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雨飛陷入了沉思,有情天道,無情天道。以至於最後的漠然!嗯,就叫它漠然天道!在漠然天道中,一切都是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所有強者的目的都是為了擺脫天道曾經留下的束縛,去爭奪曾經屬於自己的自由!
自由!
元雨飛的靈魂轟然震動,心境變得通透。若不是在她的體內有著那團至陽烈火的牽製,恐怕元雨飛如今立刻就會突破到結丹期第十層的修為。雖然元雨飛的修為沒有突破,但是意識卻已經完全清醒了過來。望著眼前的這個五歲左右的小男孩,元雨飛的心中有著一種古怪之極的感覺。
把自己折騰的神情恍惚的天道,卻被一個童子給說的頭頭是道,將自己從迷茫中解脫了出來。這……一切是真的嗎?我不是還沉浸在恍惚的夢境之中吧。
正恍惚間,便聽到對麵的樓上傳來了一個清越的聲音:
“雲山,帶著那位小友上來吧。”
元雨飛尋聲忘了過去,見到一位老者和一位中年人正坐在對麵二樓臨窗的位置,此時正是那位老者在對雲山說話。
“雨飛,跟哥去見見哥的師父。”
元雨飛看著雲山總是一副囂張的模樣,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跟著雲山向著對麵的酒樓走去。待上了二樓,來到了臨窗的位置,元雨飛處於禮貌並沒有運用鯤鵬眼去觀察那個老者和中年人的修為。畢竟是人家的弟子將自己從恍惚中救了出來。如果自己沒有遇到雲山,以自己的狀態,恐怕就是不被體內的那團至陽烈火最終給折騰死,也會不知道在哪天被其他的修士給殺了。
所以,元雨飛來到了桌前之後,恭恭敬敬地給那個老者施了一禮道:
“拜見前輩!”
“嗯,坐吧!”燕鴻飛輕輕點頭,在桌子上早已經給加了一副餐具。燕鴻飛淡淡地說道:
“先吃飯吧!”
元雨飛輕聲說道:“謝謝前輩!”
元雨飛又見過了雲山的師兄之後,又運用清潔術將自己的手清潔幹淨,然後便和雲山一起吃了起來。元雨飛雖然沒有用鯤鵬眼去觀察老者的修為,但是卻能夠感覺到老者的威勢。那種威勢並不像元雨飛以前見過的那些元嬰修士,威猛的壓迫人。而是一種若有若無地淡淡地氣勢,那種氣勢仿佛已經融入天地之間,讓元雨飛沒有感覺到威勢淩人,但是卻有一種高山仰止,高不可攀的感覺。這種感覺雖然沒有讓人窒息的感覺,但是卻讓人從內心深處生出一種無力,一種渺小。
在這種情況下,元雨飛隻是輕輕地吃了幾口,便放下了筷子。這個時候,雲山也放下了筷子,伸出手扯了一下元雨飛的袖子,說道:
“雨飛,這是我的師父。”
“老夫燕鴻飛。”燕鴻飛淡淡地說道。
見到元雨飛又要站了起來施禮,燕鴻飛淡淡地說道:“不用多禮,剛才你已經施過禮了。”
元雨飛霎時間就覺得自己被禁錮了,想要動上分毫都不可能。心中一邊暗自驚訝對方的修為,一邊放棄了要施禮的舉動,老老實實地坐在那裏。
“雨飛,這是我的大師兄,厚山。”
“見過厚師兄。”這次元雨飛沒有站起來,而是坐在座位上向著厚山拱手施施禮。因為元雨飛也看出來,這眼前的師徒三人似乎並不喜歡俗禮。厚山點了點頭,並沒有言語。
“師父,師兄,她叫元雨飛。”
元雨飛的心中就是一抖,她不知道這師徒三個人知不知道關於自己的傳言,不過在心中略微一想,就覺得對方不可能不知道。畢竟青火宗曾經對自己下過懸賞,用一百塊極品靈石來懸賞自己的腦袋。雲山因為小不知道此事,燕鴻飛也許因為修為高絕,不屑理會這些傳言而不知道。但是,厚山卻不可能不知道。
他們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之後,會這樣對待自己?這裏畢竟是東方修仙界,不是北方修仙界。他們應該不會站在自己這一邊吧?元雨飛的眼中透露出一絲戒備,不過瞬間又變得十分的無奈和沮喪。
對方在不知不覺中就把自己給禁錮住了,就算自己想要反抗,或者逃走,自己有那個能力嗎?而且自己最依仗的氣劍已經被自己用光了,更何況,燕鴻飛給了元雨飛一個感覺,就是她有著氣劍在封靈陣中,也未必能夠在燕鴻飛麵前有施展的機會。
燕鴻飛輕輕地一揮手,在四個人的周圍就出現了一個結界,將四個人罩在了裏麵。元雨飛立刻就認出這是一個隔音陣,將裏麵說話的聲音和外麵隔絕開來。元雨飛舉目望向了對麵的燕鴻飛,卻發現燕鴻飛根本沒有注視她,而是一臉笑容地望著雲山。雲山被師父盯的有些發毛,完全沒有了囂張的模樣,弱弱地小聲說道:
“師父,幹嘛這樣盯著雲山,雲山好怕,小心肝噗通噗通地跳。”
“嗬嗬……”燕鴻飛輕笑著說道:“雲山,不錯嗎?剛才將師父講過的有關天道的理論複述的很精彩,就是不知道你是否領悟了?”
雲山的小臉立刻垮了下來,看的元雨飛的嘴角泛起一絲笑容。心道:
“我說一個小孩子也不可能對天道有著如此透徹的理解,原來是在複述他師父的話。”
“你有什麽理解?”燕鴻飛突然轉過目光望著元雨飛。
元雨飛的心中就是一驚,繼而在腦海中組織了一下語言,她知道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與一個能夠將天道比作一個修士養妖獸這樣理論的大修士談談自己對於天道的理解,這絕對是千載難逢的事情。謹慎地組織著語言,剛想要開口,猛然間想起了自己體內的那個空間。
如今的丹田空間內已經開始自動地生長出來生物了,這些生物是因為丹田空間的進化,才出現了這種情況。這個空間就如同雲山口中的那個陣法,而自己就如同那個修士。隻不過雲山口中的那個修士是抓了些妖獸圈養在裏麵,而自己是因為修煉出來了一個空間,然後隨著自己修為的增加,空間得到了進化,進而產生了生物。但是,就本質上來說,都是圈養。他們都走不出那個空間,無論是修士的陣法,還是自己體內的空間。
元雨飛越想,越覺得雲山口中的那個比喻十分地準確。也許隨著自己的修為不斷地增長,丹田空間不斷地進化,那裏總會有一日產生人類。之後,人類會探索丹田空間內的天道,繼而出現修者。這些修者的目的也許正如雲山口中所說的,他們想要脫離這個空間,出來看看。
自己不一直也是這樣想的嗎?自己曾經思索過,空間的極限在那裏?那隻有突破了這個空間才能夠知道,在這之前都是求索。但是,自從自己修煉出來這個丹田空間,自己關心過嗎?
沒有!
似乎除了進去吃點靈果,抓兩條靈魚,似乎從來沒有關心過丹田空間內的生物。如此,自己在丹田空間內的那些生物的眼中,一定不是友情天道了,但是那是無情天道嗎?應該是漠然天道多一些吧!
天道也許有著天道的事情要去做,一個空間之內生物千千萬萬,就算是天道,她又怎麽可能去關心空間之內的一個個生物?如果自己那樣做了,恐怕自己就再也沒有時間去修煉了吧。如此,自己的修為停滯不前,最終被其他的修士殺死。那麽隨著自己的身亡,自己體內的空間是否也就消亡了呢?
元雨飛心中突然一震。
天道的存在不是為了空間之內的哪個生物而存在的,她是為了這個空間而存在的。存在的責任就是讓這個空間能夠存在下去,讓這個空間的天道更加地完美。至於空間內的那些生物,想要活下去,就隻有變得更強。想要變得更強,就隻有領悟更多的天道。天道就存在你的周圍,無時無刻。你再強,她也不會打壓你,你再弱,她也不會幫助你。你再善良,她也不會獎賞你。你再邪惡,她也不會懲罰你。
因為你所做的一切和天道比起來都太過微小,你也許能夠保護一方世俗界百姓的平安,你也許能夠保護一方修仙界修者的平安,但是,天道是在保護整個空間的平安。
望著元雨飛陷入到沉思之中,燕鴻飛也不打擾,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裏等著元雨飛。坐在一旁的厚山,看到元雨飛微微皺起的眉頭,一副對天道思索的模樣,嘴角不禁掠過一絲譏諷,心道:
“小小的年紀,在師父麵前做出一番思索的模樣,是想要引起師父的注意,將你收為徒弟嗎?”
元雨飛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眼睛從未有過的明亮,如同天上的星辰。恭敬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朝著燕鴻飛深深地施了一禮,道:
“謝謝!”
燕鴻飛的神色就是一震,認真地端詳著站在自己對麵的元雨飛。元雨飛的身體和精神狀態他在一見麵的時候,就非常的清楚。他知道元雨飛的身體受了很重的傷,同時他也知道元雨飛的精神出了很大的問題。身體的傷好治,精神上的傷害是非常難以治療的。
如果想要治療一個人的精神上的傷害,那就必須知道她為什麽受到了傷害。但是,即使是如此,也未必就能夠將傷者治愈。但是,燕鴻飛怎麽也沒有想到,元雨飛之所以表現出精神上的恍惚,其根本卻是因為領悟天道。當他在樓上,聽到元雨飛和雲山在大道邊上談論的內容之時,心中隻有一個感覺,那就是:
“這……怎麽可能?眼前的這個女孩子才有多大啊,比雲山大不了十幾歲吧?這麽小的年齡竟然沉迷於天道,最後弄的自己神情恍惚。這……這是一個什麽樣的妖孽啊?”
燕鴻飛確定元雨飛對於天道有了感悟,因為既然她能夠在聽到雲山的一番話之後,從沉迷中清醒了過來,那麽這就是說她一定有了領悟,否則不可能會清醒過來。如此,他便對元雨飛有了期待,心中也確實興起了收徒的念頭。
不過,他聽到了元雨飛的名字之後,也立刻就知道眼前的這個女子,就是把東方修仙界的青火宗鬧得烏煙瘴氣的人,而且也知道她是北地修仙界太玄宗的人。不禁在心中輕歎,因為他還沒有從別的宗門搶弟子的習慣。燕鴻飛是一個非常驕傲的人。
如今見到元雨飛在自己問話之後,又陷入了沉思。待從沉思中清醒,眼睛是如此的清澈,作為燕鴻飛當然能夠立刻感覺到元雨飛這一刻有著大徹大悟。於是,燕鴻飛淡淡地點了點頭,示意元雨飛坐下。然後期待地望著元雨飛。
元雨飛尊敬地望著燕鴻飛,輕聲地開口道:“我認為天道的責任隻是守護著這個世界不被毀滅。其他的他會不理會。這個世界內的一切爭鬥都不會引起天道的絲毫注意,從這一點來說,天道是無情的。但是,天道又在守護著這個世界不被毀滅,從這一點來說,天道又是有情的。”
“那你認為聽到最終是有情的,還是無情的?”燕鴻飛好奇地問道。
元雨飛微微地垂下了眼簾,沉思了一會兒,待再次抬起頭來,雙目更加地明亮。語氣雖輕,卻透露著堅定:
“我認為天道在守護這個世界的同時,也是同樣地在守護自己。如果這個世界破滅了,我想天道也會隨之破滅。所以,從這個角度去講,天道其實在意的是他自己。而不是他掌控世界內的生靈。所以,天道最終是無情的!”
燕鴻飛的臉上第一次透露出震驚之色,雲山剛才在外麵對元雨飛說過的話,正是燕鴻飛曾經對雲山說過的話。那一番話也是燕鴻飛對於天道的理解,如今見到元雨飛隻是聽完這番話之後,在短短的時間裏,就有著另外一層的感悟,而且是自己從來沒有想到的感悟,這怎麽會不讓他感覺到震驚。望著元雨飛,滿眼都是讚賞,緩緩地說道:
“還有嗎?”
元雨飛微微地皺起眉頭,在那裏沉思著。其實,元雨飛的領悟的來源都是來自於她體內的丹田空間。因為丹田空間可以說就是一個微型的世界,隻不過那裏還沒有出現人類罷了。如果說此時元雨飛在談天道,還不如說是她在談論她對於自己體內空間的想法。
“也許……”元雨飛抬起頭望著燕鴻飛,輕聲說道:“天道也在不停地修煉,讓她所掌控的空間內的環境更好,在這方麵來講,也許又是有情的吧。”
燕鴻飛點了點頭,微微地皺起眉頭,輕聲說道:“雨飛,你的意思是,假設天道是一個修士,而蒼茫大陸就是他在體內修煉出來的空間?是這樣吧?”
元雨飛的心就是一抖,自己體內有空間的事情是一定不能夠暴露的。自己剛才處於領悟的狀態中,竟然把此事給忘記了。於是,元雨飛急忙開口說道:“前輩,我沒有想那麽多。但是我覺得既然是說天道無處不在,那麽我們就應該處於天道的籠罩之下。”
看到燕鴻飛又處於沉思,元雨飛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再糾纏,便立刻開口問道:
“前輩,那您對於天道是怎麽認為的?”
燕鴻飛從思索中抬起頭,望著元雨飛,緩緩地說道:“山魂在外麵對你說過的那一番話,是我一年前對於天道的理解。如今我又有了一些領悟,說與小友聽聽,我們辯證一下。”
一旁的厚山已經徹底傻了。他沒有想到元雨飛僅僅是因為雲山的一番話,竟然就會有如此多的領悟。要知道這番話,燕鴻飛可是和他與雲山說了有一年的時間了,他和雲山還是沒有絲毫的理解。而元雨飛隻是這麽一會兒,不但是有所領悟,而且還能夠舉一反三。但是,他哪裏知道元雨飛的體內原本就有一個空間,而且還經常在丹田空間內身化天道,這自然是要比其他的修士對於天道理解更加地深厚。
元雨飛此時的精神力完全集中在燕鴻飛的身上,自然是沒有去注意厚山。聽到燕鴻飛說得客氣,急忙施禮道:
“請前輩賜教。”
“我對於天道最近的理解是公平!”
“公平?”
“是!就是公平!雨飛,你想象一下,如果天道去幫助了弱者,那是不是對於強者來說,是一種不公平?”
“這……”
“你再想象一下,如果天道去幫助善,那對於惡是不是也是一種不公平?”
“反過來亦然!”燕鴻飛的目光變得深邃:“所以,天道對於眾生的漠然無視,就是為了造成一種公平。讓眾生在公平的環境中去競爭,去生存。所以……”
燕鴻飛的聲音變得有力:“這種公平沒有強弱,沒有善惡。努力成為強者吧,隻有那樣,才能夠超脫這種公平。”
元雨飛的心怦然而動,“公平”這兩個字如同太陽一般照亮了她的靈魂。
“元雨飛,你就是那個來自北地火煉學院的元雨飛吧?”燕鴻飛微笑著看著元雨飛。
“是!”元雨飛輕輕點頭。
“你的身體和精神都受到嚴重的創傷,發生了什麽事情?身體上的傷一會兒再說,我對究竟是什麽會引發你陷入了天道而不能夠自拔很感興趣,能不能說給老夫聽聽?”
“這沒有什麽不能夠說的!”元雨飛苦笑著說道。緊接著她便將自己殺人的經過緩緩地說了出來,當然是隱去了琅琊的出現。聽完了這些,燕鴻飛“嗬嗬笑了起來。”,待笑聲落盡,才緩緩地說道:
“元雨飛,天道是很公平的。你有你要守護的一方,想象一下。如果你沒有殺掉惡人穀的那幾萬人,會發生如今惡人穀被動的局勢嗎?如果惡人穀沒有如此被動,恐怕北地火煉學院的山門此時還在封著吧?不說那些被你殺死的惡人穀低階修士,在將來成長起來,繼續去斬殺你在意的火煉學院修士,就是等到惡人穀的化神老祖突破到化神中期,到那個時候,也就是火煉學院滅宗的時刻。
你殺了惡人穀那麽多人,看似殘忍,對他們不公平。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具有這樣的能力而不這樣做,對幫助過你的師門,那是否公平?難道以你師門將來的滅亡為代價,以你師門幾萬弟子的死亡為代價,才能夠體現你的善良?你會覺得這樣很公平?”
元雨飛的靈魂瞬間完全通透了起來,隻感覺到自己的心境不斷地提升。燕鴻飛伸出一隻手,對元雨飛說道:
“把手伸給我。”
元雨飛雖然不知道燕鴻飛為什麽要她這麽做,但是卻還是按照燕鴻飛的要求去做了,把手伸了過去。燕鴻飛一把抓住元雨飛的腕脈,元雨飛立刻感覺到一股威猛的靈力衝入到自己的體內,徑直奔著自己體內的那團至陽烈火而去。
那團至陽烈火似乎感覺到了危險,剛想要躲閃,但是燕鴻飛根本就沒有給它任何機會。雄厚的靈力一下子就將那團至陽烈火給包裹在裏麵,連同元雨飛包裹至陽烈火的那一層水係靈力都包裹在裏麵。
然後燕鴻飛那雄厚的靈力就開始如同潮水一般地向後退去,在後退的同時,也緊緊地抓著那團至陽烈火。隻是瞬間,那團至陽烈火便通過元雨飛的手臂,達到了腕脈,然後被燕鴻飛一把從元雨飛的腕脈中給抓了出來,然後看著手中那團蔚藍色中透射著火紅的靈力。
手掌輕震,便將元雨飛的水係靈力和那團至陽烈火給分離開來,一揮手,將那團水係靈力又打入了元雨飛的體內。那團水係靈力立刻在元雨飛的體內蔓延開來,讓元雨飛的身體一陣舒爽。之後,燕鴻飛又將那團至陽烈火打入到對麵雲山的體內。
“前輩?”元雨飛心中大驚。
“沒事,這小子的身體硬實著呢!那團至陽烈火對他有好處。”說到這裏,轉頭望著元雨飛說道:
“我觀你也修煉過本體。其實,如果你能夠將你的本體修煉成中品寶器的境界,那團至陽烈火對你就不會再有分毫的傷害。”
元雨飛點了點頭,朝著燕鴻飛施禮道:“道謝前輩賜教。”
燕鴻飛點了點頭說道:“元雨飛,你應該去尋一塊地方準備突破了。”
元雨飛點了點頭,此時她已經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靈力已經開始躍躍欲動了。她的心境已經得到了升華,而靈力的儲備早已經積累到了臨界點。轉頭看了一眼雲山,見到此時的雲山一張小臉通紅如炭,正在消化那團至陽烈火。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朝著燕鴻飛深施了一禮,然後又和厚山施禮告別。這才離開了酒樓,向著坊市之外,疾步而去。
望著元雨飛離去的背影,厚山輕聲說道:“師父,她……”
燕鴻飛輕歎了一聲道:“她將來的修為恐怕不會低於為師,隻可惜不是我小羅天的弟子。不過,我們小羅天還有雲山,嗬嗬……”
說完之後,將一雙慈愛的目光注視在正在修煉的雲山的身上。
元雨飛離開了坊市之後,便飛上了雲端,之後展開風之翼,向著遠處的荒漠飛去。這裏在東方與中原的交界處,在百裏之外就是一處廣闊的荒漠。當初元雨飛就是在那裏突破到結丹期第九層的。
元雨飛足足飛向了一天的時間,才飛到了荒漠的中心,這個荒漠太大了。到了荒漠之後,元雨飛迅速地布下了幾座陣法。然後便進入到突破之中。
天地靈氣瘋狂地向著元雨飛的體內湧入,元雨飛一臉肅穆地坐在荒漠中心。整個身體一收一縮著。丹田再一次拓展,金丹再一次長大,丹田空間內的靈氣也愈加地濃鬱。足足七天七夜,元雨飛終於將修為完全穩定在了結丹期第十層的修為。
三天後。
元雨飛的身形飄浮在惡人穀駐地的上空,精神力靜悄悄地籠罩下去。在這個駐地中總共有二十五個修士,都是結丹期以上的修為。其中的一個是結丹期大圓滿。
“不知道以我如今結丹期第十層的修為,如果不用符寶和氣劍的話,能不能戰勝這些惡人穀的修士?”
想到自己下品寶器般的本體,元雨飛的自信又多了幾分。她堅信,如果對方沒有什麽厲害的寶器的話,結丹期的法術根本就傷害不了自己。自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
“試試吧!”
元雨飛這一刻躍躍欲試,她也知道修為的提升不是僅僅靠著修煉就能夠修煉出來的。出來曆練的主要目的就是戰鬥,通過戰鬥來提升自己的境界。有很多東西隻有通過極限的戰鬥才能夠領悟。
元雨飛剛想要從空中落下去,猛然間身形在空中一頓,臉上現出一絲詫異。此時,在下方一座閣樓之內,那個結丹期大圓滿的修士正坐在一把寬大的椅子上。在他的麵前站著一個麵相在五旬左右的修士,長著兩撇胡子,向兩邊微微翹起。身穿著惡人穀的服飾,是一個結丹期第九層的修士。正諂媚地望著坐在椅子上的那個結丹期大圓滿修士說道:
“師兄,元素那丫頭已經被我們給抓了回來,就是不知道元家莊的那些人會不會跑到這裏和我們拚命?”
“許家?”元雨飛心中一愣,靜靜地虛立在空中,將精神力鎖定在那個閣樓之中。
閣樓中傳來那個結丹期大圓滿修士不悅的冷哼:
“一個小小的元家莊,又什麽好顧忌的?整個元家莊連一個元嬰期的修士都沒有,隻有一個結丹期大圓滿。雖然許浩策那個老家夥也是結丹期大圓滿,但是你認為他會是我的對手嗎?如果不是看在他們平時會做人,孝敬不少,我們惡人穀早就將他們給滅掉了。”
“他當然不是師兄您的對手!不過,許家似乎對這個元素十分地重視,一直是當做重點弟子培養。如果他們許家肯花大把靈石來贖回元素那丫頭,師兄您看?”
那個結丹期大圓滿修士將手中的茶杯往桌子上一方,抬眼瞧著站在眼前的師弟,微微眯起了眼睛。凝聲說道:
“師弟,你應該知道師兄我修煉的是什麽功法吧?”
那個師弟急忙點頭說道:“知道,師兄修煉的是陰魄功。”
“那你知道那個元素是什麽體質嗎?”沒有等師弟回答,他就接著說道:
“她是陰極體質,隻要我把她當做護鼎,隻需一年的時間我就能夠突破到元嬰期。沒有想到許家還隱藏著這麽一個資質上佳的護鼎。若不是前幾天去了元家莊,偶然看到了那個小妮子,還真是錯過了一番機緣,嗬嗬嗬……”
“哦……”那個師弟點著頭說道:“這可比靈石重要多了。”
“還愣著幹什麽?”結丹期大圓滿一瞪眼說道:“讓幾個師妹去把那個小妮子給洗洗涮涮,弄幹淨了,送到我房間去。”
師弟雙手在身前搓了搓,陪著笑說道:“師兄,你看我們是不是幹脆就把元家莊給滅了。這樣我們也能夠多不少的靈石,而且師弟也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適的護鼎。”
師兄一聽便嗬嗬笑了起來,朝著師弟笑罵道:“少說一些沒有用的話。一下子滅掉了元家,是能夠搶到一批靈石,但是那也隻是一錘子買賣。哪裏及得上每年都讓他們孝敬合算?如果你想要挑一個護鼎,你就去元家莊去挑,難道他們還敢放個屁不成?”
“嗬嗬,師兄英明,師兄神武!我這就去吩咐師妹們把元素那丫頭洗刷幹淨,然後給師兄送過來。”師弟一臉陪笑著,屁顛屁顛地離開了。
“元素,元家?”
元雨飛在夜空中微微地皺起了眉頭,心中想起在離開北地出來遊曆之前和世俗界元家族長元司空的一番談話。在那次談話中,元司空曾經說過,元家沒落之後,很多元家的後裔散落在蒼茫大陸各處,修仙界中也一定有,隻不過都沒有了實力罷了。
“難道這元家莊會是元家的後裔?”
夜空中,元雨飛將精神力朝著下麵掃描了過去。之後鎖定了那個師弟,看著他叫了兩個師妹,然後走進了一個屋子,將一個冷豔的女子給抓了起來。那個女子已經被鎖定了氣機,而且被製住了穴道,渾身絲毫動彈不得。兩個惡人穀的女弟子將元素抓到了一個房間,便將她的衣服剝去,放到一個大桶裏,開始給元素洗刷。
元雨飛將精神力收回,取出了流金劍。猛然間釋放出磅礴的金之劍意,衝向了那個結丹期大圓滿的閣樓。元雨飛這次就是來試試自己的戰鬥力的,而且這裏距離惡人穀也遠,不慮惡人穀的元嬰期修士趕來。所以,元雨飛沒有動用那兩把剛剛凝聚好的氣劍,也沒有使用符籙,而是直接釋放出金之劍意,衝向了閣樓。
“轟~~”
閣樓的頂部轟然爆裂,一條人影衝了出來。正是那個結丹期大圓滿。在衝出來的同時,身上已經釋放了護身法盾,同時祭出了一塊玉牌。那玉牌光華一閃,一隻三足金烏從玉牌上顯現了出來,瞬間長大,籠罩了丈許空間,渾身釋放著火焰,撲向了空中的元雨飛。
元雨飛目光一縮,對方釋放出來的這個玉牌竟然是下品寶器。不過,這個三足金烏隻有其形,卻無其神。但是,即使是如此,迎麵撲來的威能也讓元雨飛的呼吸一滯。
淩厲的金之劍意呼嘯著劈向了那個三足金烏,一劍將那三足金烏劈成了兩半。但是,還沒有等到元雨飛欣喜一下,那個被劈成兩半的三足金烏瞬間變成了兩隻三足金烏,從左右兩個方向撲向了元雨飛。
元雨飛的心中就是一驚,伸出手指一點流金劍,那柄流金劍瞬間分成兩柄流金劍,迎向了那兩隻三足金烏。鬥了不過幾息的時間,天空中已經出現了十六隻三足金烏,將元雨飛緊緊地圍繞在中間,同時元雨飛的那柄流金劍也化成了十六柄和三足金烏鬥在一處。
玉牌和流金劍都是下品寶器,一時之間竟然鬥了一個不分上下。雖然元雨飛已經將金之劍意修煉至大圓滿境界,竟然不能夠勝出分毫。
對麵的惡人穀結丹期大圓滿修士負手虛立空中,臉上帶著自信的笑容,望著對麵在一片劍光火影中,已經看不清身形的元雨飛,冷冷地喝道:
“對麵的可是北地火煉學院元雨飛?”
“眼光不錯。”元雨飛淡淡地說道,負手站立在劍光火影的中間,心念控製著流金劍又分成了三十二柄迎向了分化成三十二隻的三足金烏。
“嗬嗬嗬……”對麵的惡人穀修士冷冷地笑道:“黃金追命劍一出,金光萬道,我怎麽又會認不出來?元雨飛,沒有想到吧?就算你有擊殺結丹期大圓滿的修為,但是碰到這三足金烏也隻有隕落一途。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劍分出來多,還是我的三足金烏分出來的多。”
幾句話的功夫,天空中已經火勢燎天,如同一片不斷翻滾的火雲,根本已經分不清究竟有多少三足金烏。在火雲圍困的中間,是無數的金色劍光,密密麻麻的地相互交織著,不斷地擊碎著一團團火焰。但是,結果卻是讓那些三足金烏變得更多。
此時,整個駐地的惡人穀修士都出現在空中,就連在給許舒洗刷的那兩個師妹也把許舒扔在了桶裏,飛了上來。一個個當聽到他們的師兄說明白了情況之後,一個個便嘻嘻哈哈地虛空而立,望著那一片火雲中的元雨飛。
元雨飛微微地皺起了眉頭,那些三足金烏被流金劍切割的越來越多,而為了對付那些三足金烏,元雨飛就不得不將流金劍分出更多,這對元雨飛的精神力也耗費的越來越多。
眼中蔚藍一閃,通過鯤鵬眼透過火雲望向了對麵的那位結丹期大圓滿,發現他的臉上已經透露出吃力的神色。要知道他空中那個玉牌分化出如此多的三足金烏也同樣地需要耗費精神力,而且他的精神力要比元雨飛弱上很多。
他完全沒有想到,元雨飛會在這十幾息的時間,就將三足金烏給斬成這副模樣,分化成如此多的三足金烏。以他結丹期大圓滿的精神力,並不能夠完全釋放出這個下品寶器的威能。他最多也就能夠控製三百六十個三足金烏,如果達到了這個頂峰,就不會在分化,始終是三百六十個三足金烏。
站在火雲中間的元雨飛嘴角掠過一絲微笑,她此時已經看到空中三足金烏的數目已經不再增加。元雨飛此時心中大定,知道就是和對方耗精神力也能夠把對方給耗費了。
果然,對方已經感覺到元雨飛的威脅,開口大喝道:“一起上,轟死她。”
空中的二十四個惡人穀修士立刻翻起手印,醞釀著法術向著元雨飛轟擊了過來。
元雨飛嘴角的嘲笑漸漸放大,根本不理會那些法術。練就下品寶器的本體除了這個也是下品寶器釋放出來的三足金烏能夠給元雨飛帶來一些威脅,那些結丹期修士釋放的法術根本就傷害不到她。
手指一勾,水係下品寶器藍光劍繞提而出。瞬間分化成三百六十柄藍光劍擊向了空中的三百六十隻三足金烏,那三百六十隻三足金烏一碰到水係藍光劍,立刻受到了克製,燎天的火焰刹那間被壓製。同時那三百六十柄流金劍猛然合成一束,電光般地斬向了對麵的結丹期大圓滿。
一切隻在瞬間,全部精力都放在控製三足金烏的結丹期大圓滿,根本就沒有想到,元雨飛還能夠有精力,向他發出攻擊。三百六十道金之劍意合成一束,悠然射進了他的身體。那個結丹期大圓滿猛然間身體一頓,臉上的神色一僵。轟然從他的體內爆射出三百六十道金色光芒,一個大好身體就變得支離破碎,空中爆出一團血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