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闌珊之做你的聖騎
拓跋不夕點了點頭,輕歎著說:“摩戈還是國王,捏在雲靄手裏的勢力已經全被歸黎國所有。戎邏趁亂出城,估計近些日子便會有大動作。”
“嗯,麻煩王叔了。至於戎邏,不足畏懼。”我自信滿滿。若說前些日子還有些擔心,現在我則是胸有成竹。
不是我輕敵,是因為我有拓跋長涉。
“你有把握就好。”拓跋不夕喝了兩口茶,“至於摩戈你打算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他想坐實著北國的半壁江山,我幫他打了下來。可不管怎麽說,這江山可不是白打的吧。”我漫不經心的說道,“封官加爵也就算了,少說也要給些銀子的吧。”
“你該不會是指望著讓他去幫你打戎邏吧!”拓跋不夕笑了笑。
“目前是這麽打算的,雖然我知道他靠不住,可這不是沒人可用了嗎!”我璀然一笑,“其實摩戈和戎邏抗衡了這麽久,他並不是一無所用。”
隻是,誰能想得到呢。他摩戈居然也被情所困。
突然拓跋不夕說道:“她,這些日子,還好嗎?”
“既然想知道,小王叔為什麽不自己去看?”雖然到現在還是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可是我知道再大的心結,總要有人去解才解得開。
拓跋不夕怔愣了一下,終是長長的歎了:“唉,她是不會見我的。”
“不試試怎麽知道?”對於拓跋不夕的想法我表示不讚成,“小王叔,您知不知道我坐著這個聖妃有多麽的不容易?三年來,我苦苦支撐,多麽希望您和棲陌能夠幸福!”
拓跋不夕蹙眉歎道:“白蒼,苦了你了。”
“苦,當然是苦著我了,您自己個兒照鏡子看看,哪裏還是當初那個嗜酒如命,毫無正經可言的王叔殘簫。害的我時常內疚,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推您去做什麽勞什子拓跋大帝。”
哈哈哈哈,拓跋不夕爽笑幾聲:“你到還是當初那個膽子大的嚇人的小女娃,不然就聽你的話,本帝去瞧瞧她?”
“當然是要去瞧瞧的,您堂堂拓跋大帝,想要一個女人,有那麽難嗎?”我笑著說。
“唉,不瞞你說,想娶她,還真比登天都難。”拓跋不夕一臉的頭疼。
唉,我無奈的搖了搖頭,轉頭喊道:“圖子,拿幾壇子煢菊進來,給拓跋大帝壯壯膽!”
“你呀!”拓跋不夕當即站起了身:“好了,如今亂世,此事容後再議。”話落,便是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我坐在空蕩蕩的大殿之中,由心的笑著,雖然有那幾分的苦澀心酸。
所有的人都幸福了才好。
棲陌留在聖妃府吃飯,隱約自然也在。三個人坐在一起吃飯,就像是一家人一樣,有著說不出的溫馨。
“對了,聽說江洋大盜桀月這幾日在赤炎城頻頻出現,你得了藏寶圖一定要多加小心。”隱約說道。
我眼眸光芒一閃,笑了笑,“要不然我把藏寶圖給了你,反正也是你偷出來的。”
“哎,三嫂,你可別害我,我可不是貪財之人!”隱約立刻跳了起來。
“還真是一點兒都不貪財啊!”我滿臉寫著質疑。
隱約往嘴裏啪啦了幾口菜,不緊不慢的說道:“前些日子我在蘭國看見了汀羅流醉。”
聽到這個名字,我不覺得擰了擰眉,隨口回道:“當初我命人給了她一封休書,她便南下去了蘭國。”
“可是我似乎看見了另外一個人。”隱約猶豫了一下,說道。
“誰?”我抬頭,盯著他的眼睛。
“好像,好像是拓跋長涉。”隱約眼眸閃爍,笑了一下:“不過,有可能是看錯了,畢竟我和他不熟,嘿,不熟。”
我低頭喝粥,沉默不語。
棲陌起先也有些詫異,隨後瞪了隱約一眼,也是低頭安靜喝粥。
一時間,氣氛沉寂了下來。
“你是說汀羅流醉和拓跋長涉在一起?”突然間,我抬頭這樣問道。
“啊?”隱約被驚的不小,手裏的勺子沒有吧嗒一聲,掉進了粥碗裏,濺出不少。
我略看了他一眼,敲了敲桌麵:“粥撒了!”
“哦!”隱約回過神,低頭看著桌麵,有些不知所措。
我放下了碗筷,說道:“吃完了,就把棲陌給我安安全全的送回去。”話音落下,我轉身回了屋。
“哎,三……聖妃!”棲陌喊著,就要追出來,卻被隱約扯了回去。
“幹嘛啊!”棲陌瞪著隱約。
“讓她一個人靜靜吧。”隱約歎了一句。
“就你能,就你懂得多!還不都怪你,閑著沒事胡說什麽啊,現在好了,皆大歡喜了,你開心了?”棲陌怒騰騰的說,扯了隱約的耳朵,喋喋不休:“給我說清楚了,什麽叫你見到我三哥了,到底是怎麽回事?”
“哎,疼疼疼!你慢著點兒,我耳朵掉了,心疼的不還是你!”隱約叫苦連連。
“少自作多情了?”棲陌放開了手。
隱約笑著,好一陣哄。
自然這場戲,我無緣得見,隻是偶爾間聽見魄兒抓著圖子嘰嘰喳喳的說出來的。魄兒這個無賴,那日扒開飯廳的瓦片,將裏麵發生的事瞧了遍。
然後自己憋著難受,逐風又不愛聽,隻好抓著老實的圖子,倒豆子似的說了個遍,也不知道加了多少油,添了多少醋。總之,一傳十十傳百,到後來成了說書人口裏的段子,戲台上戲子演著的故事,成為一段永不變色的佳話。
回到屋子裏的我,不停的捏著衣角,想找到一條線索,想將所有的事情弄清楚。
拓跋長涉說他那日是被人救走的,可他顯然不願提及那人的姓名身份。
今日隱約又說見到拓跋長涉和汀羅流醉,他可不是沒事找事的人,若不是有了確鑿的信息,他是不會亂說的。
那麽,拓跋長涉口中的那個人,便就是,汀羅流醉,無疑了!
嗬,這還真是……
“聖妃,王上請您進宮冊封諸侯。”門外有人稟報。
“本妃身體欠安,過些日子再說。”我冷冷命令。摩戈沒了玉璽,難以服眾,除非得到天妙聖妃的重新冊封,看在他這般的急不可耐,就讓他再著急幾天好了。
三日後,派出去的人得到消息,大盜桀月在每月的朔月之夜都不會作案,傳言桀月需要借助月亮的神力,而朔月夜無月。
可是真實的情況是每月朔,他都會有一天渾身疼痛,生不如死。三年,每一月,一想到他每個月都會受一遍罪,我的心也是跟著抽痛。
那日拓跋長涉送我回去後便離開了,他有事,他說幾日之後便伴我左右,再也不離。
今夜,朔月夜。
我站在樹下,靜看杏花飄落。
燈籠不期然的亮了,就掛在我身後的樹梢上,隨風搖曳,溫暖如春花。
“明明怕黑的要死,還總是不拿燈。”清潤的嗓音不再,可聽的人莫名的心安,然後便是鼻頭發酸,淚哪裏還抹的幹淨。
我笑了笑,轉身退回去了。
“不是說,要為我掌一輩子的燈嘛。”我帶著濃濃的哭腔咕噥,“今晚朔月夜,你?”
“朔月夜怎麽了,朔月夜不才是要為你掌燈的麽。”他小心的抹去我的淚,輕擁我入懷。我用力的吸著他熟悉的氣息,貪戀的很。
“說吧,你和汀羅流醉是怎麽回事?”靠著他的胸膛,我悶悶的說。
撫著我長發的手陡然一僵,卻終是長歎了一聲:“我和她沒什麽,信我。”
我有說過我不信他嗎?
我隻不過是……
唉,也罷也罷,既然他不想說,我也就不問了。
該知道的,總是會知道的。
隻是拓跋長涉,你可千萬別傷了我的心。
“等這邊的事解決了我想去蘭國。”我說。
“想家了?”他問。
“不是,隻是有些事情需要弄清楚,有些舊事需要處理罷了。”我擁緊了他,說道。是派去蘭國的人得到了一個意外的消息,有關我父母的消息。
“那需要我嗎?”頓了頓,他輕聲的問。
“嗯。”我在他的懷裏輕點著頭,“你陪我去,我帶你去看蘭國的長橋小巷、閣樓宮殿,無數世人騷客不惜筆墨千古吟詠,自是別有一番風味。”
“是嗎?”他笑著問。
“是啊!”我頗為得意的說,卻是忘了桀月在蘭國已經過了一年,而這一年來他輾轉漂泊,已經將蘭國的山山水水看了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