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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有一個辦法

  這時,白喜俊帶許天壽進院,大家的麵色陡然不好了。


  “小萍,你怎麽了?小萍……”許天壽老淚縱橫連滾帶爬進了上房。在場十多人麵麵相覷,無不動容。


  “三哥,三嫂她……”許天喜攙扶趴倒在劉萍身上的許天壽,已經泣不成聲了。


  “三哥,三哥你不要這樣折磨自己,這不怪你,這不怪你啊!”許天壽不停狠狠捶打自己的額頭,責怪沒有在家,沒有照顧好劉萍,十分痛恨自己外出這麽長時間,家裏發生這樣大的事都不在家,很顯然,把劉萍的死歸咎到了自己頭上,不肯原諒自己放過自己。許天喜看自己尊敬敬重的三哥許天壽這樣痛苦無助,心像刀割針刺一樣難受,出言相勸,但效果不大。


  “嗚嗚,小萍你這是怎麽了?為什麽不等我回來?你怎麽這樣狠心丟下我?讓我一個人怎麽活啊?你太自私了,我哪裏對你不好了,要這樣折磨我?嗚嗚,你說過要好好等我回來慶功喝喜酒的,怎麽說話不算話,一個人就走了呢?你走了孩子們怎麽辦?大海還沒娶媳婦,靈靈就快要結婚了,你就不能再等等再看看嗎?你走了,我怎麽帶孩子,怎麽安頓照顧他們啊?你也太狠心了,不能再堅持一二十年嗎?嗚嗚,你走了,什麽都不管不顧了,可我呢?孩子們還等著我成事呢!大海的親事沒著沒落,靈靈這孩子脾氣又倔,都還沒有成家立業呢!嗚嗚,你這是要逼我死啊!你幹嘛要和他們置氣呢?等我回來不行嗎?明知道自己身體不好,常年吃藥也不見好,還跟他們受這樣大的氣,何必呢?把這些事情交給我留給我不就行了嗎?他們年紀輕不懂事,你何必跟他們一般見識而氣傷身體呢?靈靈的事不是早就說好了嗎?讓她自己做決定,享福也好,受苦也罷,都是她自己選擇認定的,我們說好不管他們的,你怎麽又自作主張起來了?我早就跟你說過,靈靈這孩子脾氣很倔,她決定的事我們沒辦法改變,以前試過沒用的,這你也知道啊,你也答應不再管他們的事,讓他們自生自滅,可你怎麽還這樣為難自己呢?他們倆的我也不同意,你更不同意,但結果呢,他們還是硬走在了一起,不要管他們,我說過很多次了,你嘴上答應,可終究還是沒聽我的忠告。為了一個不聽話的孩子把自己氣成這樣,你說哪裏劃算了?如果真看不過看不慣他們,你可以等我回來啊,我們一起商量再說也不遲啊,可你一個人就怎麽跟他們杠上了啊?他們心裏本來就沒我們,不管你我的死活,為什麽還要去管他們的事啊?現在你躺下了,可他們呢?還不是遠走高飛了!他們沒良心,一點都不理解我們的苦衷,這你是知道的,可還執迷不悟跟著摻和,到頭來把命都搭上了,唉……讓我怎麽說你好呢?嗚嗚,算了,你走了,我也不想活了,活著也沒什麽意思,你在下麵一個人孤零零的,我不放心讓你一個人走,我得下來陪你,不能留你一個人在下麵受苦受累,兩個人也好有個伴,但我是放心不下大海,我們唯一的孩子,他年紀還小,沒見過世麵,等我們都走了,會受人欺負的,沒安排張羅好一門親事,我不放心啊,但你又不在,我跟誰商量啊?你自私啊,你糊塗啊,你傻啊,怎麽就不明白我的心呢?怎麽能放心大海一個人麵對這樣大的變故啊?小萍,你這是叫我為難啊,你走了一了百了,可我始終不放心大海啊,你現在叫我怎麽辦?嗚嗚……嗚嗚……”許天壽淚流滿麵不停責怪劉萍,話語之間充斥著滿滿的不舍和情意,讓聽的人都情不自禁地潸然淚下。


  林偉建趁許天壽哭哭啼啼自言自語的時候,把陳天橋偷偷拉到門外,小聲說:“陳書記,許平海的事怎麽辦?我看……”


  陳天橋瞬間明白了林偉建的意思,猶豫了一下,緩緩說:“這件事也不是沒有辦法,隻是要擔很大的風險和責任,我怕……”


  林偉建想了想,湊到一塊,輕聲細語地說:“陳書記,我有個辦法,不知道該不該說?”


  陳天橋猜不透,但也能猜到一些,緊張追問:“有什麽辦法?”


  “反正羅衝也死了,更何況他也有不小的間接責任,也有尋死覓活的想法和念頭,要不這樣辦,就說兩人扭打在一起,在緊要關頭,許平海出於正當防衛失手刺死了羅衝,這樣說的話,他的罪刑或許能減輕一些,或者也能落個無罪釋放的結局,這裏麵可以大做文章,尺度也大,就看我們願不願意擔這個風險幫不幫這個忙了,這確實是個難以抉擇的事,但你也看到了,許家沒人了,況且許天喜又是這樣的胡攪蠻纏,如果把許平海判個十年八年,等要了許天壽的老命,他們這幫人肯定會帶頭鬧起來,這是肯定的,最好的結果是許平海安然無事,許天壽也放棄自殺的念頭,或許一家人就此安穩下來,許天喜就不會鬧騰我們了。當時的事隻有我們派裏的人知道,外人根本不清楚裏麵發生了什麽,所以可以做些文章,把這件事定性為正當防衛失手誤殺,這樣的話,一來可以安撫許家人尤其是許天喜,二來可以讓許家人盡快安葬劉萍,三來也有說法讓羅家料理後事,這樣做可以一箭三雕,都能落個完美圓滿的結局,對大家都好的結局。如果我們在等下去猶豫下去,許天壽這裏隱瞞不了,許天喜又會鬧騰,不僅僅是許平海、劉萍的事了,還會把許天壽也連帶上去,這是滅門的慘案啊,一天之內許家死了兩口人,判死刑一個,跑掉一個,這樣的事肯定會引起全縣乃至全市的轟動關注,到時候媒體記者一報道,領導一來,那我們就沒有活路了,我肯定逃不了幹係,而你也有很大的責任,作為齊隆鎮的聯係領導,出了這樣大的事,還是刑事案件,又是你的份內職責眼皮底下,這些東西加起來,都跑不了也輕鬆不了。所以,我大膽提議,修改檔案,刪除監控,把事情都翻轉過來,反正羅衝已經死了,死無對證,放過許平海不僅能救下一條老命,更能維護一方安定,還能順利解決接下來的所有事情,這種做法才是最切實有效的,我們不能再猶豫和觀望了,更不能實話實話或者隱瞞事實了。”林建偉左思右想,想出了解決問題的“好”辦法。


  “你都想好了?這樣就能行?有沒有其它更好的辦法?這樣做風險也太大了,沒有問題都變成同流合汙了,其他人都在回避逃避問題,可你怎麽敢把這樣大的責任往自己身上攬呢?萬一中間出了差錯和疏漏,我們能擔負得起這樣大的責任嗎?原本我們就沒問題,隻是維穩信訪的事,如果這樣摻和進去,沒事都變得有事了,而且責任重大,是逆天改命的大事,你想過這些問題帶來的嚴重後果嗎?還有,一個許天喜就把你弄成神經,如果再出現第二個許天喜,你是不是還打算這樣做呢?事情發生了,我們要積極應對,就算很困難也不能亂想辦法,把自己都套進去,沒有問題不要擠破腦袋纏上問題,這不是一般的小問題,是會丟官殺頭的,我是公安出身,很明白這樣做的後果,完全不同意這樣做,一點原則都沒有,法不容情的道理你也很清楚,就算你很同情許家的遭遇,但我們又有什麽辦法改變呢?人是他殺的,這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實,你也不能保證派出所那幫人不會閉口不提,而跟你一起隱瞞真實情況,那根本就是堵不住的嘴,完全是你的一廂情願,他們絕對會說出去,而且會說的很難聽,夾槍帶棍連帶其它的事情一同說出去,到時候不單單對付許天喜一人這樣簡單了,還有無數人明眼人和知情人,你們堵得了大家的悠悠之口嗎?不可能辦到的事!這件事絕對不行,我不許你這樣胡作非為!但是我能理解和體諒你這樣想問題出主意的初衷,都是為了我們自己人著想,我也不再追究剛才的事情,但這件事你要記在心上,永遠記住,不要試圖挑戰法律的權威和威嚴,那樣你會一敗塗地,什麽都會失去!有矛盾是正常的,不管哪個地方都有矛盾和衝突,要積極麵對和沉著應對,不能著急亂了陣腳亂了分寸,你剛才的辦法完全是在給自己找麻煩,看起來都很穩妥周全,但這一切的基礎和前提是許天喜信守承諾不再鬧訪纏訪,派出所一幹人等都閉口閉嘴把整件事的真相翻轉過來,你想想,一個故意殺了人的人,而且是在派出所,一個維護治安的地方,公然殺死了沒多大過錯的普通人,弄成無罪釋放或者判個三五年的有期徒刑,你說這件事大家會怎麽想怎麽看,社會大眾都是呆子或者是傻子嗎?別自作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得不償失,沒有必要啊!切記,切記,千萬不要試圖改天換命偷梁換柱混淆是非,大家都是成人,都有腦子,沒人會跟著你一起瞎胡鬧擔責任,這樣說你可能不高興,但你要承認這確實行不通更沒必要!!!”陳天橋怒不可遏地訓斥斥責起來。


  林建偉頓時幡然悔悟,臉紅得像猴屁股一樣,不再巧舌如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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