乎看出了南宮凡的疑惑，盡心盡職的解答道。
南宮凡好奇的張望四周，四周乳白色的光罩正在緩緩散去，看來這就是傳送陣法的終點了.……不過，他如今還是沒有找到高塔的蹤跡。
按理來說，傳送陣法的落腳點必然也是傳送陣法，可如今連那所謂的母陣都沒尋找到蹤跡。
“稍安勿躁.……母陣實際上就在腳下，不過完全隱匿在虛空中罷了，它的一個基點在高塔第一層。這也算是一種防護吧，以防有不可抵禦的人，從陣法之中直接殺到陣法腹地，雖能解決，可也難免造成損傷……”商嘉文微微一笑，“如今，高塔中的人應當已經看到了我們，馬上就會開啟高塔，讓我們進入其中。”
“怪不得商盟能存在如此之久。”南宮凡感歎了一聲。商盟坐擁從上界下來的高塔，仍沒有飄上天，依然小心謹慎，如此看來，能傳承七十萬年不斷，是理所應當之事。
“貓有貓道，鼠有鼠道……七十萬年最大的收獲應當就是生存經驗了。”商嘉文爽朗一笑。
話音剛剛落下，耳際突然傳來“轟隆隆”的聲音。
南宮凡眸子猛地一凝，眼前的混沌海還真有了海的樣子，出現了一個巨大旋渦，卷動混沌氣，展露絲絲神異的氣息。
旋渦中央是塔尖，上方正有兩道光柱閃耀。一道血色，一道綠色。血色粗大，四周蕩漾著極為銳利的氣息，讓人心生寒意、毛骨悚然，附近出現了密密麻麻的黑紋；綠色渺小，似乎在血色的光澤隨時會湮滅成渣。
南宮凡在這兩道光柱身上，感受到了極為熟悉的氣息，就好像看到了自己與王載一般，麵色不由古怪了起來。
“這就是我所說的塔頂光柱。”
南宮凡點頭，死死盯著血色光柱。它便不是一成不變，時而轉化為深處的褐色，時而變為熾熱的紅色……自己的底細在這裏展露無疑。
這不是一種很好的體驗，誰也不想被人一眼看穿。
觀摩半晌，南宮凡心中鬆了一口氣，這顯露出來的隻有劍意和法則，沒有將青蓮道火、晨曦之焱、零度之霜這些異種顯現出來，同樣沒有展露陽光、劍典的氣息，《輪回天功》、藍血那就更不用說了。
也是，這些東西一個比一個來頭大，這高塔與它們的本質，孰強孰弱猶未可知，若真能顯露出來，那才是怪事。
隻要真正的秘密沒有被揭露出來，南宮凡就能夠接受，至少還留了幾塊遮羞布，這世間又想誰想光溜溜的在人世間跑來跑去？
“南宮老弟真是天縱奇才，光說領悟法則的廣度比起南宮不凡和黑霸天二人都要高上幾分。”商嘉文由衷的感歎道。他實際上也是第一次看到代表南宮凡的光柱。
“這應該是王載吧？”南宮凡好奇的看向綠色光柱。
“對，就是王載。隻要這七七大陸領悟法則的人，都會在其中顯露出來。”商嘉文點頭應道。
“隻有我們兩人嗎？”南宮凡幽幽一歎，這就是傳承殘缺的危害性了。若七七大陸與十州擁有相同的修煉認知，再怎麽也不會慘到如此程度。
“七七大陸之中隻有你們兩人。不過，高塔第一層還有。”商嘉文嘿嘿一笑。
“商盟果然強大。”南宮凡又是一歎。
“說起來，隻不過是我們商盟了解得更多一些。領悟法則的也大多是老一輩人物，他們閱曆更深，又知曉法則，跟你們兩人還是沒有可比性。”商嘉文搖了搖頭。
“哪怕如此，也很強大。”南宮凡嚴肅的說道，若是圓滿地境領悟法則達到第二層，再加以運用，對上普通天境也不用畏懼，至少擁有一戰之力。
“多謝誇獎。”商嘉文淡然一笑。
南宮凡看高塔從虛無之中顯露身形還需要一些時間，猶豫了一會兒，開口說道，“商兄，說實話，我還有一事有點不太明白。”
“南宮老弟，請說。”
南宮凡瞳孔閃爍精光，“你們商盟這般無償給予天驕造化，所求到底是什麽？”
這世間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商盟長久以來孜孜不倦的一直尋找天驕，總歸是有所好處才對。
“當初老祖修煉到了關鍵時刻，發現有因果沒了結，幾乎已經形成了心魔，可當事人早已深入輪回不見蹤跡。出於愧疚，或者是讓自身心境圓滿，這才鍛造出這高塔丟入七七大陸來。一給商家後代一個容身之地，二給家鄉天驕一崛起之路……也算了卻因果了。”商嘉文緩緩到來。
南宮凡眸子轉動，點了點頭，他知道商嘉文必然有所隱瞞，不過其不願意說，他也沒那本事強迫其說出來，隻好就此揭過。
他雖然看起來淡定，實則一直謹慎無比，以免成為商盟的棋子。
“當然，還有一個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