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九 春忙時節添危情
兩天之後,盧振興醒了,但是卻不能說話,手腳也不靈活;不過這已經讓蘇秀珍、盧笛和秋歌很高興了;因為韓興耀告訴他們盧振興的狀況不錯,應該可以通過康複治療慢慢恢複。
“我爸醒了,你趕緊回去吧,家裏麵的事那麽多,都需要你掌控呢;你在這裏也就是幫著照顧,盡心罷了,我自己留下吧,找護工幫著照顧,不要擔心。”盧笛對秋歌說。
她當然知道家裏的情況,所以才讓秋歌回去;不過秋歌覺得這邊他不在,壓力就都落在了盧笛身上了,他心疼啊。
“秋歌,盧笛說得對,你還是快點回去照看一下,那麽一攤子事呢;還有你父親,你這都兩三天不在家了,他是不是又不吃飯了?這裏已經沒什麽大事了,接下來就看他的造化了,康複到什麽程度都是他的命,我們隻要他活著,就滿足了。”蘇秀珍帶著哭腔說道。
“那好吧,我回去看看,然後再過來。”秋歌也確實惦記自己的父親;母親和大哥、大嫂都說父親很好,但是秋歌知道他們在隱瞞自己,父親肯定又鬧了。
“我把建材公司的錢已經轉過去了;我也給你的轉了八百萬,你先支撐那邊的事情,我這裏還有一千二百萬,用錢提前和我說。”
“好,我知道這些事,你就別操心了,照顧好爸爸吧;哦,能脫開身的時候,還是回公司看看,你回去了,大家的精神狀態就不一樣了。”
“知道了,你回吧,路上小心。”盧笛其實也很傷感,她不想和秋歌分開的,但是實在沒辦法。
等回來之後,秋歌和家人說了盧振興的情況;老媽和大哥、大嫂也都唏噓不已,都為盧振興感歎。
“那你們的婚禮怎麽辦?”這是老媽現在最擔心的事。
“延期吧,也不能趕在這個時候結婚呐;推遲一兩個月看情況吧,她爸康複一段時間應該能好。”秋歌也很無奈。
沒辦法,大哥又趕緊通知親朋婚禮延期的事情,弄的挺鬧心的。
接下來就到了大田的播種期了,秋歌也跟著忙碌起來了,每天遊走在各個村子的田間地頭,查看自己落實的種子播種情況,尤其是那些技術含量高的,比如特種玉米的播種,他更是要現場指導。
因為玉米製種是需要分清父本、母本的,還要弄清父母本的播種時間、比例;所謂父本簡單地說就是雄性,它是提供花粉的;而母本就是雌性,是結出玉米穗、結出種子的。
播種父母本有同期下種的,也有錯期下種的,無論同期或者錯期,目的都是為了讓父本和母本的開花期相遇,隻有它們同時開花才能產生玉米種子。當然,在開花期母本的雄穗是要被去除的。
由於平山村的人是第一年種植玉米種子繁殖,所以秋歌要給他們指導,不然播種的時候就錯了,那後麵就全錯了。
而工程那邊他也會抽時間去看的,現在還是在打地基階段;山區建設樓房,地基不好弄,因為下麵一米、半米的就都是岩石層了。
不過這裏倒是基本不用他操心建築質量的事,祝子軒的工程隊、加上李衛國和鄭邵武的監工,那絕對可以保證質量;他隻負責提供資金就行。
酒坊的生產他也不用操心,陳永祥和李鳳珍加上於超、陳曉波就照顧的很好了;還有老馬頭也在幫著照看,又多了一層保險。
老馬頭現在精神不錯,他感謝秋歌照顧他啊,要不然他都很難生活下去了,現在不但生活得好,自己還能發揮重要作用,所以精神頭十足。
酒坊生產的飲料已經開始發貨了,不過名字從山梨醇變成了香梨醇了;而葡萄酒給夏翠凝她們的是存貨,新生產的必須窖藏一定的時間。
民宿的管理就交給餘小荷了,盧笛確實沒看錯,她還真是很有能力,民宿的生意在五一又迎來了,餘小荷安排的井井有條。
養老這邊也分工明確,管理的很到位;秋歌主要是督促大家的服務質量;現在進入農忙季節了,不能讓照護員脫崗種田而不管老人啊;他在去各村指導播種的時候,也隨機抽查照護員的情況,結果他還是滿意的。
還有就是山野菜又開始收購、外運經銷了,今年的數量非常的大,因為每個村的照護員和家人都在幫著收購;而今年秋歌的銷路也發生了變化,主要銷售區變到了鄭宏升那裏了,所以他不怕數量大,而且賺的也多了。
播種期間他也抽空去了兩次省城,都是帶著父母一起去的;盧振興已經可以做簡單的動作了;但是語言沒有恢複,身體也不靈活,這就是後遺症啊。
盧笛接管了公司,正在利用照顧父親的業餘時間熟悉那裏的情況;秋歌給了她一些建議,但是想要實施,那就需要她全麵掌握情況了。
到了五月十號,大田播種接近尾聲,秋歌立刻組織淩渡河村和山前村種植紅小豆的農戶,開始移栽粘玉米了。
這個也是一個費工的事情,需要覆膜移栽,也就是要鋪地膜;各家各戶都顧工、找親屬來幫忙,一時間大生產的場麵又出現了;白羽的創作也又開始了,上一幅組畫他不滿意,準備再來一副,然後去參展。
秋歌還是在各村間穿行,還是父親天天陪著他,爺兒倆是邊幹活邊娛樂,倒也過得很有意思。
父親的病情並沒急速惡化,不過也比以前重了些;省城的醫療專家也給他診治過,但是效果也不好;不過秋歌和家裏人也都接受了現狀,所以每天都像照顧孩子似的照顧他;父親倒也快樂,時常的還‘偷襲’秋歌呢,和他鬧著玩。
等粘玉米移栽結束,蔬菜的移栽有緊跟著開始了,春天就是這樣的忙碌啊。蔬菜的栽種技術要求更高,所以秋歌就更忙了。
不過這大忙的階段,羅勝男卻很消停,除了給秋歌打了一個慰問電話外,她就銷聲匿跡了;秋歌倒也沒問她幹啥去了,畢竟是女同誌、還是領導,不好多打聽。
“老板,您回來;明天我想請一天假啊。”晚上回到家,秋歌才和父親下車,餘小荷就過來說道。
“哦,好,家裏有事啊?用不用幫忙?”秋歌關心的問。
“不用幫忙,不是家裏的事,是我自己的事。”
“那行,你隻管去就是了,不用請假,你是領導,安排好了你去就是了。”
“那哪行啊,我還是請假得好,不能沒規矩。”
正說著陶陽開車來了,下車看到秋歌和餘小荷在院子裏呢,他就笑著走過來了。
“秋歌大哥,我們明天去領證,所以想跟您請天假。”陶陽的一句話就把他們的目的說出來了。
不過秋歌倒是心頭一緊,因為他想到了自己的事,也是領證的時候盧振興病了,自己和盧笛的事就拖下來了,還不知道什麽是能辦呢。
秋歌的變化雖然隻是瞬間的事,但是還是被細心的餘小荷看到,她瞪了一眼陶陽,陶陽這才恍然大悟;他也知道秋歌的事情。
你說請柬都發了,婚宴又被取消了,誰會不知道呢?
“恭喜、恭喜啊,什麽時候辦婚禮啊?”秋歌馬上恢複正常了。
“七月一號,我那個時候有假期。”陶陽隻能繼續回答了。
“那好,我們可都算是小荷娘家這邊的啊。”秋歌玩笑道。
“那哪行啊?我們倆關係也不錯啊,你要算我這邊的。”
“哈哈……,”
正說笑,陶陽的電話響了,他立刻接聽,然後就臉色嚴峻起來了。
“小荷,我明早再來接你吧,平山養老院出事了,我要過去處理。”掛斷電話,陶陽說。
“啊、出啥事了?”餘小荷吃驚地問道。
“有個老人出走後失蹤了。”陶陽邊說邊往外走。
“陶陽,你等等,把情況跟我說一下,我可以在平台上發布消息,也可以動員一些人幫著尋找。”秋歌說道。
“哎呀,我把你這麽有能量的人都忘了。”陶陽急忙又轉身回來,然後說:“這個老人你認識,是山前村龐景林的老伴,前一段時間被送到了平山養老院,今天護工光顧著玩手機了,老人就溜出來門,等發現人沒了之後,調取了監控,才知道人出去了,但是在全村都找了、沒有,於是報了警。”
秋歌一聽立刻就懊惱了起來,他覺得這個老太太一定是想回家,這和自己拒絕收他們到平台裏有關係;老人一定是想家了,還沒有人去探望,所以自己回家去了。
“老板,你怎麽啦?”秋歌這一愣神,就忘了回答陶陽的話了,於是餘小荷問他。
“哦,我是想老太太是不是回家了?”
“敬老院也派人去她家裏看了,沒回去;沿途也都找了,沒找到;平山村到山前村,三十裏路呢,一個老人、心髒還不好,很危險啊,大哥你趕緊發消息請大家幫著找,我回去了,所裏有安排呢。”陶陽說完跑著出去後開車走了。
秋歌趕緊給平台的內勤打電話,讓發布消息;然後他也呆不住了,進屋和母親說了情況,然後開車出來,也開始尋找那個失蹤的老人。
不過現在天已經黑了,開車又隻能在路上尋找,這樣找到幾率不是很大,因為老人要是在路上,早就應該被發現了,她應該是進了山林了,但是在哪裏進去誰也不知道,所天黑了大家也不敢進林子裏去找了,畢竟有猛獸和毒蛇呢。
不過秋歌還是在路上找著,他希望老人能自己走出來,或者就在路邊的山林裏。
正開車緩慢的走著,羅勝男的電話打過來了:“幹什麽呢?”
“在路上,找人。”
“你知道了?那你發布一下消息吧,發動你們的人幫個忙。”
“發布過了,大家已經行動了。”
“哦,我又慢了半拍;秋歌,老人找到了,你們能不能接收他們啊?這個老人應該是想在家養老,農村很多老人都是這個心理。”
“找到再說吧,你這畢竟是猜測,還需要征求人家的意願。”
“那等找到了,我安排人去找他們問問,如果他們真的想回家養老,我就再找你啊。”羅勝男商量道,她知道秋歌的難處,所以隻能是商量。
“你在鎮裏?”
“沒有,我在市委黨校學習。”
“你要調走了?”秋歌問的有些直白,不過他覺得和羅勝男這樣說話沒毛病。
“暫時不會,以後不好說。”
“唉,行了,我再找找吧,找到了再說。”秋歌心情煩躁,掛了電話。
隻是才放下的電話立刻又響了,還是個陌生號碼,不過卻是本地的,秋歌急忙接起。
“是杜老板嗎?”
“你好,我是杜秋歌。”
“我是創業村楊雅麗的丈夫李宏達啊,你們再找一個老太太吧?”
“對對,是再找一個老太太。”
“我這撿了一個,不知道是不是你們要找的?”李宏達慢條斯理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