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換日之以公元紀年
真的很難想象,這連番的驚雷轟炸,底下的將士是如何在如此短暫的時間裏接受的。但是,事實就是他們接受了,而且接受的毫無疑議。
直到後來我才知道,雖然一直以來我都小心翼翼的瞞著,可是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我一直沒有小看謠言的功力,可我卻忽略了底層人民雪亮的眼睛。縱然束縛頗多,但是並不代表他們愚蠢無知。相反的,他們是如此的和藹而親,善解人意,他們用慈悲的心,同情著那個叫做雲水白蒼的女人。
此次誓師進行的無比順利,大戰迫在眉睫。
隱約一身火紅色的戎裝,墨色的長發豎起,紅色印著龍形的額帶襯得他冷毅而悲情。身上帶著的是放不下的濁冽。
拓跋長涉和魄兒常年居住在內陸,不擅海戰。故而這份重任就落在了隱約的身上。
“幫我照顧好棲陌!”隱約的聲音含著化不開的柔情,卻聽的人澀然。
我重重點頭,這一刻,竟有些風蕭蕭兮易水寒的索然,忙說:“隱約,棲陌還在這裏等著你呢。一定要平安的回來!”
“好!”隱約鄭重的許下承諾,一個手勢,拋錨開船,奔赴他的征程。我微蹙了眉頭。
“放心吧,隱約一定會帶著勝利回來的。”拓跋長涉安慰道。
我依偎在他的臂彎,心裏默默的許著願望。
瑱國人知道自己好聲好語伺候的那個所謂的桀月王是個冒牌貨,著實氣的不行。然則,木已成舟,就算他們心有不甘也無可奈何了。
更重要的是瑱國自己的內部也出現了問題,有些自顧不暇了。
“瑱國內部黨派鬥爭也很激烈,矛盾也在日益激化。如果我所料不錯,瑱國的內亂也就在這幾日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我們一定要借著這個契機,逆轉局勢!”我想起拓跋長涉前幾日的訓話,激動的不知如何是好。
又適逢隱綽逝世,玉碎島國以為臨海國戰時失將,或多或少,政局不會穩當。更是不會料到,臨海會化悲憤為力量,主動出擊。再加上,玉碎島國前戰失敗,元氣大傷。玉碎島國高級領導人又得到消息,桀月此時正被瑱國人困住,所以,這些自詡聰明的瑱國人徹底放下的戒心,迎來了他們人生當中最慘痛的經曆。
當然,此局的勝利,還要歸功於瑱國和玉碎島國之間的消息交流不力。細論下來,這還要歸功於一個入不了兩國人眼的人……約翰。
這要先從約翰得到藏寶圖說起。
這片大陸上每個國王的手中都有一張藏寶圖。黎國的寶已經發現,就在狼王穀,蘭國的在林貪貪的林府,北國的那一張,我交給了隱約。至於延風的那一張,早在多年前就讓汀羅流醉拿著與隱綽做交易了。
而臨海的那一張,卻一直在隱練的手中。
當然,照著這藏寶圖,自然能夠找到寶貝。但是,這五張藏寶圖內大有乾坤。
由於得到了四張藏寶圖,拓跋長涉他們很快的就有了一個驚奇的發現。這四張圖的背麵又似乎能拚成另外一幅有些禪意的圖來。
隱綽對於佛法頗有些研究。當即推斷,五福圖合起來,應該是一個藏寶閣,而且藏著各色珍貴的名人字畫,孤本古玩。反正都是無價的寶貝。
然後,這個消息‘好巧不巧’的傳到了約翰的耳朵中。正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約翰作為一個無國無家無牽掛的貪婪人,自然要拚死一搏了。
為了救棲陌,隱約被他‘逼迫’,給了他三張藏寶圖。加上,從隱練哪裏得到的一張藏寶圖,他擁有了四張藏寶圖。
也不怪約翰笨,實在是隱約太賊。約翰壓根就不知道,隱約手中有四張藏寶圖。等到他知道的時候,棲陌已經被我們救回來了。
約翰實在是想藏寶圖想的有些魔怔了。毫不猶豫的答應了我們提出的條件,切斷玉碎島國與瑱國的聯係。
若說,這個任務著實的不容易。
可是,有句話說的好,重金之下必有勇夫。約翰別的本事不行,可堵住一個人的嘴便也就萬事大吉了。
這個人,不是別人,好巧不巧的是玉碎島國駐臨海國的總督的寵妻。
若問這世上最銷魂的計策是什麽,美人計,當之無愧。
約翰是混血,長得自然是別樣風情,愣是把某個總督夫人迷得失魂落魄,美人計輪著用,從總督夫人的床上耍到了總督的床上,也就是兩場雲雨的功夫,愣是把要報給玉碎高級的情報延誤了一天。
別說是一天,就是一夜也盡夠用了。
兵貴神速,當隱約帶著複仇之師,風風火火的殺到玉碎的家門口,玉碎的守將還在家抱著媳婦睡覺呢。
一場海戰稍不留神就打成了登陸殲滅戰,隱約之神武,可見一斑。
有必要說一下,湊齊五張藏寶圖的約翰,踏上了漫漫尋寶之路。後來聽說,他死在了狼王穀不遠處的大漠深處。再一次的以不爭的事實證明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的不老真理。
事實上,那五張藏寶圖的背後,的確是一副充滿了禪意的畫。畫意隻有八個大字: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可悲可歎可笑,約翰最終被隱綽和拓跋長涉等人玩死。
現在再來說說,隱約名揚天下的一戰。由於我本身也沒有親眼所見,所以把這個艱巨的任務交給了說書人。
話說,焰王率軍直擊玉碎島國。
玉碎島國的拓藤俊大家都知道吧,據說是玉碎島國最能打仗的將軍。當時玉碎將將打了敗仗,拓藤俊被調回瑱國。剛剛被玉碎國王訓斥完畢,還沒有回家,就看見西方火光耀眼,喊殺震天。
要知道,玉碎島國不過隻是一個彈丸小國。媳婦在最東麵和奸夫偷情,她男人在最西麵就能直接捉了奸!
哈哈哈……場內是一片哄笑。這說書人,是有那麽些個不正緊。
此時,拓藤俊看到西天的火光,聽到的喊殺,正是焰王帶領著的神兵神將所為。拓藤俊一看,有片刻的怔愣,待他突然的大吼了一聲:“不妙!”眼前已經晃過了一道淩厲的白光,生生的削了他半截頭發。
拓藤俊定睛一看,脊背生寒,雙瞳收縮,著實嚇了一大跳。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橫刀立馬一襲火紅戎裝的焰王,銀色的劍閃著滲人的光芒。
“隱……約!”拓藤俊會幾句臨海話。
焰王哪裏會跟他廢話,騎馬上前,就與他戰到了一處。那拓藤俊也還有些血性,當下調整好情緒,與焰王戰了起來。
拓藤俊赤手空拳,又在馬下,眼看著抵擋不住,大喝一聲:“隱約你趁人之危,勝之不武,算什麽男人!”
焰王冷冷一笑,要知道他等的就是這一句話。
“欺負一個弱女子,做出那等禽獸不如的事情,你還把自己當人麽!”然後手起刀落,毫不含糊的要了拓藤俊的老二。拓藤俊疼的滿地打滾,焰王二話不說,刷刷兩下,又削了拓藤俊的兩條胳膊!
“敢動本王的女人,本王定會讓他生不如死,這人彘的滋味可還好受?”焰王冷冷邪笑,“拓藤俊記住了,今天的一切都隻是開始!”
撂下這句話,焰王打馬而走,回去的時候,這仗也打的差不多了。馬鞭高揚,投出去了一個信號,眾軍把人頭往海裏一丟,返回軍艦。
焰王冷冷向後瞥了一眼,對著玉碎公主冷擲出一句話來:“再回來,本王要拿整個玉碎祭三哥!”
然後,縱馬上了船,傲然而立。
也就是這一下,玉碎公主也不管自己死傷無數的將士,一雙眼愛慕的盯著焰王遠走的艦隊,癡迷而眷戀。
……
隱約歸朝,舉國歡慶。
隻是,歡慶是屬於別人的,留給隱約的卻隻有憂傷。
棲陌還是沒有醒,這麽多天了隻是靠著流食維持,孱弱的像一件精美的瓷器,脆弱的一觸即破。
隱約要帶著棲陌上鷹眼山,我們答應了。鷹眼山下天蓮湖,傳說老人也在那兒,是個養病的好去處。
此戰大獲全勝,拓跋長涉趁熱打鐵,忙得不可開交。我便放下所有,隻一心一意的伴他左右。
玉碎島國要送他們的公主來蘭臨和親,拓跋長涉一口回絕。卻是沒想到那個公主不遠千裏的追了過來,一直追到了鷹眼山。以後的故事有以後來解答,現在,玉碎島國簽下了比以往悲慘數萬倍的條約,成為蘭臨的附庸國。
頭頂上的天變了模樣,這年初秋,瓜果初熟,風微微的涼,拓跋長涉正式登基稱帝,國號蘭臨,建都雪霽,以公元紀年。
“拓跋長涉你真打算守著狼王穀過日子?”早些年間,我這樣問過拓跋長涉。那時候,我雖嫁給了他,可是摸不清他。
“隻消本王一聲令下,天下盡在掌中!不管你信不信,這都是事實!”當時的拓跋長涉風輕雲淡的說了這樣的話,隻要他想,天下自當屬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