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 我要去告你
楊忠濤也不像胡永利說的那樣忠誠,在把柄讓人家抓住之後,他也慫了,也想盡可能的爭取利益、擺脫威脅。
所以他還是出賣了呂曉東,因為秋歌不僅威脅他了,也給了他好處,特別是安排好了他們一家人的生活,這對他的誘惑很大。
楊忠濤最頭疼的就是他的兒子,整天躺在床上起不來,他媳婦需要全天候的照顧,很磨人的,媳婦才四十幾歲,已經老的像五十多歲的樣子了;如果能到養老院去上班,自己家的孩子也可以得到相應的護理,這對他媳婦和孩子都好;所以才立刻答應了秋歌的條件。
“我這裏有拍的照片,是呂曉東每次克扣老人補助和貪汙其他錢財的賬目,我可以轉發給你。”楊忠濤說著真的給秋歌發了十幾張照片,都是記錄的賬目。
“這些東西的原件在哪?”秋歌問道。
“在我家呢;是我這幾年偷偷記錄下來的。”
“那我們現在去取怎麽樣?”
“好吧。”楊忠濤同意了。
於是他們立刻從縣城去了平山村,在楊忠濤家找到了那個賬本;同時秋歌也看到了楊忠濤的腦癱兒子,十歲的樣子在炕上躺著,用無邪、卻又無憂的笑容看著大家;秋歌感到難受,把身上的帶的一千多元錢都給那孩子留下了。
楊忠濤也留在家裏了,秋歌讓他通知他女兒和女婿明天去淩渡河找自己上班;現在正是用人高峰,所以去了就有活幹;楊忠濤點頭答應了。
“老楊,你也不用擔心,雖然你是送禮行賄的人,但是是受人指使的;另外我也會強調你是提供證據的人,這有可能算你立功吧,你的刑期應該不會長的。”秋歌安慰了一下楊忠濤。
然後幾個人出來,到了村外,胡永利說“秋歌,我們立刻去舉報他們吧。”
“對,我們現在再返回縣裏去舉報他們。”秋歌也著急,希望能早點解決自己養老院被查的事情。
“恐怕不行吧?今天是星期天,檢察院不上班啊。”李勝利說。
“哎呀,確實是啊,那隻能明天去了。”秋歌也恍然大悟的說道。
“報警呢?先把這些人控製起來?”胡永利又問。
“這樣吧,我們明天再說,讓楊忠濤在家待一天吧,看他挺擔心自己的孩子的。”秋歌想了想說道。
“那好吧,反正證據確鑿了,你的養老院的問題解決了。”胡永利說。
“胡哥、勝利兄弟,謝謝你們幫我啊,走吧、去我那咱們喝點。”秋歌說道。
“哈哈……,你這又客氣了;今天不去了,我們以後喝酒的日子多著呢;昨天都沒回養殖場了,我們回去看看;你也回去吧,明天需要我們去作證,你就通知我。”
“哎呀,給你家嫂子打個電話吧,問問情況,沒事就跟我回家,您這樣走了,我心裏不好受啊。”秋歌很過意不去,再次邀請道。
“行了啊,你要在跟我們客氣,我們也不敢和你掏心掏肺的交往了;就這樣吧,我們走了。”說完胡永利和李勝利就開著他們的皮卡車走了;也正是他們有這輛車,楊忠濤才讓他們幫著去縣城送野豬肉的,不然秋歌的事情還不知道該怎麽辦呢。
秋歌高興地帶著自己的父親回家;路上他就想確實該好好謝謝胡永利和他的兩個小舅子,不過確實不能做的太明顯了,那樣就先自己太功利了,慢慢交往吧。
到了家,發現大門前停著一輛紅色的小越野,自己沒見過這輛車,不知道是誰來了;猜測可能是來旅遊的。
但是進了院子,他就不高興了,因為羅勝男正在院子裏和老媽坐著說話呢;他確實挺討厭這個鎮長的;另外這個女人的性格開一輛紅色的車,也讓他覺得她不正常。
“羅鎮長來了?怎麽星期天還有公事啊?”秋歌冷著臉問道。
“我來串個門不行啊?非得有公事嗎?”羅勝男用柔和的語氣說道。
“我們熟悉到可以到家裏串門的地步了嗎?我們家可沒有專職的醫生,萬一誰要病了,可不能及時哦送到醫院去;也別因為這個惹您生氣。”秋歌說完帶著父親要進屋。
“秋歌,怎麽說話呢?來了就是客,不準沒禮貌;把你爸交給我吧,你給羅鎮長倒茶。”老媽嗬斥道。
等父母都進屋了,秋歌看了看羅勝男,然後說“坐吧,有什麽事麻煩您快說,我還有事情呢。”
“阿姨可是讓你給我倒茶的,你還沒做呢,難道你不聽她的話嗎?”羅勝男帶著俏皮問道。
“我媽那是客氣,你還當真了?”
“難道不是真的?那我去問問阿姨。”羅勝男站起來就往屋裏走。
“原來這個鎮長不僅官威大,還是個搬弄是非的人呢。”秋歌坐著沒動,但是卻冷冷的說道。
“喂,你這個人怎麽你點幽默感沒有啊?開不得玩笑嘛?”
“我們到了隨便開玩笑的程度了嗎?我了解你嗎?”秋歌皺著眉問。
“杜秋歌,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不過你也算是這一帶的人物,怎麽連這點涵養都沒有呢?我都主動上門了,這已經很有誠意的來道歉了,你怎麽還這種態度啊?”羅勝男確實脾氣有點急,受不了秋歌的態度。
“道歉?那你應該到養老院吧?幹嘛星期天來家裏呢?工作中的錯誤應該在工作中解決吧?”
“我想工作中解決了,但是我再到你的養老院去,可能對你影響不好,所以我才用這種相對低調的辦法。”羅勝男解釋道,同時也讓秋歌知道她在為他著想。
不過秋歌不領這個情,他帶著怒氣說“現在想低調了?惹出事來就知道低調了?我看你是害怕丟人吧?當眾道歉那多有損官威啊?”
“杜秋歌,你別太過分啊?我怎麽惹事了?我惹出什麽事情了?你要是想讓我當眾道歉那我明天就去養老院。”
“好,我明天就在養老院等著,另外最好當著那些天天來抽查的貪汙分子的麵道歉,我明天把你們一起都告到檢察院去。”秋歌怒道。
“你這又胡說什麽呢?怎麽不好好的說話,吼什麽?這把你能耐的、你要告誰?”老媽拿著幾瓶山梨醇出來,想給羅勝男嚐嚐,正聽到秋歌怒吼,就立刻罵他;老人都怕招惹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就壓製秋歌。
“阿姨,他要告我呢;我那天說錯了話,想來道個歉,他不接受,還要告我。”羅勝男多了個心眼,她沒有怒氣衝衝的走,而是采取迂回戰術,想了解杜秋歌問什麽這麽大火氣;他剛才可是說‘天天來抽查的貪汙分子’這句話的,這是怎麽回事啊?
“多大的事啊?一句錯話就去告人家?人家鎮長都登門道歉了,你怎麽還不依不饒呢?”
“媽,你不明白怎麽回事,別管了,你進屋看看我爸去,別讓他出事。”秋歌想讓老媽走。
這個時候李衛國從外麵進來了,看到羅勝男在這裏他也一愣,不過已經進來了,那也就沒必要再走了。
“哎呀,衛國啊,正好你來了、趕緊勸勸秋歌吧,這一天啊,真不叫人省心,我進屋去了啊。”老媽點擊老爸,害怕老頭在屋裏再把房子燒了,就急忙進去了。
“羅鎮長這麽閑著呢?”李衛國也是這句話,也是秋歌剛才一樣的態度。
不過羅勝男到沒有生氣,而是抓住機會,立刻說道“李村長,我是來道歉的;那天在養老院確實是我的不對,我沒有了解情況,就盲目的進行了比較,也不清楚農村的實際情況,就對你們進行了批評,為此我很自責,所以今天來向你和杜秋歌同誌道個歉,請你們原諒。”說著羅勝男還鞠了個躬。
“羅鎮長,那天的事情我們不太在意,也沒必要斤斤計較,畢竟你是初來乍到,不了解情況;但是,淩渡河養老院這才剛開始運轉,你們就派人天天盯著,這是想讓這裏早點黃了啊?”
李衛國不清楚那些抽查人員是怎麽來的,他也像秋歌開始的時候一樣,以為是羅勝男找來的呢,所以他就借著今天的機會不吐不快了。
秋歌想阻攔李衛國了,但是李衛國說的太快,他沒來得及啊。
“你們在說什麽啊?我不明白,能具體說說是怎麽回事嗎?”羅勝男有點蒙。
“難道那些管理部門的抽查人員不是你找來的?”李衛國又問道。
“大哥,這事我調查清楚了,不是她找來的;但是跟她也有關係。”秋歌趕緊說道。
“不是她?那是誰?我們可不怕那些背後下手的混蛋。”李衛國罵道;他確實很生氣;他媳婦張秋芳現在就是敬老院的管理者,整天要去應付那些抽查、調查的,他看到了、就氣得不行。
“就是啊?是誰幹的?我負責幫你們處理這件事。”羅勝男又拿出自己鎮長的身份了。
“你?呆著吧,我會連你一起告的;你別想套近乎。”秋歌說道。
“我都道歉了,你還告我?也不是我找來了的人在給你們製造麻煩,你憑什麽告我?”
“就憑事情是你惹出來的。”
“我惹出來的?你本事你說明白?”
“好,我就讓你明白、明白。”秋歌簡單地把事情說了一遍,但是他沒有提胡永利和李勝軍、李勝利三個人,證據夠了,就別再麻煩人家了。
“呂曉東這個混蛋,我就看他不是個好人,想收拾他,可是高書記還不同意呢,這回看他還怎麽保護這個壞人。”羅勝男確實挺高興,她沒想到秋歌掌握了呂曉東的犯罪證據了。
“這和你有什麽關係,你在這裏高興個啥?鎮長大人,咱們明人不做暗事,我真的要到檢察院去告你們,當然,你的事情我不會當做主要的情況反映的,隻會順帶著說。”秋歌正色說道。
“你、你覺得這樣做好嗎?我可是沒做太出格的事情;你就告了我,最多也就是個警告,我可還是鎮長呢。”
“你威脅我呢?我敢告訴、也就不怕你;最多我這裏的投資都不要了,我也要討個公道。”秋歌的擰脾氣又上來了。
“你瘋了吧?幹嘛就不要了?我也沒說要報複你啊?隻是、隻是……”羅勝男知道,秋歌要是真把她告了,她還是會受到一定的影響的,起碼有人會說她阻礙地方經濟發展,以後杜秋歌的事情她也別想在想參與了;所以她求救似的看向李衛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