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零一 人為縱火
今天這個安全生產會議是專門針對淩渡河工業園召開的,目的就是敲警鍾,讓大家安全生產,因為火災的事情影響很大,連市裏都知道了,還有人發到了網上。
按說這個事情該在縣裏開會的,因為繁盛鄉也發生大火了,而且還比這邊的損失大呢,木器廠都燒沒了;但是由於那邊發生了刑事案件,所以那邊的火災也被認為是人為縱火。
“各位老板、同誌們,今天把大家召集到這裏,主要是針對昨天晚上淩渡河工業園的火災進行剖析,查找原因,然後防範於未然,杜絕在發生類似的事情;火災無情啊,燃燒起來那就會造成損失,我了解了一下,淩渡河集團昨晚損失了五六十萬啊,所幸他們救助及時沒有人員傷亡,但是這絕對是警示啊。”宋顯友開篇說道。
看了一下開會的眾人,特別是秋歌,宋顯友接著說道“火災無小事、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所以今天把大家找來,讓大家來說說這件事情,也讓大家都有清醒、深刻的認識,回去後認真的做好自己產業的防火工作;好了,下麵暢所欲言,都說說看法。”
企業的代表都低著頭,沒人說話,因為大家心裏清楚,沒人願意讓火災發生,每家也都在防火,但是火災這種突發事件有的時候真是防不勝防啊。
另外政府開這個會,也就是職責展現,別讓人以為政府不聞不問呢,實際上就是馬後炮、不擔責任;所以沒人願意發言。
“我看沒人願意發言呢?那我說兩句啊;昨天晚間的大火確實是不小,我看了視頻,一座烘幹塔被燒掉了;不過淩渡河集團的救災能力還是值得肯定的,兩個多小時就把火熄滅了,而且沒有在擴展、蔓延,做的不錯;當然對於他們的管理不善,造成火災,我們還是要批評的。”周朝禮說道。
周朝禮才說完,魏紹群立刻就說道“我倒是覺得這件事淩渡河集團應該好好的檢討,管理上太疏忽了,怎麽能造成這麽大的火災呢?這要是燒死了人怎麽辦?這要是把整個廠區都燒了那要多大的損失啊?這就是管理上的疏忽、大意,覺得自己有錢了就可以肆意妄為嗎?好好的學習一下管理,製定好相關製度,嚴格的抓好管理,不要整天的不務正業,我……”
“你特麽說誰呢?誰不務正業啊?魏紹群,你特麽的是不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啊?你自己的屁股擦幹淨了?哪個廠區燒死人了?哪個廠區都燒著了?誰特麽大意了、疏忽了,我有錢跟你有毛關係啊?再說你算什麽東西啊?還想著公報私仇呢?”杜秋歌立刻惱了。
“你、你怎麽不接受批評呢?”魏紹群臉色漲紅的說。
“我特麽憑什麽被批評啊?你特麽有什麽資格批評我啊?給你臉了呢?還特麽越說越來勁啊,你特麽給我說清楚,誰真整天不務正業了?”
“我、我沒說不務正業啊。”魏紹群感到這句話確實有毛病了,所以他不承認了。
“靠,什麽玩意啊,說出的話都不敢承認啊?”秋歌盯著魏紹群說道。
“好了,不要吵了;秋歌,魏鎮長也是想給你們提個醒,你不要上綱上線的啊,說兩句行了。”宋顯友說道。
“不行,火災都發生了,我用他還給我提醒?之前幹特麽啥去了都,現在來提醒來了?再說,他那也不是提醒,是對我的謾罵,我不接受,他必須道歉。”秋歌這也是氣壞了,但是,他這樣說也算是打擊了一大片啊。
“那怎麽還不能說了?你們是不是發生問題了啊?出了事還不許我們管了?”宋顯友也不高興了。
“允許任何領導管,但是必須管的對,我們發生問題可以追查問題,可以處罰任何有錯誤的人,但是不允許在這裏無端的指責,更不應該把問題都推到我們身上;起火之後,有一個領導到場嗎?誰幫我們救火了?現在還特麽罵開人了,誰給你們權力啊?”
“杜秋歌、杜老板,你是不是覺得我們這些人,沒權利管你了啊?”宋顯友有點較勁了,感覺沒麵子了。
“我可沒這樣說,請你不要歪曲事實,魏紹群有錯你不去批評、指正,怎麽想用權力壓我?”秋歌也不服氣的說,然後他站起來,把手機調到錄音,重新把魏紹群的話放了一遍。
現場鴉雀無聲了,宋顯友又開始後悔了,再次聽魏紹群的話確實感到這個人是在發泄,而自己也確實有點過分偏袒他了。
“今天,我把話放到這,我們淩渡河集團的火災是人為的,我們已經報了警;而且這裏麵還有人參與了這次陰謀;原本我不想說透的,因為警察還在調查;但是你們也欺人太甚吧?”
“杜秋歌,你說這件事是人為的,誰定性的?”宋顯友又問了一句。
“那我要請教宋書記了,你們說火災是我們管理不善造成的,這個是誰定性的?你們憑什麽批評我們呢?”
“我們也沒給事情定性,我們開的是警示會議。”宋顯友明顯的理虧啊。
“要不我們把視頻再看一遍?你們不是有人在錄像嗎?還有,我現在正式的請求政府,盡快破案、還我們一個好的贏商環境,我也正式的要求魏紹群公開道歉。”秋歌說完轉身就走。
“秋歌,你這是幹什麽?有事我們說事唄,別走啊。”周朝禮起身追上去說道。
“我不想把事情搞砸,但是也不想這樣的被人欺負;好了,我走了,你們可以隨便的罵我了。”
“哎呀,你這是說啥呢?我送你吧,不要這樣情緒化處理問題。”周朝禮把秋歌送了出去;然後又回來坐下。
“魏紹群,你剛才是什麽意思?為什麽胡說八道、信口開河?你憑什麽罵人家?”宋顯友質問道。
“我、我也就是舉個例子,話說的重了點,我也沒有罵人的意思啊?”
“還在辯解?人家不務正業都能把事情做那麽大,你專心致誌的把事情都特麽搞砸了啊?想想自己都幹了啥吧,秋天還有一關呢,你能不能過去還真不好說。”
“我們有信心完成任務。”魏紹群咬牙說道。
“好了,先不說秋天的事情了,我看今天的會……”周朝禮暗示宋顯友。
“今天,雖然場麵混亂,但是也達到了警示的目的,大家回去做好安全防火的事情,不要再發生問題了;好了散會吧。”宋顯友說完率先起身出了會議室。
周朝禮跟著走出來,然後他們一起進了宋顯友的辦公室。
“書記,你今天這是怎麽啦?咋還能幫著魏紹群呢?那家夥說的是什麽話啊?”周朝禮有點不明所以的問。
“哎呀,一時糊塗啊,我就覺得杜秋歌他們廠子失了火,我就想說他兩句,誰知道他一發火,我也壓不住了。”
“可人家沒毛病啊,我們今天做的太草率了,真的該等結論下來再開會好了。”
“我也是怕縣裏批評嘛,不然能這麽著急嗎?對了,我問問陶陽,杜秋歌說是人為縱火,啥證據啊?”宋顯友拿起電話撥打過去,才說了一句,陶陽就告訴他馬上就過來。
不一會陶陽來了,進門就說“淩渡河的火災確實人為縱火,秋歌已經找到了證據。”
“什麽證據啊?”周朝禮問。
“他們公司的一個攝像頭拍攝到了一架小型無人,正是這架無人機放的火,他們給我們提供了視頻材料;另外,杜秋歌懷疑那家大豆深加工企業,故意挖斷了他們的供水管線,造成了救援不及時。”
“啊?還有這事呢?”宋顯友心裏一驚,因為他清楚,那家大豆深加工企業是魏紹群招商引資來的;如果懷疑是真的,那魏紹群是不是也參與了呢?
“我們去抓那個施工隊的人,發現挖斷水管的挖掘機司機跑了,施工隊的人也找不到他了;而且水管被挖斷的地方,根本不在他們施工範圍,這就是那個司機故意幹的。”
“明白了,那你們趕緊調查吧,我們也要找杜秋歌道歉去了。”宋顯友無奈的說。
秋歌被氣得夠嗆,回來之後,盧笛看出他生氣了,就問了情況,也勸說了他;並讓他趕緊和自己去縣裏,因為尉遲傑韜他們還都在那邊呢,譚曉和郝雲麗留在醫院觀察祝子軒的病情變化。
這兩位女醫生是尉遲傑韜找來參加研究所建設的,所以不能怠慢人家;另外還有孫正軍呢,也要招待的啊。
“這次的火災是人為的,那也就是說我們這邊和羅姐那邊可能是同一夥人幹的了?”路上盧笛問道。
“很有可能,我覺得就是劉錚他們做的,但是我們證據;唯一可以聯係在一起的就是他們故意挖斷了供水管線。”
“這一次警方可是大行動,估計那些人跑不了了。”
“希望能抓到他們吧;鄭磊,你三叔找到了嗎?”秋歌問開車的鄭磊,車上還有張蒙,他們四個人一台車。
“還沒回來,不知道去哪了;手機到現在還沒開機。”鄭磊回答說。
“會不會出事啦?我們報警吧?”盧笛擔心地說。
“報警也要過了二十四小時才能幫著尋找;他那麽大人了,應該沒事。”秋歌分析說。
邊說邊走,很快他們就進了縣城,在路過一個洗浴中心門口的時候,坐在副駕駛上的張蒙突然說“哎、那不就是鄭廠長嗎?”
大家順著張蒙指過去的方向看去,隻見鄭邵軍才從洗浴中心出來,正低著頭擺弄手機呢,看樣子是開機了。
“鄭磊靠邊停車。”秋歌吩咐道。
鄭磊把車停到了一個小區的大門外。
“鄭廠長,你現在在哪呢?”秋歌打電話過去問道。
“老板,我在縣裏呢,昨晚接待了一個客戶,現在正要往回走呢。”
“哦,那為什麽關機啊?”
“手機沒電了,才找了地方充了電;您找我有事啊?”
“廠子出事了,你回去看看吧。”秋歌說完就把手機掛了;不過他沒讓車子繼續走,而是擰著眉思考。
“怎麽了?接待客戶、這不很正常嘛?”盧笛問道。
秋歌沒有回答,而是又把電話打了出去“小孟,你上班呢?我有點事找你,你現在過來見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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