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渡口之陪我去看湖
傳說老人還在一旁站著呢,我氣的瞪大的眼睛,卻也隻能瞪大眼睛。我本能揮舞著的手此刻正被他一隻手牢牢的握住,上半身是扭著,根本使不上力。
傳說老人歎笑著說:“這丫頭啊,還就隻有你來製!”端了藥碗,走了出去。
一碗藥已經下肚,可他並不打算停止,輾轉成吻,直到我快要窒息。
“傻瓜。”鼻尖貼著鼻尖,他微微喘著喃。
我像是被抽了筋骨,軟軟的靠著他,還不甘心的罵:“你,你個混蛋!”
拓跋長涉低低的笑出聲:“蒼兒,等會兒我帶你去看天蓮湖,嗯?”
這句話,使我驚醒過來,猛地用力,掙脫了他的懷抱。
“髒!”我聲音顫抖的厲害,不覺染上了哭腔。
“蒼兒!”拓跋長涉手下用了力氣,將我緊緊箍在懷裏,“蒼兒,是不是隻有我死了,你才會高興?”
“你胡說什麽啊!”我揚高了聲音。
“那就陪我去,我要看天蓮湖!”拓跋長涉說的無比堅定。
“拓跋長涉,拓跋長涉,你……我求求你,你先放開我……先放開我,好不好?”我哭著求他。
可他下一瞬的動作,真是把我嚇壞了。
那鋒利的匕首,飛快的奔著他的心房去了。我雖然看不見鮮血很快的染上了他的衣衫,卻清楚的聽見他悶哼一聲,血腥味四處蔓延。
“拓跋長涉!”我顫抖著雙手,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他突然抓著我的手,按住了他的傷口。溫熱的液體,在我指間摩挲,我眼淚狂湧,拚命的抽回手,卻忘了止血是需要死命的按住的,正因為我的掙紮,加重了他的傷勢。
“陪我去……陪我去!”他的聲音讓我害怕,從未想過,有一天,拓跋長涉竟會拿他的命來逼我。
“好……好!我去,我去……”我渾身戰栗,話是哆哆嗦嗦的說出去的,“拓跋長涉,我求你了,先治傷,先治傷,好不好?”
拓跋長涉終於放開了我,與其說是他放開,倒不如說是他已沒有力氣握著我。
我瘋了一樣的喊著傳說老人。
傳說老人進來,先是歎了一口氣,便趕我下床,為他療傷。
“丫頭,去東屋拿些藥來。進了屋右拐,有個小櫃,在第二個抽屜裏。”傳說老人吩咐道,似乎忘了我是個瞎子。
我迅速的答應,轉出了屋子。
走出屋子我故意跌跌撞撞的走了幾步,然後扶著牆,又輕輕的走了回來。
傳說老人將我支出來,肯定是有話要說。
果不其然……
“你瘋了!你明明知道,她現在那副樣子根本就受不了刺激,上次犯病可是真砍死人了的!”傳說老人帶了些怒意。
我心頭一顫,砍死了人?我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她難受,我也跟著難受。”拓跋長涉聲音沙啞微弱,好在沒了眼睛,我的耳朵非常靈敏。他說:“以毒攻毒,晨兒就是這樣被治好的,我就想著……”
“唉,你這又是何苦呢!”
“她本屬於天堂,是我害她入了地獄。隻要引她上岸,我這條命能值幾個錢,她本該是最聖潔的天蓮。”
我心頭震顫,緩緩的移動著步子。
犯病砍人?原來,原來,我雲水白蒼是真的瘋了!
怎麽可能?那麽多苦難,哪一次不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怎麽就說瘋就瘋了呢!
真是可笑!
我木愣愣的走著,竟走到了沙棗林裏。我順著一棵大樹,滑落在地。找不著前路,隻能一個人偷偷的哭。
真的是不想活了啊!
可是陡然間,我被一個雙大手狠命的拉了起來。
“走!陪我去看湖!”拓跋長涉冷肅的聲音,讓我一時之間喘不過氣。他從來沒有這般為難過我,用這般嚴厲的口氣對我說話。
委屈一股腦兒的全湧上來了,我想掙脫他的手。
“別動!傷口扯裂了會很痛!”他清冷的聲音,讓我嚇的不敢掙動。
被他拉著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安心是安心,倘若安心能夠阻的了心寒。天知道,我多想和這個男人一直走下去。
仿佛他第一次牽起我的手,第一次在狼王穀黑暗的地宮中帶我尋得一片溫暖安寧。這個男人,是我一生無法擺脫的執念啊,我怎舍得放手。
“別想著在離開我,除非我死!”他像是知道我心中所想,拽著我的手,用了力氣。
心中,是說不出的味道。
他終是以這種彼此折磨的方式來換的兩人的糾纏,至死不休。
且不管這愛有多痛,就是要執拗的愛下去麽,老天嗬,我該如何是好。
“站在這裏別動,否則就等著為我收屍!”麵對他的這種‘殘忍’的威脅,我忽然的笑了,此時的他竟像個吃不到糖的孩子。
天蓮湖就在我腳下,我能感覺得到鋪麵而來的寒氣。冬日的嚴寒,讓整個湖麵結了冰,有一種特殊的寒意。
風橫亙而過,帶著滔天的氣勢,想起那日他在風中遺世獨立的模樣,那時我還曾氣勢勃勃的語讀天下,可如今,才發現一切都隻是年少輕狂。
有人在歌,歌聲婉轉,唱的是《關雎》,一首曆經千年,卻仍然可以打動人心的詩歌。
隻要引她上岸,我這條命能值幾個錢,她本該是最聖潔的天蓮。
他的這句話,一直一直在我的腦海當中揮之不去。
過往一切,無一不讓人眷戀。
他緩緩的走進,牽起我的手,堅定的說:“跟著我走!”
我聽話的點點頭,覺得他方才所說的四個字是最美的情話。
湖結了冰,挺厚實的,走在上麵有些冰。可那種沁人心骨的寒滋味,還沒有嚐到,就被他打橫抱起。
我心頭終是一暖,突然自私的不想將他放開。人在脆弱的時候,都想有個依靠,隻要他稍稍靠近,我都會不由自主的接受,癮毒,豈是容易戒的?
我並不知道湖中心有舟,他輕輕把我放下,我坐在一片厚厚的獸皮之上,想來是他早就準備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