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中毒

  等雪停了，已是半夜時分。也不知小綃是不是忘了關窗，半夜冷風吹進來，生生地將蘇錦凍醒了。蘇錦披了件外衣走到窗邊把窗關好，回到床上躺下繼續睡。


  次日，小綃捧了水盆進來，見蘇錦還睡著，便想同蘇錦開個玩笑，小心翼翼地放下水盆，小心地走過去，伸手輕捏蘇錦的鼻子，想讓蘇錦快些醒來。


  卻不妨所觸的地方灼熱一片，小綃嚇了一大跳，連忙探蘇錦的額頭，滾燙滾燙的，連忙跑出去叫來了宋媽媽，宋媽媽差人去請了大夫，大夫先給蘇錦退了燒，又開了藥。


  “真是麻煩您了。”宋媽媽看著大夫，滿含歉意道，這月為了蘇錦已經請了好幾次大夫了。如今更是大清早的將大夫拖了過來。


  “宋媽媽這是什麽話？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隻是這蘇姑娘身子是越發的弱了，而且方才……”大夫歎道，又想起什麽似的，卻又止住不講。


  “大夫，您有話就直講，不要吞吞吐吐的。”宋媽媽見大夫支吾不講，不由得有些焦急。


  “那老夫就直講了。方才老夫在蘇姑娘體內診出了一味毒，虞美人。”大夫沉聲道。


  “虞美人？那不是花嗎？”宋媽媽驚道。


  “是，虞美人是花，但它全株有毒，尤其是果實，劇毒無比。”大夫點了點頭，道。


  “這……竟是如此。”宋媽媽歎道。


  “宋媽媽，胭脂閣可有虞美人？”大夫又道。


  “胭脂閣裏牡丹芙蓉倒是有，客人們也沒幾個喜歡虞美人的，所以沒有。”宋媽媽笑道。


  這時輕涵走了過來，聽到宋媽媽與大夫的談話，連忙道：“媽媽您忘了？昨兒個剛有人送來一盆虞美人，您說大爺們不喜歡這花，所以讓人放到後院了，我記得那盆虞美人是結了果子的，當時我還看那果子長的紅紅的，原想摘個嚐嚐，正巧小綃過來說蘇姑娘少了塊帕子，讓我去幫她找找。如今想來，幸虧我沒吃，不然如今躺著的就該是我了。”輕涵拍拍胸口，歎。


  “既然如此，那宋媽媽，我們便過去看看那盆虞美人。”大夫聽了沉思了一會兒，道。


  “胭脂閣尚有客人要招待，我不便走開，輕涵，便由你帶大夫前去。”宋媽媽說道。


  輕涵點點頭，帶了大夫來到後院。虞美人被放置在後院一處比較隱秘的角落，輕涵與大夫走過去看，“恩？這花怎麽枯了？昨兒個還開得好好的啊。”虞美人莫名其妙地枯萎，輕涵奇怪地看了看，正想去碰。


  “別碰！”大夫突然抓住她的手，隨後仔細地看了看虞美人，沉聲道，“這花上有莫菱。”


  “莫菱？那是什麽？”輕涵有些沒反應過來，問。


  “也不怪你不知道，莫菱是一種長在偏寒地域的花，這花不若普通的花，將莫菱風幹，再磨成粉，能讓一切生物迅速死去。你剛才若碰了它，隻怕你現在已經沒氣了。”大夫臉色肅穆，道。


  輕涵聽了後背一陣發涼，問：“這個莫菱在中原常見嗎？”


  “這麽危險的東西怎麽會常見？這莫菱整株才能磨成一點粉，因此這莫菱是千金難求，若不是與那邊的人有交情，絕對買不到！”大夫聽了冷笑。


  “既然如此，大夫，那您可知這中原之內有多少人能買到這莫菱？”輕涵如是問道。莫菱既然如此難得到，那麽能買到莫菱的人中絕對有那個下藥的人。


  “據老夫所知，中原之內能買到莫菱的隻有皇家。”大夫想了想，道。


  皇家？輕涵被大夫的答案嚇到了，這莫菱居然隻有皇家能買到？可皇家沒有理由跑到蘇州來，隻為讓朵虞美人枯萎吧？不對，輕涵突然想到什麽，仔細看了看虞美人，果子不見了！她明明記得昨天送來的時候虞美人還結著果子，怎麽今天就沒了？

  “大夫，莫菱用在虞美人上，那果子會掉落嗎？”輕涵連忙問一旁的大夫。


  “既然虞美人死了，那麽果子肯定是會掉的。”大夫如實回答。


  “既然掉了，那果子呢？這邊沒什麽人會過來，媽媽也說過，這邊不需要打掃，那掉落的果子去了哪裏？”輕涵呢喃。


  “或許，果子根本沒掉，是有人將它摘走了，然後給了蘇姑娘吃。”大夫聽了她的話，道。


  “正是！那這個人到底是有心還是無意？這等果子也敢給姑娘吃？”輕涵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