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沒放開她的身1
“爹,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陶兒尖利地叫了起來。她不明白,這件事情怎麽會被裴中潛知道!
之前她剛給季審言送完點心後回到屋子正準備換衣服,裴中潛二話不說在她的屋子裏一同亂搜,最後找到人皮麵具後就徑直拉著她上了縣衙。
她以為是竹林那件事被她爹知道了,由於不敢反抗她脾氣火爆又正義得有些過分的爹,一路來,她隻敢羞愧地低著頭,沒想到卻是這件事!
是誰告訴她爹的?難道是景璽?!
裴中潛緊緊握住手中的人皮麵具,悲愴地閉上眼睛,片刻後才繼續說道,“王妃娘娘是冤枉的,真凶是小女,裴陶。請大人明察,還王妃清白!”
圍觀的民眾一聽這話,頓時炸開了鍋,各自看法不一,但大多數的人認為,這隻不過是找了一個替死鬼,演一場戲,好有理由放了那個什麽王妃。
之前那個差點暈倒的中年瘦婦又驚又駭,隻覺得一口氣上不上來,但是又不敢向前擠。
“我憑什麽相信你!三王爺給你了你多少錢,讓你來演這場戲?依我看,真凶就是那個叫白箏的,就是他殺了我娘!”
幾個中年婦女凶神惡煞地擠開看熱鬧的人群,迫使人們讓出一條道,一個穿得紅豔發髻上簪一朵嬌嫩牡丹的女子款步走進來,直接停在裴中潛身邊。
秦柯皺眉,隨即緩了神色,朝一邊的衙役使了個眼色,微微抱了拳,“下官見過夫人。”
轉眼,衙役就端了一把木椅,放在大殿一邊,讓那夫人坐了。
裴中潛望了一眼陶兒,眼眶中的猩紅越來越重,“求大人念在代首的份兒上,給小女……留個全屍。”
“爹!爹!我可是你女兒!你不能這樣,不能這樣……我要找我娘……我娘……”陶兒掙開裴中潛的手,想往外跑。
那站在人群中的中年瘦婦兩行濁淚頃刻之間流了下來,不自覺地往前擠,“我的兒……”
不等衙役動手,裴中潛轉身,手臂一伸,就將陶兒拉了回來,他自己的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他何嚐沒有想過這是自己的女兒?可是那又如何?
這件事情不會永遠被隱藏下去的!遲早有一天,他的女兒會被揪出來,會償命!
難道說,他要帶著自己的女兒遠走高飛亡命天涯,讓無辜的白箏蒙冤喪命!
不,他做不到!
“夠了夠了!別在這兒演了,真凶是白箏這個事實,任你們怎麽演都改變不了!都省省力氣吧!”“夫人”不耐煩地擺擺手,“秦柯,你到底會不會辦案,不會的話……哼!”
陶兒此時已經泣不成聲,隻是彎著身子哭泣,麵對她這個爹,她除了恐懼還是恐懼!她知道,為了他的名譽,他可以對任何事情不管不顧!
可她不想死!她還沒讓她的季哥哥愛上她!
想到這裏,陶兒心裏的恨意越來越濃,她彎下腰,對準裴中潛的手腕狠狠咬了一口,見裴中潛咬牙站著不動,陶兒像是得了失心瘋般,又狠狠咬了一口。
直到有血蜿蜒而下,陶兒才怔怔地住了口,又怕又悔,嘴角帶血茫然無助地哭。
“瞧瞧這位小姑娘,冤得多厲害啊!沒有證據就別演了,浪費大家的時間。”“夫人”嘖嘖了兩聲,圍著裴中潛轉了一圈,最後停在裴中潛麵前,輕蔑地看著他。
裴中潛額頭的青筋緊繃,似要爆裂,他一把推開麵前的女人,痛苦地大吼一聲,“我是她爹!我就是證據!”
瞬時,大殿上所有的人都陷入沉默,連被推到在地的“夫人”都呆看著裴中潛。
地牢中,獄卒走後,白箏轉身,帶著一種嘲諷打量季審言。
才幾天不見,她真要高看幾眼這個男人。
食言演戲耍流氓,真是樣樣都拿手!
“箏兒,你不必這樣看著我。都是你逼我的。我說過,你遲早是我的女人。既然如此,我並不在意在什麽地方完成這件事情。”季審言撿起一把稻草,擦掉手上已經有些幹涸的血,站起身來,聲音非常平靜,而且理所當然。
白箏眯眼,疾走幾步,最後停在季審言麵前,狠絕地揚手,一巴掌打在季審言臉上。
“季審言,你的羞恥之心呢!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季審言偏回頭,用指刮了一下被打的地方,咧嘴笑道,“我以前是怎樣的,我以後是怎樣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白箏是季審言的女人。嫁夫從夫,你逃不掉的,你懂嗎,我的小箏兒?”
說話間,季審言俯視著白箏,眯眼笑著,逼得白箏步步後退。
而此時,地牢出口處,獄卒打開鐵索開了門,隨之,一個長長的人影印照在地麵。
白箏聽見鐵鎖打開的聲音,以為是秦柯來了,忙轉身想跑,“秦柯!救……”
季審言此刻離白箏隻有一兩步的距離,一把撈過她的腰,快速地將她壓在牆壁上,捂住嘴巴,“箏兒,你又何必躲避,成為我的女人,是遲早的事情。”
“嗚嗚……嗚……嗚……”白箏抵在牆壁上的背一陣酥疼,連後腦勺也不能幸免,一時隻覺天旋地轉,腦內晃蕩,隻餘一雙眼睛淚光粼粼,卻完全沒有服軟的意思,對季審言怒目而視。
白箏此刻的樣子落在季審言眼中,卻是異常地嬌弱楚楚可憐。
她的麵容和無助掙紮,就像無形的滑絲,一根根地撓著季審言的五髒六腑,讓他有些竊喜,又想傾盡自己的疼愛,全部給與麵前的女子。
“箏兒……”季審言低下頭,半閉著眼睛,緩緩地湊近白箏的脖頸。
白箏隻覺一股惡心在內心翻湧,就像被人強製掰開嘴,要往裏灌糞一樣。白箏一邊瞟眼望向牢房的門口,期待盡快有人進來,一邊盡可能地躲避季審言的嘴。
“季審言,你讓我好找。”不急不躁的一道男聲突然傳來。
季審言的身體卻是一抖,心跳也停了半拍,驀地停下動作。
但是,他隻放開了白箏的嘴,卻沒放開她的身,依然將她控製在自己的身體和牆壁之間。
今天,也該是時候彼此說說清楚了。
“阿璽。”白箏聽到聲音,忙望過去,在看到他後,莫名心安,身體也不由得放鬆了。
景璽卻並沒有回應白箏,甚至沒有看她一眼,隻是盯著季審言的臉。
季審言看了一眼白箏期待的眼神,又掃了一眼被被鐵索鐵鏈鎖得牢牢的牢門。
“阿璽,找我何事?”季審言恢複了溫潤的笑容,偏頭看著牢房外頭負手而立,神情淡淡的一身青衣的景璽。
景璽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而嚴肅,“季審言,裴陶的事情,是你告訴裴叔的?”
季審言一聽是這件事,臉上的笑容更濃,“啊,你說的這件事。是我告訴裴叔真相的。怎麽了?我不過是不想箏兒蒙冤,呆在這了無人氣的地牢裏受苦而已。順便,也為死去的秦媒婆討討公道。這,難道不好嗎?”
說完,季審言寵溺地看了白箏一眼,抬手摸了一下白箏的臉頰,白箏由於一直望著景璽,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等想起要反抗的時候,季審言的手早已遠遠拿開。
季審言偏過頭,重新去看景璽的神色。
景璽快速地掃了白箏一眼。他的眼睛微微眯著,薄唇緊閉,似在隱忍,又似無動於衷。
看景璽沒有說話的意思,季審言再次開口,“阿璽,如若沒有別的事情,你就先回吧。我想和我的箏兒單獨呆一會兒。”
景璽像是聽到一個滑稽的笑話,右嘴角上鉤,笑得嘲諷,“季審言,十年隱忍,為了一個女人,毀於一旦,是否覺得可惜?”
“沒關係,接下來的幾十年,有箏兒陪著我就夠了。箏兒,你說是不是?”季審言的手,重新勾上白箏的腰,手臂驟然一收,就將白箏帶進了自己懷裏。
“無恥小人!季審言,你放開我!放開!”白箏向後弓著身子,讓自己的大部分身體遠離季審言。
無奈,她纖弱的身體哪裏是一個男人的對手,根本是在做無用功。
停了掙紮,白箏求助般地看著景璽,景璽恍若未見,望著竹籃邊的那盤點心,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白箏有些灰心,更礙於自尊和顏麵,沒有把求救的話說出口。
看見這種情況,季審言滿意地笑了。
他將懷裏的白箏拎起,往一邊的稻草堆上猛地一扔。
扔完後,他得意地望向景璽。那樣子,像是在展示一件戰利品,笑著的模樣猙獰而可怖。
白箏沒料到季審言會這樣,落到稻草堆上後身體由於重心不穩,往一邊滾去,額頭竟撞在了牆壁上。
“噗!”還沒來得及顧及額頭上的痛,白箏隻覺急火攻心,一陣滾燙流竄到四肢百骸,毫無防備地噴出一口鮮血。
“箏兒!”季審言顯然對這個後果始料未及,忙奔過去扶住白箏,將她摟進懷裏。
“滾開!”
一聲暴喝在耳邊炸來,季審言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一道青色人影掀翻,懷裏的白箏也被搶了走。
“景璽!別碰我的箏兒!”見景璽抱著白箏已經走出牢門,季審言才猛然發現,牢前的幾根木柱在他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已經碎成一堆木屑散在地麵。
心裏莫名一抖,季審言還是快速起身,追了上去。
白箏此時渾身無力,額頭上也起了薄汗,嘴角的血印在雪膚上,有些觸目驚心。
景璽心口一緊,忙蹲下身子,將白箏抱在腿上,快速地檢查了一遍,一股不好的預感直擊他的大腦。
“你到底給她吃了什麽!?”景璽雙目猩紅地望著季審言,凝脂的皮膚上,已然染上急躁的紅。
“我……我其實並沒用多大力氣……”季審言見白箏那樣,一時慌了神,答非所問。他急忙俯下身去,想要去擦白箏嘴角的血。
“滾開!我再問你一次,你給她吃了什麽?!”景璽一掌拂掉季審言的手,直接將他掀翻在地,然後抱著白箏猛地後退幾步,穩穩地落在離季審言十步開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