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上了賊船
鬥獸館內,還是一如既往的人滿為患,熱鬧非凡,在金錢的驅使下,人們早就忘記了自我,刺激的賭鬥寧人熱血沸騰,欲望也同樣被無限放大。
“押注啦,押注啦”
同樣的聲音,這一次武銘不去管什麽賭鬥,他在人群裏四處遊走,然後終於發現了實驗室的白衣人。
沒錯,就是這些人,武銘跟了上去,一路跟到牢籠,牢房的管理者被他打暈拿走了鑰匙。
牢籠內的妖獸發現了武銘也認出了他,武銘示意不要出聲。
“你們既然知道我是誰,那麽就不要出聲”,武銘告誡妖獸們。
“我們憑什麽要聽你的”,妖獸自然也不會乖乖聽話。
“就因為我要踏平鬥獸館!”,武銘眼中顯露著殺氣,身上的遠古鳳凰血脈威壓震懾住了所有妖獸。
那些妖獸妥協了,不是因為血脈壓製,而是對鬥獸館的仇恨,無論武銘是否能做到,隻要是鬥獸館的敵人也就是自己的朋友,因為它們心中也暗藏怒火,這牢獄生活可不好受。
白衣人似聽到什麽動靜往後看,妖獸們都很平靜並沒有任何異樣,他才放心的繼續走到了牢籠的最深處。
武銘一路跟來,他發現此處有人設下了障眼法,是為了防止他人的闖入。
“就這水平”
武銘很是不屑,下方是一道深淵,深淵之上有一道鐵索,然而看不出障眼法的人會以為這裏是一條平坦大路。
武銘破開迷障,從鐵索上順利通過,而後他看到白衣男子已經對他出手。
這白衣人也的確敏銳,居然察覺到了他的跟蹤,武銘身邊出現許多鋼針,這是意念師的操控能力。
鋼針刺向武銘,武銘極速躲閃,一根鋼針還是沒能躲過紮到了武銘的機械手臂的縫隙間,機械手臂神經有些被阻斷,變得不太靈活。
拔出了鋼針,武銘眼神變得鋒利,幾步跨出拿著鋼針直直刺向白衣人。
白衣人又繼續操控鋼針來回應對,皆被武銘一一躲過,見勢不妙白衣人慌忙從一條暗道逃脫。
武銘順著暗道來到了一處大門,而那白衣人卻不知所蹤,武銘打開大門,發現已經到了地下管道中,順著管道一直走便來到了地下交易場所。
繼續尋找那名白衣人,卻混入了人群再也找不到。
武銘思索了很久,這白衣人不是實驗室的人嗎,為何要從暗道逃脫,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麽,而暮老二的秘密基地到底在哪裏?
“那該死的老頭也沒具體告訴我地點啊!”,不由得回想起那暮雲府的老管家,的確沒告訴他具體位置。
武銘隨即想到了暮輕零,或許可以從她口中得知。
暮輕零畢竟是暮雲府家的小姐,暮雲府的情況自然也是有很多人知曉的,也很容易就打聽到了一點行蹤。
“暮家大小姐暮輕零啊,很多貴族名流都喜歡去聚合苑吃吃喝喝,品茶聊天。可說到這聚合苑的天音姑娘更是彈得一首好曲,猶如天籟之音啊,記得去年我去過一回……”
一個嘮叨的大叔跟武銘講了很多,武銘聽到了“聚合苑”三個字就立即用圓盤導航了過去,留下大叔在那裏自說自話。
聚合苑在城市中央位置,說也奇怪,這天啟城全是高高的塔型建築混搭著一些樓台亭閣,越往城中央越是樓台亭閣更多些。
這完全是不一樣的生活形態,越往裏麵複古的味道越重,有種風景名勝區的既視感。
畢竟不是風景區也不需要收費,武銘漫步於這樣的環境裏,心中也變得平靜,與外麵的喧囂完全不同的寧靜。在這裏天空中的飛行器都隻能繞著飛過,水裏的魚蝦更是沒人會去打撈。
聚合苑在這城中央位置自然也是備受矚目,占地麵積很廣卻足以說明其名氣之大。
一道大門上麵寫著“聚合苑”三個大字,十分潦草卻又見其鋒芒,書寫者必然也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這些名貴人士倒是會享受”,武銘不禁感慨,那些城外的拾荒者或許一輩子都不會來體驗一次。
一進門就有人注意到了這個極為稚嫩和眼神鋒利的白發少年,一個丫鬟模樣的迎賓女孩趕緊上前問他:
“這位公子是一個人還是有約?”
“一個人”武銘回答,然後又試著問了問:“可知那些世家公子小姐都愛去哪裏?”
“公子請隨我來”,女孩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隨後上前帶路。
女孩一路介紹這些樹木石頭還有花草,更是介紹了一些名人留下的真跡,而武銘卻全然沒興趣。
女孩也就不再多說直接將他帶到了一處湖邊,湖中央有一個島嶼,上麵有個架空的樓台,下方有許多亭子以及桌位。
無船也無橋,隻見那些人從水上徑直的走了過去,踏水而行必然是靈武境了。沒想到這地方一般人還難以過去,也總不能遊過去吧,被好多人看著那得多難堪,不過對於他來說也不是什麽難事。
武銘踩在水麵上,這個情景似曾相識,那是在魚躍龍門之前,他還生怕自己又突然掉到水裏。
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模樣,不少人都頗為得意的從他身邊經過,還不時聽見幾聲嗤笑。
帶路的女孩沒有過去而是遠遠的對著武銘屈膝拜別,然後這邊的接待者又是一些抱著琵琶和古琴的姑娘。
武銘上了湖心島,留意到島邊的一塊石頭,石頭上麵寫著“天音”二字,這所的謂天音姑娘恐怕就是說的這個天音了。
“天音難道不是一個人的名字?”,武銘疑惑。
抱著琵琶的姑娘給他解釋道:“公子有所不知,這天音說的是這湖心島,而天音姑娘隻是外人對島上姑娘們的稱呼罷了”
武銘點頭,而後隨處找了個位子坐下,架空的樓台之上有位女子撫琴,琴音剛落,具有醉心的迷惑之感。
接下來武銘麵前多了幾道菜和一瓶酒,武銘聽得入神拿起筷子夾著吃了幾口,美味佳肴配天籟之音還真不是吹出來的。
喝了口酒,酒的味道辛辣中透著甘甜,喝了之後,似乎上輩子所喝過的那些酒都不能稱之為酒了。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武銘不禁念出來曹操的詩句。
“詞句雖好,可惜過於憂愁了”,身邊的琵琶女依然站在他身邊,聽到他念的詩還隨口點評了一下。
武銘點了點頭:“的確是有些愁啊”
怎能不愁,來到此處為了找到暮輕零,可找了半天也不見其人影,反而見到了很多公子哥在此處聽琴。
吃了菜喝了酒還聽了曲,這花費可有點大了,結賬的時候武銘更是哭笑不得。
這一頓簡單的飯吃了八百晶卡幣,這消費可不是窮人負擔得起的,付了錢他就此離開了湖心島,不由得暗罵“黑店”。
哪裏有什麽暮輕零,那個大叔怕也是個騙子,騙他來這裏消費,想到此處都要抓狂了,這是個什麽世道,怎麽處處都是騙子!
“這位公子請留步”
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傳了過來,武銘聽著很是耳熟,可怎麽突然想不起來。
那是一個瘦小又略微有些包子臉的女孩,抱著個古琴,武銘腦海裏突然浮現了另一張臉——武知鳶。
兩人確有幾分神似,卻又不大相同,但那眼神是真的很像,這個世界有輪回他是相信的,畢竟自己就是個重生者。
可如果硬要說眼前的女孩就是知鳶的輪回,可就不太能確定了,畢竟世上人那麽多,長的像的更是數不勝數。
“姑娘找我是有什麽事嗎?”,武銘麵對眼前的女孩,卻有種說不上來的熟悉感,總覺得並不陌生。
“我們先生想要見公子,可否隨我去一趟”,女孩依然脆生生的與他說話。
“好啊,帶路吧”,武銘也想看看誰要見他。
武銘被帶到水邊的一處僻靜地,旁邊都是蘆葦,水上有隻茅草船。
“公子請上船”
女孩示意武銘,武銘謹慎的上了船。
船頭有一位大叔披著蓑衣戴著鬥笠靜靜地坐著,船艙內擺了美酒佳肴,武銘盤坐於席,麵前瞬間出現了一位中年男子。
人武銘認識,就是在街上遇到的大叔啊,再看船頭那穿蓑衣戴鬥笠的人也早就不見了。
“衣服換得很快啊”,武銘哪能不知曉那船頭的就是這位大叔。
更多的是,這家夥似乎已經早就盯上他了,這一切都是他的安排。
“請”
男子做了請的手勢,那酒壺就自己把杯子倒滿。
武銘並未拿起杯子,不滿的問:“騙我來這裏,然後又單獨見我,設計了這麽一大圈,你究竟是誰,到底有何目的?”
“哈哈,莫急,且讓我一一道來”,男子喝了口酒後又道:
“第一個問題,我姓何,你可以叫我何先生,第二個問題,我費勁心思引你過來隻為一事,那就是實驗室”
“你如何知道我與實驗室的事?”,武銘開始提防起來,眼前的男子深不可測,似乎知道的也不少。
“看來‘人形妖獸’也會緊張啊”
眼前姓何男子的話讓武銘更是警惕起來。
“你一直跟蹤我?”
武銘恍然大悟,原來一開始就被人盯上了,仔細回想。
實驗室裏的黑衣人,沙蠍襲擊時出手的巡邏衛,物工坊賒賬的掌櫃,‘出租’飛行器的司機,還有鬥獸館引他出來的白衣人,其實這些人一直都在直接間接的幫自己,更是為了監視自己。
何先生放下手中酒杯道:“你是個聰明人,那我也就直說了,我幫你複仇,你幫我找一塊神金”
“難道是空間神金”,武銘猜出了他的用意,元老頭就說過若是有一塊神金必然可以製造出空間神器。
何小聲點頭道:“暮不凡之所以能夠穿越宇宙,就是因為他擁有空間神金,你不也希望能夠回去嗎?”
“所以這就是你一開始計劃好了的”
武銘明白他們都有相同的目的,互相利用而已。
“對,所以你意下如何”,何先生也不否認並詢問武銘的想法。
“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然而,武銘也是被人耍過很多次了,就算合作也不會完全信任對方。此人想要空間神金,可能否做出空間飛行器還另說,更何況他並不喜歡這種完完全全被他人掌控和左右的感覺。
武銘走出船艙,四周都是水,如同無邊的大海,此時的茅草船真正是一葉孤舟。
看看那何先生早就沒了蹤影,心道還真是上了賊船了,這回想下都難。
然而孤舟自己遊走,最終又回到了岸上,大海又變成了湖,武銘已經顧不上驚訝了。
對方的實力已經擺在眼前,是位很強大的精神力修士,的確是個很好的助力。但同樣也是個威脅,在對方麵前暴露得越多就越容易被人拿捏,可武銘並不會甘心做個棋子。
下了船,女孩也早已不見,回想那脆生生的聲音,和殺了沙蠍救了自己的巡邏衛的聲音一模一樣。
繼續回想,那實驗室的黑衣人,鬥獸館的白衣人,身型和個頭都一般大小,這顯而易見他們都是一個人——天音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