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否定虛空（大結局）
衛子佟看著卡爾，依舊沒有伸手，而是說：“你的邀請讓我感到很榮幸，但你的作為卻讓我感到……”
“怎麽說呢？”他托著下巴，沉吟著說：“很不爽？”
“不爽？”卡爾微微睜大了眼睛，感覺十分的荒謬，衛子佟說什麽憤怒，仇視都好，怎麽會是不爽？
“對，就是不爽！”衛子佟點頭，抬手指著卡爾破口大罵起來：“你他媽的好好的搞你的科研，追求你的真理就是了，為什麽要毀滅整個已知宇宙？那麽多人就算有人擋了你的路，有人和你有仇，你幹掉他們就是了，為什麽要把所有人都殺死？到底是什麽原因，讓一個原本活潑好動的一個少年，變成了如今的瘋子和變態？”
卡爾起初臉色沒什麽變化，不管別人怎麽謾罵他，他都能唾麵自幹，因為以他的級別，根本就不用理會那些人的謾罵，可當他聽到衛子佟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壓著嗓子說：“你覺得你很了解我？”
“不不不！”衛子佟擺擺手，搖搖頭，說：“我無法了解你這個死變態！”
“放肆！”斯諾終於忍不住了，衝上前來就要和衛子佟拚命。
但卡爾卻阻止了他，麵對著衛子佟說：“這就是你的不爽？”
“嗯！”衛子佟揚了揚下巴，說：“好了，我罵完了，也爽了，既然大老遠的來到冥河星係，就和你這位大名鼎鼎的死神握個手吧！”
說著他伸出手去，但卻從卡爾手掌中穿透而過，他收回手，向卡爾晃了晃，說：“你看，我們兩個，注定不可能合作，連握手都做不到！”
卡爾的表情沉了下來，說：“我現在是邀請你！”
衛子佟盯著卡爾，一字一頓地問：“難道你還要威脅我？”
卡爾收回手，攏與身前，說：“如果可行的話，我倒是不介意，你應該明白，我部在華手段，我隻在華結果。”
衛子佟的表情冷了下來，目光一動不動地盯著卡爾，問：“天陽在哪裏？”
卡爾抬手指了指衛子佟，說：“在你的決定裏。”
這個時候，一直在背後沉默的蕾娜終於忍不住了，對著卡爾咆哮：“你這個混蛋，快放了天陽！”
衛思娜也是氣憤難當，怒視著卡爾這邊，躍躍欲試，眼看就要試圖發動襲擊，隻待卡爾將衛天陽拉出來。
但卡爾卻沒有任何動作。
衛子佟深吸了一口氣，說：“我給你十秒鍾！”
卡爾笑了，說：“看起來你不接受威脅，那你也該明白，我，也不接受威脅！”
他話音一落，衛子佟就直接出手了，根本沒有十秒鍾，因為他明白，自己的長子不可能回來了。
他之所以和卡爾廢話這麽久，就是因為自己長子還在卡爾手上的關係，既然卡爾不打算妥協，那麽自己也沒有繼續廢話下去的必要了。
至於其他雄兵連成員，除了依舊留在卡爾身邊的程耀文，其他人，他都已經讓人找到並封印，能讓他掣肘的因素已經不多，他倒是想要看看，沒了複活者大軍，卡爾憑什麽和擁有整個吞噬者文明的自己對抗？
卡爾感受到了一股磅礴到無邊無際的精神力當頭壓來，哪怕是以她的幻體強度，也有些抵抗不了，他明白，這是整個吞噬者文明的精神力之重，遠不是凱莎五代神的精神力可比的。
在之前，凱莎向他發動襲擊的時候，哪怕沒有複活者幫助，他也有自信擊敗凱莎，因為他有大時鍾。
但現在，在麵對衛子佟的時候，他沒有任何的勝算，因為他攤派在複活者大軍身上的運算力和能量實在是太多了。
不過在表麵上，他依舊是顯得風輕雲淡，大時鍾會暫時代替他抵擋住衛子佟的打擊，而他，則會在衛子佟攻破大時鍾防禦之前，布置一個針對衛子佟，針對整個吞噬者文明的陷阱。
這是他早就想好了的，自從知道吞噬者宇宙的存在之後，他就在構思著這個計劃，最完美的結局，就是衛子佟帶著整個吞噬者文明降臨已知宇宙，之前所做的一切，不管是有意或者無意，都是在為這一刻做準備。
直接去吞噬者宇宙將吞噬者文明擊潰哪有讓他們自動跳進陷阱裏麵方便？
從衛子佟的應對和布置，他就有預感，自己的計劃成功率非常高，衛子佟一定會攜帶著整個吞噬者文明來對抗自己，雖然自己不知道衛子佟如何能夠做到這種驚人的操作，但他就是有預感。
果然，他的預感正確了，衛子佟來了，而且是將一個完完整整的吞噬者宇宙帶了過來。
衛子佟在利用自己的自信，自己又何嚐不是在利用衛子佟的自信？不讓他覺得他有機會擊敗自己，他又怎麽會跳進來？
在見識到衛子佟挪移整個時空的時候，他就明白了，衛子佟已經成為了整個吞噬者宇宙的最高意誌，也就是所謂的主神。
在見識到這種曠古爍今的成就之後，卡爾不得不驚歎，他甚至起了與衛子佟合作的心思，之前的對話，他不是在客套，他是真的有這種打算。
隻可惜，衛子佟拒絕了，拒絕得很幹脆，因為，身為一個宇宙的主神，在麵對失去複活者大軍庇護的自己時，他有自信能夠擊敗自己。
如果自己沒有提前布置的話，衛子佟的確是可以擊敗甚至是抹殺掉自己的，一個宇宙的意誌實在是太強大了！
而現實就是……
沒有如果！
……
衛子佟在規則上發動了如海潮一般凶猛的攻勢，大時鍾的防禦如同烈日下的冰雪一般迅速消融，幾乎沒有一層防禦能夠擋得住衛子佟的一下攻擊的。
畢竟，大時鍾反製版不是說說的，而是專門研究出來針對大時鍾的，而且衛子佟還有整個吞噬者宇宙的能量與規則作為後盾，對於大時鍾的破壞非常大。
但讓衛子佟心裏隱隱有些不安的是，這大時鍾的防禦層實在是太多了，像是早有準備一樣，就等著衛子佟的到來，等著衛子佟來破壞它。
難道卡爾早就預料到了一切？他早已經準備好了？
……
卡爾也發覺了，大時鍾的防禦崩潰得非常快，出乎他意料的快，按照這種崩潰速度下去，在他布置好一切之前，衛子佟就會攻破所有的防禦。
這讓他有些驚訝，又有些好奇，衛子佟到底是得到了什麽頗天的機遇？不僅可以完全掌控住吞噬者宇宙，成為吞噬者宇宙的主神，還擁有那麽多針對大時鍾的手段。
還是他當年未能參與到華瞳與基蘭對吞噬者宇宙的推演中來，否則的話，他一定會想出無數的反製手段，讓大時鍾在麵對衛子佟的時候不至於這麽不堪。
畢竟，大時鍾在卡爾啟動“1號實驗——死神永生”之後，便再度得到了升級，它已經可以掌控住整片已知宇宙的虛空位麵了，它代表的，其實也等同於一個宇宙的實力了。
當然了，因為能量和運算力有很大一部分都攤派到複活者大軍身上的關係，大時鍾和衛子佟的引擎相比，還是有些弱了。
不過這都沒關係了，攤派出去的運算力和能量可以收回來嘛。
於是，卡爾意念一動，位於已知宇宙之外，正在奮力趕回來已知宇宙的複活者大軍便開始大規模大規模的自爆。
與平日裏自爆不同的是，複活者們這一次的自爆並未激發什麽虛空同化力場，而是將所有攤派在他們身上的能量和運算力都回饋給了大時鍾。
隨著複活者大軍一批接著一批的自爆，大時鍾的運算力和能量逐漸充盈，防禦力直線上升。
……
衛子佟瞬間明白了，卡爾的確還有後手，他在拖延時間，他之所等到現在才開始布置後手，就是為了消除自己的疑慮。
否則，同樣作為一個宇宙的意誌，自己降臨的時候就會發現卡爾的布置，從而生出警覺之心，不管是破壞卡爾的布置也好，還是直接離開也好，都會從容許多。
而等到自己將吞噬者宇宙完全降臨之後，想要再一次快速離開，那就幾乎不可能了，卡爾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因為發動整個宇宙的時空挪移不是沒有代價的，衛子佟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都無法利用吞噬者宇宙發動相同規模的能力了，因為吞噬者宇宙的剩餘能量已幾乎耗盡，再消耗，就是在消耗吞噬者宇宙的物質了。
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自己不會這麽做，而現在，卻是一個十分危險但又還沒到萬不得已的時候，讓衛子佟一時間陷入了兩難之中。
他不可能因為一知道卡爾有後手就灰溜溜的逃跑吧，都還沒對過手，怎麽可能會這麽狼狽的逃跑？與其這樣，還不如之前就別回來了。
但他又有一種預感，卡爾的這次布置，對於他乃至整個吞噬者宇宙來說，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大街。
……
卡爾站在大時鍾的防禦圈內，悠悠地開口：“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加入我們，與我合作，一起探究宇宙的真理！”
見衛子佟理都不理他，隻是一味地進攻大時鍾所構成的防禦，他又說：“我知道你在意什麽，你放心，我不要求你變成幻體，甚至，我還可以將你在意的人或事物恢複成主物質形態。”
衛子佟抬頭，看著卡爾，問：“你覺得，你的話，對於我來說，有多少可信度？”
卡爾沉默了，片刻後，他搖搖頭，說：“一分都沒有。”
“那不就是了？”衛子佟沉聲開口，“你還放什麽屁啊？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支配聞你的皮啊？”
卡爾對於衛子佟的嘲諷不置可否，而是點點頭：“我明白了，你是一個合格的對手，我尊重你的選擇。”
下一刻，衛天陽的身形浮現，沒有任何保護的暴露在虛空位麵，他還未來得及對父母說出一句話，身體便直接原地崩解。
蕾娜發出了歇斯底裏的嘶吼，衛子佟的眼珠子瞬間瞪圓，開始不顧一切地進攻大時鍾的防禦圈！
“這就是你的選擇。”卡爾歎息著說，“因為你這個選擇，還會有更多人為它陪葬，甚至包括你自己！”
“閉嘴啊！”衛子佟怒吼一聲，大時鍾反製版直接在他的身後浮現，那同樣是一個大時鍾的虛影，隻是這個大時鍾，顯得無比的詭異，因為它的刻度是反的，指針的運轉也是反過來的。
卡爾看到這個大時鍾的虛影之後，瞳孔劇烈收縮，心裏掀起了驚濤駭浪！
大時鍾，一直都是他最重要的倚仗，沒有大時鍾，他就無法從容的布置那麽多手段，他也不可能獨占一個星係去研究什麽虛空，研究什麽死亡，他也不可能讓當時身為諸神之王的凱莎隕落……
可以說，沒有大時鍾，就沒有他卡爾的今天！
但現在……
麵前的這個對手，居然也拿出了一個大時鍾，能不讓他驚駭嗎？
而且，這個大時鍾，是完全反過來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反的，和自己的大時鍾相比，衛子佟的那個大時鍾，就像是另外一個極端……
不！它就是極端！卡爾瞬間意識到，衛子佟為什麽對大時鍾的破壞力這麽強大了，因為衛子佟的大時鍾是對自己這個大時鍾的否定！
卡爾早就研究過衛子佟的各項數據，恰巧對應的是，衛子佟的能力就是否定，否定他能力所及的一切！
不！卡爾心裏升起了一種極其不好的預感，他預感到，這個大時鍾的出現，會對他整個計劃造成不可預知的破壞！
不能再等了！他心中一凜，直接發動了尚未完全成型的後手！
隨著他這個念頭的落下，已知宇宙邊緣地帶的虛空中，浮現出了無數個大時鍾的虛影。
這些大時鍾虛影的體型極其的巨大，均是以光年為計算單位，它們一個連著一個，從各個邊緣地帶出現，將整個已知宇宙的疆域完全包圍。
緊接著，這些大時鍾的一個個刻度接連亮起一道道紅芒，指針開始飛速旋轉，一種極度詭異且危險的氣息在無形中散發出來，從各個區域的虛空位麵中滲透入其它位麵，連位麵固化器都阻止不了。
一點點的，原有的正常位麵再度被虛空逐漸侵蝕，位麵固化器在這種力量的壓迫下土崩瓦解。
這種蔓延速度非常之快，隨著那些大時鍾虛影從已知宇宙邊緣開始，逐漸向宇宙內部壓縮的時候，虛空對已知宇宙的侵蝕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加劇著。
這一次，幾乎沒有任何力量可以抵擋這種侵蝕，哪怕是衛子佟的主神意誌，也會被這種侵蝕所汙染，他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分裂，眼看就要出現一個完全服從於虛空的負麵人格了，他緊盯著依舊站在大時鍾防禦圈內部的卡爾，問：“你到底做了什麽？”
卡爾笑了笑，說：“你沒發現嗎？這才是真正的虛空，虛空位麵算什麽虛空？不過是虛空對於宇宙的一個映射而已，我知道大時鍾擋不住你，所以我不擋了，我耗盡了大時鍾的所有能量，徹底將虛空從已知宇宙中釋放了出來。”
他話音一落，大時鍾所形成的防禦圈便立刻土崩瓦解，大時鍾的虛影也逐漸淡化，但他卻沒有絲毫的緊張，而是淡然的看著衛子佟，說：“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古來殺我，我呢，還有一些手段可以抵抗一陣，而你卻不會再有時間抵擋虛空對你意誌的侵蝕；二便是現在就想辦法抵抗虛空的侵蝕，或許，你還有自救的機會，但你的吞噬者宇宙，以及你所珍視的一切人或事，都會被虛空吞噬！”
“你這個瘋子！”衛子佟目眥欲裂地怒視著卡爾。
“對！我就是個瘋子！你今天才知道嗎？”卡爾大笑了起來，“不管結局如何，我都是贏家，和老師比，我是贏家，和師兄比，我是贏家，和凱莎比，我也是贏家，和你比，我還是贏家！我才是最後的贏家！”
而這個時候，凱莎、鶴熙、彥、蕾娜、衛思娜、1號吞噬神以及一眾天使和吞噬者文明的軍隊齊齊把目光轉向了卡爾，讓他的神情不由得一滯。
凱莎戲謔地開口：“卡爾，你是不是忘了？衛子佟沒時間對付你，我們可不缺時間，沒了大時鍾的你，還能和我們對抗麽？”
鶴熙點頭，說：“衛子佟不能出售，但他的背後還有我們，你呢，有什麽？一群傀儡麽？你不是什麽贏家，你為了自己那卑微且虛妄的理想，失去了一切，你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輸家！”
“對！”彥也站了出來，說：“子佟守護一切，他的身後站著整個吞噬者文明，站著整個天使文明，站著所有的幸存者，站著所有人對他的殷切希望，而你，卻毀滅一切，你毀滅了已知宇宙的秩序，毀滅已知宇宙的萬億億生靈，毀滅了已知宇宙的所有位麵，甚至還毀滅了你自己，你還有什麽？你什麽都沒有了！”
蕾娜皺眉，感覺自己想說的話都被其他人說完了，隻能抬手，高呼：“太陽的光輝照耀著子佟，同時也會將你挫骨揚灰！”
“對！挫骨揚灰！”衛思娜附和，“為弟弟報仇！”
卡爾聞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的情緒出現了巨大的浮動，上萬年了，他從未如此情緒激動過，刹那間，那一件兜住他大班長臉的藍色學者鬥篷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掀飛，露出了他本來的麵目，他神情陰冷地盯著凱莎等人，沉聲開口：“那你們就放馬過來吧！”
下一刻，凱莎、鶴熙、彥三位五代神的領域同時展開，將周圍的一切覆蓋在內，絕對的壓製、絕對的真實以及雷霆之海在這片空間中翻湧起來。
彥的領域效果其實隻針對她一個人，那就是絕對的速度，她的身形第一個消失，下一瞬出現在卡爾身前，無匹的雷霆能量隨著她的意念噴薄而出。
在絕對的真實效果作用下，卡爾上萬年來第一次擁有了身體，還有一些不適應，被彥的雷霆能量直接汽化。
但很快，卡爾的身形在遠處出現，毫發無傷。
“是不死的特性麽？還真是有些難纏！”鶴熙皺眉說。
“什麽不死的特性？”凱莎不屑的冷笑，“不過是一些特殊的能力罷了，哪裏有什麽不死的特性？”
說罷，她意念一動，直接對著卡爾發動了“精神賜死”！
“嗡”的一下，卡爾的身體出現了不穩的狀況，搖搖晃晃如同喝醉了酒一般，而這個時候，蕾娜和衛思娜也出手了，兩個巨型耀斑轟炸直接丟了過來。
“轟隆”一聲，整片空間都開始震蕩，刺目的白光讓所有人都不由得微微眯起了眼睛，但卡爾的聲音卻悠然的從火光中傳來：“就這點本事麽？實在是讓人失望！”
“嗶嗶個啥？一發不夠那就十發！”衛思娜大怒，直接甩出十發巨型耀斑轟炸。
但隨著“嗡”的一下，眾人均是臉色大變！
空間：嫁接！
這是時空基因的手段！
“小心！”彥當先驚呼出聲，身形化為一道雷霆衝出！
衛思娜還未來得及反應，身形就被十發巨型耀斑轟炸淹沒！
“思娜！”蕾娜尖叫出聲，但她話音剛落，卡爾的身形就出現在她的身後，握拳的右手閃爍出毀滅的紅芒，直直的朝著蕾娜的後背砸去！
弑神之力！
蕾娜驚覺，但反應已是來不及，隻能原地引爆一個耀斑轟炸，將自己和卡爾之間的距離炸開！
身形倒飛間，蕾娜口中鮮血狂噴，她的後背依舊結結實實的受了卡爾一拳，四代神體都抵擋不了那種毀滅性的力量。
彥和凱莎等人均是麵色一沉，沒想到卡爾複製了雄兵連所有成員的基因，居然還升級到了最巔峰的水平，剛剛那一拳下去，毫不誇張的說，地球一個版塊的大陸都會崩碎，蕾娜受了這一拳，不死也基本喪失戰鬥力了。
而就在彥身形疾掠的時候，卡爾卻以相同的速度出現在她身旁，冷笑著說：“絕對的速度？不知道升級到最頂尖的‘德星之槍’能不能和你這位‘雷霆戰神’比一比速度？”
說著他就以同樣的一拳揮出，依舊是“弑神之力”，極具毀滅性！
但彥卻避開了，反手就是一劍上撩，雷霆能量灌入，直接將卡爾一切兩段！
卡爾的身形崩解，但卻在下一刻出現在彥的身後，再度一拳砸下！
這一次彥雖然警覺，但依舊是猝不及防，她速度雖然快，但卡爾的速度同樣不慢，在突然襲擊的情況下，彥根本就避不開！
恐怖的毀滅力量灌入身體，彥幾乎維持不住神聖原子的基本形態，如果她還是四代神的話，會被卡爾這一拳直接崩散成原子成分，就像當年凱莎遭遇超新星爆發一樣。
但作為五代神，她扛過來了，再度反手就是一劍反撩，可卡爾這次卻避開了，一個眨眼間出現在遠處。
他搖了搖頭，說：“五代神，也不過如此！”
“是嗎？”凱莎的身形直接在卡爾身後浮現，卡爾的所有能力直接被壓製，連身形都難以動彈。
“你以為能在我的領域內撒歡，就真的不會受到我的壓製了吧？”凱莎冷笑，一甩手，一道細小如針尖的烈焰就直接鑽入了卡爾的眉心，讓卡爾的麵容瞬間扭曲，神情極其的痛苦。
這是來自凱莎的精神壓製和攻擊，對意識體的傷害極其的巨大，卡爾痛得幾乎要崩潰。
緊接著，凱莎抬手，王劍入掌心，但就在她準備一劍劈下的時候，卻聽到卡爾怒吼了一聲：“肅靜！”
凱莎的神情瞬間呆滯，神體和引擎都出現了片刻的卡頓。
趁著這個機會，卡爾一拳轟出，將凱莎直接擊飛出去！
“凱莎女王！”鶴熙與彥同時發出驚呼。
卡爾轉頭看向鶴熙，嘴角上揚：“輪到你了，鶴熙，什麽絕對的真實？我不承認，那它就是假的！”
下一刻，卡爾的肉身崩潰，恢複成了幻體形態。
鶴熙見狀，臉上露出了驚駭之色！
……
當凱莎等人與卡爾激戰正酣的時候，衛子佟則早已經將自己的意識拔高到主神形態，和那一股入侵的虛空進行著激烈的對抗。
1號吞噬神同樣沒有參與到對卡爾的討伐當中，而是閉眼，對所有的吞噬神以及吞噬者宇宙的生靈發出了自己的聲音：“所有吞噬者宇宙的生靈們，我們正麵臨著前所未有的挑戰，主神會守護在我們的身邊，請為了這一份守護，貢獻出自己所有的力量！”
刹那間，身為主神的衛子佟得到了整個吞噬者宇宙生靈的精神力加持，主神的意誌無比的穩固，那一個負麵意誌遭受到了猛烈的打擊，曾一度泯滅於吞噬者眾生的意識海潮之中。
可虛空一旦打開了，便是源源不絕的，衛子佟根本無法將其完全消滅，很快，那個負麵意識又會在虛空的侵蝕下重新崛起，開始與衛子佟爭奪吞噬者宇宙的主神權柄。
而現實中，虛空侵蝕已知宇宙的速度也從未慢下來，很快，外圍一大圈的宇宙空間被虛空完全侵蝕，成為了一片完全由漆黑所組成的空間，就算是光，進入到其內部也會被完全泯滅。
而隨著邊緣區域的吞噬者艦隊一批批的被虛空湮滅，錨定在衛子佟身上的精神印記正以一種極其恐怖的速度流逝著。
沒了這些精神印記，他將不會再受到吞噬者宇宙的保護，會被大宇宙同化，所以，他本能的讓吞噬者艦隊不斷地想中央星區集中。
但虛空和那個負麵人格可不管這些，它們貪婪地吸收著來自吞噬者宇宙的能量和物質，不斷壯大自身。
很快，負麵人格便占據了吞噬者宇宙的主導權，他開始下令讓吞噬者艦隊主動去迎接虛空。
這導致了很大一部分吞噬者生靈對主神產生了懷疑與怨恨的情緒，讓他們喪失了對主神的信任，讓衛子佟身上的精神印記進一步縮水。
……
“怎麽會這樣？”剛得到拯救，尚未完全緩過來的幸存者們看到了吞噬者宇宙內部的混亂，不由得驚恐交加，生怕這些吞噬者大軍直接對著他們出手，將他們剿滅。
而且，宇宙邊緣出現了虛空侵蝕的消息也瞞不住，很多幸存者都知道了強大如吞噬者文明，同樣遇到了一場無法抵抗的滅頂之災，他們變得更加的惶恐起來。
“身情況？”趙信有些茫然地說：“不是局麵已經大好了麽？複活者不是已經被引出已知宇宙了麽？怎麽還會出現什麽虛空侵蝕？”
炙心卻是臉色一沉，說：“不好了，衛子佟有大麻煩了。”
“子佟有什麽麻煩的？他不是最厲害的那個麽？”趙信更加的不解。
“如果子佟沒事的話，吞噬者文明內部不會出現任何混亂！”炙心解釋說，“因為他就是最高的意誌，他可以對吞噬者文明的一切事務一言而決，哪怕是麵對滅頂之災，吞噬者文明也隻會團結起來共同麵對，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亂成一片，我甚至懷疑，子佟本人已經無法對吞噬者文明下達命令了！”
“啊？”趙信瞪大了眼睛，“那，那我們該怎麽辦？怎麽幫助子佟度過這一次難關？”
“我也不清楚。”炙心搖搖頭，說：“涉及到這麽高層次的東西，我還沒有研究過，隻能默默地祈禱了。”
說著她默默地閉上了眼睛，開始在心底為衛子佟祈禱。
趙信立刻照做。
很快，九千多天使開始做出相同的動作，氛圍是會被感染的，其他人不知道天使們在做什麽，但他們相信天使不會去做無用功，便紛紛學者天使的模樣進行著祈禱。
他們本來就是一群惶惶不可終日的幸存者，經曆過蕪湖次災難，麵對連吞噬者文明都抵抗不了的災難，他們也隻能開始在心中默默地祈禱。
吞噬者文明的人們看到這群劫後餘生的幸存者們作出這副姿態，很多都露出了鄙夷的神色，但更多的，則是學者他們，一起開始向主神祈禱。
這個消息一傳開，祈禱的人數開始快速飆升，由一開始的幾千萬，然後上億、十億、百億、千億、萬億……
這些祈禱的心聲，夾雜著大量蓬勃的精神力，一同湧入了意誌陷入低迷的衛子佟腦海裏，讓他的神智恢複了一些清明。
但很快，負麵人格直接出手，將這些祈禱聲掐斷，讓衛子佟和吞噬者宇宙的連接斷開，他則主導了整個吞噬者宇宙。
他看著下方的萬億億生靈們那種無助的摸樣，不由得露出了快意的大笑：“哈哈哈哈哈，都死吧都死吧都死吧都死吧都死吧！讓一切都歸於虛無吧！哈哈哈哈哈哈！”
“老子好不容易穿越過來，為什麽要忍受那麽多的委屈和痛苦？”他麵容扭曲地咆哮，盡管沒人能聽得見，但他依舊在咆哮：“老子就應該和那些爽文裏的主角一樣一路裝逼打臉的霜到終點，既然來了，為什麽要忍受這一切？守護？情愛？正義？特麽的統統都是笑話，摧毀才是最爽的事情，將一切美好的事物摧毀，將女神摧毀，將地球摧毀，將宇宙摧毀！都特麽的摧毀摧毀摧毀摧毀摧毀摧毀！哈哈哈哈哈哈！”
旋即，他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凱莎等人與卡爾的戰場上，歪著頭獰笑：“卡爾，雖然你將我釋放了出來，但是你知道嗎？主意識剛才那一通話其實是我在他人格中的體現，這個宇宙的一切，隻有我摧毀才爽，你算個什麽東西？也敢摧毀我的宇宙？”
說著他身形一閃，直接出現在卡爾的身邊，一抬手，就掐住了處於幻體狀態下的卡爾的脖頸。
衛子佟的出現讓眾人均是錯愕了一下，因為她們之所以牽製住卡爾，就是給衛子佟爭取時間，怎麽衛子佟這就回來了？難道那邊的事情搞定了？
而距離衛子佟最近的卡爾是第一個發現衛子佟的異常的，看到氣勢如此凶戾的衛子佟，他不由得笑了。
“你失敗了！”卡爾說。
黑色衛子佟愣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起來：“你特麽的說什麽夢話呢？老子怎麽會失敗？不管事情如何發展，成功的都是老子才對，虛空占據了這裏，成功的是我，虛空被驅散了，成功的是另一個意識的我，你才是真正的失敗者！卡！爾！”
眾人看到如此張狂的衛子佟，都不由得臉色大變，她們立刻意識到，衛子佟很有可能在哪個環節出岔子了，導致出現了這麽一個扭曲的人格。
“那又如何？”卡爾笑著說，“反正我已經一無所有，什麽都不在乎了，你在乎麽？”
說著他掃視了一眼在場的所有女性。
黑色衛子佟嘴角上揚，另一隻手伸向虛空，位於遠處的彥直接被抓了過來，“嘭”的一下，彥的身體直接崩碎，五代神體都擋不住他的這一擊！
“彥！”凱莎等人同時發出驚呼。
但黑色衛子佟卻絲毫不理會她們的歇斯底裏，而是頂著卡爾，說：“你問我在乎麽？對，我在乎，我在乎的是這一切的一切，隻有我能摧毀！”
身為幻體的卡爾，忽然感到有些心裏發毛，頭一次，一個完全黑化的宇宙主神，讓他感到了一絲恐懼，他仰著頭，無力地喃喃：“終極恐懼，終極恐懼，沒想到，連我也避不開……”
“怎麽？你怕了？”黑色衛子佟歪著頭，哂笑著看著卡爾。
“是有點怕。”卡爾十分誠懇地點頭，“畢竟，我是為了一個很好的時代，一個夢想而去摧毀，而你，單純的就隻為了摧毀而摧毀！”
“哼嗬嗬，哈哈哈！”黑色衛子佟不由得大笑了起來，說：“卡爾，活了那麽多年，難道你還看不懂？這就是人性啊，人性中的惡，就是為了摧毀而摧毀的，我就是這種惡的集合體，我集合了所有吞噬者宇宙生靈的惡，每一個生靈的體內，都住著一個惡魔啊！”
“所以，我想摧毀它們！”卡爾閉眼說。
黑色衛子佟嘴角上揚：“當你決定摧毀它們的時候，你就成了它們的集合體，它們都到你身體裏去了，所以就被摧毀了。”
“所以我才害怕。”卡爾深以為然地點頭。
“不！”
這時，蕾娜插話進來了，大喊：“你不是子佟，子佟不是這樣的，你將惡宣揚到了極致，但你卻忽視了人心中的善，那才是子佟的本質！”
“閉嘴！”黑色衛子佟皺眉，感到了一絲不適，冷喝出聲。
“不！我偏要說！”蕾娜大吼：“白馬兒，不要被自己的惡念所困擾，它是所有生靈都會有的想法，我也曾一度想要幹掉那隻和我搶你的死烤雞，但我不會那麽做，你也不會那麽做！”
“給我閉嘴啊！”黑色衛子佟咆哮。
其狂暴的氣勢直接席卷向蕾娜，讓身為四代神的蕾娜身體都在崩潰，但她卻不為所動，而是繼續大喊：“回來吧，子佟，善良的子佟，還有很多人需要你去守護，還有很多人等著你的拯救！”
凱莎與鶴熙同步上前，為蕾娜抵擋住了黑色衛子佟的絕大多數攻勢，並同時出聲呼喚：“回來吧，善良的衛子佟！”
“回來吧，善良的老爸！”衛思娜也開始大喊。
“回來吧，善良的主神！”附近的吞噬者軍隊士官們和吞噬者的化身們開始同聲呼喚。
“回來吧，善良的子佟！”趙信、葛小倫、杜薔薇、炙心等一眾天使和幸存者們也開始呼喚。
一道道精神訊息匯聚成了海洋，奔湧向正處於封閉中的衛子佟。
“啊啊啊啊啊，我叫你們閉嘴啊！”黑色衛子佟發出驚天的咆哮，將卡爾、凱莎、鶴熙、蕾娜、衛思娜等人齊齊震飛了出去。
他已經阻止不了這些精神海潮匯入衛子佟的意識裏了。
“回來吧，善良的主神！”
“回來吧，善良的子佟！”
“回來吧……”
“……”
意識處於自我封閉狀態中的衛子佟緩緩從混沌中醒來，看到了宇宙邊緣發生的一切，看到那些吞噬者文明的生靈們，哪怕虛空湮滅就在眼前，他們也紋絲不動，虔誠地向自己祈禱著，看到了曾經的戰友、夥伴、愛人、兒女，以及超神宇宙最後的幸存者們，對自己的殷切期盼，看到記憶畫麵裏，“自己”直接將摯愛的彥殺死……
一瞬間，他淚流滿麵。
他意念一動，負麵人格就出現在自己麵前，對方麵目扭曲著怒吼：“你殺不死我！”
“那我們就一起去死吧！”衛子佟臉上還有淚痕，但表情卻極其的平靜。
“你說什麽？”負麵人格一下就呆住了。
衛子佟眨了眨眼，說：“沒了你，我不是完整的我，沒了你，我沒法集合整個吞噬者宇宙的力量，沒了你，我無法和真正的虛空建立聯係，沒了你，我就無法否定它，但否定了它，就是否定了我自己，所以，我們一起去死吧！”
“不！”負麵人格大駭，連連搖頭，向後後退，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完全束縛住。
下一刻，他的身形不受控製的向前，嘶吼著與衛子佟融合在了一起。
衛子佟的表情凝滯了一下，一會兒變得扭曲，一會兒又恢複了正常，他仰頭，感應著負麵人格與虛空之前的聯係。
很快，他找到了，同時，負麵人格的掙紮也變得越來越劇烈，幾乎有掙脫主人格獨自離開的趨勢。
“你不能去接觸它！你會死的！”負麵人格在衛子佟心中大喊，“你不知道它到底有多恐怖，快離開那兒，我答應你，我不再毀滅宇宙了，我全力協助你脫離這一場災難，讓你的所有屬下和在意的人全部活下來！”
“對不起，我不該摧毀你的女神彥，但我沒有徹底抹除她，你去找卡爾，讓他將彥變成幻體，然後你再講她恢複過來就好了！”
“求求你，不要去接觸它！”
“求求你……”
負麵人格已經在哀求了。
但衛子佟卻無動於衷，因為負麵人格和卡爾一樣，在自己這裏的可信度為零，他不會相信他的任何話語，因為這個負麵人格，就是因為虛空侵蝕自己的宇宙意識本源才誕生的，可以說，這個負麵人格，就是虛空侵蝕的一部分。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一個掌控在卡爾手中的大時鍾出現在衛子佟麵前，但掌控它的，卻不是卡爾，而是……華瞳！
“抱歉，這麽久才來見你！”華瞳略帶歉意地說，“抱歉，讓你走到了這一步！”
衛子佟看著這一張幾乎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臉龐，搖搖頭，說：“沒關係，沒有你，我可能早就死了。”
“拿著它！”華瞳將那個大時鍾遞了過來，就是一個十分古樸的掛鍾，衛子佟提仔手上一點兒也沒感覺到沉重，因為他早已背負了整個宇宙。
“苟了這麽久，我終於還是要走了。”華瞳送出大時鍾之後，感覺一身輕鬆，聳聳肩說：“或許，我們很快就又會見麵的，在大宇宙的泛意識裏見麵，再見了，小家夥！”
說著，他的身體和意識都開始消散，漸漸的，就連衛子佟這個吞噬者宇宙的主神，也感應不到話筒的存在了，他提著手裏的大時鍾，輕聲說：“再見。”
下一瞬，正反兩個大時鍾開始融合，根本不用衛子佟去下達融合的指令，它們本身就是相生相克的兩個極端，代表了宇宙和虛空的正反兩麵。
衛子佟和它們連接在了一起，感受到了大宇宙規則的變化，明白了虛空的真正含義，一瞬間，他不由得輕笑起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片刻後，兩個大時鍾完全融合，衛子佟的權柄再度拔高，已經不再局限於一個吞噬者宇宙，甚至也不再局限於超神宇宙，他感覺自己的意識無比的飄渺和浩遠，他看到了很多連卡爾都看不到的東西。
但這種奇妙的狀態隻維持了一瞬，那是兩個大時鍾的融合瞬間所爆發的力量讓他拔高到了大宇宙的高度，這種狀態會在下一刻跌落。
但這一刻，卻是衛子佟解決這一次麻煩的唯一機會，隻有拔高到大宇宙的高度，才能與虛空相抗衡。
他果斷在這一刻下達了一道指令。
否定：虛空！
……
彥從混沌中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培養皿裏，身體上不著寸縷。
她抬手一用力，便直接將培養皿擊碎，嚇了周圍的一眾女天使一跳。
但很快，就有女天使驚呼起來：“彥女王她醒了，她果然醒了！”
彥起身，意念一動，一套衣物便憑空出現在了自己身上，她轉頭看著來來回回跑來跑去的女天使們，問：“怎麽回事？”
一名女天使激動的上前，說：“將您恢複身體之後您一躺就是一百年，可把我們給急死了，還以為卡爾的恢複方法有誤呢。”
“卡爾？”彥聞言，不由得皺眉，“他還沒死？”
“沒死啊！”一名天使說，“不過也快死了，快老死了！”
而這個時候，一個長相和衛子佟酷似的青年飛跑了進來，一頭就紮入了彥的懷裏，哭嚎著說：“老媽老媽，你終於醒了！”
彥有些嫌棄的推開這名青年，感覺有些別扭，自己失去意識之前，還是個不到自己膝蓋的小屁孩，這一醒來，就是個一米八五的青年了，還真的有些不適應。
不過不適應歸不適應，她終究沒有責怪她，畢竟是自己生出來的不是？
“為什麽叫‘老媽’？你以前可不是這麽叫的。”彥說。
“嘿嘿嘿，思娜姐姐總是這麽叫她媽媽，我就跟著習慣了。”
“你爸呢？”
此言一出，全場寂靜。
彥心頭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直接閃身來到外麵，惶恐的四處張望。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自己如果醒了，以他宇宙意誌的能耐，應該是第一個知道的才對，他應該會在瞬間出現在自己身邊，哪怕當時自己什麽也沒穿也沒有關係，因為早就被他看過無數遍了。
她在這裏感應到了兩股和自己同樣強大的氣息，那應該是凱莎女王與鶴熙的，那他呢？他一個分身都是五代神巔峰，應該更加強大才是！
這時，凱莎與鶴熙相繼出現，他們看著一臉惶恐的彥，均是沉默地歎息了一聲。
彥看到凱莎，滿臉期盼地問：“凱莎女王，他人呢？”
凱莎抽了抽鼻頭，有些不忍心將這件事說出來，而是讓出了一個身位，將一名身材佝僂，皮膚褶皺的老人推了出來，說：“你問他吧……”
“他是？”彥問。
“卡爾。”凱莎回答。
彥有些驚訝，沒想到活了三萬年的卡爾，竟然在一百年的時間內，就蒼老成了這樣，她能明白凱莎女王將卡爾留下來不殺的原因，因為隻有卡爾才知道如何利用虛空信息媒介救活自己，隻是卡爾怎麽會知道他的去向的？
卡爾咳嗽了好一陣，才緩過來，悠悠然地說：“我其實也不太清楚，他消失了，就這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不是被宇宙同化，同化不是消失，而是存在於每一個地方，是有手段可以檢測到的，也不是被抹除，抹除的話，我們不會記得他的存在，但他在虛空位麵又沒有留下任何的信息媒介，我實在是搞不懂他到底去哪兒了。”
彥聞言，一瞬間癱軟在地，藍色的眼眸中空洞無神。
這時候，蕾娜也趕過來了，她早就經曆過了這一段絕望期，她能體會到彥現在這種失去摯愛的撕心裂肺的痛楚。
每一次，她都會覺得了無生趣，活著比死了還要痛苦。
每一次，隻要想到自己失去了什麽，就會忍不住流下淚來。
……
他的意識一直都處於一種混混沌沌的狀態當中，他不知道自己是誰，不記得之前經曆過什麽，隻有一個最簡單的自我。
偶爾，他會覺得周圍黏糊糊的，想要動一下，可他一動，就會引起這片小世界發生翻江倒海的反應。
每一天，他都是在睡覺，偶爾醒來也會很快睡去。
終於，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不想睡了，想要出去看看。
但這一次，他所引起的反應可不隻是翻江倒海那麽簡單，而是天翻地覆，整個世界都在劇烈搖晃。
但他可管不了那麽多，他就是想出去！
他手腳並用，用力擠開那一道柔軟且堅韌無比的縫隙，一步一步地往外爬。
而這個世界在一陣天翻地覆之後，似乎也在幫助他向外跑。
終於，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他終於得以重見光明。
而當他重見光明之際，旁邊忽然傳來一個高亢的聲音。
“生啦，生啦，是個男孩兒，恭喜王妃，是個男孩兒！”
隨即，他被一雙大手抱起，放進一個盛滿熱水的浴桶裏。
清洗幹淨之後，他被放進了一個女人的懷抱裏。
這時候，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走了進來，懷抱著他的女人輕柔卻十分驚喜地說：“王，是個男孩兒！”
“愛妃辛苦了。”男人柔聲說。
“不辛苦。”女人搖搖頭，隨後她愛憐的看著他，說：“王，您看，他多乖啊，不哭不鬧的，您給他取個名字吧！”
男人看著他，同樣眼神柔和，說：“這孩子的眼睛真有神，像我，不如就叫‘瞳’吧！”
女人驚喜交加：“華瞳！”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