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想聽怎麽說
聽到劉吉文簡短的一聲招呼,就感覺他出了事,現在沒見到本人卻被刑警帶到空房間,心裏更加驚恐慌張了。
齊正奎坐下來,挨個審問起來:“說說你和劉吉文之間的關係吧!”
被問到的人叫阿貴,是劉吉文高中的同學,一直保持聯係,是他的死黨兄弟,見長官發問,心中一驚,沒來得及多想,便說:“隊長,我和他是朋友。他們幾個也是一樣的關係,經常玩在一起,這位是劉哥的合作夥伴,叫文雄,我們都叫他雄哥!”
齊正奎環視一周,臉上變得嚴厲起來,“你挺能說的,好吧,省的我一個個問了,簡短些來吧,跟我說說昨天中午到今天早上你在哪裏,做過什麽,一五一十地說,如果被查出有所疏漏和變化,你會受到法律製裁的!”
還是阿貴回答:“隊長,白天我在萬家樂超市上班,一直都是這樣,昨晚跟劉哥在一起,去過江龍會所喝酒唱歌,玩了一陣,之後各自回家了,時間好像是在淩晨一點多吧!他們四個都在場。至於雄哥我就不太清楚了,當時劉哥也請過他,但說沒空也就作罷了。”
阿貴剛說完,其他四個人紛紛點頭表示認同。文雄走近一些說:“隊長,昨天中午有事,我和劉吉文見麵,邊吃邊聊,一直到了晚上六點多,之後各自分開。離開之後,我回家了,孩子發燒一直在家照看,家裏人都知道的!”
齊正奎觀察他們表情,個個噤若寒蟬,但沒有露出特別的表情,采信了他們的說法,便把審問方向轉移到劉吉文的外圍交際圈子,“阿貴,劉吉文最近有什麽異狀,或者有什麽異常情況,包括說話做事,你感覺不對勁的地方都可以說出來,但要真實可靠,不能捏造更不能隱瞞不報,如果發現以妨礙辦案活動論處。”
阿貴轉身看他們幾個,都在盯著他看,仿佛成了他們當中的代言者,便硬著頭皮先說起來:“平時白天忙,晚上沒少聚在一起喝酒聊天,也沒覺得有什麽異常,隻是前兩月好像失戀了,但最近又恢複過來,跟以往差不多,說說笑笑,大夥兒都合得來,反正我再沒發現什麽異常情況,和平時一樣的。”
齊正奎又問另外一個叫孫斌的人,“你說說,把你知道和感覺到的都說出來,別遮遮掩掩的,如果查出來是你故意隱瞞不報,後果你是清楚的!”
孫斌站出來,似有顧慮地說:“隊長,最近我發現他魂不守舍的,好像為一些事煩惱,問他總說幫不上忙,聽起來對方來頭不小,所以才悶悶不樂!具體什麽事情我也說不清楚,問他也故意遮掩回避,我也就沒敢追問。”
“嗯,好吧,下一個!”齊正奎指著一個紅頭發的年輕人說。
“隊長,我叫李冰,也是劉哥的朋友,我最先認識他的,所以很清楚他的情況。他之前有個女朋友叫常芷紅,好像是市三中的英語老師,一直跟劉哥來往相處,大概就是兩月前吧,他們好像因為借錢的事鬧翻了,之後劉哥有找過她,但她好像變了心,已經徹底不理他了,就這樣一拍兩散徹底斷絕了聯係。一個月前後的樣子,我聽劉哥說之前找過什麽領導,但是沒得到回應,還說什麽官官相護欺上瞞下的話,最近才弄清楚,原來他實名舉報了化龍縣的什麽董局長,懷疑是他搶走騙走了常芷紅,所以一直對他耿耿於懷,為了這事他傷透腦筋,我還勸過他,既然常芷紅是這樣的女人,見錢眼開,那就趁早分開,別再自尋煩惱了,但他好像聽不進去,非說要找董什麽龍的討個說法,也不知道找到沒有,有沒有下文了,其實在我看來,常芷紅不是什麽好貨色,之前就對劉哥愛理不理的,一見到當官的就撲上去,這樣的女人是禍水,我也這樣勸過劉哥很多次,他也恨透了他們兩個,當時也罵他們兩個是賤人,但心裏卻割舍不下,唉,他是為情所困的男人呐!”
齊正奎聽出疑點,便盯著他問:“李冰,你詳細告訴我,劉吉文最近都在幹些什麽?有什麽特別衝動的想法和念頭,實話實說,因為牽扯到一樁大案,如果你有所隱瞞,我們會受誤導,但事情總會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到時候再查出你現在說了謊或者知情不報,我們一定會追查你的問題,會追究你的包庇之罪,你要想清楚算清楚,到底怎麽說才對得起國家和法律。”
“隊長,我知道這一點,所以才對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是這樣的,最近他確實有些反常,總跟一些陌生人來往,我見他們不厚道也很凶悍,所以勸他不好糾纏,但他說有用得著他們的地方,是業務上的合作關係,非他們出馬不行。我追問到底是什麽業務,他避而不說,隻是叫我不要摻和過問,會有分寸。我知道那是他的私事,平時也總跟陌生人來往洽談生意,所以也就沒有多想,所以也就知道這麽多了,希望能幫到你們。”李冰說。
齊正奎看了一眼李冰,感覺他還隱瞞了一些東西,也感到有些吃驚和意外,既然他和劉吉文是朋友關係,應該打聽和探問情況才對,怎麽反倒說出這麽多細節來,難道兩人有仇故意引導使壞?“嗯,李冰說的很多,你們剩下的就像他這樣說話,一定要把知道的情況都說出來,我們是維護社會和諧穩定的,隻要有違法犯罪行為就會第一個站出來懲治糾正,如果你們舉報有功,我們也能匯報政府給你們嘉獎,一起維護得來不易的良好局麵,讓犯罪分子無處遁形無處可逃,這是我叫你們來的最終目的,配合我們開展調查工作,是每個公民的義務和職責,你們的幫助和配合是對我們工作的支持和鼓勵。現在請你說說情況,記住哦說的話,一定要實話實話,惡意陷害和攻擊對方也會受到法律追究的!”說完快速看了一眼李冰,很快看出破綻,心裏更加暢快了。
他問的是一個叫馬仔的人,卷燙著頭發,身上噴有濃重的香水,不男不女的樣子簡直讓人惡心,“長官,我知道的也和阿貴差不多,情況就是這樣,劉哥哥失戀了,我們都很著急和擔心他的,他說有個叫董得龍的人奪走了常老師,我們暗中了解過這個人,私下裏也勸說過,叫他不要跟姓董的局長過不去,但他好像有了主意,根本不聽我們的勸告,還說我們膽小怕事,唉,女人都是苦命的,爭來爭去都不知道要嫁誰才合適,換做是我也會很頭疼的,兩個男人都不是省油的燈,嫁哪個都是錯的!”
馬仔的話又一次引起了齊正奎的注意,他很反對劉吉文的做法,也為常芷紅鳴不平,也知道董得龍的一些情況,所以才做出“嫁哪個都是錯的”的結論,他應該知道更多關於劉吉文的事,這裏才是突破口。“嗯,你說得也很好,謝謝你配合我們工作。還有這位說說具體情況吧!”
最後一個叫王東,和劉吉文關係不怎麽樣,但和馬仔是死黨,有些同*性*戀的傾向,見馬仔也說了實話,跟著說:“隊長,我知道的跟馬仔差不多,他確實有些反常和不對勁,以前有什麽事會跟我們幾個念叨,但自從失戀受挫,和大家的關係變得生分陌生起來,話也少了,行蹤也詭秘多了,有好幾次我們都聯係不到他了呢!最近也是神出鬼沒,就昨晚才聚了一場,平時都找不到他的人,聚會當中才聽說到一些情況,他有意對付那個姓董的局長,但好像有所顧慮,說下不了決心,我們幾個勸他不要跟這樣的人鬥,根本不是一個重量級的人,況且男歡女愛都是很正常的事,他也的確惹惱了常老師,連三萬塊都不想借給她,上次舉報未果後,他一直都很鬱悶,一連三天都沒有出門,我們還上門去勸他,不要為常老師的事難過了,也不要再針對那個姓董的局長了,不會有好下場的,他當時也聽進去了勸告,但之後好像又不甘心了,我們也不想再多說什麽了,該說的話都已經說了三四遍,畢竟是他的私事,我們也幫不上什麽忙,就怕他想不通做出什麽衝動的事情,所以才擔心在意他!”
齊正奎從他們六人當中梳理出,李冰、馬仔、王東對劉吉文有意見或許有深層次的誤會,反正爭著搶著露他的底。阿貴和孫斌是個老滑頭,根本問不出什麽來,或許阿貴就是他們五個的小頭目,為人刁鑽奸滑、能說會道,應該是見過大場麵跟劉吉文關係最親近的一個人。文雄跟劉吉文純粹就是合作關係,應該沒什麽個人私交的,在他身上根本得不到任何有用的線索。在李冰、馬仔、王東和阿貴四人當中,可以深層次排查盤問,或許能了解到很多難以當麵訴說的話。阿貴是他們五人當中的主心骨,知道和見過的都比他們多,但城府深厚、市儈機警,從他口中探知真相有些難度。李冰、馬仔和王東所說的有些偏頗,摻雜有非常濃重的個人情緒和傾向,多半是虛假造謠出來的消息,根本不值得盤問,如果要選出一個代表的話那就是馬仔,這人雖說有些不男不女,但看問題的深度和廣度都跟常人不一樣,應該知道一些深層次的東西。經過深思熟慮,齊正奎下定決心從阿貴和馬仔身上下手,各代表兩方麵,想聽他們會怎麽說。
齊正奎留下阿貴和馬仔,遣散掉了李冰、王東、孫斌和文雄。迅速做出接下來的訊問活動,齊正奎親自訊問阿貴,一人負責馬仔,剩下一人負責劉吉文。采取隔離訊問、互不見麵的做法,想了解更多關於劉吉文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