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忐忑

  在白廟村僅有的一條黃土路上，海燕此時心裏正想著一會兒見了孩子們究竟該怎麽說？同時她的一顆心仆仆直跳著，內心有種說不出的忐忑以及激動。她現在緊跟在劉四勝後麵，心裏又急切盼望讓自己趕快看一下孩子們，並且讓她看一看她夢想的課堂。因為在這裏她將開始自己新的生活，新的起點。


  她和劉四勝大約走了十幾分鍾，兩人才來到了村小學。這時印入海燕眼簾的卻是一幕破爛不堪的場景。


  一線三孔的破窯洞，一架爛的不能再爛的籃球架，一口掛在老槐樹上的破鈴鐺，其餘的什麽都沒有，而學校就像一座坐落在山間的古寺一般。但是山間古寺還有翠柏綠蔭的陪襯，可這裏周圍卻是紅焦土崖壁，偶爾你才能看到幾棵柳樹和扭曲的老棗樹。


  她此時也不失望，因為這比她想象的要糟糕一點而已。她見一旁的劉四勝這時，看著自己，就笑了笑：“四叔，還是麻煩您向孩子們引見一下我吧。”


  “好。”四勝笑著說完，便領海燕走進了窯洞。


  海燕這時隨著四勝走進了窯洞，自己一下子緊張了起來，這時她隻見劉四勝跟那婦女講了一下，然後向她招手，示意她上去。


  她勉強擠出點微笑，走上那用土堆砌的平台，然後看著下麵二十幾個孩子，內心有種說不出的酸楚。她看著孩子們一個個用一雙好奇的眼睛盯著自己，就拿起一支粉筆在黑板上寫了幾個大字：貧窮壓不倒我們，我們要走出去。


  她寫完，笑著用手指了指黑板上的字，說：“同學們，你們認識這幾個字嗎？”


  孩子們都搖著頭，一個看著一個，一雙雙目光都盯著上麵秀氣的字。


  就在這時，站起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她望著黑板上的字，說：“老師我認識，那是‘貧窮壓不倒我們，我們要走出去’。”


  “嗯，很好，同學們現在和老師一起讀這幾個字，好嗎？”海燕笑著看著台下二十幾個穿著不一的孩子們，眼淚在眼眶裏禁不住打轉著。


  “好。”孩子們異口同聲地吼著。


  “嗯，那現在跟老師讀‘貧窮壓不倒我們，我們要走出去。”海燕大聲的指著黑板上的字朗讀著。


  “貧窮壓不倒我們，我要走出去。”台下的孩子們異口同聲的吼著。


  “好，同學們，老師先自我介紹一下，老師姓李，叫李海燕，你們可以叫我李老師。”海燕說。


  “李老師好！”孩子對著講台喊道。


  “同學們好！同學們你們知道為什麽老師會一上來就寫這幾個字嗎？”海燕對著孩子們笑著說。


  孩子們一個個搖著頭不解。


  “因為我們窮，所以我們要好好學習知識。等我們有了知識，就能夠走出這裏，去更大的地方。等到了那裏學會了更多的知識，我們就可以回來建設咱們的村子。”海燕說。


  就在海燕的話剛說完，站起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他看著漂亮的海燕，好奇的問：“老師，為什麽我們要學會知識才能走出去，我爸沒讀過書不還是每年都出去打工嘛？”


  “因為學會了知識，就能穿新衣服，吃好吃的，開大車，還能住樓房。”海燕見孩子們不理解自己的話，就用最簡短的話將自己要說的話表述出來。


  “哦。那我一定好好學習。”小男孩虎頭虎腦的點了點頭，坐了下來。


  “同學們知道老師的意思了嗎？”海燕看著孩子們，問。


  “知道了。”孩子異口同聲的喊道。


  “那好，老師的今天的課就上在這裏，下課！”


  這時傳來了孩子們一陣雷鳴般的掌聲。孩子都使勁的鼓著掌，並且慫恿著要和她握手，她笑著和一個個孩子們握了手。淚水卻再也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這時隨著下課的鈴聲，海燕隨著一旁教書的女老師，相跟著走著。那老師看著海燕：“李老師，你現在了解了這裏的情況吧？”


  “嗯。”海燕點著頭。


  “那我也放心哩，娃們就這麽幾個，你多擔待點，他們有的上了一年級，有的上了六年級，以前你沒來時，就我一個人，現在好哩，我也可以抽出點時間休息一下哩。”那老師笑著說。


  “嗯，我會的。”海燕看著操場上活蹦亂跳的孩子們，淚水重新打濕了自己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