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天涯複命（二）
天涯一把門帶上，她接而問雪衣：“你說那個人到底拿一張白紙來，是要表達個什麽意思啊？會不會是他要說些什麽啊？我聽丁長老說過有些暗影衛傳消息出去就是用一張白紙的，要烤一烤才能顯出字兒來的那種啊。”
“唔？”雪衣不知覺將右手食指做成小勾，在鼻子上滑過來滑過去。“不見得，以他的功夫來說，不需要做這些偷偷摸摸的事來隻為傳遞個消息，這不就是在多此一舉了嗎？我倒是覺得吧，為了一張紙箋，你這麽多想一件構不成威脅的事，沒什麽必要的。”
“嗯哼？”看到雪衣的那個小模樣甚是可愛得緊，也便沒有聽進去話，赤蓮挪著屁股就挨了上去。“什麽？”
雪衣一把把在鼻梁上滑動著的手放下，飄著聲音，深情看著一張笑臉蹭上來的人道：“純粹沒事撐的。”
“呃……”赤蓮愣住，“你最近怎麽都這樣子給我說話了？是不是欠調教了？我要告訴我娘去信不信？”
“怎麽著？”勾人的眼睛一閉，雪衣斜看著眼眶邊角上人魅惑地一笑，繼續飄著聲音問，“屁股還疼嗎？白長老的膏藥還在我這裏呢，告誡著我須得與你用了。我瞧著，宮主您似乎在宮裏最怕的是白長老他老人家對不對啊？你還是乖乖聽長老的話，不然遲早給白長老下藥去。來聽話，我來給宮主你老人家上藥。”
赤蓮僵笑著臉，提著緋紅的衣褲往後挪了挪。
“來，把褲子脫了。”
雪衣湊過去，拿著他那一張想來最能將她拿下的臉，最是鎮得住她的聲音，輕聲緩音地說：“乖。”
赤蓮手不知道該往哪裏放，在耳垂邊撓撓，尷尬笑笑：“嗬嗬，本宮身強力壯的，不疼不疼的，不上了，不上了！嘿嘿。”
“作得你喲！”雪衣把做勢要扒褲子的手拿回來，好笑得看著她，“你除了把事往玩的方向上帶，就不長個心眼子，老是不嫌事大。迦冥宮主要是還在，看到從小養著的女兒家成了這麽個紈絝樣，指不定就要給你氣死過去。”
談起了迦冥的死啊，赤蓮也是斂了斂笑，“要是真活著被我自個氣死，還不如當年就死了呢，至少少受點我給他的罪啊。隻是，去得太早了些啊，他那個時候，還沒能讓清歡叫一聲哥哥呢，就去了，去了……”
赤蓮的聲音越是小了，雪衣這才察覺是觸到了痛點，宮裏人都知道當年前代宮主在外慘死的事，自己怎麽那麽蠢給拿出來說事了？蠢死算了。
當年對於宮主的事就知道得很少了，人人隻知迦冥宮主於外一死，爾後幾年，宮裏都隻是幾位長老以擔大任。
聽得一些小宮娥夜間雜談時，隻是聽說在“昭明院”一個人閉關了整三年，出來時，人就瘦了很大一圈了。
這個中事，他也不知道其中細由，也就沒放在心上過，可是對於眼前的隻顧好玩至高的人來說，就是一件相當不同的事了。
雪衣正擔憂著，猶豫著要不要抱上去，給那時候的她一個可以依靠的地方，卻見她又是不顧他事兒的樣子嘻嘻哈哈地說：“倒是你可就慘了，迦冥當初可是把我當童養媳來著呢，要是迦冥這老東西還霸占著咱們宮主的位置，我指不定還就三年抱倆了呢。”
雪衣看得明白，她這是在掩飾。
“呃……這麽一說，好像我也很慘，嗯……”赤蓮雙手抱著手臂抖了一陣，一直搖著頭。
“難怪乎丁長老一直念叨著三年抱倆的事呢。”雪衣自言自語一句話，赤蓮聽著立馬一把拍著桌子，震得茶壺茶盞一跳，“啊？丁長老告訴你三年抱倆？我去你丁靑乾的，你給本宮等著！”
傳音入密來了一聲丁長來的話：“宮主是要老人家我怎麽等著啊？”
“哼！沒皮臊的老家夥，等你死了，我不來給你燒紙你信不信，你等著吧！”赤蓮依舊是不懼地惡狠拋出話來，“逼完了我選個人的事，又逼我生孩子，你是不是腦子該讓白老兒治治了？你怎麽不去生啊，你知不知道生孩子要死人的！老王八蛋你！”
也許是她說丁長老的聲音鬧得太厲害了些，又加之自己的聽力很好，聽到了無論是在隔著幾間房的長老們，還是在邊上隻聽著這女宮主罵人的雪衣，都不約而同地笑了。
雪衣還好，倒還是稍微用手擋了擋，裝作咳嗽一般在笑聲後麵咳得緊。而那沈望舒就是笑得開了，笑得咳起來還真是咳得嗆住了。
好在他們也隻是聽見笑笑罷了，這裏沒有外人，裏外也有人把守著，也就幾位功力高的人能聽見之外，這臉也算丟得還有個度，本來在各位長老麵前，從小到大的早就沒有什麽的臉再去多丟了，把最好那一點丟了，也不算丟得有多丟份兒。
雪衣是自己裏裏外外都清楚的人，更是不差那個度了。
還好還好！
赤蓮坐下來，托腮捂臉。
“誰說生孩子就要死的？誰又給你說的丁長老能生孩子的？”雪衣大手摸摸赤蓮的腦袋，分外慈愛地看著不懂事的小宮主，原來竟是這麽個不識數的人，蠢得沒邊了。
“反正話本子是這麽演的。女人家生孩子死了，小妾就踩著女主人家的屍體，欺負她的娃，拿自己的娃娃做家裏的繼承人。”
雪衣一愣，一歎，一惱，再一次覺得要把她囤好的一堆堆話本子給燒了，都說那些比邪功還要害人，看來果然是真的。
雪衣在慈愛的臉上，一度流露出擔憂的表情，那些東西比起他的邪功夫還要害人啊，看了自己是非燒不可的啊，不然以後會影響三年抱倆的那倆孩子的腦子，可是就要對不起雪家這麽好的血脈了啊。
赤蓮隻看著他的臉色有些許隱憂，還帶著幾絲深沉，不知道想寫什麽，想了想，應當不是什麽好事，便閉上了嘴，不去多問。
果真在不久後，就把赤蓮帶來的話本子，偷偷摸摸地處理了。