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空令歲月易蹉跎
“我……我喜歡它的寓意。”昕月猶記得之前在書上看到過描述它的時候用詞就很好，這才沒什麽底氣的，而且她其實是喜歡它的名字，可這話她是不會和顧竹生的的，以免他會覺得自己沒內涵。
“寓意……，還有沒有原因？”看著顧竹生一臉認真的樣子，昕月覺得有些不好回答，隻得小聲嘀咕了一句，“反正我就是喜歡……”
昕月見顧竹生因為她的話陷入了沉思，心中不由得想到自己今天是不是有點太任性了，便起身給顧竹生倒了杯清茶，語氣溫柔的說，“顧郎，你對玉質器物了解甚深，我也隻識得暖玉而已。”
暖玉二字可讓顧竹生感覺一絲暖意，因昕月說的這玉是他最初送她的，時隔這麽久，她還記得……
“月兒，你真溫柔，這些個陳年舊事竟然還記得。”顧竹生手中端著熱茶，一臉溫柔的看著昕月。
“顧郎，這些事對我來說，是很珍貴的回憶，我是不可能忘記的。”昕月見顧竹生終於沒有在追問碧鬆玉的事，反而鬆了一口氣。
“嗯，月兒，你既然也喜歡玉質器物，我讓人給你拿些關於這方麵的書籍。”
“是讓誰？小廝？還是你的朋友？”昕月還是不放棄一點可以了解顧竹生的機會。
顧竹生雖不明白昕月為何想要知道送書的人，可還是如實回答，“是寶全齋的人，不過這次是掌櫃的。”
昕月原以為隻是這個小廝什麽的，沒想到會是寶全齋的掌櫃，這寶全齋可是京城第一大商鋪。
“這……”她還是有些好奇顧竹生的生意做的有多大，就連寶全齋的掌櫃他都很熟悉的樣子。
“我現在還不能與寶全齋相提並論，要是可以的話，我早就把你娶了，又怎麽會一直拖著。”顧竹生見昕月又偎依到自己懷裏，即使現在軟玉在懷，嘴裏說著情話，臉上還依然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昕月聽完他的話後，又有些悵然的說，“我們現在好久才能見一麵，我找你的時候都找不到。”
“月兒，我現在還有很多事要做，你是知道的。”
昕月見顧竹生的態度後，也不好提她們兩個人的事，隻好退了一步問道，“嗯，顧郎，你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吧！”
顧竹生直直的盯著昕月看了好久，才語氣平淡的說，“你想看透我？”
昕月被他的看透二字驚住了，急忙解釋道，“我隻是想了解你，想要知道你……年少輕狂時愛過的人……”她終於說出來，自從遇上顧竹生後，她做了好多她原本想都不敢想的事。
顧竹生見昕月的態度後，也隻好放下手中的茶杯，語氣有些無奈的說，“之前我與你講過一些，我從以前也為了學業拚命讀書，根本沒有在意外麵的女子。”
“隻是……有一個女子，剛開始以為她是同窗的弟弟，就與她在學堂相處的不錯，可後來知道她是女子後，又覺得她很有才華，自然而然的，我們兩情相悅………”顧竹生語氣有些輕飄，他在說話時感覺這些事經過去了很久很久似的。
“那現在她……”昕月有些好奇，她不知道顧竹生之前還有這麽一段情。
“她……在我去離開學堂後，相約好她會等我回來的，可是沒想到時，她便許了人………”昕月想要初中安慰時，他又接著道，“不過，現在我過得比她好。”昕月見他臉上還有些得意，想必他不需要自己的安慰吧！
過了一會，昕月正在想那女子還真沒福氣，這麽好的男子了就錯過了，卻聽到顧竹生說，“好了，你們早些休息吧！”
“不要，你這麽優秀，肯定還有的，你再講講……”昕月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拉他。
“沒有了，好困……，月兒，我們睡吧！”顧竹生一臉困意應付著昕月。
“怎麽可能沒有了啊！那萬花樓的風塵女子你還沒說呢！”昕月見顧竹生馬上就要睡著了，急忙把心裏話都說出來了。
“你說什麽？什麽風塵女子？”顧竹生本有些困意的臉上現在染上了一絲怒意，昕月被他的表情驚的楞了一下，可又想到這些事雖然不是他說的，卻是真實發生過的，她隻是因為喜歡他才會在意這些事的。
“你……這樣我有點怕，而且……這些事是你之前與我提過一點的。”昕月心中想著顧竹生天天有公事要處理，不可能事事皆能記得特別清楚，這次賭她也成功了，顧竹生有些迷惑了。
“你忘了？你說當年遭遇了很多不幸……”昕月心中更惆悵了，願以為顧竹生這次主動去找她是對自己有些上心了，可現在他連對自己說過話都記不清了，想來在他心中自己也沒什麽位置吧！
“這……真的是我……”顧竹生一臉質疑的看著昕月，在這目光下，她的心更是涼了幾分。
“還有被拋棄，背叛……”昕月這話說的也是，半真半假。
今日話既然已經說破，那便徹底問出他之前的風流往事好了。“若不是你說的，我又怎麽可能知曉，之前的我一直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昕月這話一出顧竹生便信了個七八分，他知道，之前昕月一直在照香閣，後又去了東宮，她又會怎麽知道自己的往事，難道真的是自己說的？不然她又怎麽會知道這麽清楚，仔細想來，也隻有自己說的這通道了。
“看來………你從未把我放在心上………你說過的話我一直都記得，而且對你的事皆是全心全意……可你……”昕月說完坐在床上低著頭，無聲的哭泣。
顧竹生見此也知道這事不怪昕月，也隻好出言說道，“月兒，你知曉我天天要忙公事，而且商鋪裏還有好多瑣事，有些事還真記不了這麽清楚，你這麽溫柔體貼，應該會懂我的。”昕月被他這話完全噎住了，她要在說些什麽，便有可能會被說自己太過驕縱任性，他這話連安慰都算不上，可自己又能拿他怎麽辦。
“自從遇到你以後，我一心想的就是你，你……可知，我夜裏都會夢到……你……你棄我而去，所以……才想了解你，你……為什麽都……不理解我？”昕月說都是千般委屈萬般難，她這話也並非假話，之前的夢中還有奇葩女子站在他身邊，笑晏如花的攜手離自己遠去。
顧竹生聽完昕月的話後，一手拉住昕月，語氣有些沉重的說，“這些事，我……打算……忘記的……”
昕月故作淡定的抬頭看向他，等著他繼續說，“我剛說的學堂那女子，與她是姐妹，可是……”見他眼裏有一絲狠意，昕月心中還有一絲後怕，看來這女子傷他很深。
“可是她………也隻是被逼的，而且她……隻是賣藝不賣身的。”昕月聽著他話裏有意替那女子辯護，心中還是有些吃味，現在陪在他身邊的人明明是我。
“那你之前在沐青山上說的話，是何意？”昕月語氣輕柔的安撫著他，想讓他說清前因後果。
“我在京考時，經曆了一些變故………所以第二次我更加用心了，有時候……不分日夜的看書，等我終於有所成就時，就聽說他之身去了海月山莊……”昕月安安靜靜的聽著，看怕會破壞了這氣氛。
“而我卻碰到了天災人禍，險些喪命，也在此時聽到了她也………嫁與其他男子了。”昕月見顧竹生有些痛苦的說著，心中一緊，這天災人禍可不是人能逃過的，有些心疼顧竹生。
“所以……我討厭她那種女子……”
“還有那種……愛慕虛榮的。”
“也不想再碰到的這樣的女子，實在很累了……”
昕月看著顧竹生說完便睡著了，她今日終於解開了心裏的疑惑，難怪他一直這麽憎恨愛慕虛榮的女子，竟沒想到他被女子傷害了兩次。
“再也不想碰到這樣的女子。”顧竹生這句話在昕月腦海裏久久不能散去，那她呢？是哪種女子？看著他的睡顏，昕月心中有些憐惜。
為何他情竇初開時，遇到的卻不是自己……
若不是我以他錯過了這麽多年，他不會遭遇這些的……
他就連睡著還是會輕皺眉頭，想來心中還壓了很多秘密，他到底還有怎樣的過去？
昕著看著顧竹生皺著眉，有些心疼的想要伸手撫平他的憂愁，可又怕會吵醒他，隻好輕輕的替他拉一下被子。
“你放心，我不會負你的，你也不要棄我，好不好？”
辰時，昕月醒來時，顧竹生已經不見了，她起身來到大廳，還是沒有見到顧竹生。
昕月在顧竹生的庭院裏轉來轉去，好不容易看到顧竹生後，又想起昨夜的事，她不知怎麽開口與他說話，而顧竹生也有些故意躲避自己的樣子。
吃早飯時，兩人也是默默無語的，昕月有些耐不住了，可顧竹生根本不給她單獨說話的機會。
“你等會，我有話要說。”昕月見顧竹生放下碗筷便要起身離去，便急忙溫柔的攔住了他。
“你……昨夜…”昕月還沒來得急說就被顧竹生岔了過去，“這裏離你住的地方不遠，我還有事，就不是送你了。”
“可……我話還沒說呢！”昕月心想她們也算是把話說明了，就趁此機會把該問的都問了吧！
“…那你說吧！”
“你………我……，”“怎麽，不知道說什麽了？”顧竹生看著如此緊張的昕月，有些忍不住的調侃了她一下。
昕月被他的話激的有些臉紅，頭腦一熱，張嘴便道，“我……我何時才可以光明正大的去你府邸？”
顧竹生被昕月如此直白的話驚了一下，隻是一會恢複成原來的樣子嘴角帶著一抹邪笑，“月兒，你這是……著急了？”
昕月被這話羞的有些抬不起頭來，卻也想把這事給問清楚，自己已經是他的人，可………
“我……現在都……已經……是……是你……你的……人了，可是……現在……這……樣……”昕月說完這話後，頭都快低到土裏去了。
這一刻氣氛安靜的有些詭異……
約莫半刻鍾，顧竹生才說道，“你再等…等……”
“隻要你不棄我，我絕不負你。”昕月說出了自己的態度，可他卻毫無回應。
“嗯，我知道，我不想讓你跟著我以後吃苦………”
“所以……你再………”
昕月都有些站不穩了。
回過神時，顧竹生已經走了，他又走了，難道我做的還打動不了你，你還是無法比愛上我嗎？
昕月在往回走路上，臉上布滿累水，她愛顧竹生愛的太累了……
我從未傷過你，也從沒向你要過銀兩，你為何待我如此狠，我清白的身子都給了你，卻還要我等，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