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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差點耽誤事

  此時,羅衝還被關在派出所一空房間裏,清醒了不少,但已經麵如死灰,沒有多少活下去的念頭和勇氣了。


  如果不是民警值守看護,不知死過多少次了。


  羅衝騎車衝進派出所,在裏麵大喊大叫:“羅衝,羅衝……”


  “小許,你這是……”值班民警跑過來詢問,有些生氣了。


  “我找羅衝,要跟他算賬,非要宰了他不可,別攔我!”許平海惡狠狠地說。


  “小許,你家的事我也聽說了,也很同情,但你不能冤枉好人啊?他可是無辜的!”那民警上前勸阻。


  “什麽?你說他是無辜的?誰跟你這樣說的?”許平海拚命掙紮,有些憤恨地責問。


  “是……白……陳書記,他……”那民警看到一同湧進來的人,緊張不安起來。


  “放開他,讓我跟他說!”陳天橋對那民警說,語氣強硬。


  許平海甩了甩胳膊,有些吃疼地望了那民警一眼,“我要見羅衝,快告訴我他在哪裏?”


  白喜俊惶恐起來,連忙暗示身旁民警,意思是快帶羅衝出來。


  陳天橋走到許平海身邊說:“小許,先別激動,等問清楚情況,再說別的,不要衝動,等他出來問問一切會水落石出的!”


  “陳書記,就是他,被村民當場控製扭送到派出所的。”白喜俊急忙解釋。


  陳天橋盯著羅衝看了一陣,便往前走近一些,伸手抬起他的頭,大聲責問道:“你是羅衝吧?”


  羅衝抬頭看了一眼陳天橋,又很快低垂下去,始終沒說一個字。


  陳天橋有些生氣,但還是忍住沒發作,繼續追問:“把終於的事原原本本一字不落說出來,有什麽問題我可以現場辦公幫助解決,你不用擔心和害怕,我們是來解決事情的!”


  “晚了,一切都晚了,我恨你們,我恨這個世界,我的事不用你們操心,反正不想活了,幹脆槍斃了我吧!”羅衝心灰意冷地說,麵目猙獰可怕,讓人感覺身上好冷。


  陳天橋聽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以為真是冤枉他了,急忙解釋勸說:“羅衝,有什麽現在可以對我說,我會為你做主,隻要有人敢貪贓枉法我第一個饒不了他,慢慢想,把知道和經曆過的事情統統說出來,我會替你做主、討回公道的!”


  羅衝沉默一陣,隨即不停搖頭咆哮:“老天爺,你對我不公,對我不公啊!為什麽要這樣對我?為什麽死的人不是我?”


  在場的人都以為是他氣死了劉萍,現在對他沒有一絲同情了,自然地對許平海報以同情的目光。


  “劉萍的死真和你有關係?是你氣死她的?”白喜俊緊張盤問。


  “是,都是我害死的,你們槍斃打死我吧!我死有餘辜罪不可赦,你們趕快殺了我吧!我一點都不想活了!”羅衝意識模糊,嘴裏胡說八道,把不相幹的事攬到自己身上,有種尋死覓活的想法。


  許平海聽到這些,瘋狂咆哮,情緒異常激動,跑過去,迅速掏出早已揣在懷中的水果刀奮力刺向羅衝。


  在眾人猝不及防的空擋,許平海連刺了羅衝三刀,都在前胸左右,用力很猛,刀尖早已彎曲和變形,不能傷人了,可見心中的憤怒有多大怨恨有多深了。


  羅衝胸前噴出一股股殷紅的鮮血,瞬間浸透了整個衣褲,頃刻間沒了心跳呼吸,是死了。


  水果刀落地的聲音刺痛了在場眾人的心肺,剛才還活生生站在一邊決絕尋死的羅衝頃刻間倒地身亡,甚至沒來得及發出一丁點聲響就死了,多麽突然多麽無助的意外啊!


  陳天橋完全沒想到,許平海會這樣衝動,沒說幾句話就刺死了羅衝,真是太意外和太驚恐了。原本想問問清楚,他們之間到底起過什麽衝突,有什麽不能解決的困難問題,還想勸慰許平海放過羅衝,畢竟是病症發作惡化,雖有間接的引誘作用,但兩者之間並沒有直接的厲害關係,根本沒必要生死相搏。但還是對這件事太樂觀了,沒估計到事情的嚴重和緊迫程度,現在發生這樣的慘劇,到底該怎麽收場,到底該怎麽了結呢?

  林偉建和白喜俊也大驚失色,根本沒意識到事情會鬧這樣大,原本病死了人,勸勸說說也就沒什麽大事了,但誰知他們一見麵就弄成這樣,早知道提前控製住兩人,不讓他們互相接近,也許根本不會再死人了。現在突然又多了條人命,還是故意殺人罪,這件事讓縣裏知道,讓群眾知道,會怎麽想?在派出所出了人命,而且還是大小領導都在的情況下公然發生的故意殺人案件,這樣大的負麵影響是縣裏承擔不起的,會連累涉及到一大批相關領導的。羅衝尋死覓活難道真氣死了逼死了劉萍?為什麽要反複尋死?許平海也知道母親是冠心病發作死的,雖然由羅衝誘發,但不知道故意殺人是要判死刑的嗎?隻要羅衝有犯罪事實,肯定會得到相應懲處而沒必要跟他同歸於盡啊!接下來該怎麽處置呢?一個剛死了母親,一個又被人故意公然殺死在執法機關,這件事太棘手太敏感了。如果因為許平海死了母親而包庇遷就,對羅衝絕不公平;如果把許平海抓起來問罪,又讓人感覺沒有人性不通情理。


  “快送醫院,把他抓起來!快……”陳天橋瘋狂吼叫,情緒異常激動。


  一群人隨即分成兩撥,大部分人抬羅衝去了鎮衛生院,一部分人扭送許平海進了空房間,戴上手銬,綁住腿腳,鎖定在厚重的長桌上,嘴巴也被堵了個嚴實,兩名民警把住門口看守,以防不測之禍發生。


  許平海至今沒有回過神來,眼裏布滿血絲,沉浸陷落在無盡的仇恨和憤怒中,完全沒意識到剛才都做了些什麽,眼睛空洞無物,盯著白牆不知在看什麽在想什麽。


  其實,大家都能看得出來,羅衝當時就已經死了,但陳天橋不敢懈怠,硬帶人去了鎮衛生院。


  “傷到了內髒,已經造成大麵積內出血,心髒損傷嚴重,早已停止供血。我們也沒有辦法了!”衛生院院長說。


  陳天橋沉默一陣,隨後淡淡地說了一句,就低頭去了派出所。他說:“先抬回縣醫院太平間。”


  白喜俊抱頭沉思,被陳天橋一聲斥責嚇醒過來,急忙魂不守舍站起來,唯唯諾諾,等待暴風雨的來臨。


  “你說說,你們幹的好事?沒問清楚就把人關起來,現在造成這樣嚴重的後果,責任該由誰來承擔?是你是他還是我?你們兩個都說說!”陳天橋震怒站在一旁,反複指著林偉建和白喜俊責問。


  “陳局長,都是我的錯,跟林書記沒關係,打人的是我,決定關人的也是我,林書記不知情,全都是我的主意,我請求承擔一切後果責任,隻是不要難為別人。”白喜俊極力包庇維護林偉建。


  “白所長,別總把什麽事都往自己身上攬!陳書記,這件事自始至終都有我的責任,是我指揮不力匯報不及時,自作主張,沒把事情的嚴重性看清楚,沒把控好事態發展,負有不可推卸的領導責任,我願意接受組織上的任何處理決定。”林偉建感激地看了一眼白喜俊,假裝憤怒愧疚地說。


  “好了,你們都逃不了幹係,別說你們,就連我也難辭其咎。等著,是誰的責任,究竟有多少有多大,終究會弄清楚的。”陳天橋失落沉痛地說。


  三人同時沉默下來,都低頭考慮自己的前途問題,誰都沒敢再說什麽。


  大約過了十多分鍾,陳天橋終於開口了,對林偉建和白喜俊說:“你們都說說,接下來該怎麽做?”


  林偉建抬起頭,想了一陣,說:“先入土為安,然後再等縣裏決定吧?”


  “林書記說的有道理,陳局長,劉萍已經過世大半天了,這樣炎熱的天氣,恐怕再放下去會腐壞變臭的,我看還是盡快動員許家宗親入土為安,免得再生事端!”白喜俊附和著說。


  陳天橋想了一陣,又問:“那羅衝的事應該怎麽辦?”


  “羅衝的事不太好辦,一來聯係不到家屬,二來牽扯到人命案子,三來又跟劉萍的死牽扯不清,要不再等等,先解決劉萍的事,那邊還等著下葬呢!許平海又不能出麵。唉……”林偉建說,很為難的樣子。


  陳天橋開始左右踱步,很難下決心的樣子。


  “陳局長,林書記說的對,兩件事都很棘手緊迫,但劉萍的事不能再拖了,如果許平海不出事還好,村裏如果知道這邊出了事,不知又要鬧成什麽樣了?依我看,我們趕快組織村民安葬劉萍,然後再研究處理羅衝和許平海的事,這樣做比較穩妥。”白喜俊也跟著勸說。


  “我也認為最好這樣,但你們認為沒有許平海許家人會同意下葬嗎?村民會怎麽想怎麽看?這是很敏感和很自然的事,我們要好好想清楚,不能有半點大意。”陳天橋說出了心中的苦悶。


  “這倒是個問題,而且不好權衡。把許平海放出去肯定鬧得沸沸揚揚,場麵不好控製,如果家人都不出麵,恐怕也會引起村民尤其是許家宗親的懷疑和責難,也不好收場,兩頭都好對付啊!”林偉建麵露難色。


  “要不這樣,我派人去找許天壽回來或者他的女兒也行,這樣不用許平海出麵,又能妥善解決許家的事了,我覺得這樣最好,如果我們不等家屬在場,組織村委會突然下葬,等這兩個人回來肯定鬧騰,到時候挖墳開棺也不是沒有可能。”白喜俊突然想起還有許天壽這麽一個人來,急忙建議。


  陳天橋狠狠瞪了白喜俊一眼,有點要動手打人的意思,“白喜俊,白喜俊,讓我怎麽說你才好呢?這麽重要的情況怎麽才想起來說?你是不是故意隱瞞,讓我們大家跟著一起著急一起倒黴?”


  白喜俊惶恐不安,急忙解釋:“不是的,陳局長,我也是急昏了頭了,把許家其他人都忘得一幹二淨了,差點耽誤大事!真該死啊!”


  陳天橋大聲對白喜俊說:“別說了,還說這些有什麽用?趕快派人去找他們回來,下午五點我要見人,如果見不到你就卷鋪蓋回家吧!我說到做到!怎麽做,你自己掂量著辦!”


  白喜俊應了一聲,急忙帶隊找人去了,速度比射出的箭還要快。


  陳天橋和林偉建又急匆匆去了許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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