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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桀月之縱千種風情

  桀月是誰?

  能夠讓墨朵愛著的人!

  桀月不需要眾生頂禮膜拜,桀月不是人們心中不老的神,桀月不需要霸占史冊那幾頁的篇幅,桀月不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最高統治者。


  若是你問,真正的桀月是誰?

  真正的桀月是一個深深愛著墨朵的男人。


  我笑著補,是真男人!

  蘭臨國新建,這一下拓跋長涉更加忙了,統治由幾個國家構成的一個龐然大國,哪有那麽容易!每天忙的顧不上吃飯,顧不上睡覺。


  我看著心疼,索性,天天讓圖子給我念一些拓跋長涉親自譯的瑱國書籍。


  “怎麽喜歡看這樣的書了?你不是最喜歡看風流佳話的小說嗎?”這天,拓跋長涉得了閑,回來的早,圖子識趣的退了下去。


  我微微怔了一下:“沒想到,這麽多年了,你還記得!”


  拓跋長涉微微失笑:“當初臉上掛著眼淚,傻傻的樣子,能不記得麽?”


  “拓跋長涉!”連名帶姓的喊,可見我是真的有些怒了的。


  “嗯?”拓跋長涉答應著,“你知道我當初是怎麽想的嗎?”


  “你想什麽了?”我的好奇心被他帶起,語氣也不免溫柔了。


  “當時我就在想,這樣傻傻的姑娘,我一定要讓她做我兒子的娘!”拓跋長涉走到我背後,微微俯身,帶著胡茬的下顎貼著我的發頂。


  “啊?哦!”我不爭氣的羞紅了臉,心裏化開濃濃的甜蜜,傻掉了。


  拓跋長涉的吻,急轉而下,密匝匝的濕軟溫情,我渾身酥麻。身子淩空,回過神,已被拓跋長涉放到了軟綿綿的大床之上。


  眼前漆黑一片,我什麽都看不見。扶著他精壯的身子,感受著他那大大小小的疤痕,有片刻的恍神。腦海裏一閃而過的是那白墨的天蓮,桀月的容顏就那樣與他重合,清晰的厲害。


  早就知道,他是狼王之王,也是那個站在白月光下笑靨迷人的美麗少年。


  桀月,兩個字就被我這麽顫顫巍巍的喚了出去。迎來了他更加瘋狂的吻,我若一葉不係之舟,在他所鋪成的汪洋中徹底沉淪。


  墨朵兩個字,如何的破碎,如何的入了我的耳,如何的入了我的心,我一概不知。隻有他熱熱的氣息,盡數噴灑在耳畔,綿軟的我,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這麽多年過去了,我們竟像是初經人事的少男少女,不顧一切的抵死纏綿。心貼著心,汗粘著汗,可我們從來沒有斷了思念。


  才會相思,便害相思。相思本就是病,一旦沾染,無藥可醫。


  窗外有秋葉,漸漸的羞紅了臉。


  “銷魂最是風流事,我這也算是忙裏偷歡了!”吻了吻我汗濕的額頭,拓跋長涉的聲音微啞低沉。沒想到他拓跋長涉第一次不抵觸偷字,竟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


  臉繼續發燙,我真想狠狠的瞪他幾眼,可惜,我的眼前一片漆黑。隻能,懊惱的錘了他幾拳,這才作罷。


  拓跋長涉淡笑,握著我的小拳頭。


  “這麽小的拳頭,還不夠給我撓癢癢呢!”拓跋長涉低低的笑,“不過,我皮糙肉厚的磨疼了你的小手,我可是會心疼的!”


  “拓跋長涉,你可不可以說人話!”我氣,有些口不擇言。


  “你覺得身為天神的桀月會說人話嗎?出口的還不都是狼話!”這個臭男人,還真是用詞精辟,如此的淫言浪語,可不都是‘狼話’麽!


  我果斷的保持了緘默。


  “怎麽不說話了?”我敢肯定拓跋長涉今兒個是擺明了沒事找事來的。


  “我是人,不會說狼話!”我冷冷的哼。


  “我當然知道你不會講狼話,我講狼話就好了,你說人話,我聽得懂!”拓跋長涉語不驚人死不休。


  這話,還讓我怎麽說!

  果斷的穿衣準備下床。


  “你幹嘛?”手腕被拓跋長涉扣住。


  “吃晚飯,我快餓死了!”甩開他的大手,沒好氣的回道。


  手腕上的力道減了下去,拓跋長涉懶懶的躺在床上,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麽。我自顧自的穿著衣服,摸索著往前走去。


  隻是才跨出去了幾步,就又被拓跋長涉喚住了。


  “蒼兒,去瑱國治眼睛吧!”


  “為什麽要去瑱國?”於我而言,治不治眼睛無所謂。就是不能夠離開他。


  “你這眼睛洋大夫可以治好的!”拓跋長涉解釋。


  “不去!”我冷冷的駁了他的好意,扔了手杖,大踏步的朝門外走去。好在這屋子擺設簡單,我出去的也算是順暢。


  不知為何,拓跋長涉沒有追出來。這心裏頭更加委屈了,衝到春芽的屋子裏,哭了個天昏地暗。


  春芽嚇的不輕,卻又問不出個頭緒,左哄右哄,哄不住我的眼淚。


  “春芽,我餓了!”哭了半天,我才有些帶氣的撒嬌,語氣多少有些衝。


  春芽哭笑不得,命人去準備了膳食。不一會兒,桌上擺滿了香噴噴的飯菜。我是真的餓了,又心裏頭帶氣。捧著飯碗,狠命的扒拉著飯菜。好像那些飯菜就是某人的脖子,恨不得將其咬斷。


  可是恨著恨著,眼淚就嘩嘩的下來了。和著飯菜,我吃的滿嘴苦澀。澀往心頭去,好不淒慘!


  明顯的,桌旁陪著布菜的人換了。我知道他是誰,可我就是不想搭理他。捧著飯碗,埋頭苦吃。冷不丁的嗆了一下,在猛烈的咳嗽中,眼淚湧的更凶了。


  “都是幾歲孩子的娘了,怎麽還像個小孩子一樣,喜歡鬧脾氣!”拓跋長涉一邊為我順著氣,一邊溫聲的說。


  甩開他的手,不說話。我就是鬧脾氣了,怎麽著?

  可是拓跋長涉卻笑了,為我擦去了淚水:“傻瓜!你就因為那個男人一句話,就毀了自己的眼睛。那我呢?我可曾說過,你的眼睛很美!你怎麽就不知道為了我好好的守住它們。”


  拓跋長涉的這話是有些酸酸的,可是,一擊就中,我使起來的性子,一下子泄了下來。傻啊真是傻,怎麽就為了不相幹的人傷害了自己呢?不應該真的不應該。


  “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你啊!”拓跋長涉趁熱打鐵的補充道,“你權當是去瑱國遊山玩水,順道取些經回來,蘭臨現在正是缺人的時候,等你一回來,就做我的左右手!好不好?”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能說不好麽?

  罷了罷了,有句話說得好,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在去瑱國之前,去了一趟狼王穀,雖然他不是我親生的兒子,也是個可愛的孩子,拓跋長涉給他起了新的名字,拓跋蔚晨。


  拜別了傳說老人,就上了鷹眼山。


  也不知道我答應過隱綽幾次,每次都說一言為定,卻一直沒能來過。


  如今,隻剩下空蕩蕩,風,穿堂而過,縷縷都化作了餘恨。


  輕叩門扉,開門來的還是九叔。


  “夫人來了?”九叔的語調是一如既往的不親不近,從未改口。


  我輕輕頷首:“焰王妃怎麽樣了?”


  九叔搖了搖頭,迎著我進去了。


  隱約已經知曉我的來意,連基本的寒暄都省了。


  我不免心中喟歎,這還是以前那個風流不羈的龍年約嗎?


  聽九叔說,他每天都要嚐幾十杯的濁冽,就是為了找到一杯甜的,喂給棲陌喝。他知道,棲陌不愛喝苦的濁冽。


  “何必非要甜的濁冽不可呢?你怎知她不願與你甜苦同享?”實在看不下去了,我說。其實,棲陌一點都不喜歡喝濁冽。隻因為隱約喜歡,她便也喜歡。


  情根,早在見隱約的第一眼,便種下了!


  “她隻需喝甜的便夠了,苦的,我自己嚐!”隱約聲線溫柔,聽的人想落淚。


  默默的退了出去,我站在窗前,安靜的站著。從這裏望下去,便能看見美麗的天蓮湖。


  “後來,天蓮湖上就會有白墨相見的蓮花盛開在上麵,美麗異常。從此,天蓮湖也就成了象征真愛的地方,有情的男女都會來這裏定情,許下海枯石爛的諾言!”棲陌如鈴的聲音在我的耳畔回響。


  守著這片美麗的天蓮湖,棲陌你怎麽敢不幸福!


  次日,啟程。剛下了鷹眼山,就有侍衛來報,說是抓住了玉碎的細作。


  這我到好奇了,我倒想看看,哪個玉碎人在隱約眼皮子底下還能如此大膽。


  “你是誰?”我問。


  “我叫杜若,是玉碎島國的公主!”原來還是個女娃,與魄兒差不多大。蘭國話說的很漂亮。


  突然想起了什麽,我道:“你喜歡隱約?”


  小女娃點頭。


  “可是,隱約已經有了他的愛人。你不能破壞他們!”雖然他是玉碎人,可我覺得這個孩子身上有股子幹淨的氣質。


  “我知道!”小女娃明顯的很傷心,可還是忍著沒有流淚。這堅韌的性子,最是打動人。


  “好了,放了她吧!待她想明白了,自會回去的!”我柔聲下了命令。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藏不住,擋不了。


  就是千萬別因嫉恨,做了不該做的事情。否則,天理難容不說,愛更是越走越遠。就像汀羅流醉,就像雲靄。


  坐上去瑱國的船,我又一次的遠走他鄉,離他那麽遠,那麽遠……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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