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落荒逃跑
夜明珠站起來不緊不慢說:“反正本公主的命數跟皇上連在一起,即使哪位妃子死在本公主手上,恐怕,皇上也不敢殺了我。囚禁,十年都熬過去了,再來十年也沒有問題。但是,如果蕭淑妃真的死在這裏,恐怕也沒有人再敢靠近這半步,誰來囚禁我?”
她又轉向蕭淑妃,揚起一個純真的笑容興致勃勃說:“淑妃娘娘進來吧,放心,我的機關見血封喉,不會讓你飽受太多的痛。當然,你還可以帶人進來,但是,務必要留下一兩個證人守在外麵睜眼看著,這樣,天下人才知道你蕭淑妃是死在我這災星手裏!”
她轉了一圈往屋子掃視一眼,繼而煞有介事指著屋梁說:“這上邊安裝了一個血滴子,血滴子是什麽的?就是定準目標後,除非將那個人的頭顱摘下來,否則它就會一直追著那個人。”
“不過,這都是小case。”夜明珠琢磨了一陣越發興奮笑道,“還有一個比較厲害的叫霧裏探花。實質上是一種毒物,它能在空氣中彌散,隻要粘到它的人,就會渾身長泡泡,繼而全身潰爛,最後骨頭和皮肉都分不清楚了。”
屋子外的人都聽得心頭拔涼拔涼的,雞皮疙瘩起了一截,這到底是什麽人,說這麽恐怖的事情竟然還擺出一個天真無害的笑容,最可惡的是,她竟然像是在說一件令人很興奮很激動的事情。
“還有!還有!”夜明珠蹬蹬跑到門邊,站在屋外的人忙拖著渾身發抖的身子踉蹌倒退幾步,夜明珠揚起指頭激動昂揚說道,“二十一世紀最新發明,紅外線殺人武器,這是高科技產品,殺人於無形,隻需要眨眼的功夫,就能讓一個活生生的人變成一地的肉丁,而且大小均勻,切肉不離皮。跟千刀萬剮差不多,但是,由於速度太快,應該感覺不到痛感……”
還沒說完,本來人滿為患的院子一下子變得空蕩蕩了,她揉了揉笑得僵硬的臉,再垂下眼眸看向外邊的地麵,看著地上一灘灘像水的東西,不知道是汗水呢?還是尿尿?
“本公主就是虛張聲勢,膽小鬼。”夜明珠悶哼一聲忙把門關上。
蕭淑妃的人雖然已經逃到了八百裏之外,但守在外麵的羅四和遠達仍保持單膝跪立的姿勢,因為麻痹了,從心底裏的麻痹。
雖然他們清楚裏邊沒有任何機關,但光聽她說得如此起勁,竟也不由自主入戲了,顫抖的心再次拔涼拔涼,汗如豆粒沿著臉頰翻過下來。
明明很悶熱,卻驟然感覺四周涼嗖嗖的,屋子裏住著的不是一個人,也不是一個災星,而是一頭可怕的生物,從來沒有見過的可怕生物。
“啊……”負責在屋頂上守衛的洪金怕踩到什麽血滴子、霧裏探花之類的東西,一個不留神直接滾了下來,趴到地上。
“唉……”夜明珠身子一軟倒在床上,總算過了一關了,可明天呢?罷了,見步行步吧。
她隨手扯過被子蓋住冷得似冰的身子,才剛合上眼睛不久,忽感背後涼透了,除了寒冷還有一股無形的壓力想要把自己吞噬一般。
她心髒無力顫抖了一下,緊拽著被子淩厲轉過身去,淳於傅可怕的輪廓驟然映入眼簾。
“……”她差點沒驚喊出來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瞪大的雙眸除了驚恐就是驚恐,本就冰冷的身子更加冷得發抖。
她用顫抖的手扯上被子蓋住自己的腦袋,再露出半隻眼睛瞄了瞄他毫無情緒的臉,繼而用顫抖的聲線小心翼翼低念:“你……你怎麽過來呢?我……我……我今天沒有招惹你。”
果然,侍衛是靠不住的,擺脫不了他,還是擺脫不了可怕的他。
忽感自己腦袋側下的床板多了一隻厚大的手,她的心冷得發抖,呼吸快要急窒息了,恐懼堵在喉嚨,想要再說什麽已經提不上聲了。
殺氣,他淡漠的毒眸裏泛漫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殺氣。
雖然已經刻意躲開他眼裏的鋒芒,但還是好像每一刻都在被他的目光淩遲。
她努力地思索一下自己到底哪裏招惹他了。
自從那日被他弄暈過去後,自問跟他沒有任何交割,也沒有踩到他的尾巴。即使跟皇帝談條件,自己應該沒有動搖到他的利益吧?
想不通,還是想不通,這殺意何來?
好一會兒,她猛然打了一個激靈,對了,今天就幹了那麽一件壞事,把永寧公主的腦袋給砸破了,莫非?這永寧公主是他的相好?夢中情人?或者什麽交割的?
竟然看上了毫無性感可言的排骨精,太沒眼光了!不,現在不是評價眉眉的時候!
“我……我不是……我不是故意打傷她的……”夜明珠幾乎是以每秒顫抖一次的頻率戰戰兢兢低念,“我……我……她……是她出手……吖……”
她還沒說完,就被淳於傅毫不疼惜地掐住臉頰,逼著她怯懦的目光與他寒戾的鋒芒對視。
淳於傅盯著她的怯懦的烏瞳,用令她寒冷刺骨的冷魅聲線一字一頓輕聲警告:“我說過,別人碰過的東西,我不屑。我碰過的東西,也不允許別人玷汙。下一次,你再敢跟別的男人靠近,我定讓你生不如死。”
夜明珠睜著眼睛久久未能領悟他的意思,好一會兒,她才恍然大悟,難不成他指的是今天“拍照“的事情?他今天也在場?他看到自己跟劉剛的動作,所以才震怒?
她腦袋一晃,又想起那日在亭子當著眾人的麵脫衣服的事情,當時候他就上前給自己把衣服穿上了。原來他不僅僅是為了巴結皇帝,更重要的是,那是他用過的女人,別人碰不得也看不得。
怪不得那晚他的占有充滿了很遺憾和憤怒,原來是要狠狠教訓自己,所以才幾番將自己折磨的死去活來。
她微閉眼睛沉沉吸了一口氣,沒有了剛才的顫抖,臉上的怯懦一掃而光,繼而帶著幾分責備平淡說道:“既然你不允許別人玷汙你的東西,可你怎麽可以忍心看著她隨意被別人欺負呢?她不是你的東西嗎?你連自己的東西都保不住,任由別人欺負,你還算是個男人嗎?”
淳於傅淡漠的深眸流過一絲怪異的亮光,淡薄的慍怒灌注在摁在她臉頰的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