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兩大護法

  赤蓮歎聲氣,搖腦袋,別過頭來裝作死活都不認識慕清歡那傻子的模樣。


  望向罌粟那人那邊湊熱鬧去,遠看著兩大護法飛身躍上台子,這才仔細看了看那七個小孩子,大致跟著慕清歡一般的年紀,這個年紀本就是該有種老子要睥睨天下眾人的樣子啊,也還算說得過去。這說不過去的就是,卻遇上個那麽個不怎麽喜歡妄自菲薄的老爹,說你這麽一老頭子,菲薄一下不是挺好的嗎,還像個才出江湖來的小毛頭一般?那便是家門不幸。


  而更是不幸的,遇到了“玄冥”的兩大護法。


  天涯罌粟兩人本就是該在一起的,在他們倆還小的時候,慕清言就是有意將他倆放在一塊來教的,這便是配合著一起的,隻是近些年來因為她自己的緣故,天涯便承了玄冥大護法的職位,而罌粟呢主內,管了自己,做了所謂的貼身護法,能再次雙劍合璧的情形是一直都沒有再見過的了。


  赤蓮躲在麵具下。一時間忽然想透了,說起來,還是自己的緣故將本該配合著的人分開了,反正這兩個人都是沒人要也不要別人的人,要不要幹脆將這倆人給綁在一起?看上去天涯對罌粟算是最好的了,因為那不愛說話的冷小子對著自己偶爾都會甩冷臉子,但是對著罌粟卻會和和氣氣地說話。


  欸?這個搭夥湊塊的想法不錯呢,忽然又自嘲一句,怎麽現在跟雪衣一起了,倒還喜歡管上這等兒女情長的勾連斷不了的瑣事了?難不成,在奉都水土不服了起來,都把自己那種小心思都給勾引出來了?


  糾結到最後,通通將錯歸咎於雪衣,要不是他,自己怎麽會這段時間什麽樣的小心思亂竄,這個人實在是有毒啊。


  難得見這兩個人合一次,赤蓮饒是有性味地看著這一堆青蟲子對打著一桃色罌粟,外加一黑色天涯,連扯著正高興的牌九也扔到雪衣懷中擱著,往前傾了傾身子,看上了一場好戲。


  夏家七個孩子假意拱手施個敬禮,立身便擺好陣勢。一鍋靑螞蚱,一條大黑蟲,一隻紅蝴蝶到處蹦躂著,挺歡欣的一個場麵。


  七人本是本一開始站在一條線上,然後全散開而來,占的便是人數的優勢。


  七人挽劍舉在頭頂,然後分作七股往兩人邊上去,是要包抄了所有的路子,將兩個人攔在中間走不得。老大直指著劍朝兩人麵門攻去,天涯出劍,直接迎上去,毫無劍光,有的隻是一股子膽寒的冷意。穿過兩人之間回身就是一把蒼黑劍“蒼柩”伺候。


  這夏家唯一的厲害之處便是在於夏老頭子生得多啊,也算是這一場裏唯一的優勢了。七子圍作了一個圈,配合很好地往前舉劍而去。罌粟天涯對視一點頭,也不避著七子的劍,直接往對方的地方疾速刺去,穿過對方的時候,赤蓮清清楚楚地看著這兩人,隻是簡單一個對視就能將下麵的所有招式配合嵌接起來,全然不留給他們一點鑽進去的縫。


  天涯專攻,罌粟專守,便是絕配。兩人揮劍交錯之間,兩手揮出一個半圓之勢,同時將對方的劍打出去,回旋轉身,就那麽一秒的眼神交匯,也不知道他倆是打了什麽主意。


  拍飛的劍就順順當當地擦過兩個夏家人的脖沿而過,滲出血來。手中無劍,心中卻是有一把。天涯了不得,兩隻手指穩穩鉗住刺來的劍尖,一彈而回,劍勢倒回,震得夏家小孩的手發麻,差點丟掉劍。


  罌粟去把劍找回來,腳踏“蒼柩”劍柄,往前一踢,將玄黑的劍身直直往前擲出去,劍緣劃過發髻,指望天涯。當劍身將將快速地擦過天涯肩膀,天涯一隻手拉住劍柄,握著一個自己熟悉的位置,反手回來往前就是一刺,橫過夏家老二的脖子。


  功夫最忌諱的便是花拳繡腿,隻有招式,沒有把劍真真切切地刺中那一寸肉中。


  他倆直接衝著對方的方向去,幾步招式早作最後一刺穿過腰間。


  夏家人就是欺負人啊,見準罌粟一個女人,七中有四攔在罌粟這一塊,劍影錯錯,反過的陽光閃出罌粟那一雙淡然的眼,似笑的目光挑釁著,並不把這四人放在眼裏。夏家四人更是舉劍在幾個方向挑住“鳶翎”,奮勇往上一丟,罌粟震得脫手,將劍往後一扔,提氣一起,站在四人劍尖,桃紅色衣衫一翻,素色靴子往後一站,落在天涯劍尖,手往邊上一伸,早接著“鳶翎”劍的天涯往前一扔,恰巧扔在她手中接住。


  天涯的“蒼柩”劍橫陳,劍尖上矗著個銀麵具勾著惡猊紋飾的美人。


  對麵的一排小青蟲,手中的劍有些不穩當了,搖搖晃晃地在手掌心裏顫顫巍巍的。赤蓮發現就是簡簡單單的不出半百招,那七個人的腰處,頸子處和別的幾處大穴外麵都被割破了衣衫,似乎露出了裏中衣,唔,像是月白淡色的衣衫。


  赤蓮很是不解啊,食指尖戳在腦穴邊上,看著下方的夏家七個兒子,心裏就擰成了一個疙瘩。哎喲喲,為什麽這夏老頭子會又弄這麽一套衣裳給幾個兒子穿,咱們是來打架的,不是來勾搭姑娘的!穿得那麽個樣子,是要去青樓應做小倌還是怎麽著啊?


  想不通透,估摸著是稍微有些名聲的都會有些怪癖好的吧。


  那邊其實早已勝負已定了,勝負倒是不用看對場就能知道的,所以赤蓮也不驚訝於罌粟天涯勝了一場不值得提的小打鬥。


  而讓人詫異的是,原來這倆個人一起,功夫比起單人是高上好多,不知道她自己要跟著兩人打一番,他們又能延上多少招才會完呢。覺著勝負明眼人一瞧就知道結果了,她便是一伸懶腰,腦袋往後仰去,透過那金質麵具的兩個洞,看到後麵坐著的沈望舒亦是看得一陣擔憂。


  哎喲嘿,這已經勝的必然之事了,還擔憂著什麽鬼玩意兒?赤蓮於是把手放在他麵前一揮,細聲問一句“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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