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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禍相依

  正是因為有了羽族祭司澄溟,我才真正的放下心來。這一次,毫無修為的他之所以來到飛來鎮,也是為了觀察飛來鎮上空的雲紋,以確定這一次的黃昏古國現世,於羽族,於天玄大陸,到底是福是禍。


  “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倚,哪有單純的福或是禍。我隻能說,黃昏古國的現世,對於天玄大陸來說,福大於禍。”我們站在羽族的營帳之外,澄溟看向古國現世的異動之地方向說到。


  “你無需太過擔心,如果不是確定這一次進入黃昏古國沒有性命之憂,誰也不敢讓應將軍進去。這個大陸,缺誰都可以,唯獨不能缺了神王令。”


  “可是,如果我說,他本來就是不該進去的呢?他是為了我,而我,是為了幻仙石。”我如何不明白,應不悔要走這一趟的原因。盡管他從不說,我也知道,他早已經把我背負的責任當成了自己的責任。


  “不僅是羽族,包括妖族和人族以及靈族,在做出這麽重大的決定之前,必然都是曾用各自的方法溝通天地神靈。知道這一趟有驚無險,才敢把各族的精英派出去。不然你以為,各族的祭司,到底有何用?”澄溟抬頭看著飛來鎮的天空。高原的天空空明澄澈,碧藍如洗,沒有一絲雲彩。這樣的天空,從什麽地方來看出雲紋的天命,我不解的看著澄溟。他的臉上神情輕鬆,莫名的讓我也慢慢放鬆下來。


  “不管羽族對於你所做的一切是否感激,澄溟承了你的情。我以羽族祭司的身份起誓,永記不忘你的恩情,若有一日,你有需要澄溟的地方,請直言不諱,澄溟必然為你竭盡全力。”飛來鎮的藍色天空映在他的眼睛裏,堅定不移。


  “好,墨相思記下了。”我笑了起來,這樣的人,這樣的情,不管將來是否需要,我也記下了。我相信澄溟,他的誓言,必定一諾千金。


  一天,十天,一個月,異動之地無人能進,卻也沒有人出來。除了那些毫不知情,日漸焦灼的修真者,其他各族的高層精英,對黃昏古國之事有所隻曉得人,都一如既往地淡定。甚至,就連澄溟也問我,與其這樣無謂的等著,需不需要去就近的骷髏山修行一番。


  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麽都能這麽的無所謂,是因為,即使是族人是精英,裏麵的人也不是親人和愛人嗎?我承認我一開始因為澄溟的話很淡定,但是隨著日子越來越久,而他們毫無消息。我跟外麵那些不知情的修真者一樣,開始焦灼不安。澄溟也是在近日才知道,我的修為已經恢複,甚至比當初失去修為之時更精進了一些,所以會提議我到附近的修真者修行地修煉。


  可是,應不悔不在身邊,我更不能暴露自己修為恢複的事實。我已經開始感受到身邊的危險,某些人,似乎已經蠢蠢欲動了。不為人知的修為,是我最後的一點倚仗。


  從從早很早以前,我還是一個在白骨荒原上遊蕩的小狐狸開始,本能就是我活下來的倚仗。那種對危險的感知能力,讓我一次一次躲過滅頂之災,活了下來。所以,這一次,在我感知到危險的時候,我選擇了跟在澄溟身邊。


  雖然澄溟沒有修為,可他畢竟是羽族的祭司。在暗地裏隱藏著多少護衛他的力量,我不得而知。可我相信,這些力量能在必要的時候,護我安危。或許一開始澄溟不知道我有危險,但他現在知道了,因為他不在提議我去骷髏山修行,有意無意的,總是出現在我周圍。


  不想我出事的人裏,他應該算一個。畢竟,就算不是為了我,為了緋澈,他也不願我有任何事情。我隻希望,應不悔,能快點回來。就算沒有幻仙石,也要快點回來。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飛來鎮的氣氛開始變得奇怪。有躁動的修真者總是想去異動之地,又總被山崩地裂給阻攔回來。也有一些修真者陸續離去,不在無謂的守望。至始至終,沒有任何人發布任何消息,千機材是進入黃昏古國的鑰匙。但我卻知道,已經有人,在收集那四種煉製千機材的材料。其中,也包括我。我不知道這一次應不悔能否帶回幻仙石,若是不能,我希望下一次,我能和他一起進入黃昏古國。不管裏麵有什麽,不管尋找幻仙石的路途上有什麽,我都希望,我能與他一起。


  如果這一次,他能平平安安的從黃昏古國出來,帶回幻仙石。那麽不管黃昏古國裏有什麽奇珍異寶,我都不會再進去。我會找一個修行之地,拚命的提升修為。隻為早一日,去到無妄海深處的驚濤之城。當我從驚濤之城回來,緋澈前輩也該回來了。緋澈前輩和蒼離前輩回到這個天地的時候,就是我,踏上追尋誅天浮屠塔的時候。


  神說,不忘初心,方得始終。不管我將遇到什麽,將麵臨什麽,夕顏的歸來,都是我的初心,永不更改。有朝一日,若我能成為聞名大陸的紅線仙子,能讓所有有情人不羨鴛鴦不羨仙,那必然,也是因為我的身後,不僅有應不悔,還有夕顏。


  盡管我和澄溟心照不宣的知道,在這個修真者聚集的飛來鎮,隱藏著對我的威脅。但畢竟澄溟是羽之一族的祭司,有自己的責任和事務,沒有辦法做到和我形影不離。隻是我沒有想到,他們那麽的見縫插針,甚至等不及我回到和應不悔在飛來鎮另一邊清淨之地的營帳,就對我出手了。


  年輕的武俠,鋒利的長劍,冰涼的觸感,我看著眼前略顯稚嫩的臉頰,素不相識。


  “為什麽?”拿劍的手上,隱有綠色真氣閃現。對付一個失去修為的廢物,綽綽有餘。而我,就是他們眼中,那個失去修行,再也無法修行的廢物。


  “因為你該死!”想來是個如我一般沒有經過戰亂,殺過人的修真者,拿劍的手一直微微的顫抖。眼神瞟向我身後的某一處,微顯慌亂。可語氣,卻有不容置疑的堅定。


  “為什麽?”我的臉上露出害怕和恐懼的表情,語氣帶著淒惶哀傷,“是誰給我定的罪?又是定的什麽該死的罪?”


  年輕的武俠緊抿著唇,沒有說話。


  “如果非要殺我,也讓我死個明白行嗎?”我假裝抱緊了雙臂,哀求的看著他。綠階的修為,就算拚盡全力,恐怕也不是我的對手。可我並不想,在此時此刻,就暴露自己修為恢複,甚至更加精進的事實。


  我隻希望,澄溟能早一點出來尋我,或是有什麽人,打此路過。我有把握解決眼前的年輕綠階武俠,可我不知道,在我看不見的地方,還有什麽人,又是何種的修為。


  “你不該出現在這裏的。我從來就不想殺人,可為了少城主,我不介意殺了你。”他的語氣有一絲憐憫,帶著些許的不忍。可他的話似是而非,我判斷不了,指使他來的人,究竟是誰。


  “我不明白,”我故作無辜的搖頭,假裝聽不懂他的話。


  “你怎麽可能不明白呢?你是一個修為全失的廢物,你有什麽資格跟在應少城主的身邊。他是我族未來的希望,而你是這個希望的負累。你若是早些知趣識相的離開他,我又怎麽可能想殺你。”脖子上的劍往下壓了壓,我感覺到有鮮血浸濕衣襟。


  “若他並不以為我是負累,你又怎能為他做這樣的選擇?”這樣說話的,難道是那個單蠢到自以為是的城主千金?看著年輕武俠愣頭青一樣的衝動,極有可能是城主千金的追尋者,聽了她的煽風點火,來尋我的不快。如此,有性命之憂的危險不大。


  “應少城主是我族近百年來最有天賦的武俠,他是我族除了墨族長之外最有可能踏足仙魔道,證道成神的人。你半人半妖,有什麽資格做他的妻子,更別說還是一個沒有修為的廢物。”說到這裏,他突然激動起來,“長老說得沒錯,若不是為了那個白狐妖精,我族墨族長怎麽可能丟下人族消失二十多年,如今仍漂流海外?我人族又怎麽可能總是屈居他族之下,苟且偷安。而你如今,又想讓應少城主重蹈墨族長的覆轍,你們母女,都該死!”


  他惡狠狠的喊到,長劍狠狠地劃過我的脖子。瞬間運轉全身的藍紫色妖氣,抵擋了這致命的一劍。若不是我察覺他言語越來越激烈,偷偷的運起妖氣,恐怕我的頭,已經離開了我的身子。來不及細想是不是有其他人看見,我對著眼前顯然被藍紫色妖氣驚到的年輕武俠,丟出一個致暈的巨石蠱。年輕的武俠倒在了我的麵前,臉上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長老說得對,是哪一位長老,還是,那一些長老?難道說,指使他來的人,並非我所以為的城主千金。而是,那個人,或則,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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